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上一个神仙 作者:浩然天风 文案 苏南禅,姑苏萍乡第一钓鱼佬,人如其名,特别难缠。 钓鱼佬从不空军,苏南禅永不空杆,一杆子砸下去,总能给他钩上来点东西。 一开始是各种各样的鱼,争先恐后地往他鱼篓里钻。 后来是水草、石头、金斧头…… 真正做到钓必有货,钓亦有道。 周围人的态度也从质疑苏南禅,到理解苏南禅,最后成为苏南禅。 直到有一天,他钓上来一个大活人。 “卧槽!这是松涛仙门的弟子服!” “说小了,看到这标志没?长老专供。” “苏南禅,你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上辈子是不是姓姜?” 被众人团团围住,苏南禅蹲在钓上来的人身边,茫然抬头。 很喜欢萍乡人的一句话:啊? 他不清楚,他不知道,他不明白。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钓鱼佬,只负责甩杆,钓上什么他控制不了啊! 主攻,仙侠轻喜剧,一本正经地沙雕攻x正人君子但是蔫坏受。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穿越时空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南禅 ┃ 配角:钟雨仙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声钓鱼佬,一生钓鱼佬。 立意:永远做勇敢坚强,善良热诚的人。
第1章 他,苏南禅,堂堂姑苏萍乡第一钓鱼佬,一根鱼杆纵横天下的强人!现在,居然—— 跪在舅舅舅妈面前被催婚。 “跪直了,背别打弯!懒懒散散的像什么话!”舅舅板着脸呵斥。 苏南禅赶紧挺直腰板,双手搭在膝前,目光下垂,突出一个老实巴交。 舅妈是个和气妇女,但身材高大,肌肉扎实,能单手举起门外的石墩,所以笑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 她抚摸着苏南禅的狗头,笑道:“南禅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了。说说,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没有。”苏南禅脱口而出,有一秒钟的犹豫都算他心不静。 别说这辈子没有,上辈子他活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身旁优秀的男男女女不胜枚举,仍然没有一个能入他眼的。 问就是他只爱钓鱼,不要让爱情的腥臭味熏了他好不容易打的窝。 舅舅瞪苏南禅一眼,理了理儒衫袖口,心平气和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说出来,我们尽量帮你物色。” “呃……”苏南禅掀起眼皮飞快扫了扫他们,“非得找一个吗?” 舅妈一笑:“嗯哼。” 苏南禅一缩脖子,闭着眼开始点名:“那……杨柳街那个陆家姑娘挺好的。” “人家上个月就定亲了。” “东柏街的白家妹妹……” “有心上人了。” “杏花巷的柳姐姐……” “人家大了你十岁,而且她寡妇守节,不肯再嫁,多少人上门提亲都被婉拒,你是一点不知道啊?” “……” 接连几个人选被否,苏南禅搜肠刮肚实在找不到新的知根知底的姑娘,索性心一横:“那我找个男人可以吧?反正舅舅只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没限定男女。” 舅舅拍桌而起:“你!……” 话没说完就被舅妈拽了回去。 “找男人可以啊。”舅妈依旧笑眯眯的,“放眼望去,整个萍乡,适龄的歪瓜裂枣你想选哪个?” 萍乡的姑娘个个丽质天成,小伙子却差得很多,有的脸不错个子矮,有的个子高瘦脸却磕碜,还有的各方面过于平衡,平衡得普普通通,丢人堆里就像水滴入了海,一眨眼便找不着了。 大家都说萍乡的灵气偏爱女子,给男子匀的那些还让他苏南禅一个人分去,身板正容貌俊气质佳,看了就让人生气,所以萍乡的同龄人没一个乐意跟他玩的。 苏南禅想了想,心疼地抱紧自己:“那我还是对着镜子喜欢我自己吧。” 舅舅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他:“镜子里的你若是能走出来,也不失为一位良配。毕竟你这散漫跳脱的个性,着实也只跟自己最为般配。” 苏南禅并不在意他的挖苦,反而眼睛一亮:“您是说我可以跟自己过一辈子?” 萍乡唯一举人,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苏舅云常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 “我是说你再没个正形,我就撅折你的鱼杆,把你当咸鱼挂在院子晾衣杆上风干。” “噫……” 苏南禅怂成一团。 果然啊,叫云常(长)的都是狠人。 就在舅甥三人极限对峙的时候,客厅后窗忽然响了一下,隔壁蒲乡乡长家的儿子探个脑袋进来,笑眯眯同舅舅舅妈打过招呼,然后问苏南禅: “苏哥,窝已打好,一起钓鱼吗?” 苏南禅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舅舅舅妈。 舅舅深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苏南禅正开心地要滚,就被舅妈像拎小鸡崽一样握住了手腕。 苏南禅乖乖跪回去:“舅妈,您还有什么吩咐?” “三个月。三个月内,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带男人回来还是女人回来,随你。”舅妈拍拍他的手背,“如果三个月后你依旧找不到伴,就由我来安排。” 苏南禅咽了咽口水:“安排的意思是?” “我认识一位冰人。”舅妈说,“她撮合过不下五十对夫妻。” 言有尽而意无穷。 “……我尽力,我尽力。” 苏南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从舅妈铁钳似的大掌下夺回自己的手,拱手一拜,头也不回地跑出大门。 望着他的背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苏云常叹了口气。 “晓笙,只有三个月了。” “没关系。”庄晓笙摇头,“还有三个月。” …… 从家里出来,苏南禅多跑了几十米,才在好友的大呼小叫中停下脚步。 “苏哥,你跑这么快干什么?难道青天白日的还有鬼追你啊?” 陈树从后面跳起搂住苏南禅肩膀,像平时一样搭着他调笑。 苏南禅嫌弃地推开他:“去去!你懂什么!我刚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不得抓紧离开那危险地儿!” “……啊?” 看着小伙伴清澈中带着愚蠢的表情,苏南禅叹着气,把被催婚的事告诉他,又忍不住吐槽:“我才十八岁,我舅舅舅妈就以为我到了容颜老去,没人看得上的年纪,非逼着我在三个月内找到伴侣,男女不限。萍乡的山水真是养人啊,什么奇形怪状……我是说独一无二的人都有。” “呃……” 陈树看看他再看看自己,默默拉开三步距离:“苏哥,我定亲了。” “啧。”苏南禅白眼翻上天,“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你,我也宁愿对着镜子喜欢我自己,懂?” 陈树顿时喜笑颜开:“懂!” 苏南禅:“……” 呸,男人! 萍乡外有条青石溪,溪边怪石林立,青竹兰草相映成趣,晴雨皆如画。 陈树打的窝在一处水草丰茂的避阴处,正好岸上有树,树下有石,适合垂钓。 苏南禅扛着钓竿上前,在石头上占了最好的位子,熟练地下杆。旁边有丛野花,他揪两朵拿在手里,嘬花蕊的甜液。 阳光打下来,树影在他身上如水墨流动,他眯起眼,睫毛覆着长挑的眼线,隐隐有勾人意味。 陈树认真调整着钓线,忽然想起,钓鱼风气还是他苏哥无意间带起来的。 苏南禅自诩萍乡第一钓鱼佬,而在半年以前,萍乡只有他一人喜欢钓鱼,旁的人不是在家耕作就是出外务工,不会做这种他们眼中“不务正业”的事。 但架不住苏南禅钓鱼技术高超,下杆必有收获。那溪里的鱼啊,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争先恐后地往他鱼钩上撞,往他鱼篓里跳。 最夸张的一次,苏南禅半天钓上二十条鱼,惊掉众人下巴。 就在不久前,苏南禅不知怎么钓上来一把金斧头,斧如其名,由纯金打造,在苏州城里卖了个好价钱。 于是骂他的人也不骂他了,嘲笑他的人也不嘲笑他了,都忙着买钓竿、做饵料、学打窝,以及游泳。 苏南禅可以,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萍乡人的态度:质疑苏南禅、理解苏南禅、成为苏南禅。 陈树虽然是蒲乡人,但和苏南禅玩得好,所以也加入了钓鱼佬行列。 不得不说,钓鱼真的会上瘾。以前他只是抱着陪兄弟打发时间的想法在钓鱼,现在已经戒赌戒酒戒色,一心向渔了。 反正钓鱼佬从不空军,钓不着鱼挖两把野菜回去也是收获。 钓鱼过程中的收获怎么不算鱼获? 陈树咧嘴一笑,还没开始钓鱼,已经想着一会儿是带笋回去,还是带蘑菇木耳回去了。 随着时间流逝,溪边垂钓的人越来越多,苏南禅篓里的鱼也越来越多。 他打个哈欠,翘着腿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打盹,日光打在他瓷白的脸上,衬得眼尾那粒小痣格外明显。 陈树在不远处采菱角,正准备刨开淤泥再挖两节藕回去,就见苏南禅的鱼竿幅度很大地往下一沉,竹子做成的钓竿向下折出圆弧状,紧紧绷着。 他的鱼竿上次弯成这样,还是在钓金斧头的时候。 “我去,不是吧?又来!” 仿佛看见泼天的富贵即将洒在苏南禅头顶,陈树顾不上什么菱角什么藕,拔出两条大泥腿上岸,一掌拍在苏南禅背后,留下硕大的一个泥手印。 “苏哥!你的富贵……不是,你的鱼竿动了!” “嗯……嗯?” 苏南禅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弯折的鱼竿瞬间睡意全无,一蹦三尺高。 “卧槽!这尼玛不会给我钓出个河神来,找我要回他的金斧头吧?!” “啊?”陈树一脸茫然。 苏哥这又是在说什么钓鱼秘籍吗?跟上回的金斧头银斧头铁斧头一样深奥。 苏南禅没理他,两手抓住鱼竿试着往上拽了拽,钓线的另一头一动不动,果然不是鱼,而是别的东西。 那就不用溜鱼了,直接拉吧。 苏南禅跳下石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原地扎马步,在保证鱼竿不断的前提下慢慢用力,将沉底的钓线一寸寸往外拔。 他的力气虽然不如舅舅舅妈,可放在常人里是怪物级别的大,即使水下那东西比上次的斧头沉了足有十倍以上,也依然抵不过他的蛮力,被一条线、一根杆,硬生生拽了上来。 苏南禅一步一步后退,溪水前涌,水底的淤泥也被带出,将翻腾的水花搅浑。 在这一滩浑水中,钓线那头的物体终于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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