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了解真相后,邵枞才知道,原来严弈驰爱许澈爱得这般深。 甚至许澈出事,严弈驰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并且带着他赶来。 要不是严弈驰,恐怕他这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悔恨一生了。 小心翼翼看了严弈驰一眼,邵枞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个,严弈驰,你别太伤心。我想许澈肯定也不会怪你的,他一定也清楚你其实是为了他好。” 是啊是啊,我现在清楚了! 许澈在一旁拼命点头,试图让严弈驰放宽心——虽然没有人能看到。 “他不会知道了。他也一定会怪我的。” 严弈驰声音轻轻的:“不过也确实怪我,如果我早点发现这一切,他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 听到严弈驰这样说,许澈又感到胸口闷闷的了。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一定要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呢? 见谈话内容逐渐沉重,邵枞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严弈驰,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这件事估计也是许澈耿耿于怀的事情: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国留学?即使许澈那样反对?” 听到邵枞问这个问题,许澈也竖起耳朵看向严弈驰,他确实很想知道。 “不是出国留学。”严弈驰轻声解释: “我父母一直病居国外,而且我和他们关系并不好。但这些年他们相继病逝,家里情况乱七八糟,我回去处理。” 许澈确实知道,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严弈驰的时候,就没有见过严弈驰的父母,只见过保姆。 加上严氏集团在X市几乎是只手遮天的地位,许澈只是以为他们太忙了,没时间照顾严弈驰。 小时候过年,他追问过严弈驰几次,严弈驰也没有反驳,他就以为真的是这样。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所以严弈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失去了父母,还要顶着压力收拾国外的烂摊子。 管理公司的时候,甚至还要应付那时候他乱发脾气......? 是啊,人怎么会没有压力呢,只是严弈驰从来都不会把他的难处说出来罢了。 望着看似平静的严弈驰,许澈心中五味杂陈。 现在好了,严弈驰还多出了一个替他善后的任务。 现在想想看,他这个许家少爷只是看似风光,在出现意外之后,也只剩下严弈驰和朋友邵纵在身边了啊。 气氛归于沉默,邵纵在心中默默叹气,明白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严弈驰为好,于是选择闭眼小憩。 严弈驰却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他靠在窗边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 “严弈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回到熟悉的地方,邵纵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询问严弈驰。 严弈驰摇摇头,没有要告诉邵纵的意思:“这几天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可......许澈......” “阿澈...葬礼举行之前,我会让秘书告诉你。” 见严弈驰估计是铁了心要独自处理这件事情,邵纵也不得不听从,毕竟这种事情让严弈驰处理确实更好一些。 “那好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许澈飘在严弈驰身边,看着好朋友逐渐走远,他侧过头,忽然发现—— 严弈驰,似乎清瘦了不少啊。 此时已经是深秋,一阵风吹过,给严弈驰周身平添几分凄凉。 继失去父母之后,严弈驰又失去了人生中那个最重要的人。 “陈秘书。”上车以后,严弈驰淡淡开口。 “在的,严总。” “安顿好......阿澈,把秦授送去地下室,有些话我还要问他。” 严弈驰犹豫半天,还是无法说出“许澈的尸体”这样冰冷的词汇。 安顿好许澈,听上去就像从前一样。 “是,严总。” 陈秘书点头之后,推了推眼镜,从后视镜看向后排的严弈驰:“严总......您还是认为秦授的背后,另有其人吗?” 陈秘书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因为严弈驰已经蹙着眉头睡了过去。 从发觉许澈出事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在这期间,严弈驰几乎没有睡过觉。 再强大的人都需要休息,更何况现在的严弈驰。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许澈扒着窗户往外看去,发现这里实在是无比熟悉。 不是严家的庄园,也不是严弈驰的私宅,而是——他的家。 因为自家父母特别喜欢严弈驰,加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严弈驰理所应当拥有着他家的钥匙和密码。 但这么多年来,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严弈驰从来都没有擅自进入过他家。 导致他都忘记严弈驰有钥匙和密码这一茬了...... 站在自家大门口,许澈总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片刻后,他恍然大悟: “哦!我可不就是死了吗,所以才会恍若隔世吧!” 他站在自家门口发呆的时候,严弈驰已经率先走了进去。 许澈连忙跟了上去,他有些好奇这种时候,严弈驰到他家来究竟要做什么。 许澈对于自己家可以说是太过熟悉,他本以为严弈驰或许想要先去他的卧室,却没想到严弈驰最终—— 来到了琴房。 今天阳光很好,透过落地窗柔和地照射进琴房,显得这里安静又美好。 严弈驰径自来到许澈的那架钢琴前,垂下的眼睫遮掩住许多情绪。 修长手指抚过黑白琴键,轻轻按下一个半音。 许澈的大脑也跟着“嗡”的响了一声,思绪瞬间被拉回从前。
第5章 幕后黑手是... 作为许家独生子,从小被父母宠爱却不溺爱,许澈可以说是活得十分自由自在。 “小澈,你只管按照你的想法去活,我们绝对不会强加给你什么。”这是许澈父母说过的话。 许澈从小就对什么家族产业,商场上的勾心斗角通通都不感兴趣,独独对弹钢琴情有独钟。 严弈驰开始学习管理公司事务的时候,许澈已经成为了X市当地一名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 许澈确实很有天赋,小时候教他的老师都对他大加赞赏,从小家里又把他培养出了很好的气质。 再加上他本身也长得十分清秀,真的穿着正式出现在台上的时候,简直让人觉得耀眼,完全移不开视线。 紧紧盯着伫立在钢琴前一动不动的严弈驰,许澈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直到跟着严弈驰回到严家的时候,才真正了解了,严弈驰到底暗中有多么在意他。 书房的玻璃柜中摆放着许多相框,一张又一张,都是他在台上演奏的样子。 桌上散乱地放着几张检过的票,是他音乐会的票,而且日期都很近。 所以......严弈驰从来都没有真的离开他,不论他放过什么狠话,严弈驰一直都在他身旁。 许澈几乎都能想象到,在无数个夜晚,刚刚忙碌完的严弈驰带着几分疲惫赶来,只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听他弹奏钢琴曲。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许澈一跳,是陈秘书的电话: “严总,许澈先生的......已经安顿好了,择日火化。那个,葬礼......” 陈秘书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开口。 “这几天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葬礼的事情,我会亲手安排。” 严弈驰的语气淡淡,却让一旁的许澈心中泛起些许波澜。 因为是最最重要的人,所以即使要强忍悲痛,这种事情也要亲自来办。 才显真心。 挂断电话以后,严弈驰径自脱掉衣服走进浴室,紧接着有水声哗哗响起。 “天啊......” 要不是怕看到什么精彩刺激的画面,许澈真想跟着严弈驰一起进浴室。 飘在浴室门口,许澈不可避免开始浮想联翩。严弈驰这么在乎他,该不会在洗澡的时候偷偷哭一场吧? 或者严弈驰今晚会辗转反侧,抱着枕头想念他,然后哭得不成样子? “啊不不不,弈驰从以前就是一张冰块儿脸,要是他真的抱头痛哭那实在是太太太吓人了......!” 但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严弈驰吹头发,换衣服,然后坐在书房的桌子前,一切都显得那样正常。 许澈凑上前仔细仔细观察了一下,严弈驰的眼眶甚至都没有再红一下,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电脑的冷光投射在严弈驰略带疲惫的脸上,他面无表情浏览着资料,让人摸不清他心中在想什么。 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许澈有些气馁,所以弈驰真的没有什么反应了......? 他都死了耶!活生生地死掉了啊! 许澈以为严弈驰真的调整好状态了,但是严弈驰没有。 关掉电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严弈驰回到卧室坐在床上,转头看向窗外。 窗帘没有拉上,皎洁的月光倾泻进来。 他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直到月亮下山,太阳升起,他才默默站起身。 要知道真相,要和秦授做个了结。 —— 地下室里,保镖恭敬地给严弈驰让出一条路:“严总,人在这里。” “嗯。” 严弈驰应了一声,顺着走廊往前走。白天的他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有许澈知道他夜晚的痛苦挣扎。 打开走廊尽头那扇门,秦授正双手反绑坐在角落,模样凄惨至极。 听到动静,秦授挣扎着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严弈驰,他扯扯嘴角:“严总来了啊?那就给我个痛快吧。” “那也太便宜你了。” 严弈驰声音淡淡,他示意保镖几人离开,随手扯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但我不死,难解你心头之恨吧?不过,杀了我,你心里也不会好受的,毕竟许澈那个蠢货已经死了。” 秦授此时只想尽力激怒严弈驰,就算临死也要反咬严弈驰一口。 他非常清楚,严弈驰只要听到他说许澈是蠢货,就会感到愤怒。 透过凌乱的头发,秦授恶鬼一般笑着,瞪着严弈驰。 “你也还不知道吧,设计许澈父母车祸去世的人,也是我!” ?! 许澈蓦地瞪大了眼睛。父母出事居然不是意外......而是秦授在背后操控?! 却不想这一次面对秦授的挑衅,严弈驰不为所动,反而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你背后的人,是谁。” 背后的人? 许澈有些茫然,秦授背后有人指使?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啊,不过也是......他连秦授真是个禽兽都没有意识到,更别说什么幕后黑手了...... 秦授瞳孔一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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