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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 “怎么啦？年年。” 坐在驾驶位开车的顾清俨，温声回应后座的小崽崽：“爸爸在。” 年年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距离生日那天还有多久，他数清后才问：“年年生日那天，是上学哒还是放假哒呀？” 谢梨邈早就看过了：“那天是周六哦。” “好耶！”年年眨了眨眼睛，又问，“妈妈，那年年的生日可以见到小叔叔和小姑姑嘛？年年想他们了。” 顾清歌姐弟两经常给年年打视频买礼物，两人开学后都很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国过。年年不太懂小姑姑和小叔叔们在忙什么，因为他听不明白两人说的那些专业术语。但他很懂事，总是乖乖地听他们说完，再像个操心的小大人似的，叮嘱他们要好好吃饭，按时休息。 谢梨邈若有所思：“妈妈也不清楚，待会儿回家了，我们打视频问问他们好不好？” 抱着小书包的年年：“好哒！” 42. 长大是某些小朋友们常常会提到的词语，年年就是其中的某位小朋友，他常常想象自己长大后能不能登上月球？能不能再见到变成小星星们的许叔叔和姨姨奶奶？能不能成为一个帮助病人的医生等等等。 而当成长临近，他即将变成一个四岁的大朋友时，他却觉得很新奇。 譬如此时此刻，他趴在沙发上，翘着两只小脚丫，枕着小脑袋瓜跟眼前的小猫咪嘀嘀咕咕。 “嘟嘟，年年还有两天就要过生日啦。” 年年抬手摸了摸嘟嘟的小爪子：“嘟嘟会跟年年说生日快乐嘛？” 圆润了一圈的嘟嘟，毛发蓬松柔亮，是一只很漂亮的长毛三花。它微微眯起眼，舔了舔爪爪，继而喵呜了几声。 “喵~喵喵、喵喵喵！”年年正跟嘟嘟进行着某种神秘的语言交流，嘟嘟喵几声，他就喵几声，时间一长就变成了一首相互配合完成的喵喵歌。 过了一会儿，嘟嘟喵呜结束，年年也停下了喵喵声。 他喵的有些累了，圆嘟嘟的小脸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翻了个身坐起来，咕噜咕噜地喝完大半杯牛奶，年年才恢复了些力气。 “嘟嘟，年年都听懂啦。”年年开心道，“你跟年年说，到了那天你会跟年年说生日快乐嗷。” 嘟嘟抬起脑袋，蹭了蹭年年的掌心。 年年抱住嘟嘟，一崽一猫又看起了动画片，只是看着看着，年年忽然有些想念两天没见的小译哥哥了。 顾谌译这几天去临市参加比赛，只有每天晚上才有时间给他打电话。 荧幕播放的动画片渐渐失去了吸引力，很想念哥哥的年年，瘪着小嘴睡倒在沙发上，原本他是在思考自己生日的时候哥哥能不能赶回来，可刚思考没多久，年年的眼皮子渐渐变得沉重。 很快，穿着小绵羊套装的年年，都不用数小羊便抱着嘟嘟睡着了。 43. 外办的生日宴年年邀请了很多人，而家宴则只有顾家谢家两家人。 周六那天，所有人都陪伴在年年身边，远在异国他乡的顾清歌姐弟也飞了回来。 年年收到了很多礼物，有来自松松、安妮、甜甜、傅小洲的，有来自花花村姨姨奶奶们的，有来自幼儿园的小伙伴们的，还有来自其它叔叔阿姨们等人的礼物。 小伙伴们给他唱了生日快乐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最夸张的仍然是松松。他的嗓门堪比扩音器，在宴席上当众为弟弟朗读了一首他创作的现代诗，送给四岁的弟弟，祝他永远平安喜乐。 年年也脆生生地回应，跟哥哥说谢谢。 他们一起渡过了无比美好的半天，下午小伙伴们离开时，年年拥抱了每一个人。 晚上家宴，办的也相当奢豪，像小王子一般的年年，收到了一份让他最欣喜和意外的礼物。 ——一座望星阁。 阁楼内的装修设计既童话，又充满了探索宇宙奥妙的浪漫元素，每一处设计的都很精细，一些物件的摆放都是按照年年的小习惯来布置的。 跟着爸爸妈妈看完每一处的年年，最后甚至掉起了金豆豆。不是因为难过，而是一种年年也无法言说的情绪。 “宝贝，今天要开开心心的呀，所以哭一会儿就不哭了哦。”谢梨邈拍拍他的背，眸底也有隐隐泪光。 顾清俨问：“年年喜欢吗？” “嗯嗯！”年年抹眼泪，“年年超级喜欢哒，年年最爱爸爸妈妈了呜呜呜。” “爸爸妈妈也是，最爱年年。”顾清俨俯身给他擦眼泪，“年年是我们的无价之宝，我们永远无条件偏爱年年。” 年年紧紧抱住爸爸妈妈，哽咽了一会儿，才缓缓止住哭声。 当年年在爸爸妈妈的帮助下，用国内外最先进的天文望远镜，瞧见今天夜晚的第一颗星星时，年年惊喜地睁大圆眸，雀跃道。 “爸爸妈妈！年年看到星星啦！” “好漂亮嗷！”年年转头望向两人，激动地小卷毛都在颤，“真哒是年年喜欢的小星星耶！” 两人也露出笑容：“对。星星也在对年年说，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推着蛋糕而入的众人，在这间充满爱意的梦幻阁楼里，异口同声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年年回头看，看到了小舅舅、大舅舅、小译哥哥、奶奶、还有小叔叔小姑姑、大爷爷大奶奶。 他们在这一刻也都望向年年，目光温暖如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谢寒山：“生日快乐，乖崽儿。” 顾清梵：“恭喜我们的宝贝年年，在这一天变成四岁的小朋友啦。” “生日快乐！年年弟弟！”顾谌译道，“当然，无论你长多大，你都是哥哥的弟弟。哥哥会永远保护你。” 嘟嘟：“喵呜喵呜！” 窗外是黑沉的夜空，屋内却明亮的像白昼，年年从台面蹦跶下来，脸颊两侧的酒窝露出开心的弧度。 “年年超级开心嗷，是全世界最幸福哒小朋友。”年年软乎乎道，“年年爱大家！” 毫不意外的下一句回答，无论过去多久，也永远都是——我们也爱年年。 这样的爱意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里，都在滋长，且永不消停。 吹蜡烛许愿前的最后一刻，年年双手抱拳，笑着对自己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呀，年年。” “年年是保护大家哒勇敢小超人呀。”年年奶声奶气道，“接下来的每一天，也要变哒更加勇敢嗷。” 长大一岁啦，生日快乐哦，宝贝年年。 番外17 44. 年年很喜欢呆在爸爸妈妈给他建的望星阁里，即使不用望远镜看星星，他也常常往后花园方向的望星阁跑。 周三的京市笼罩在烟雨中，放学后的年年，抱着嘟嘟跟顾谌译在望星阁里玩。两人坐在柔软的小型沙发上，叽叽喳喳地讨论下雨天星星会不会变得更多。 年年对此持肯定态度：“当然会啦，就像下雨天会有更多哒小蜻蜓一样嗷。” 资深弟控的顾谌译没办法反驳弟弟，在这场辩论赛中节节败退，到最后甚至直接倒戈阵营。 “对！年年弟弟，你说的没错。” “好耶！那等天黑黑雨停啦，我们一起看小星星嗷。” “好。” 安静了一会儿后，年年接到了梅村长的视频通话，他笑眼弯弯，脆生生地喊姨姨们。 花花村重建恢复的很快，由于两家的合作投资，花花村发展的也越来越欣欣向荣。年年让爸爸妈妈把楼房建在小石屋后面，估计还要一个月才能修建装修好。 年年跟梅村长聊了很多事，末了他跟村长姨姨约定好，等下周放假就回去玩。 通话结束后，年年倏地有些困了，他今天午休没睡好，下午上课总是犯困，攥紧小手用尽毅力才忍住没睡过去。这会儿气氛正好，他抱着沙发上的小老虎玩偶，闭上眼睫就睡着了。 一旁的顾谌译还在弄平板，抬头瞧见弟弟睡着后，他将敞开的菱形窗户半阖，娴熟地从抽层里拿出暖黄色的毛毯，接着便放轻动作给弟弟盖好，做完这一切顾谌译才打开学习网站，继续学习兴趣课程。 45. 年年做了一个梦。 准确地来说，是他清楚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做梦。因为在梦里，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许叔叔，但又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梦里的场景不在花花村，而在他们那像童话城堡般的大别墅，一同出现的还有爸爸妈妈和舅舅们。 年年哒哒哒地跑过来，无形地坐到许叔叔身边，扬起小脑袋呆呆地望着许叔叔。他知道即使他说话，他做动作，许叔叔也不会知道，因为这是在梦里，前三次的梦一直如此。 “许叔叔，年年好想你哒。” “年年现在四岁啦，长高了也长胖啦，还养了一只小猫咪哦。” 说完，年年将自己圆乎乎的小手放在许叔叔的手背上，认真地听着他们聊天。 “顾先生，谢谢您为我们做的这些。”年年听到了许叔叔的声音，“如果手术成功，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争取在约定时间内还您手术费用。” 年年懵懂地想，手术、手术是什么？许叔叔要做什么手术？ 他的目光移至对面的爸爸妈妈身上，下意识喊了句爸爸妈妈。对座的顾清俨摇了摇头，诚挚道：“不用称呼您，叫我们名字就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对。”谢桦宣目光悠远，很自然而然地喊，“许闻哥，你考虑清楚了吗？这两台心脏手术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成功即是新生，失败则所有都荡然无存。 许闻的目光很坚毅，那点儿因这个称呼而掠过的诧异泯灭，他坚定地颔首：“嗯，我们三都商量好了，愿意试一试。即使最后失败了，我们也无怨无悔。” 年年呆滞了瞬，而后便瞧见许叔叔抬起了右手，略略虚握最后又缓缓松散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过最多也还就剩一个月。”他的语气很沉很涩，像凄苦的烟草，“我现在连抱年年的力气都快没了，昨天晚上他问我为什么不抱抱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如果可以，我们都还想看着年年长大。”他望向四人，眸光略动，“谢谢你们安排的手术，如果我们出不了那个手术室，也不要告诉年年我们离开了。他是一个很害怕分离的小孩，请你们照顾好他。” 许闻站起来，挺直的背脊倏地弯下鞠躬：“谢谢。” 晚安。 番外18 46. 年年听不太懂爸爸妈妈舅舅们在跟许叔叔谈什么，可即使是在梦中，他也能感觉到那好像并不是一个高兴的话题。尤其是许叔叔说都要抱不动他后，年年差点就要掉小珍珠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撒泼哭闹的小朋友，那几次掉金豆豆也是因为自己最爱的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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