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果然还惦记着叶峦,即使她与章晟以已结为道侣,仍恋恋不忘想与之再续前缘。 赵宿心烦意乱,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什么,他明明是无意识走的,却还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叶峦居住的忘忧峰。 意识到自己根本忘不了姜允,赵宿更为恼火,立刻调转方向前行,似要借此证明自己只是随意走走,并非跟踪对方。 忘忧峰面积很宽广,青砖白墙、飞檐翘角,一座座建筑满是古色古香的韵味,布置也十分精致完美。 赵宿心神不宁,根本没心思观赏,满脑袋想的都是姜允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见到叶峦了,他会跟叶峦说什么,万一叶峦后悔了,也对他有想法了怎么办? 他胡思乱想着,没留意自己不知不觉走入了一片桃林。 这个季节正是桃树结果的时候,不远处一棵桃树上,身着粉红衫裙的女修正踩着枝桠专心摘果子,再用灵力将其送入树下的木筐中。 她摘的专心,没提防身侧突然袭来只蜜蜂,惊慌失措之下,脚猛地一滑,从树上狠狠摔了下来。 女修显然修为不佳,摔下来时只顾着喊救命,却忘了施法稳住身形。 赵宿这刻满脑子都是姜允跟叶峦的身影,越想越离谱,只眼角余光瞥见前方有什么东西自树上掉落。 等凭着本能上前将对方接住时,低头一看,才发现掉下来的是个人。 女修被稳稳接住,脸色微微泛白,还有些后怕。 连忙站起身来,道:“多、多谢。” 她年纪看着跟赵宿相仿,皮肤很白,脸圆圆的,脸颊也有肉,是很可爱的类型。 可惜赵宿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闻言摇头示意无碍,一句话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女修愣了下,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连忙抬高音量道:“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啊?是来平山派做客的吗?” 赵宿没回应,反倒加快了脚步,瞬间身影已出现在桃林之外。 谁知刚出来,就撞见正站在桃林外的姜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在这儿站了多久。 “你怎么在这儿?” 赵宿蹙眉开口,心头却在暗自欢喜,姜允出现在这儿,说明他跟叶峦见面的时间并不长,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我听见有人呼救,顺道来看看。”姜允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她是谁吗?” 赵宿不在意道:“她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而且还关系密切,因为她就是章舒,你爹娘给你订的那位未婚妻。”姜允说着微微偏了下头,更笃定地道:“而且从她现在看你的眼神来看,你方才英雄救美的行为,应该已经让她对你情根深种、非君不可了。” 毕竟赵宿这张脸的杀伤力是很强的,远远看着都难以抵抗,更别提近距离接触。 章舒先前因受惊而泛白的脸,此时已经通红一片了,注视赵宿的目光更专注浓烈。 赵宿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立刻蹙紧。 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走走,还能招惹上这样的麻烦。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章舒?” “来平山派之前,陆思远怕我认错人,给我看过一些画像,其中就有章舒的。” 赵宿脸色变了又变,似是下定什么决心,转身欲要进入桃林:“我这就去跟她把话说清楚。” 他态度坚决,可想而知说出口的话有多冰冷直接。 姜允不想横生枝节,连忙拉住他:“等等,你先别去,好歹第一次见面,你也给人家留点面子吧,这样当面拒绝太残忍了。” “我已跟爹娘禀明退婚之事,她迟早会知道的,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 姜允愣了下,心中浮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赵宿已跟他爹娘提了退婚的事?所以他们也不会再有故事发生了是吗? “当然有区别。一来合籍大典在即,现在不宜跟平山派闹得不快,二来我此行确实另有目的,你这一说很容易打草惊蛇。” 赵宿哼了声:“那与我有何关系?”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姜允对这件事的看法:“你希望我退婚吗?” 姜允故意装傻道:“什么叫我希不希望?这是你的事,你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好。” 赵宿紧盯着姜允,满脸不甘,可到底没再继续追问,怕姜允不耐烦,也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姜允被他定定盯着,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他率先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我得回去了,也不知道慕时在做什么,太久没见到我,他会着急的。” 赵宿想起这两日他一有空就跑去找叶峦,没忍住冷哼道:“亏你还记得慕时。” 他还以为对方满脑子只剩下叶峦了。 姜允无言,看着跟吃了枪药一样的赵宿,只能保持沉默。 赵宿嘴上说着跟我有什么关系,却也没再过去找章舒,而是和姜允一块离开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却忽然同时察觉到,身后有道阴冷的视线一直牢牢盯着他们。 只是先前两人注意力在对方身上,才没有及时察觉。 姜允和赵宿循着视线来源看去,见盯着他们的是名衣着朴素、脸上有块明显疤痕的洒扫弟子。 那人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个子不高,长得也瘦弱,见被他们发现,立刻慌张收回视线,不安地拿起扫帚打扫起来。 姜允上下打量着那人,没察觉什么不对劲,心知这怕又是一个被赵宿美貌惊艳到的人。 先前类似的事也时有发生,毕竟长得好看也是有诸多烦恼的。 姜允三人在这里的第三日,平山派忙碌大典之事的同时,还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就是叶峦遇袭了! 事情发生在叶峦外出回平山派的途中,当时事发突然,她吓了一跳,还好章晟以及时赶到,将那女修杀死,才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饶是如此,章孟也很担心,第一时间跑去见了对方,确定其的确安然无恙才放心。 “还好我娘平安无事,不然即使那女修死了,我也得上去刺几剑。” 章孟来找姜允,与他说起此事时,表情还有些愤怒后怕。 姜允是有意说起此事的,当下也有意暗示道:“可是好好的,那女修为何要袭击你娘亲?你知道那女修是谁吗?与你娘又有什么恩怨?” 章孟摇头:“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此事是我爹在处置,他只说是我娘的仇家,可我娘性情和善,从不与人相争,哪有什么仇家。” 知道从章孟这儿是问不出什么了,姜允笑了笑,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当然通过章孟的话,他和赵宿也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绝不可能像对方说的那么简单。 章晟以急着杀人灭口,显然是想掩盖什么真相。 当晚趁着慕时睡着,姜允又一次悄然去了忘忧峰。 这几日想查的线索没查到,想找的东西也没找到,姜允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着急了。 那东西没找到,对他来说始终是个隐患。 当然实在不行,他也只能先拿了神器离开。 只是据系统指示,神器所在之地正是姜掌门闭关的洞仙峰。洞仙峰上空被禁制笼罩,他贸然进入必会惊动旁人,也正因此,姜允才没急着出手。 反正神器就在那,也不会自己长腿跑掉。 今晚林幼青爹娘来到平山派,与章晟以、叶峦商议大典之事。 知道他们暂时回不来,姜允迅速悄然潜入二人住所,在还未搜过的房间迅速搜查。 按理说,这种东西叶峦只会放在卧室里,可姜允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到那物的踪迹。 他头隐隐作疼,不料在书房搜查时,竟在此处发现了一间密室。 姜允当即闪身进入密室内。 这应该是间用于藏宝的密室,其中有很多木质架子,上边摆放的都是极为稀有的灵药和灵器。 姜允对这些稀世珍宝都不感兴趣,只专心寻找自己想要的,时不时还要问姜陨几句。 可惜没等他搜完密室,密室外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密室门接着关上,随之响起的是章晟以满是愤怒的声音。 “叶峦,你什么意思?今晚在宴席上屡次跟我作对,你是故意的吗?” 面对章晟以愤怒的质问,叶峦像是已经麻木了,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你才看出来吗?我当然是故意的,我还坐在那没中途离开,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章晟以怒气无处发泄,气得转身抱起瓷瓶狠狠摔在地上。 “为什么?你屡次三番跟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峦冷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让我恶心透了!这些年为了孟儿,我一忍再忍,你却越来越过分。难道你以为,自己及时赶到杀了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见对方提起女修,章晟以明显心虚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她,当时若非她欲害你性命,我也不会急于动手。” “可笑,你哪知眼睛见到她想害我性命的?” 当时那女修出现在她面前,只是想跟她揭发章晟以的所作所为,她根本没有表露出半点杀意,可惜她还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便惨死在章晟以手里,死后还背负了个行刺的罪名。 人都死了,无论事实如何,章晟以显然都不会认。 面对叶峦的质问,他只疲惫道:“峦儿,我当时真的只是怕你受到伤害。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叶峦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自储物戒取出一物,直接砸到章晟以身上。 “那你倒是说说,这东西为何会在她手里?” 章晟以捡起掉在地上的玉牌,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腰牌,上边还刻着他的名字,先前他一直以为是不小心丢了,原来竟是被那女人悄悄拿走了吗? 他脸色阴晴不定,透着狠厉和烦躁,心道早知那女人如此麻烦,就早点解决掉她了。 “说不出来了吧?我也很好奇,堂堂平山派五长老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散修身上。” 话说到这,自进来一直情绪平静的叶峦,也忍不住抬高音调,满是厌恶恶心道:“章晟以,一直以来,我都没对你抱有希望,更不认为你能改了偷欢的毛病,但我还是没想到,你竟一次比一次过分,我真的……真的恶心到,一想起曾跟你躺在一张床上过,就开始浑身难受。” “你不用解释,我不傻,你跟她什么关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查,你们总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听到这,章晟以终于慌了,他靠近叶峦,试图去揽她肩膀,却被叶峦迅速躲开了。 “峦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但是她先勾引我的,我只是没控制住,你知道的,男人在这方面意志力很弱,根本抵抗不住。你、你再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今后绝不会再犯,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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