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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止十三班，其他班也有不少请假的。 校领导了解情况后，作出批示—— 期末考试前两天不允许私自请假，除非家长亲自请。 考试在即，哪个家长能由着孩子乱来，课间一群人灰溜溜地去办公室销假，埋怨这决赛怎么就跟期末考试撞了。 叶安屿也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学校。 好在这次比赛有现场直播，到时候在线上也能看到秦誉的表演。 活动室里，叶安屿拉开窗帘，被光线晃了眼。 这两天阳光大好，积雪消融，恍惚间竟让人有种回春的错觉。 秦誉唱完一遍，长舒了口气。 练了这么长时间，紧张感散了许多，心情也轻松下来。他看向叶安屿，问道：“刚刚这一遍是不是比之前好一点？” 叶安屿转头看着他，毫不犹豫点头：“好多了，超级棒。” 秦誉被他夸得心花怒放，摘下吉他走过去，先拉上窗帘，然后在他眉间落下一吻，笑道：“每次问你都说棒，怎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厉害啊？” 阳光热烈，饶是拉上窗帘也挡不住。 叶安屿就站在那团朦胧的光影里，眼睛弯起来：“那当然，我男朋友最厉害。” 这个词令秦誉心动不已，他想再听一遍：“谁最厉害？” 叶安屿不随他意，笑意狡黠：“你。” 秦誉不满意：“别说这个，说刚刚那个词。” “哪个词？”叶安屿明知故问。 秦誉：“我男朋友。” 叶安屿扬起眉：“在这呢。” “……” 靠。 秦誉被他撩得受不了，捏着他的下巴吻上去。 大白天的，叶安屿怕有人突然推门进来，片刻后推开他的胸膛，气息有点不稳：“还紧张吗？” 秦誉：“紧张个鸟，我还没亲够呢。” 叶安屿笑着捂住他的嘴：“行了行了，待会上课了。” 两人黏糊了好一阵，秦誉坐在窗台上叹了口气：“决赛要是晚两天就好了，我想让你亲眼看我夺冠。” 叶安屿摸摸他的头，像是在摸一直垂头丧气的大型犬，安慰道：“我在线上看也一样。” 秦誉很享受他的抚摸，直勾勾地望着他，吐露心声：“我想让你在现场陪我。” 叶安屿余光忽然扫到一样东西，灵光一闪：“我有办法。” 他拿来那只黑色碳素笔，拉起秦誉的左手，低头在他手心上勾勾画画。 秦誉右手撑着窗沿，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好奇道：“画什么呢？” “你看。” 叶安屿抬起头，朝他的手心扬起下巴，“这不陪着你了嘛。” 宽大的掌心里，一片叶子静静躺着，旁边还有叶安屿名字的缩写。 秦誉仔细端详着，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把这小图案纹自己身上，他举着手郑重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不洗手了。”
第58章 当晚，秦誉提前离校，住进了主办方安排好的酒店。 他跟贝斯手住一间，学姐住隔壁。 碍于外人在，秦誉没跟叶安屿视频，在手机上打字，两人聊了一会儿。 叶安屿：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秦誉：没聊够 叶安屿：我还得写作业呢 秦誉：我明天就决赛了，你不多陪陪我，就想着那些破作业 还甩过来一张委屈的表情包。 另一边叶安屿哑然失笑，搁下手里的笔，打字：好，陪你 估计是有些焦虑，秦誉今晚格外黏人，缠着他絮絮叨叨，最后拍来一张照片，是他手心的叶子，已经有些褪色了。 秦誉：我洗澡都带着手套，结果还是掉色 秦誉：下次用马克笔给我画 叶安屿没想到他真不洗手，好笑的同时又莫名感动。 决赛当天，班里近一半的人都偷偷带了手机。 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解议论文写作技巧，一抬眼，发现底下都鬼鬼祟祟低着头。 语文老师不动声色，随便点了个人：“叶安屿，我刚讲哪了？” 叶安屿一个激灵，把藏在桌洞的手机往里一推，站的时候胳膊肘拐了下丁宜。 丁宜也没听，情急之下闭眼指了一段。 叶安屿念出标题：“如何选择论据。” 语文老师冷哼一声：“站着吧，王东然，我讲到哪了？” 王东然面如死灰地站起来：“……” 语文老师：“顾婷婷。” 顾婷婷也一脸心虚：“……” “都没听？集体梦游？”语文老师卷子啪往桌上一扔，不信邪地点了五六个，居然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语文老师出奇愤怒：“明天就考试了！你们想干什么！作文都能拿满分了？都不用听是不是？都给我站着听课，好好反省反省！” 叶安屿悄然把桌洞里的手机拿到桌面上，用书本当掩护，屏幕上正是决赛现场的画面。 舞台比半决赛更为华丽震撼，灯光璀璨，镜头对准了舞台中央。 没带耳机也不知道主持人在说什么，忽然镜头一转，下一个登场的乐队大步迈上舞台。 是秦誉他们。 屏幕上的弹幕忽然疯狂起来，都在刷他们的名字，秦誉出现次数最多，几乎占了半个屏幕。 叶安屿嫌这些字挡了秦誉的脸，直接关了弹幕。 画面切到观众席，歌迷们举着手幅和灯牌，没有声音也知道此刻必定是掌声雷动。 叶安屿的心情也跟着澎湃起来，一闪而过的镜头中，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秦政和徐悠悠。 夫妻俩特地请了假来看儿子比赛，还跟旁边小姑娘借了个手幅，一起举着。 舞台上的秦誉自然是看不到这些，他们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按照提前对好的台词，跟主持人你来我往地开了几个玩笑。 随后是正式表演，灯光一暗，再亮起时秦誉已经进入状态。 叶安屿正看得入神，袖子突然被丁宜拽了一下。 他心里一跳，把手机摁灭塞进课本底下，余光瞥见语文老师悄无声息地下了讲台。 班里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翻页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暗戳戳地互相提醒。 不愧是十三班，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团结一致。 等语文老师巡视完重新回到将台，秦誉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他是压轴登场，表演结束意味着比赛结束，参赛选手们重新回到舞台，评委打分已经公布，龚凯依然给了秦誉他们很高的分数，接下来是观众投票。 和半决赛一样，现场投票占比20％，观众席被投放到舞台的大屏上，得票数实时更新。 秦誉他们暂居第一，但排名第二、第三的乐队得票数也在蹭蹭上涨。 离投票结束还有半分钟。 屏幕上的数字不停跳跃变化，镜头依次扫过选手们的脸。 秦誉脸上依然挂着稀松平常的笑意，但握着吉他的手却攥得紧紧的，骨节分明，手背凸起的青筋若隐若现。 叶安屿知道他在紧张。 最后十秒。 数字跳动缓慢，秦誉的票数已经保持不动，第二离他仅差二十票。 叶安屿心里默念五、四、三…… 虽然明知最后结果是什么，但在这一刻，他仍为秦誉的紧张而感到紧张。 最后两秒，直播的镜头忽然切到了主持人身上，跟在线的观众们卖了个关子。 主持人拿着话筒说着什么，嘴唇翕动不停，随后有工作人员把最终排名交到了他手上。 短暂的铺垫过后，主持人首先公布了季军。 叶安屿看着屏幕里的秦誉跟季军乐队挨个拥抱，然后站回原位，一脸平静地等待最后结果。 不知道主持人又说了什么，舞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两秒后，乍然亮起的聚光灯落在了秦誉他们身上。 身后大屏上赫然两个大字：冠军！ 亚军也随之公布。 最终得分呈现在屏幕上，秦誉他们远超亚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叶安屿骤然松了口气，还没等他压下控制不住的嘴角，就听见后头李超突然一声惊呼。 “牛逼！” 喊出了全班的心声。 语文老师直接拿黑板擦扔他，怒道：“你嚷嚷什么？这是在上课！你给我滚出去！” 李超兴高采烈地滚了。 他刚滚，下课铃就响了。 语文老师这节课被气得够呛，怒气冲冲地走出教室。语文课代表过意不去，带着几个学生追出去哄。 课间班里没往常那么闹腾，基本都凑在一起看比赛直播。 胆子大的直接开了声音，叶安屿也调高了音量键。 学姐刚好发表完获奖感言，下一个是秦誉。 现场欢呼声热烈，秦誉接过奖杯，微微躬身对着话筒，脸上带着意气风发的笑：“首先要感谢评委老师们对我们的肯定，还要感谢在场的观众朋友们对我们的支持，感谢主办方和工作人员的照顾和帮助，感谢父母对我梦想的尊重与理解，感谢我的老师和同学，感谢这段时间遇见的一切。” “这个冠军给了我们莫大的鼓励，我们会继续保持对音乐的热爱，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掌声经久不息，不止现场的歌迷们在欢呼，教室里也炸了锅。 王东然喊道：“这词提前背的吧秦哥！听得我都感动了！” “最后。”秦誉顿了下，把奖杯递给旁边的贝斯手。 身姿挺拔的少年站在璀璨闪耀的舞台上，眸中映着灯光，嘴角微挑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现场安静下来，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将会给华语乐坛带来多大的震撼，但在场的人已经能隐隐感受到来自这个少年身上坚定又张狂的力量。 秦誉定定地看着镜头，叶安屿在屏幕外对上他的目光，忽然有种跟他对视的感觉。 他左手高举挂在身前的吉他，掌心的叶子贴着琴弦。 秦誉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通过话筒传遍现场，也传到叶安屿的耳朵里。 他说：“还要感谢我最喜欢的你。” 全场愣了一秒，没想到他会在最后关头感谢手中的吉他。 随即掌声更为热烈，班里同学也在为他的浪漫而尖叫。 只有叶安屿知道秦誉这句话是冲谁说的，也只有他知道秦誉透过镜头在看着谁。 叶安屿眼眶一热，几乎要滚下泪来。 秦誉一直到晚自习上课也没回来，发给他的消息也没回，估计正忙着应付各路媒体和经纪公司。 等他第二天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全校都炸了锅。 两场考试的间隙，秦誉回了趟十三班，其他班的围观群众纷纷涌来，整个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叶安屿回来拿水杯，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他费劲巴拉地挤进教室，一眼瞅见被围在中间的秦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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