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石欣小声的啜泣着,她依偎在燕琢的怀中,她有些害怕,便弱弱道:“真的吗王上?褚邪他真的对燕行月有好感?还为了他砍下了他人的手?他真的是这样残暴的人!” 燕琢轻轻点点头,他让石欣坐在自己的腿上,一下又一下轻抚着石欣的后背,温柔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放心吧,就算褚邪硬要娶恭顺,朕也不会同意的。再说,那燕行月的样貌确实是要比恭顺好一些,像褚邪那淫。荡之人,他只会选择最好的。” 石欣点点头,符合道:“王上说的是,只是苦了恭顺那孩子,今日她在金梅园中那般大闹,今后她的名声怕是也要坏了……” “不用担心,周明之会与恭顺成婚的,周明之这孩子对恭顺是真心的,否则他也不会提出把燕行月与褚邪安排在一个宫殿下这样的建议,更不会想出让燕行月代替恭顺引诱褚邪,代替恭顺嫁到玉国这样的建议了。” 石欣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说:“明之那孩子确实不错,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他的母亲与臣妾是手帕交,明之的为人臣妾也是知道的……多谢王上为恭顺找的好夫婿,臣妾感激涕零。” 燕琢温柔的笑着,他抱着石欣,两个人说了一些腻歪的话,随后便一同歇在了书房之中。 暴雪寒风,偌大的玉国王宫内,人心各异,有的人一夜无梦,有的人辗转难眠。 之后的几日里,石欣放了燕行月几天假,为着他头上被恭顺公主用手炉砸出来的伤,她还亲自登门向燕行月道歉,还送了好些个珍贵摆件首饰,以及大补的奇珍药品,希望他不要记恨恭顺公主。 燕行月有些动容,毕竟石欣是玉国金尊玉贵的王后,她能够亲自登门道歉,也是放下了身为王后的架子,想来王后是真的疼爱恭顺公主,她是作为一个母亲在为孩子犯下的错在道歉。 燕行月恍恍惚惚想起了原身的母亲,他有些悲伤,却也不能将悲伤的原因告诉任何人,原本好好的心情也在这一大早消失殆尽。 与燕行月同住一座宫殿的陈珏例行来给他换药,却正好撞上了石欣在和燕行月说了些什么话,然后他就看见燕行月肉眼可见的难过了起来,整个人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兽,难过也不敢表现出来。 陈珏一瞬间就想起了褚邪与他说的那些话,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他提了提身上的小药箱,直接朝着燕行月走去。
第9章 石欣王后拉着燕行月正在说话,跟着褚邪一同从启国来的太医陈珏背着小药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陈珏的嘴有些缺德,说话难听,石王后有幸见识过一回,她见到陈珏过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小幅度的后退了一步。 “陈太医来了啊。”石王后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面上一副高冷淡雅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陈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明明没什么问题,可着抹笑落在石王后的眼里就变得焉坏,好像憋了一肚子坏水正蓄势待发。 “王后也在啊。”陈珏笑盈盈的说着,他掂了掂手中的小药箱,又朝着燕行月努了努嘴,“臣来给燕小公子换药,没想到王后也在,臣失礼了。” 石王后闻言优雅的摆了摆手,她脸上挂着优雅亲和的笑容,缓缓道:“无碍,陈太医你就给行月换药吧,本宫也要去看看段嘉那孩子了。” 说完,石王后免了陈珏和燕行月的行礼,转身便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行知堂。 待石王后离开之后,陈珏才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随意把小药箱扔在凉亭的小石桌上,拉着燕行月一同坐了下来。 “陈太医不是要给我换药吗?”燕行月不太适应与人这样亲近的坐着,他小幅度的挣扎着,想要从陈珏的臂弯中出来,但陈珏一点儿也没察觉到燕行月的不自在。 陈珏耸了耸肩膀,笑道:“要换的,等一会儿给你换,先陪我说说话嘛。” 燕行月没法儿拒绝陈珏,只能弱弱的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小公子今年贵庚呀?”陈珏嬉笑着问道。 “十九,才过生辰不久。”燕行月声音沉缓平和,听起来就像缓缓流淌的溪水,温柔又让人感到格外宁静。 燕行月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起在自己生辰那天周晟向自己求婚,想到这个他心中便觉得有些甜蜜,虽说这其中总是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诡异,但他说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我生辰那天,明之哥就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周相的,但最终这门亲事还是被承认了,所以我才会被王上叫到宫里来学规矩,说是不能丢了明之哥的脸。”燕行月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看起来很是高兴。 陈珏闻言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头,他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褚邪告诉的那些事情都与燕行月说一说。 但最终陈珏还是什么也没说,毕竟褚邪说了不要插手这些事情,燕行月和柳家的事情自有他们女皇查个一清二楚。 陈珏给燕行月换了药,又说了几句恭喜他的话,还悄悄询问他婚期在什么时候,看看他能不能赶上吃一杯燕行月和周晟的喜酒。 燕行月笑着摇了摇头,他轻叹一声,无奈道:“现在还不清楚,王上只说同意了我和明之哥的婚事,让我学好了规矩再举办婚宴。” 陈珏静静地听着,他不由得心疼起燕行月,他实在不忍心告诉燕行月,他和周晟是根本不可能的,玉国的国君只想将他献给他们家殿下,而周晟则是他早就选好的驸马,是恭顺公主的良配。 看着一脸欣喜的燕行月,陈珏也不忍心将这份虚无的美好打破,他只能快速的给燕行月换好了药,行色匆匆的回了褚邪那里。 这几日大雪已停,燕行月一直留在行知堂里,再也不敢出去瞎晃悠了,连带着褚邪也没离开过行知堂半步。 陈珏回去的时候,心神不宁,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褚邪坐在正殿的榻上,他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握着书卷安静地看着,听到陈珏开门回来,以为他又要像往日那样汇报,可他等了半晌都不见陈珏说话,稍稍抬眸便看见了陈珏那心神不宁的样子。 “怎么了?”褚邪淡淡的问道。 陈珏没有反应,褚邪觉得奇怪,捻了一颗盘子上的花生米,朝着陈珏轻轻弹了一颗过去。 花生米正中陈珏的眉心,陈珏东张西望最终看向了褚邪。 “殿下!”陈珏慌忙站了起身,朝着褚邪行了礼,“微臣失仪了!” 褚邪早就习惯了陈珏这般没大没小,不懂尊卑的性子,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轻轻笑了笑,有些疑惑:“遇到什么事情了?出去了一趟就这样心神不宁?” 陈珏紧紧皱着眉头,他将方才与燕行月的对话都与褚邪说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作假,看上去是真的很心疼燕行月。 “殿下,您真的一点儿也不考虑接受玉王献的殷勤嘛?”陈珏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满脸希冀的看着褚邪,“小公子真的挺可怜的,您就把他带回启国吧,回了启国您不喜欢他就放在宫里养着,他那样瘦瘦小小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说着,陈珏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本还有些难过的他,一下子又挤眉弄眼起来。 “说起来,小公子今年才十九岁,比殿下您还大了一岁呢。”陈珏说道,他眨了眨眼睛,“殿下您还一口一个小孩儿的叫人家,明明你该喊燕小公子一声‘哥哥’才是。” 褚邪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他的眉头微微上扬,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嗯,你也说了,他瘦瘦小小的,各自还没到孤肩膀,孤把他认成了小孩有错吗?” 陈珏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褚邪说的也没错。 兴许是燕行月在庄子上的日子过的不好,吃食上过不去,导致他如今十九了,看着却还像个正在长个子的孩子,瘦弱又可怜,就连他原来的庶弟如今的慎亲王世子燕行川看着都比燕行月要高出不少,而燕行月光是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疼心软。 陈珏家中弟妹众多,燕行月的年纪也算他弟弟,可他家中最小的弟弟刚满十三岁,那个头那体格,看着都要比燕行月壮实高大许多。 陈珏都不敢想象燕行月在庄子上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难怪周晟只是给了他一点点朋友该有的良善友好,燕行月便像悬崖边上抓着稻草的人似的,会对周晟心生好感。 只可惜,周晟是个王八蛋,捧着别人的真心,连同玉国的国君与王后,将燕行月玩弄与股掌之中。 也许是看出了陈珏陷在其中,褚邪抬眸望向偏殿的方向,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他畏惧我。” “什么?”陈珏抬头看向褚邪,漆黑的眼中满是疑惑。 褚邪原本漆黑的眸子渐渐染上琥珀一般的颜色,危险的气息在正殿中悄悄蔓延。 “那些谣言……”褚邪平淡的说着,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中却是掀起了一片波澜,“那些谣言不仅玉国国君信了,王后信了,周晟信了,就连他也信了……” 褚邪不再说话,也不再理会陈珏,而是坐回了榻上,继续看着他手中永远也不会翻篇的书卷,心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时间又过了几日,褚邪这边已经有了要回启国的意思,燕行月也早早地就恢复了学习规矩的日子。 陈珏之后找了燕行月好几次,见他学规矩学得认真,他没好意思打扰,只是等着燕行月休息的时候才去找他说说话。 这几日里,周晟甚少来王宫里看燕行月,但他托人送了好些漂亮华贵的衣裳进来,还写了书信让燕行月在宫中好好学习规矩的同时,也不要忘了妆容礼仪,打扮的好看一些,才不会让人看轻了去。 燕行月一向很听周晟的话,那些漂亮的衣裳也穿了起来。 陈珏每每见他,都会被穿着华丽漂亮的燕行月惊艳住。 “小公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啊。”陈珏忍不住感叹道。 然而这样的话,陈珏已经说过太多次了,起初的时候燕行月还有些羞涩谦虚,但听陈珏说的多了,燕行月也只是笑一下,就当做是感谢陈珏的赞美了。 夜幕降临,燕行月早些就被教养嬷嬷允许可以休息,陈珏在凉亭里安排了炭盆,点了好些吃食招待他。 燕行月专门穿得好看了一些,又听陈珏夸了他一番,两个人在行知堂的凉亭中围着暖炉炭盆喝酒赏雪,谈天说地。 陈珏告诉燕行月他们不日就要启程回启国了,今后要见面恐怕很难,陈珏有些舍不得燕行月。端着酒杯敬了燕行月一杯又一杯的酒。 “你们要回去了啊?”燕行月有些醉意上头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水汪汪的眼睛有些迷离,“啊,这么快?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正式的谢过你家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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