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渊!” 郎鸢连忙追上楼,一把卡住,挤进屋里,哆哆嗦嗦拉开他的羊毛大衣往他怀里钻:“冷冷冷,冷死我了,冷死我了渊哥……” 郎渊被冻得一激灵,垂眸看着他的肩背,抿起唇角。 沉默了一会儿,郎渊还是没把他推开,反手把他拢进怀里,用大衣捂住。 “为什么带他们回来?” 郎鸢抖了一会儿,颤声解释:“那俩,那俩大汉把,把他们当成泄嘶,欲的工具……萧婳一直在哭,实在,实在嘶冷——!实在没办法见死不救。” 郎渊无言以对:“然后呢?” “什,什么然后?” “你把退了婚的未婚夫一家带回家,然后呢?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郎渊语气淡漠,没有丝毫情绪。 “就,就让他们住着……?”郎鸢抬眸看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他确确实实不喜欢萧逍,对他根本没什么感情,说到底只是一点责任感在作祟。 以前他还觉得自己可以和萧逍先婚后爱,但是自从郎渊出现后,直接给他退了婚,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甚至后知后觉的,像个渣男似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再要他对萧逍负责……不可能了…… 郎渊蹙眉:“……” 什么叫就让他们住着? “那不然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吧?现在这样狂风暴雪的冷天,他们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就得被冻成冰雕……只能,只能让他们在家里住着了……” 郎鸢越说越没底气,小心翼翼掀起眼皮子看他。 “……”郎渊无话可说。 把他推出怀抱,拢了拢大衣,走到房间内的沙发坐下,点上煤油灯,翻开书继续看了起来。 “喂,大哥……” 郎鸢怔愣了一瞬,心里发虚。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房门被敲响了。 “郎鸢哥哥……” 萧逍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进来:“你,你怎么了,是你的朋友生气了吗?哥哥别这样……你别跟他吵架,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未婚夫呀……” 郎鸢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下一秒,“咔哒”一声,没上锁的房门被推开了。 萧逍探了个头进来,小心翼翼四下看了看,触及正在看书的郎渊,他慌忙一把冲到郎鸢面前,老母鸡护犊子似的张开双臂挡在他们之间。 凶巴巴怼郎渊:“你到底想干什么!?郎鸢哥哥能收留你就很不错了,你为什么这么闹?为什么跟郎鸢哥哥生气?!我是他的未婚夫,他来救我,把我带回家,都是理所应当的,关你什么事!?” 郎渊翻书的动作一顿,冷漠抬眸。 郎鸢倒先急了,一把揪住萧逍的胳膊:“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谁允许你擅自闯进我房间来的,出去!” 郎渊周身弥漫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劲儿,散漫放下书本,问郎鸢:“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郎鸢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脸色阴沉:“胡说什么!萧逍你给我出去!” 萧逍急了,挣开他的钳制,上蹿下跳:“我不出去!郎鸢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凭什么出去!?今天晚上我就要和你一起睡,我就住你的房间!他凭什么鸠占鹊巢?!” 好一个鸠占鹊巢。 郎渊被他气笑了。 “萧逍!”郎鸢脸色难看的磨着后槽牙。 他终究还是顾念着曾经和萧逍的关系……闹得挺让人心累的。 郎渊垂下眸子,懒得去与他们争辩什么。 “你别和他计较……”郎鸢转过来想劝他。 郎渊站起身,躲开了郎鸢想拉他的手:“既然你们郎情妾意,那就随便你们。我给你们让位。” 说完,郎渊直接出了房门,头也没回。 “郎渊!” 郎鸢急了,连忙叫他。 萧逍急忙一把抱住他胳膊:“郎鸢哥哥,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为什么和他住在一起?!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他的感受,难道我没有他重要……” “松手!” 郎鸢这次是真不耐烦了。 * 和郎鸢吵架的感觉并不好受,心脏又憋又闷,就仿佛自己将要失去什么一般。 明明,他回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想守着曾经阳光灿烂赤诚热烈的自己,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可是遇上这种情况,率先按捺不住情绪的却是自己…… 郎渊站在二楼的防弹玻璃窗前,双手揣在兜里,只露出一双比暴风雪还凛冽的狠戾双眸。 他在考虑,要不要弄死萧逍一家子了…… “郎哥,吃烤红薯吗?” 张羌不知怎么找到他的,手里捧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上来,递了一个给他:“我知道,我们把萧家那几个杂碎带回来是我们不对。” 郎渊回头看了他一眼,接过烤红薯:“谢谢。” “但是我也能理解,毕竟萧逍和郎鸢的未婚夫夫关系是郎总和郎夫人生前订下的,他们希望郎鸢和他成家,郎鸢那么爱自己的父母,当然希望能完成父母的遗愿……” 张羌站在他身旁,啃着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眯眼睛看外面的暴风雪肆虐。 “不过,我知道郎鸢不喜欢萧逍,他们之间,顶多算得上是一种责任。” 还是被婚约约束的责任。 “……” 郎渊“嗯”了一声。 烤红薯又香又甜,十分软糯。下面用雪白的餐巾纸包着,暖呼呼的。 他喜欢吃这个,不想讨论郎鸢和萧逍的事。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郎渊咬了一口红薯,堵住嘴。 见他没有聊下去的意思,张羌岔了话:“不过,有了萧家那几人的变数,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郎渊将最后一口香糯的红薯吃完,才淡淡道:“等。” 等到半个月之期到来,等肆虐的暴风雪停下,外面维持住稳定的气温,等天空的黑洞开启,怪物倾巢而出,诡异的直播间出现。 郎渊把餐巾纸包好,捏成一团:“你别管他们,先去熟悉异能。” 升级变强,有能力才能活下去。 “好……” 比起去和萧家那群极品周旋,张羌更愿意听郎渊的。 * 自从萧家的人来了之后,家里就一团乱遭。 萧父萧母根本忘了郎鸢和萧逍已经退婚了,还仗着自己岳父岳母的身份,在家里颐指气使。 今天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浪费。 饶是张羌一直躲在房间里修炼,都还要被萧母指着门板阴阳怪气。 郎渊整日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在房里看书,连门都不出。 郎鸢没办法,只能苦着脸应付萧家人的闹腾。 萧逍是个懂得得寸进尺的,天天晚上都要在他房门口闹一通,死活要跟他一起睡。 郎渊冷笑,每次都问郎鸢:“我走?” “不准走!” 郎鸢的脸色就会特别阴沉。 萧逍只能不甘不愿见好就收,哭哭啼啼不敢再闹,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 半个月期来临的前一天,风雪逐渐减弱了,众人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都按耐不住激动。 原本不见天日,紧绷得不像话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这一缓和,多日积攒的情和欲就要开始找地儿释放。 这一晚,萧逍照例来房门口闹过之后,郎鸢叹着气,身心俱疲的爬上床。 刚要脱衣服,郎渊制止他:“等会儿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郎鸢“啪叽”一下瘫在被子上:“什么好戏?非得三更半夜挨冻去看……” 他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郎渊散漫的合上书本,把他拉下床,替他拢了拢衣服领口:“迟一些,把衣服穿好……待会儿可能会恶心到你,要不要提前吃点酸的?” 郎鸢被他冷落了小半个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动坏了,心里积攒的委屈逐渐溃堤,转过身子撇开头不看他。 娇气崽子,自找的。 郎渊在心里叹了口气,理了理他毛茸茸的羊毛毡帽:“我想吃点儿酸的,给点儿?” 郎鸢吸吸鼻子,从衣兜里掏出几颗溜溜梅:“家里就剩这几颗了……给你。” 他一直留着没舍得吃,想给郎渊,但是郎渊一直冷着他,不搭理他,连睡觉都是自己转到一边睡的…… 郎鸢越想越委屈,唇角抿了起来。 郎渊摘下连日戴着的口罩,从他手心捡起一颗梅子,撕开包装抵到他唇边:“……吃。” 郎鸢抬眸看他。 “嗯?”郎渊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朝前送了送。 “哦……谢谢。” 郎鸢张口含住那颗梅子,低下头。 连日来被冷落的委屈就这么散了,心里喜滋滋。 郎渊把他手心里剩下的两颗梅子收了起来,揣进自己兜里。 时间差不多了。 他们戴上保暖手套,穿好保暖大衣,轻手轻脚穿过隐蔽的后楼梯间,出了后院,冒着弱下来的风雪,小心翼翼挪到萧逍房间的墙角外。 “哼唔~” 他们还没蹲下,就听见一声闷闷的娇哼。
第9章 都成年人了,郎鸢今年整好二十岁,怎么可能听不出那声娇哼是怎么回事,立马瞪大了双眸扭头看向郎渊。 郎渊淡淡示意他少安毋躁,带着他到隐蔽角落蹲下。 雪花扑簌簌落下,寒冷的空气不断带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郎鸢羞得满脸通红,几乎要蹲不住:“什么东西啊,我们快回去……” 他可没有听人这种墙角的爱好!!! 这不是变态么?! 郎渊一把住他的手。 就听见萧逍闷哼一声,顿了一会儿,喘息调笑:“你个小狐狸精,太久没喂饱你了是不是?嗯?这么饥渴?” “逍哥哥真讨厌~” 萧婳“咯咯咯”的娇笑着,喘息诱惑:“哥哥,人家可想可想你了,这半个多月以来,你都没有好好疼爱人家,这让婳婳怎么办嘛,我又没有别的男人能满足我……” “哼嗯,乖,别弄,休息会儿再疼你~” 萧逍哄着她,油腻的情话说了不少。 萧婳巧笑嫣然,娇声娇气闹腾他。 两人不大不小的打情骂俏声不断透过窗户传出来。 郎鸢震惊的瞪大双眸,脚下没蹲住,一屁股坐进了雪堆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逍和萧婳竟然是这种关系! 亏他还一直以为萧逍平时只是单纯的照顾自己的继妹萧婳而已!! 一想到睡了自己继妹的肮脏垃圾东西竟然还是自己的未婚夫,郎鸢心里直犯恶心。 动了动嘴,酸酸甜甜吃了一半的梅子很好的止住了他反酸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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