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校有事?”薄霖抬起下巴点点他的手机。 想到学校那些牲口在意/淫薄霖,花简哼了一声:“没事,一群异想天开的货。” --- 今天是贾纳得春风得意的日子。 他的画展经过几天试运营,今天终于正式开展了。 他辛苦在外求学多年,终于也能在华国艺术圈有一席之地了。 耳边各种语言的溢美之词,听得他熏熏然。 那些各式发色的西方人对于他的恭维他早就听腻。 在华国权利与财富中心的帝都,他要将属于他的辉煌与地位通通拿到! “贾纳得!” 一声怒叫从场中响起。 空气中的柔美音乐与交谈声瞬间变小。 贾纳得眼皮猛地一跳,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怒气冲冠的30几岁的男人。 这边花简刚结完账,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转头对薄霖说:“走,贾纳得那里的好戏我们去看个晚场。” 针落可闻的画展现场,众多看好戏的人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了。 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一点异样都能让众人所有的神经竖起来。 在场的都是文艺圈子里,自然很多人认识这个男人。 “蒋瑞明,大家都在一个圈子,你在贾纳得先生的画展上捣乱,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说话的人脸色不好,他跟这家画展的老板有交情,贾纳得的画展成功关乎到很多人的钱袋子。 “王平禄,跟你没关系的事儿你少掺和!” 蒋瑞明指着贾纳得摆在最中间那幅得奖的画,“他这幅画是抄袭亦双的,就连配色都一模一样,就这样还能获奖?贾纳得,你是不是觉得华国的人都傻?” 薄霖和花简到的时候,恰好听到这一句。 花简个子高,在重重人遮挡中一眼看到了穿得花枝招展的贾纳得。 他有些得意地看向薄霖:“这出好戏多亏了我。” “什么好戏?” 花简目光在人群中转着,直到看到人群中一个脸色愠怒的男人。 “沈家的沈零,这次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还有,章亦铭该谢谢你提醒他没掺和贾纳得这个烂摊子。” 场中的贾纳得脸色一白,早就慌了。 蒋瑞明有备而来,身后四个男人搬过来一幅画。 众人看到后顿时惊呼出声。 只因为这幅画和贾纳得那一幅得奖的作品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孰好孰坏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贾纳得,你这个小偷!你偷了亦双大师的遗作,呵,看来你真是在外面时间太久了,不知道亦双大师的画在华国早就不是当初的籍籍无名了!” .... 花简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 亦双,他的这幅画太震撼了。 贾纳得抄袭这幅画取名叫《幸福》。 但是亦双这幅原著的名字是《遗憾》。 怪不得花简在第一次看到《幸福》时会觉得这样古怪。 它表达的根本不是幸福。
第85章 亦双是谁 薄霖想起来了。 花简去F国之前买下一幅画送他,也是亦双的。 这个已经去世的亦双有什么特别的? 至于花简,他紧紧盯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遗憾》,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踏进了亦双的精神世界。 不管是他买下的《凉》,还是这幅《遗憾》,都让花简浅浅触碰到亦双的内心。 亦双必定是个内心柔软,有无限创作激情,又对生活非常热爱的人。 但创作这两幅画时应该处在他内心茫然又孤寂的阶段。 既有希望,但更多的是绝望。 贾纳得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脑子嗡嗡做响。 他尖声道:“不可能,这幅画早在Y国时就被火烧干净了。” 这话一出,周围看他的眼神霎时变了。 完了,他在说什么? 蒋瑞明冷笑:“这幅画确实是我在Y国无意得到的,这是华国画家亦双的真迹,你觉得在国外没人认识亦双,所以偷窃亦双的创意不算,还雇了几个混混想要把它烧了!” “真的假的?” “不过这两幅画确实一模一样。” “啧,贾纳得得了一个奖,狂得不得了,想不到竟然是抄袭的创意。” “看看这满厅的画全都是人物,只有这幅《幸福》是景,确实古怪。” ... “相似的画很多,只凭两幅画就说贾纳得抄袭临摹,是不是罪名太重了?” 略显阴柔的男声不急不躁在嘈杂议论中娓娓道来,引得众人看过去。 蒋瑞明蹙眉,是沈家旁支的人。 沈零眉目清秀,身材高瘦,只见他彬彬有礼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我跟贾纳得相识多年,他在创作《幸福》时,我恰好也在Y国,我见过他为这幅作品冥思苦想到处找灵感,也知道他为了这幅作品废了多少初稿。” 沈零说着非常无奈,“听说蒋馆长的画廊这两年经营不善,已经临近破产。” 花简眉毛微挑,心想沈零有点意思。 就听沈零温和的声音继续道:“但你也不能在贾纳得人生中如此重要的时刻说些污蔑他的话,各位艺术界的前辈都知道,这对于一个艺术创作者的打击是致命的。” 蒋瑞明冷静下来:“沈少说的是,所以我怕污蔑了贾纳得,特意找了一些资料。” 沈零目光冷下来,他勾起唇角:“愿闻其详。” 蒋瑞明掏出手机说:“没什么新鲜的,这是当初贾纳得将《遗憾》卖给一个小画廊时的视频资料。” 沈零:“视频能作假...” 蒋瑞明目光嘲弄打断他:“沈少还是看完再说。” 沈零脸色彻底淡下来。 要不是沈墨最近像个疯子似的盯他盯得紧,而他又着急把那些钱洗白。 他也不会在跟谢家那个冤大头合作无望后,找到贾纳得。 他眼中划过狠毒,余光扫了一眼战战兢兢地贾纳得一眼。 这个狗东西如果害得他被沈墨抓到把柄,他就让他死在华国。 贾纳得腿抖的像筛糠,怎么会有视频? 他当时实在太缺钱了,不得已才将《遗憾》卖给一个非常小的地下很不正规的画廊。 忽然,他想到什么眼睛悚然睁大。 难道是... 果然,蒋瑞明手机里响起嘈杂的叫喊声。 视频的镜头固定在一个书架后,肤色各异的人激动地举着牌子在游行。 就在这时,贾纳得出现了。 沈零嘴角瞬间拉直。 画廊里安静得很,只有视频中的各种语言和激动地欢呼声在响着。 而角落里贾纳得神色紧绷一边把卷轴打开,一边观察店外,就怕游行的人冲进来。 那副卷轴打开,里面正是这幅《遗憾》。 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视频的时间在《幸福》问世之前。 贾纳得一口否定刚才说过的话:“这是我画《幸福》前的旧稿,都是我的创意,我根本没见过《遗憾》,蒋馆长说的抄袭完全是无稽之谈。” “你们看!” 贾纳得目光一凝。 视频中的他太紧张,拿卷轴时砰旁边一张白纸划破手。 有一点血渍擦到那副画的边上。 怎么会... 蒋瑞明冷冷说:“还真是老天有眼,让我找到这个视频,贾纳得,亦双的《遗憾》上不仅有你的指纹,指纹上还带着你的血迹DNA,我作为《遗憾》的持有者,已经委托律师对于你抄袭的事提起控告,并向你得奖的财团提起异议。” 花简轻轻吁出口气。 崔冷云非常风光,在蒋瑞明说完后,才像个救世主一般,将一份律师函递到贾纳得面前。 沈零对坏他好事的人恨极了。 他那笔钱只等着今天贾纳得的画展结束就能变成他的合法收入。 却不想被蒋瑞明这种小人物破坏了。 他声音里啐着冰渣:“崔大少什么时候也接这种小官司了?缺钱了?崔家破产了还是崔冷锋掉马了?” “沈少放心,我哥好着呢,倒是沈少你,最近麻烦不少吧?”崔冷云很毒舌,“钱多了也不好,啧啧。” 沈零瞳孔紧缩,“你!” 崔冷云嘲弄地举着律师函看向周围的人:“我还等着这种小官司混饭吃,这就走了,不过各位,投资需谨慎,等这位的事传到Y国,这些画白送都没人要。” 这边蒋瑞明解决了一件大事,霎时松了口气。 至于那些观展的人都是人精,立刻围在蒋瑞明身边。 早就听说蒋瑞明那里有好多副亦双的遗作,一副临摹作品都能获大奖,更何况真迹? 这次蒋瑞明怕是赚翻了! 股市是最敏感的。 在蒋瑞明到时,各式各样的视频就在网络上传遍了。 刚归国获了大奖的年轻画家,在第一场画展正式开幕就翻车了。 不光国内,同一时间,国外是早上9点。 Y国某家六星酒店,普尔顿家主站在58层的高楼上俯瞰整个城市。 管家轻手轻脚进来。 “家主,您看好的那副《幸福》出了差错,画作者贾纳得在华国被人控告抄袭已逝画家亦双的《遗憾》。” 普尔顿眼珠微动,“遗憾?倒是比幸福更配那副画,真迹在谁手里?”
第86章 良辰大股东是谁 管家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查出了关于蒋瑞明的消息。 他细细向家主汇报:“华国帝都有一家画廊名字叫良辰,隶属于蒋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蒋瑞明是良辰实际控制人,但在贾纳得出事前,良辰已经濒临破产,今天的事情一出,良辰的股票涨停了。” 普尔顿家主对这种小事不在意,淡淡道:“真迹在良辰?找人去问,这幅画出价多少。” 管家脸色有些为难。 《幸福》是家主早就看中的画,在贾纳得获奖后,这幅画的价值水涨船高。 但是家主并不在意那点小钱。 家主同意贾纳得带着《幸福》回华国开画展造势,但是画展结束后,《幸福》是属于家主的。 但现在知道《幸福》是一幅抄袭临摹的赝品,家主自然看不上了。 管家轻声解释:“查到的消息是,在最近半个月,有个散户大批购入良辰的股票。良辰易主,亦双所有的画包括《遗憾》在内都属于良辰的资产,蒋瑞明现在做不了主了。” 普尔顿家主眼神一顿。 他轻轻撩起眼皮,古井如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趣味,“有点意思。” 管家大气不敢喘一声。 普尔顿家主说完这句话再次低头泡茶,初升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多了几分暖意。 “坎迪的事有什么进展?” 家主忽然说起其他的,管理立刻回:“把事情都推在同行的华国男孩身上了,只不过那个男孩也找了B城的律师,因为证据都不算直接的,大概率交了保释金就能保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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