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奶牛猫宣告完,他崇敬的未来,一阵粗狂的“喵”声,让他缩了脖子。 楚文卿心中的阴霾早已被这只傻乎乎的奶牛猫,扫得一干二净。 见奶牛猫怂得一个劲后退,便打了招呼:“小帅喵,要不要来我这喝点羊奶?” 或许是奶牛猫不敢在那里久留,又或者是因为羊奶的诱惑力太大,奶牛猫犹豫再三,倒腾着四条小短腿飞奔而来。 刚刚离得远,加上都是三花在打奶牛,楚文卿还未看得仔细。 现在,小奶牛就在阳台下,楚文卿看得仔细,这只小奶牛猫还是个小短腿,怪不得打不过三花。 只见小奶牛后退蓄力,一鼓作气,准备攀爬墙壁,一个小跳跃,紧接一个大马趴! 楚文卿强忍着笑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你等等我找个东西接你。” 猫咪最记仇,奶牛猫更甚,楚文卿响起自己奶牛猫半夜报复自己时的模样,笑中竟带着泪花。 自己带奶牛猫绝育后,奶牛猫常欺负自己,也常常伸抓打自己,可每次都只是拿粉嫩嫩的肉垫,竟一次爪子都没露过。 楚文卿看着奶牛猫脸上被小三花猫抓出的伤痕,柔声安慰道:“我回头帮你找个更貌美的,而且更温柔的,你乖乖等着我!” 奶牛猫仰着头愣神,似是在纠结楚文卿嘴里的话,半晌,又是一个冲刺上墙。 就当楚文卿以为爱情让猫更为有劲时,小奶牛又一次从墙上滑落。 楚文卿再也忍不住,语气中带着笑意,告诫着小奶牛猫别爬了。 再确定小奶牛猫不再执着后,楚文卿从阳台回房,出了卧室,找到了在客厅忙碌的仆虫。 “上将还没回来吗?” “没有。”仆虫将手中活计放下,站立笔直,紧张的发抖。 “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没,没有。”仆虫紧张得都咬了舌头。 楚文卿不解,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知道仆虫可能是畏惧自己是个雄虫的缘故,楚文卿决定先换个话题。 “厨房有羊奶吗?没有牛奶什么的也行。” “有,有的,上将吩咐,已经请了大厨,食材也准备齐全了,雄虫阁下想吃什么随时都有。”仆虫吞了吞口水,颤抖着声音回答。 “不用,就帮我那个竹筐,再系上绳子,里面放上一碗羊奶就好,谢谢。” “啊,是,雄虫阁下。” 本就紧张的仆虫,更是因为楚文卿的一句谢谢弄得不知所措,生怕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转头才回想起刚刚的“绳子”二字,害怕的腿一软,猛地跪下磕头。 “上将,上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阁下息怒,我,不,奴这就去叫上将。” 楚文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仆虫,为何突然跪下请罪,还如此说话。 “不是,我不找上将了,按我吩咐拿东西就是了。” 楚文卿大致懂了,自己和这仆虫不是一个脑回路,说得越多,这仆虫越多想,便用着这雄虫身份直接命令。 与此同时,在另一星球。 “雌父。” 沉闷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一张实木办公桌居中摆放,凯洛斯双手并与裤线,站于桌前,眼神有些轻微的躲闪,不敢直视面前的雌虫。 被凯洛斯叫做雌父的虫,看着只比凯洛斯微微年长,但确是目前凯雷穹斯的最高军事统,同时也是凯赛家族的族长——安塞勒斯.凯撒。 安塞勒斯.凯撒不怒自威,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凯洛斯。 不多时,凯洛斯败下阵来,先一步开口。 “雌父,雄主还没…”凯洛斯虽身在大家族,见多了争宠的事,却并不擅长。一提及,冷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些裂纹。 “当初我让你嫁给安纳特尔,为何执迷不悟,若是,早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安塞勒斯.凯撒怒其不争。 “雌父,安纳特尔是很喜欢我,但安纳家族心怀鬼胎,另有所图,您不是不知道。”凯洛斯一时没忍住,声音竟抬高了些。 反应过来的凯洛斯,连忙跪下,神情落寞,眼中的色泽也越来越黯淡。 “虽然雄主还未…但,最起码雄主不会破坏家国大事。” 安塞勒斯.凯撒冷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俯身,将扯开凯洛斯军装的袖扣,将凯洛斯小心掩盖的事实揭穿。 “这是什么?成婚后你像个什么样子!” 安塞勒斯.凯撒漫不经心的摩擦着凯洛斯胳膊抑制手环上方的鞭痕,而后,又狠狠的摁住,静静瞧着凯洛斯隐忍的表情。 “你就是这般与你选定的雄主相处的?” “若是我现在将你手腕上的抑能环破坏,你是不是连做个军雌的资格都没了?”安塞勒斯.凯撒的声音虽缓慢但透着彻骨的寒意。 凯洛斯闻言,将头又往下埋了埋,别看眼,不去看手腕上的屈辱,语气干涩的回答:“是我的错。” “你的错,当然是你的错,你只看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却没有想过你任性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安塞勒斯.凯撒的语气急转直下,言语变得犀利与淡漠。 安塞勒斯.凯撒施压后,又冷笑了一下,围着凯洛斯踱步转了一圈,回到了主位,意味深长的对着凯洛斯说道:“要么您俩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你给他,他要的;他给你,你要的。” 安塞勒斯.凯撒用手指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继续说道:“要么,他就是一个失去雄虫资格的普通低贱的虫。” “你要学会心狠,你是凯雷穹斯有史以来最强的军雌,你拥有最高的天赋,最强盛的家族作为你的后盾,你将来是要接任我的位置的,甚至拓宽国土,争霸星际。” “你的责任与使命可不是围着雌主转的可怜虫,”安塞勒斯.凯撒的神情开始变得张扬,眼神锐利的盯着凯洛斯,“不要将你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凯洛斯。” 凯洛斯低头不语,随后,轻轻点头,转身出去了。 太阳已经开始西落,凯洛斯望着遥远的星系,神情黯淡。 凯西赛贝星,是凯雷穹斯早年间征战的重要战略之地,最初,这里也曾有虫安居在此,但异族的入侵,战乱的爆发,使得环境本就恶劣的星球变得人烟稀少。 战争污染了水源,炮火与精神力在此肆虐,使得本就干涸的土地开裂,像年迈又不服输的军雌,用尽最后一次气力也没能对抗敌人。 冷风呼啸,如一把把利刃穿过凯洛斯的身体,透骨的寒意直达心底。 不远处,一颗沙棘也被无情的风,连根拔起。即便沙棘狠狠的将自己的根系深埋,也无乏对抗比他大几千倍能量的风。 凯洛斯伸手想去抓沙棘,但也仅仅是有过指尖的碰触,沙棘就再一次被风卷走。 风声在凯洛斯的耳边吹过,响起沙沙的声音,凯洛斯不由的点了点头,赞同像是在嘲讽自己傻的风。 更为讽刺的是,凯洛斯觉得,即便站在着恶劣的,毫无虫烟的星球,也比温暖的家来的舒服,来的自然。 军雌生来就是战斗的,与养尊处优,生性懒撒忠于享乐的雄虫是从基因里就带着不同的。 他们像是两条相交线,只是为各取所需,短暂的在一起,但无论如何,都注定是要分离的。 凯洛斯看了看自己右手上松散的衣袖,叹了口气,雌父的态度,还有自己的身体都在告诉自己,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第6章 雌虫在成年分化森*晚*整*理后,需要雄虫的信息素来辅助控制自己体内因激素变化而紊乱的精神力,同时,雌虫长时间没有雄虫的滋养,体内激素失衡,身体会有虫纹蔓延,精神力衰退,身体僵化,生命也会随着僵化而走到尽头。 而凯洛斯分化等级极高,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精神力很强大,弊端也更为严重…… 凯洛斯缓缓握紧拳头,内心无比纠结。 正在思绪万千时,凯洛斯的光脑震动了一下。 凯洛斯犹豫后,没有理。 随之而来的是接二连三的震动。 凯洛斯无奈打开光脑,原以为是什么紧急军情,再不济也是部队琐事,没想到,是家中的仆虫在信息轰炸自己。 [仆虫]:上将,上将,雄主阁下刚刚跟我要了绳子。 [仆虫]:上将,上将,雄主阁下刚刚跟我定制了两米多高的几块栏杆。 [仆虫]:上将,上将,雄主阁下刚刚问栏杆结不结实,还让我们将栏杆间隙做的小点。 [仆虫]:上将,上将,雄主阁下刚刚让我们买很多粗麻线! 绳子、栏杆、麻线,凯洛斯看着信件上的字眼,双手有些颤抖。 凯洛斯很小的时候就跟随雌父进入部队了,也曾受过伤,拼过命,但这些身体上的伤,凯洛斯早已习惯,加上S级雌虫的自愈能力,凯洛斯不曾惧怕任何外表上的伤痛。 可楚文卿不一样,他总是简简单单就能让凯洛斯恐惧。 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凯洛斯在新婚之夜,走进由楚文卿亲自设计的卧室的那一瞬间,心脏好似就被万千光剑捅穿,满面的窒息感令凯洛斯难以忍受。 凯洛斯现在根本控制不知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 黑暗的房间,铁笼困住自己,没有谩骂,没有鞭打,甚至那屋子里都没有虫,凯洛斯浑身发抖,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寒意。 年少时的那段回忆,根本无法控制得席卷了凯洛斯的整个大脑。 雌父说的没错,雄虫都是,都是自私又暴虐的。 凯洛斯死死的盯着光脑上的短讯,无奈的笑了笑,或许,或许这次,自己真的选错了。 * 楚文卿深知野外生存不易,但奶牛猫狼吞虎咽吃着羊奶时,楚文卿还是一惊。 “这么可怜的吗?”楚文卿感叹“看着挺胖的,这么都是打结的毛啊?” 喵呜~呜~ 奶牛猫实在难以抵抗羊奶的诱惑,但本着有恩必报的性子,还是在舔舐的间隙抽空敷衍了一下。 【你不知道!还不是你们!】 听起来美食依旧没能掩盖住奶牛猫的愤怒。 “我们?”楚文卿疑惑。 喵!呜! 【以前这里还是农户,我们还能抓老鼠吃,实在不行还能啃点土豆,有时遇到好心虫,还会有些剩饭剩菜果腹。】 喵喵!!! 【自从你们来了,将农户赶走,在这里建造了大房子,还圈了那么大的院子,甚至还将土豆,茄子等吃的连根拔起。】 喵。 【甚至还在四周撒了老鼠药,我的很多朋友都误食死了。】 奶牛猫变得伤感起来,连舔舐羊奶的频率都降下来了。 忽然,奶牛猫停止了舔舐,一脸戒备得后退两步,将身体拱起,做防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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