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接二连三 “一开始刷到你的帖子,我只是想赚一点零花钱,没仔细看你要求的是同校的学长。” “我很喜欢听你分享你的那些小烦恼和日常,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喜欢上碧眼小羊了。” “后来,我一直在试图更靠近你。” …… “你可能都想不到,罗莎蒙德还是我的恋爱导师,我们在一起对于要如何追求碧眼小羊,商量了很多。” “虽然因为各种原因,直到现在,才告诉你‘柔柔学长’的真实性别。” “我有想过今天的各种情况,唯独没想到是这样……总之,对不起,不是有意要欺骗你,我其实打算在今天向碧眼小羊告白的。” …… “我没想到碧眼小羊就是你,是尤加利,我很惊讶,又觉得,好像是你也挺合理的。”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以接受,你骂我一顿吧。” “但是不要再哭了,不管是尤加利还是碧眼小羊,你都是最可爱、最值得被好好对待的omega,不要哭。” …… 从小时候开始,他以无比清醒的第一视角,把自己的人生仔仔细细地又活了一遍——只不过没有身体主控权。 他像是在做客一样,看着这副身体这具灵魂牙牙学语,一点点长大。 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样,细小的差别在四岁那年出现。 其实前面也有,但尤加利对儿时的记忆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察觉到好像这次人生回看里,罗莎蒙德和自己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 接下来的一切,则是让尤加利头皮发麻,心脏不停的下坠—— 四岁,罗莎蒙德有没和自己做那个约定,自己乖乖和母亲一起,去医院做了信息素检测。 六岁,被皇帝姨父绑架,在满是医疗器材的地下室里,被蜘蛛咬了腺体,当时,西格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 八岁,罗莎蒙德暴毙。 九岁,皇后姨妈去世。 九岁到十六岁之间,暗无天日的童年。 十六岁,女王成为继皇后,西格成为继太子。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母亲意外去世,“尤加利”被迫嫁给西格,然后死在了大婚当天的晚上——是被发了狂的黑寡妇蜘蛛一点点活生生的吃掉的。 尤加利原以为这个荒诞的、诡谲的噩梦,会很快苏醒,却没想到,短暂的黑暗之后,再次恢复视线,他看见的、听见的,竟然是他的皇后姨妈,温柔地唤他罗莎蒙德。 然后,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刚刚出生的自己。 ——他穿到罗莎蒙德的身体里了。 或者说,不是他穿到罗莎蒙德的身体里,是“尤加利”,那个十六岁就死掉的尤加利,在罗莎蒙德的身体里复活了。 很荒缪。但梦境,荒缪一点又如何呢? 这个梦实在太长、太真实、太完整了。 尤加利不得不耐着性子,以罗莎蒙德的视角,领略了一遍属于他的人生。 和上一次一样,起先,一切都没什么问题,直到五岁那年,逐渐对视角转换失去了兴趣的尤加利,借着罗莎蒙德的眼睛,看见了,在夜宴的火光下,皇帝姨父明显有寄生虫跳动着的眼睛——多肌彩蚴吸虫。 尤加利知道这种寄生虫,也知道皇帝姨父这时候已经被虫族寄生了。 但,罗莎蒙德不应该知道。 如果这个罗莎蒙德是早死的“尤加利”的那个罗莎蒙德,他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他才五岁。 可他就是知道了。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么罗莎蒙德的视角中,他十岁那年,和六岁的自己约定,让自己在去医院做信息素检测时大吵大闹,如果做到了,就会满足自己一个要求——从这里开始,要是尤加利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就是个大傻逼。 这个罗莎蒙德,是他的罗莎蒙德。 同时也是死过一次的“尤加利”。 时间线不断往后推进,尤加利再不敢错过一点儿,梦里的第一视角他无法流泪,可当那些熟悉的画面一次次出现时,他确信,他的心脏碎成了渣子。 罗莎蒙德的童年同样不够愉快,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仅剩的,就是留给自己。 他让自己有了一个无比快乐的童年,就像是补偿那些他上辈子不曾有过的一样。 他为自己规避掉了所有的风险。 在罗莎蒙德的视角中,尤加利能感觉到,在他们还小的时候,罗莎蒙德是真的想着以后娶自己,标记自己的。 他爱我,如同水仙花顾影自怜。 直到十八岁的罗莎蒙德发现他其实是个omega——这是重生后的罗莎蒙德最痛苦的时间段之一。 两年后,他们遇到了傅静思,类似的痛苦又出现了一次。 罗莎蒙德痛苦于他刚刚意识到自己对傅静思有好感,就发生了三个人同时掉马的大型抓马事件,而那时的傅静思,选择了继续追求自己。 尤加利以罗莎蒙德的视角看到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那些他没有参与进去的时候,原来罗莎蒙德和傅静思是那样的合拍,他们简直不能更有默契了。 也在这个视角的最后,看见了令他旁观也忍不住脸红的画面——那并不是什么临时标记,而是完全标记。 傅静思完全标记了罗莎蒙德。 …… 尤加利醒来时,睁开眼睛感觉视线特别模糊,他愣了好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原来,他流了满脸泪。 是泪水让视线模糊。 尤加利用力眨掉眼眶里的泪水,他偏了偏头,发现窗外一片大亮,摸不准现在是什么时间的尤加利把床头柜上的智脑捞了过来。 一看,竟然才早上八点,他就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可体感上、精神上,确实足足过了有两辈子那么漫长。 虽然上辈子死挺早,这辈子才成年不久。 一旁的罗莎蒙德呼吸悠长,他还在睡。 尤加利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睡梦中也紧锁的眉头,又有点想哭——为罗莎蒙德哭。 他想,昨晚上,我怎么可以对罗莎蒙德说那样的话啊?这和用刀扎他的心脏有什么区别? 他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重来一次,保护我,给我一个快乐的人生,让我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未婚夫和哥哥,我怎么有脸要求他把他的伴侣让给我? 尤加利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才刚经历了简直要把他三观重塑的噩梦,正是感性又脆弱的时候。 忍不住了,便一头扎进罗莎蒙德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动作一点都不带顾忌的,他就是要把罗莎蒙德弄醒,他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马上和罗莎蒙德道歉,马上! “怎么了?”罗莎蒙德迷迷糊糊地问。 他昨天真的累惨了,即使装着那么沉的心事,依旧没捱过困意,守着尤加利刚睡下,自己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罗莎蒙德确定他还没完全睡够,可隐约的,他听见了一阵细细弱弱的哭声。 听出来是尤加利,他迅速清醒,拖着沙哑的嗓音询问道。 可谁知,一听见他的声音,怀里的小朋友哭得更凶、更大声了。 是做噩梦了吗? 印象中,尤加利很少哭得这么惨过。 他虽然娇气,但一直是个聪明又坚强的omega,就算被女王带着虫族绑架的那次,也没有哭得这么惨。 唯有一次,就是两年前,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时。 罗莎蒙德叹了口气,他实在码不准这次,尤加利是为什么哭泣。难道是因为昨晚的话题……可是昨晚,尤加利也没哭成这样啊? 罗莎蒙德抱着尤加利坐起来了一点,他轻轻拍着少年纤弱的脊背,在他耳边哄他。 哄了好久,尤加利才停下了哭泣。 “哥哥,罗莎蒙德,罗塞尔……”尤加利胡乱叫着他的名字,他抬起头来,眼眶又红又肿,大滴大滴的泪珠往下掉,他深呼吸了几次,也只是强行忍住了哽咽而已,“哥哥,我问你,被蜘蛛吃掉的时候,你痛不痛呀?” 他暖呼呼的小手捧着罗莎蒙德的脸,直起身来,轻轻吻了吻罗莎蒙德的下巴,心疼地问道。 罗莎蒙德猛地一怔。 难道尤加利知道了? 他走进屋,立刻就闻到了一点玫瑰花的香味。意识到罗莎蒙德正处于激素水平比较高的时期,俗称发情期前后,傅静思感觉更尴尬了。 暖气适宜的屋内,好像空气比外面粘稠、胶着很多,傅静思难受的不行。 他坐到沙发上,没开电视,看了会儿罗莎蒙德的背影,心里格外纠结——我要不要和罗莎蒙德谈谈呢? 傅静思纠结了很久。 倒是罗莎蒙德,他好像没注意到alpha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似的,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外卖,先是去卫生间漱了漱口,然后才走到客厅,在距离傅静思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说:“我们谈谈吧,傅静思,我整个下午都在餐厅,我全都看见了。”
第80章 寒假结束 首都星的冬天很冷,走在室外,寒风能刮掉每一个不带耳套不信邪的人的耳朵。 此刻,不信邪的傅静思正在阳台上吹风。 这套跃层大平层刚好处在楼王的位置,再加上alpha的夜视能力好,因此,傅静思能完全看清罗莎蒙德独自拉着行李箱,走过小区的中庭,然后被门口的一架飞行器接走的画面。 等客厅里淡淡的玫瑰花香彻底被寒风吹散时,傅静思关上阳台门,慢悠悠地踱回室内。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才会整个人烦得想发疯。 一个小时前,两人在灯光亮的算得上刺眼的客厅里交谈。 傅静思把下午在包间里,自己与尤加利的所有对话,包括他认识碧眼小羊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节,都和罗莎蒙德讲了一遍。 罗莎蒙德全程一言不发。 算了。 会暴力扣球的手一把握住养尊处优的脚。 傅静思认为这是sugar daddy另一种形式的验货。 …… 罗莎蒙德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傅静思还蹲在阳台上抽烟。 “你不冷吗?”他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傅静思。 男大学生的身体真好。 大冬天的,穿个潮牌夹克骑着鬼火过来也没把他吹感冒,还蹲在阳台上搞自闭。 傅静思转过头来,幽怨地说:“我不管,你必须包养我。”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正是罗莎蒙德的博/彩高定款STDupont。 罗莎蒙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傅静思接着说道:“我本来想找机会把它还给你,但是用了两天发现贵的打火机有它贵的道理,我不想还了。” “它又真的有点贵,不还我怪不好意思的,只能用身体和你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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