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在地下不明方向,只能选择往上走去。往上去的路,莫名顺利,几人走了好一阵,没有再出现乱七八糟的虫子,跟阿飘。 “有人声。” 萧笙面露欣喜,他贴着墙壁,仔细听哪一个地方的人声音最大,哪个地方就是最薄弱的。 他一撩衣摆,提起一脚,狠踹了上去。 沈鹤倦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见了“轰”的一声,一阵尘土迎面扑来,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不让尘土进入口鼻。 好大的劲啊,沈鹤倦心道。 沈鹤倦赤着上身,怀里抱着脸跟小花猫一样脏噗噗的贺桉。元韵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脏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萧笙同样狼狈,一袭白衣都成黑的了,脸上这一块污血,那一块污血。 然后,“轰”的一声巨响,三人狼狈的出现在了闹市上,深刻体验了一下什么叫做“社死”。 在冬天赤着上身的沈鹤倦:“……” 惨白着一张脸的元韵:“……” 行动力够快的萧笙:“……”知道离人群近,但是,离……人群这么近的吗?! 三人的出现方式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一块地方莫名陷入了沉默。 “小兄弟,身材挺好啊?但是,这也不能这么露啊?在这么冷的天,不得冻坏了 。” 一个挎着菜篮的老阿嬷率先出声,她不赞同的看着沈鹤倦,眼神里满是谴责。 沈鹤倦一僵,他缩了缩肩膀,试图让贺桉把自己遮起来,他不自在回应道:“好的,阿嬷,我现在就回去穿衣服。” 沈鹤倦马不停蹄,转身就火速逃离这个地方,留元韵和萧笙面面相觑。 “你看,这个人是不是长的很像当今太子殿下啊?” “去去去,这话可不能乱说。污了太子殿下的名声。”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我之前在太渊庙,有幸见过太子殿下一面,眉眼里确实有点像啊?” “真的长的像太子殿下吗?让我看看。” …… 元韵一听见有人说自己跟太子像时,连忙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怕被人看出来,他不是像太子殿下,而是本来就是太子殿下。 他捂住脸,这么丢人的场面,还是别被人认出来的好,要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啊,不得稀碎了。 他捂住脸,还不忘牵着吓傻的萧笙一起逃离这尴尬的现场。 ......... 另一边,沈鹤倦抱着贺桉一路跑到丞相府门口时,猛的顿住了脚步。 他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迟疑要不要进门,他现在这个形象,让贺桉的父亲看到了,会不会更不待见他了。 他站在门外踌躇,看着贺桉冷的往他怀里钻了钻,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进了丞相府的门。 “沈鹤倦?” 柳清絮站在不远处,惊喜的喊了沈鹤倦一声。 沈鹤倦一顿,朝柳清絮那看去。 “你们这两三天去哪里了啊?怎么这么狼狈啊?” 柳清絮见沈鹤倦光着膀子和沈鹤倦怀里安静的贺桉,也顾不得满肚子的疑问了,连忙带着沈鹤倦入了丞相府。 几人刚好跟贺玉打了个照面,贺玉脸色阴沉的看着沈鹤倦。 大庭广众之下,虽然身材好,但也不能光着膀子,这成何体统? 贺玉的视线落到贺桉脸上,他脸色大变,“怎么回事?快去请王太医过来!”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贺桉安静的任由别人往他嘴里灌苦兮兮的草药。 贺玉负手站在床边,仔细聆听太医的嘱咐。 “大人,贺少爷,就是累着了,又加上惊吓,一时放松下来,才会陷入深眠。让他好好休息即可。” “好,麻烦王太医了。” 贺玉锐利的眼神落在了沈鹤倦身上,“你说,这两天,跟桉桉干什么去了?还搞得这么狼狈。” 沈鹤倦低眉,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流露的情绪,他省略了关于杨生跟二皇子,将事情言简意赅的讲述了一遍。 贺玉听完,眉头紧蹙成了一个“山”字,“你是说,有人追杀你们,你们不小心掉密道里去了? 贺玉半信半疑的审视着沈鹤倦,见沈鹤倦面色无常,他这才信了半分。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走吧。” 贺玉见问不出什么了,就毫不留情的撵人离开。 沈鹤倦一愣,他看了床上的贺桉一眼,无可奈何的起身跟贺玉辞别。 他出了门,柳清絮正在门口等着他。 “贺桉没事吧?你们怎么搞得啊?这么狼狈。” 沈鹤倦深知二皇子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犹豫的把跟贺玉的那套说辞,又给柳清絮说了一遍。 “贺桉没事就好,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喝个茶都能碰上刺杀的人啊。” 柳清絮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对他们两个的“好运气”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哦,对了,这几天,要开始冬狩了。你要去吗?”
第73章 高手从不走正门,翻窗才是高手标配。 “我们可以去?”沈鹤倦意外道,“往常陛下冬狩只有大臣们去,怎么这次我们可以去了?” 柳清絮眉眼带笑,“听说,是邻国皇子来跟我们建交,陛下想要向他们展示我朝的儿郎,树立威严,也是让我们这些小辈见见世面。” 沈鹤倦点了点头,他看向贺桉所在的房间,低声道:“贺桉去,我就跟着一起去看看。” 柳清絮闻言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一边点头,一边往门外走去。 真是神奇的爱情啊,柳清絮心想,谁都不能免俗啊。 ———— 贺桉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他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眨巴眨巴眼睛,他回来了? “还知道自己有个家吗?” 贺玉坐在椅子上,见贺桉醒了,他冷哼了一声,“跟着沈家那小子这里跑,那里窜的,有几天是待在家里的?” 贺桉哑口无言,他心虚的看着贺玉。 “还好没出事,就是累着了。” 贺玉叹了口气,“要是真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啊?怎么向你娘交代。” 贺玉有些懊恼,他解释道:“爹,没有乱跑,我只是去喝茶,结果就碰上袭击了。” 他低垂着头,小声道:“真的不是故意让您担心的。” 贺玉看着贺桉的发旋,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贺桉的脑袋。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别像昨日那般,狼狈的被人抱回来。” “我是被……沈鹤倦给抱回来的?”贺桉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道。 说起这个,贺玉就来气,那个登徒子,大冬天的不穿上衣,亮着肉,就把贺桉给抱回来。这叫旁人看了去,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他不想跟贺桉聊这个,他冷哼了一声,挥开衣摆,往门外走去。 贺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走到门口一顿,停下来脚步。 他侧了侧身子,道:“过几天,陛下举办冬狩,你要是想去,就乖乖在家里,把身体养好。” 说罢,贺玉抬脚就跨出了房门,身后传来贺桉欣喜的叫声。 “我去!” 贺桉喜滋滋的躺回床上,这个热闹他是一定要去瞧瞧的。 说起来,二皇子应该也会去的吧? 贺桉想起这个,像是兜头被泼了一脸冷水,他的眉微微皱起,那个梦里杀了杨生炼珠子的那个人里,会有二皇子的参加吗? ———— 贺桉一整天都在家里无所事事,乖乖听贺玉的话,在家休养生息。 他看着黑下来的天,感叹这一天过得可真快。 “少爷,泡脚盆给您端来了。”丁小白哼哧哼哧的端着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水,往贺桉脚下一放。 “少爷,我给您脱鞋。”丁小白说着就要去帮贺桉脱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贺桉还是不太适应,他连忙打断丁小白,把人连哄带骗的弄走了。 贺桉刚坐下,脱了一只鞋子,就听着有人敲自己的窗户。 他以为是沈鹤倦来看他了,鞋都没顾上穿,单脚蹦蹦跳跳的去给人开窗户。 “直接进不就好了?” “都晚上了,万一脱衣服了呢?” “都是男的,还怕看啊?” “我……也感觉还是先等一下再进吧。” “沈公子肯定介意的,你看,我说吧?” “也是,要是有人看见你光溜溜的,我得剜了那人的眼睛。” …… 贺桉迟疑的站在窗前,这听着不像是只有沈鹤倦一个人啊? 砰砰砰—— “你轻点敲啊?这么大劲,你要把窗户给敲下来啊。” 贺桉听出了这是赤珏的声音,他探出手,正打算开窗户,却猝不及防的跟窗外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我这还没开窗啊? 贺桉茫然的往地上看去,那个可怜的窗户正无辜的躺在地上。 贺桉:“……”我劝你们低调点,偷摸来别人家,还把窗户给卸了,是要干什么? 赤珏:“……”哇噢,我这个乌鸦嘴,说起来,我家宝劲这么大么? 左棠:“……”完蛋,闯祸了,赤珏不会要生气吧。 沈鹤倦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他真的只是想来看看贺桉,这两个人非要跟来是要干嘛啊? 气氛一时尴尬,好半晌,贺桉才从窗户被人卸了的冲击里回过神来,他干巴巴道:“请进,请进。” 三人沉默的有序翻窗进去,排成一列,一时无言。 贺桉默默坐回床上,他看了看大敞开的木门,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他认真道:“高手怎么都翻窗啊?是走门犯法吗?” 左棠以为贺桉只是单纯的夸他们是高手,他直道:“翻窗比走正门安全,我们一般都翻窗。” “至于犯法吗?”左棠想了想,“应该不犯法,什么法管这么多,管天管地,还管人翻窗啊? 他挺了挺胸脯,“高手从不走正门,翻窗才是高手标配。” 赤珏:“……”看我这个傻13男人。 赤珏抬手给了左棠后脑勺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道:“贺桉,身体怎么样了?” 沈鹤倦闻言,也看向贺桉。 “没什么大碍,就是吓着了。”贺桉单脚跳着,去把大敞开的门,给关上了。 一回头,就被沈鹤倦给抱了起来。 “唔,吓我一跳,快放我下来。” 贺桉被突如其来的公主抱下了一跳,他顾及旁边还有赤珏两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在沈鹤倦怀里挣扎着,想让沈鹤倦把他放下来。 “别动,单脚跳,太容易摔倒了。”沈鹤倦的胸腔随着说话震动,震的贺桉的耳朵麻麻的,脸上顿时飘起红晕。 “贺桉,你们这次掉下去的地方,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关于杨生,我们也派人去找了,同时我们也掌握了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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