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走着神儿便发觉李崇钻到了被子里面,身下一阵奇异的感觉传来,他下意识身子一缩想要躲开,李崇却揽住了他的腰身,宋离闭紧双眼,额角的细汗频出,饶是极力忍耐也不免在唇边溢出两声呻.吟,细看之下他单薄的身子都在细细地发着抖: “嗯,不行...快...” 胸膛起伏的剧烈,连着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子,直到最后一下身上才松懈了下来。 李崇起身,也是热的浑身的汗,将人抱在了怀里,揉进胸膛,同样的快乐他希望宋离也可以感受到,宋离的精神还未缓过来,整个人身上都是虚软的。 张冲有眼力见地早就已经在后面的汤池中预备好了沐浴要用的物事,在和暖的温泉水浸泡下,周身的疲乏才算是真的发了出来,水蒸气混着汗水从宋离光滑的脖颈上流下,李崇实在不敢再看下去。 重楼飞檐的宫殿上方悬着一轮明月,月光似水般温柔,映照这窗棂在宫殿的地上投下斑驳的画影,香炉中袅袅冒着丝丝缕缕的安神香,重重帐幔后,一身明黄色中衣的人坐在榻边,静静看着榻上已经安睡了的人。 帮他重新整理了被角之后李崇才轻声走出寝殿,顾亭已经侯在外间了: “陛下。” “坐吧,和朕说说督主的身子。” “回陛下,督主的情况比臣预想的要好一些,预计这月月底余毒就清的查不多了。” 说到这里连顾亭自己的心中都安定下来不少,不过他也知道,宋离能挺过来一来是那人隐忍惯了,苦痛甚至都不会表现出来便自己吞到了肚子里。 二来是有陛下管着,这四个月来宋离虽然偶尔会伏案写些东西,但是大多数的时间确实都是安心静养的,若是从前那样劳心耗神,十个他也就不回来一个宋离。 三来就是珍贵的药材堆砌,在医治的过程中根本就是不计代价的,莫说是太医院中的药材尽可取,就是皇宫私库中那些珍藏多年的稀世灵药他都可以不必请旨地随意用,他也算是在太医院中当值多年,这样大手笔随意开药的情况也是少见的,记得上一次还是先帝临终时。 李崇总算是吐出了口气: “督主要去江南巡盐,听说你曾说江南气候有利于督主疗养?” 顾亭一听这阴恻恻的话立刻就跪了下来,他就知道那天宋督主特意和他讨论江南气候必是有坑: “回陛下,督主肺部有损,北方冬春两季干燥多风,所以臣才说江南适合温养。” “起来吧,朕也没说什么,他打定了主意什么理由都编的出来。” 李崇知道宋离的性子,这是要去巡盐,若是要去西域,那人也能编出大漠适合疗养的理由来,顾亭简直想将陛下引为知己,再次叩拜,差点涕泗横流: “陛下英明啊。” 李崇抽了抽嘴角,深刻感受到了做宋离的大夫有多不容易,瞧瞧顾亭,都快被逼疯了。 “朕记得你是五品位同院正吧?从今日起就领四品待遇吧,督主此次巡盐你随侍左右,他那个人忙起来顾不得身体,朕赐你密折专奏之权,若是实在看不过去,给朕写折子。” 太医院院正就到正五品,李崇就是想给他升官都没的可升,顾亭立刻谢恩。 “陛下,督主的身子即便是解了毒臣也建议再在京中休养月余。” “这是自然。” 过了半月宋离的毒总算是清了干净,虽然人的脸色瞧着还是不好,但是总算不似从前那样有性命之危了,五月底的大朝会中宋离时隔半年这才正式重新参与朝务,又过一个月李崇提出整顿盐务,宋离在殿前自请去江南巡视盐务。 “宋督主有意为朕分忧朕心甚慰,特赐天子剑,四品以下命官可先斩后奏。” 这一封圣旨震惊了大半个朝堂,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岩月礼,毕竟宋离本就手段狠厉,如今手持尚方宝剑又有密折专奏之权,那必定将江南搅的四方不宁,但是岩月礼却只微垂着眉眼,并不曾上奏一句。 朝后李崇坐在偏殿中,沉默不语,宋离换下了朝服后过来,没忍住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附身抱了抱他: “我答应你这一路上不会逞能,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年底之前我必定回来。” 李崇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肢,什么也没说,他已经做了好些日子的心理建设,但临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舍不得: “我让魏礼跟着你,此去江南又是巡查盐务,你不知道会碍着多少人的眼,身边必须有信得过可靠的人,禁军和暗卫也带上。” 宋离笑了: “禁军是护卫皇上的,我怎么能带?” “你是代天子巡盐,怎么不能带?还有你府里伺候惯了你的小侍也带上,哦,还有你的开心宝也带上吧。” 最后一句话陛下说的酸溜溜的,宋离笑了: “福宝啊?福宝还是留在京中陪你吧。” “算了,我不用陪,你到江南也没个说话的人,每天和那些个盐官盐商勾心斗角的,把你的小情人带上,没事儿也好有个暖被窝的。” 宋离被他这说法说的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应了。 “陛下,督主,焰王府世子求见。” 李崇回头,阎安亭? “传。” 阎安亭自从春猎回来都少有进宫,今日这是干什么来了?左右他也已经知晓两人的关系,李崇也懒得避讳,直接将人召到了偏殿。 “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世子今日来是有何事啊?” 阎安亭看到宋离也在,自从知道了他与陛下的关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了,他镇定了一下开口: “臣奉父亲之命给陛下送雪球来。” 李崇一头雾水: “雪球?雪球是什么?” “陛下请移步院外。” 李崇有些莫名地跟着他出去,宋离也跟了出去,却见外面空无一物,而此时阎安亭吹了一声口哨,就听天际边一声嘹亮的鹰啸划破长空,伴着凛然的风声从空中俯冲而下,完全展开的双翼有一米多长,鹰隼试翼,风尘瓮张,展示着这天空霸主的名号并非虚传。 急速冲下来的鹰隼将这院子里当值的宫人都吓的失色,那鹰隼径直冲着阎安亭冲过来,阎安亭伸出了手臂,便见它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李崇眼底都有不小的震惊,这是一只海东青?就见它胸腹雪白,只有背上的羽毛有褐色斑点,毛色油亮顺滑,一双眸子倨傲凛然,不可侵犯: “你说它叫雪球?” 阎安亭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回答: “它小的时候和鸡崽子那么大,雪白雪白的,在雪地上打滚都找不到它,就叫雪球了。” 李崇的嘴角再一次抽搐了一下,倒是宋离很是欣赏地开口: “早听闻焰亲王有一只迅鹰,速度比之千里马还要快,想来就是这一只了。” 阎安亭摇了摇头: “督主说的应该是她母亲白雪,这一只刚刚成年,还并不曾送过几次信,不过它还是很可靠的。” 迅鹰?李崇听到这里才猜到焰亲王为何今日叫阎安亭将这,这雪球送进宫,这是见宋离要出京了,特意给他们送快递员来了?想起阎毅谦那张严肃的脸,这个猜测让李崇有些好笑。 “所以说它可以送信?” “是,我将训鹰师也带来了,督主远行,可以将雪球带上,只要给它吃鸡,它速度很快的。” 宋离抿唇轻笑,自是受了这一份好意: “替我谢过焰亲王。” 李崇更是觉得阎毅谦真是个妙人,更是对这个礼物喜爱非常,若是有了这只百公里油耗一只鸡的空中霸主,那他和宋离的通信就要方便多了,而且不用走驿站,又隐瞒,说点儿什么也方便。 “之前西域那边进贡了好些香料和宝石,张冲,你着人挑好的取一些着世子给姑母送去。” 算起来长公主一家真是帮了他不少。 张冲立刻笑着应下。 当晚李崇缠着宋离叫了一次有一次的水,甚至连第二日的早朝都罢了,瞧着身侧还睡着的人,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真是不想分开,宋离醒来就见身边的人手臂撑着枕头看着他: “怎么醒的这么早?” “睡不着,舍不得,恨不得今天都不要过去。” 宋离也舍不得他,见他黏糊,免不得又是安抚一番,直到过了早朝的时间两人才起身。 魏礼进来禀报: “陛下,督主,船都已装好,可按时启程。” 宋离是走水路下江南,他带的所有的东西,包括衣服,日用品,药品都是李崇亲自经手准备的,这一日李崇亲自送他到了码头,看在朝臣的眼中便是皇上极其重视这一次的盐务,想来是要有大的动作的。 李崇就是再不舍也不能误了时间,唯恐船不能按时到达停靠的地方,他站在岸边,宋离立在甲板上,对着他再次偮了一礼,天色晴空万里,船队缓缓顺游而下,不见了踪迹。 李崇回宫这一路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分别。 宋离此刻坐在甲板上的圈椅中,一旁备了桌几,福宝便在他的脚边转来转去地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玩。 宋离极目远眺,天高云淡,出了京城,江面日渐开阔,已经隐隐能看到远处的群山,本是一副好风景,但是此刻却没了分享风景的人。 “喵呜~” 只听一声炸毛的叫声,方才还在他脚边转悠的福宝一下便窜到了他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他的怀里扎,尾巴上的毛儿都炸了起来。 惊的宋离瞬间回神儿,抬眼一看才发觉,雪球不知什么时候飞回来落在了甲板上,锋利的爪子上还抓着一只野鸡,倨傲的鹰眸瞥了一眼他怀里这一只已经吓炸毛的小东西,又倨傲地转过了头去,宋离抬手抚了抚福宝的毛: “别怕,它应该不喜欢吃猫肉。” “咪?”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宋离低笑出声,顾亭端着药碗出来就见这一副场景: “督主,用药吧。” 宋离这些日子实在是吃够了药,面色有些犯苦: “这药还不能停吗?” 顾亭也不客气地坐在了他身边: “您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怎么也要用药再温养一个月,一个月后倒是可以酌情换成药膳。” 宋离一口干了进去,这船行的慢,在床上的时日也多有无聊,宋离白日便偶尔会找顾亭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对弈一局: “我记得你是出身医药世家吧?师从上一任的太医院院正?” “是,我老家就在江淮,世代行医。” 江淮,江淮盛产盐,江淮一地的盐税便相当于大梁总盐税的一般还多,两人均是下的不疾不徐,宋离缓缓落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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