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鸢咬牙暗骂了声:“草,他们什么时候搞上的?!” “很早之前……你订婚之前。”郎渊把他从雪堆里拉了起来,拉着他一步一步又往回走。 身后紧闭的昏暗窗户内,萧逍和萧婳又开始了第二次造人运动,恶心的哼叫声不断传出来,又被风雪打碎。 * 回到房间,郎鸢傻愣愣的在门旁边站了一会儿,扭头看向脱下外层大衣的郎渊,忍不住追问:“……你早就知道,他们其实是那种关系了?” 郎渊漫不经心把衣服挂起来,又帮他把外层大衣脱下挂起,才回答:“算是吧,也是偶然发现他们不值得你对他们掏心掏肺……” 说着,他走到郎鸢面前,眼眸幽深的偏头望着他:“伤心了?” 两人沉默对视许久。 郎鸢心情复杂,一把将脑门儿抵到他肩窝处: “没有,就是有点憋屈……虽然已经跟他退婚了,他想跟谁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但是知道他这样乱搞,也太恶心了……你就不能选择委婉一点的方式告诉我么,非得带我去蹲墙角……” 他真接受不了这样…… 无论是萧逍和萧婳搞在一起了,还是蹲墙角。 郎渊把他拥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 沉默了一会儿,放软声音答应:“下次不会了……我让你别带他们回家,你不也带了?” 非得跟他犟,不听他的劝告,现在知道恶心了? “……” 郎鸢泄气,莫名有些委屈:“那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你非得让我跟你道歉么……” “傻子!” 郎渊一把按住他后脑勺,胡乱揉搓。 气他太善良,又心疼他被人渣骗。 傻东西! * 晚上睡觉时,郎渊掖好被子。 黑暗中,偏头看向他,低声问:“下次还心软么?” “闭嘴!睡觉!” 郎鸢翻身,背向他侧躺,颇有点恼羞成怒。 狗东西,非得让他认错? 郎渊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 往他身边凑了凑,额头抵在他后颈上蹭蹭,闭上双眸。 希望,郎鸢是真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对那帮混蛋心软…… 郎鸢倒是睡不着了,翻来覆去一晚上。 * 中午时分,呼啸了大半个月的狂风暴雪终于停了。 郎鸢顶着一双憔悴的熊猫眼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萧母阴阳怪气的刻薄声:“这吃干饭的人呐,就是哪哪儿都有!臭不要脸的,活像个臭要饭的,死赖在人家家里不肯走……” 也不知道她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阴阳怪气张羌和郎渊。 郎鸢眉头微皱,心里掠过一抹不悦。 这儿分明不是她家,她在这里指桑骂槐什么? “鸢哥哥,你起了?” 萧逍看见他下楼,连忙放下手里的烤红薯,欣喜迎上前:“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晚?早上我想去叫你起床吃早饭来着,可是被……” 话说到一半,萧逍意味不明的瞟了裹得严严实实,周身只露出一双阴狠双眸,窝在炭火堆边看书的郎渊,低下头,攥着手不说话了。 他看起来委屈极了。 郎鸢扶着楼梯扶手,皱眉看着他也没说话。 “哟,起了郎老板,你昨晚抢大熊猫眼罩去了?” 张羌越过他,径直走向炭火炉子,将提下来的煮水壶往炉架上一放,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被萧母阴阳怪气针对了这么些日子,他已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张羌一边看着炉火和煮的热水,一边拿起萧母和萧婳烤的红薯大快朵颐。 吃得还挺乐呵…… 郎鸢嘴角抿了又抿,之前还吃萧家人准备的食物,但是自从昨天晚上…… 郎鸢脸色难看:“……” 他现在看着萧逍和萧婳就直犯恶心,想把以前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 “郎鸢哥哥……” “别碰我。”郎鸢连忙躲开萧逍想拉他胳膊的手,凑到郎渊身边,跟他挤在一个沙发上。 郎渊翻书的动作被打断,无奈的往旁边挪了挪,让他挤坐进来:“坐好就别乱动。” “你再往边坐坐。” “郎鸢你,你们……” 萧逍看着他俩,满脸受伤。 萧婳忍不住软声嗔怪:“郎鸢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逍哥哥,他只是担心你,难道他作为你的未婚夫,还不如你挤坐在一起的那个丑陋男吗?” 阿这…… 她这么说的话,郎鸢一时语塞。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萧婳到底是怎么毫无芥蒂的说出萧逍是他未婚夫这种话的,明明他们昨天晚上还在一张床上睡过…… 就真的……没有三观? 郎渊被他青一阵黑一阵变幻莫测的脸色逗笑了,细不可查的勾起唇角,抬手盖住他的脑袋揉了一把:“快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郎鸢掀起眼皮子瞥了萧逍一眼,扭过头面向郎渊,嫌弃的撇撇嘴。 看着那俩,实在有点难有胃口吃东西…… 郎渊眼底的笑意更盛。 下一秒,楼顶“轰隆”巨响。 铜墙铁壁般的别墅剧烈晃动了几下,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唉哟!” 萧母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剧烈的震动过后,她揉着酸痛的屁股站起身,骂骂咧咧问候老天:“活不起了咋地,这日子一天天的冷掉人一层皮就算了,还净给我整这些死出!” “是不是地震了?我们要不要赶紧出去外面避避?这房子坚固吗?”萧逍慌了,下意识看向郎鸢。 萧家人全在等他拿主意。 郎鸢皱起眉头,警惕的看着房子四周。 诡异的窸窸窣窣怪响不断,越来越密集大声,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房子外墙攀爬滑行…… 紧接着爬动的怪响顿了一瞬,怪物发出粲然嚎叫。 “噢——!” 声音空灵幽长,就像是从布满沼泽雾气的幽暗森林里传出来的怪物鸣啼…… 在场的所有人头皮一炸,后背泛起一层冷汗。 “妈呀——!” 萧婳低低惊叫,慌忙跑到萧逍身边,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四下寻看,带着慌张无措的哭腔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逍哥哥,逍哥哥,是不是有什么怪物出来了……” 郎鸢皱眉看向郎渊:“太诡异了,怪物是不是开始降临了?!” 郎渊捧着书,淡定的翻了一页:“别出声,出声死得快。” 天空黑洞里掉出来的怪物,第一批是无明蚯蚓虫。 无明蚯蚓虫身长五米,坦克车般肥大,躯体外部皮肤像蚯蚓一样黏糊,泛着五彩斑斓的黑色鳞光,没有双眼,两端头部拥有两个流着恶心粘液的腥臭巨口,口中密密麻麻布满尖锐的利齿,纯靠听觉辨认猎物方向。 它们,可谓是恐软体动物星人的深渊噩梦! 萧母可不是个听人使唤的,当下就讥讽出声:“什么出声死得快,依我看呐,你就是想在这儿装斯文看那破书,又嫌我们说话声打扰你,才这么吓唬我们!” 郎渊还没说话,郎鸢的脸色先阴沉了下来,压低声音警告:“你要是想死别连累我们!”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意儿,别人的好心劝告她不听,别到时候害死他们! 见势不对,萧逍连忙去拦:“妈,你先别说话,听外边的动静好像越来越大了……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我们都在这儿住那么久了,哪里有什么丧世爆发的样子?不就是风雪大了些?今天风雪也停了,你怕什么?你个怂包!” 萧母无差别破口大骂。 她过了这么多天安生日子,就不信有劳什子丧世怪物! 狗咬狗的戏码,倒有点意思。 郎渊漫不经心合上书本,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 萧逍脸色难看,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侧的萧婳突然爆发出惊恐至极的凄厉尖叫:“怪物啊!!!” 嗓门之大,嗓音之尖锐。 郎渊皱起眉头,随着众人的目光偏头看去。 落地玻璃窗已经从屋里上了锁,但是有一角没有拉上窗帘,一眼就能清楚的看到院子外面的情景—— 布满层纹,仿佛油腻肥肉堆积的恐怖蚯蚓怪物三四条缠绕在一起,砸落在院子中央,蠕动攀爬,泛着诡异五彩黑色鳞光的皮肤沾有白色的雪,灰色粘液被映衬得更加恶心。 “怪,怪物——!” 萧婳被吓得脸色惨白,惊恐后退。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郎渊漫不经心站起身,理理衣摆,准备上楼。 “等,等一下!” 郎鸢回神,慌忙叫他:“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不是,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待在一起,这样更安全!你别走!” 郎鸢的声音不大,加上他特地压了音量,倒显得他说话的声音沉沉磁磁的,仿佛刚从胸腔里震出来。 郎渊喉结微动,头也没回:“我……咳,我去检查检查房子各处有没有封闭好。” 一听见是去干正事儿,张羌也坐不住了,连忙跟上:“我,我也跟你一起去检查!”
第10章 二百多万改装的别墅,钱不是白花的。 别说窗户都用了防弹玻璃,就连楼顶都封上了。 郎渊端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冷漠劲儿,上上下下转了一圈。 确认房子的安全密封性很好后,他又慢吞吞拿着书回了房。 张羌一直跟着,怀抱一把铲子,紧张兮兮的蹲守在他床边,活像一条被欺负后又被抛弃的流浪狗,警惕十足又恐惧。 郎鸢倒是还好,依靠在衣柜上,皱眉问:“怪物真的出现了,这个房子能保护我们安全么?” 他不是很确定。 照估计,挺过那巨型怪物的几次攻击都悬。 郎渊看书的动作微顿,眸子定格在【人终将被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这句话上,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别墅只能保我们小半个月的安全。”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羌忙追问。 他好不容易活这么大,还不想死。 郎鸢心里也没底,抿唇看他。 郎渊抬眸与他对视,忽地朝他伸出宽厚温暖但是布满疤痕的手:“明天我们就出去杀丧尸,到时候给你找晶核,提升空间容量,带上我们仓库的物资离开这里。” 他们需要去一个更安全,更多人的地方。 一路往西南方向去,西南基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这里?这样寒风凛冽的天气,我们能去哪儿?” 郎鸢茫然的攥住他伸出来的手,在床边坐下。 他们这样冒险出去,只有五种可能:要么被丧尸咬死,要么被怪物分食,要么被同类杀死,要么在雪地里冻僵,最后才是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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