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水里的脏东西起作用了吧。” 傅凌秋脸色沉下去,傅乾意扬扬下巴:“轮到你了,解释一下。” “阿廖说你在外面养了小白脸,就这货色?” “是,怎么样?” 傅凌秋现在没心情理论,带着沧藉就要离开,牵着沧藉的手感觉到他的体温在不断上升。 傅乾意却挡在两人面前,斗笠下有神的目光多了一层幽深,“呦,为了这样一个小子连我的话都不回答了?” “阿秋啊,早就说了,动了感情可就有弱点了。北明的继承者,不能有弱点。” 傅凌秋眸光一闪,带着沧藉侧身闪过,傅乾意手中匕首闪过最后一缕日光,天完全黑了下来。 傅凌秋皱眉:“能不能好好说话?” 傅乾意用行动证明,不能。 他朝着沧藉步步下杀招,傅凌秋一只手扶着沧藉一只手只能抵挡,“老家伙发什么疯!冷静点!” “晓来风!” 傅凌秋落下风,难以招架,喊了晓来风一声,不远处身形显现,晓来风却只静静看戏。 “啊,殿下不太好吧,他可是尊主诶~” 傅乾意现在怒气很明显:“听说这小子还是南辰来的,你什么时候心这么大了,南辰的人都敢往身边放?” “嫌自己命太大是不是?!” 沧藉昏昏沉沉,跟着傅凌秋转了好几圈,听到南辰忽然一个激灵,拔刀就向傅乾意砍过去。 刚挣脱傅凌秋的搀扶,两步还没迈出去脚下就滑了一下,顺势被傅乾意踹了一脚。 傅凌秋火气也不小,赶紧去扶他,结果连带着自己都被迫后退了好几步。 傅乾意越看越来气,又往沧藉胸口踹了一脚,是踹到了沧藉没错,可两息过后傅凌秋摔进了水里。 傅乾意动作一顿。 沧藉也是一懵,左右看看哥哥人没了,往后发现水里好像有人,就赶紧跳了下去。 傅乾意怔住了,都忘了要生气。 晓来风闪现,站在傅乾意侧后方,略有担心:“水中东西尚且不明,殿下他又不会水,您老还是赶紧把他捞上来吧。” 傅乾意嘴硬心软,往河边走去:“等呛他两口水再捞……哼逆子。” 心里还在盘算,怎么在水里将那小白脸杀了。 晓来风转身走了,看戏看得心满意足:“那我先远离战场,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 结果刚转身走两步笑容忽然消失,发顶窜出两只毛绒耳朵,动了动,瞳孔骤然缩小。 转身的同时大喊:“尊主,上游大坝塌了!” 河里两人刚浮上来,傅乾意刚想把逆子拉上来,忽然的声响来得措手不及,眼前白色幻影一闪,晓来风已经要窜向河内。 但洪水顷刻到达眼前,来势汹汹要席卷一切。 洪水已经到了眼前,傅乾意只能凭意识伸手,拉住了晓来风。 而刚冒出头的两人又被拍进水里。 一炷香后。 河边站满了护卫队,故行舟指挥寄分开找人。 晓来风给毛茸茸的尾巴拧水,依旧事不关己的语气:“我猜尊主你现在肯定特别开心。” 傅乾意面色暗沉,咬牙切齿:“滚!” 晓来风:“刚才我的尾巴都拉到他们了,硬生生被您拽了回来。” “我真的怀疑尊主你就是想害殿下。” 傅乾意拿匕首削掉了他尾巴上的一撮毛:“再多说一句拔光你的毛,快去找人,他和南辰那小子在一起我不放心。” 晓来风远离危险,看一眼河流方向:“南辰……” “下游会通向南辰,看来这次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我们了。” ———— 傅凌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落了水。 一瞬间周围被河水包围,浇灭的怒火,遮挡了外界的月光,一股无声的绝望逐渐涌进四肢百骸。 按理说一般的河水不会让自己这么无力,但此时却想任凭河水灌进身体,安然等着沉入河底。 可安逸被打断,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自己,傅凌秋睁开眼,之间沧藉拉住自己的手,将自己拥进怀里。 身体渐渐上浮,可傅凌秋却只觉得越发呼吸困难。 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又是铺天盖地的水浪。 看来,自己注定要溺毙其中。 —— “还不醒?” “不会真死了吧?” 傅凌秋睁不开眼,但逐渐辨认声音的主人后怒气先理智一步冲上来。 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见齐正修丑恶的嘴脸。 齐正修狂笑着掐紧傅凌秋的脖颈,抑制他的呼吸。 “我就说,北明太子不会这么脆弱,还活着就好。” 话毕,就像扔下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傅凌秋扔下。 潭水污浊不堪,血腥味令人作呕,傅凌秋呛了好几口水才勉强起身。 双手双脚和腰上被禁锢,碗口粗的锁链限制着他的活动,冰冷的潭水刺激着麻木的身体。 他却只是呆呆的想着,这是多少年了……还有谁在活着。 一阵水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两名魁梧的黑衣人趟着水走进。 傅凌秋无力反驳,任由两人割破颈侧的血管,将鲜血流入容器,呈给齐正修。 齐正修笑着:“戴月族血液果然好用,本座只要再一百年,不,五十年!五十年!” “以本座现在的能力,只要再五十年,就一定能统一三界!到时候就算是天界的小帝君也只能在我脚下求生。” 说罢就是一阵仰天狂笑。 傅凌秋想吐。 齐正修每次再傅凌秋面前都要谈一谈自己的成就,以及对未来规划的蓝图。 因为他知道,之前三界最有希望做成这件事的人只有傅凌秋,而现在天之骄子跌落泥潭,所有的风光都归属于自己。 他超越傅凌秋后过于偏激的兴奋总要有人看见,而他最喜欢的观众,就是天之骄子本人。 齐正修笑够了,又开始说:“上次已经把傅子廖最后的肢体给你看了,今天没什么礼物给你,就给你说一下我下一步计划吧。” “奉轻言快死了,多亏三百年前你将他重伤,才能让我的人轻而易举刺杀成功。不过可是他一点也不可惜,叛徒就该是这个下场。” “等他死了,南辰只剩下韩绍和半死不活的沧藉,不足为患,南辰唾手可得。” “至于你这边,故行舟,傅子廖,金铃子……嗯,现在只剩下一个晓来风,正巧想送爱妃一件狐裘,晓来风还真是荣幸。” 他笑得傅凌秋恶心,但傅凌秋却只觉得这种笑越来越遥远,冰冷的身体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紧紧怀抱。 头痛欲裂。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傅凌秋才意识到。 这是梦,是前世已然逝去的痛苦回忆。 “哥哥哥哥!你醒醒啊!” 傅凌秋终于被摇醒,迎面而来的是东方射入人间的第一缕阳光。 “哥哥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们这是在哪里?娘亲呢?我找不到娘亲了!” 傅凌秋回神,看着眼前哭的双眼通红的沧藉大脑一片空白。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我找不到娘亲了!呜呜呜哇!” 傅凌秋没心情哄他,伸手看一下自己被河水泡的发白的手,小孩的手。 又看看自己的身体,几近崩溃。 沧藉还在不停哭:“找不到娘亲了哥哥哇呜呜呜!” 傅凌秋瞬间石化,他们变成了小孩。 决堤一刻钟后,河水才渐渐平息,不甚宽阔的道路上一队队人员疾步,晓来风安排人沿着河岸寻找傅凌秋的下落。 傅乾意脸色很难看,本来外出巡游近百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没来得及和本就关系不好的儿子叙叙旧,结果人就已经生死不明了。 他与晓来风河流分支小路寻人,两人步伐都不紧不慢,更像是出来闲逛。 傅乾意先打破宁静:“那小子什么来头?你肯定知道吧?阿廖说的含糊不清,只觉得不是善茬。” 晓来风手里的罗盘不停转动,在寂静的夜里散着幽幽蓝光。 他嬉笑道:“尊主不必高看我,二殿下都不知道的事,我哪能知道。” “哼。”这话傅乾意一点也不信。 虽说晓来风自来楚宫开始就在傅凌秋麾下办事,但当时傅凌秋在楚宫刚扎稳跟脚,很多事情傅乾意还是亲历亲为,两人也不免打交道。 晓来风顶着一张不老面容,实际与傅乾意更是年龄相仿,那时的傅凌秋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与傅乾意在很多事情上更有相同见解。 再加上他能言会道的嘴,傅乾意对他也多些真诚。 傅乾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得记得,我才是北明的主人。” 一说到这里晓来风就来兴趣了:“这话说的确实不错,但尊主啊,我与金铃子、故行舟的俸禄除外的数倍,是太子殿下从私库里出的。” 他笑得明媚,一点没有面对主上的严肃,“所以,殿下给的多,我们就听他的。” “他都不说,作为属下怎么能私自透露呢?” 傅乾意:“……败家玩意。”
第36章 带回来两个儿子 晓来风笑够了,见天色渐亮,手中罗盘停下指在一个方向。许久才重新开口。 “是南辰那位,之前没有任何征兆,殿下忽然就态度大变,有意与南辰结盟。” “什么?”傅乾意脚步顿停,难以置信,“南辰那位?南辰沧藉?!” “是。” 刚开始知道是南辰人的时候,火气就已经够大了,现在又说是南辰主位上那位,傅乾意一时难以接受。 敌对了这么多年,忽然态度大变,他不可能不在意。 “他还与你说什么了?他怎么可能与南辰结盟,还是又在耍什么阴招?” 晓来风:“并没有,殿下去了趟置州,又意外进了照青宫,等再有消息的时候已经和沧藉好的形影不离了。” 傅乾意看着天光大亮,回想自己是不是误饮了河水,不然怎么会听见这么离谱的话? “这么多内容里,我只相信那小子是沧藉这一句,其他的等我亲自去问他。” 还是越想越气,不过是一百年没见面,自己儿子怎么就不分人了? 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讨伐南辰,一切准备就绪,就这么忽然被勾走了魂? 还敢为他和自己动手,真是越想越气。 “找到没有?”他开始对晓来风撒火,“拿这么多钱效率还这么低!” 他越是急,晓来风越是笑得没心没肺,终于在罗盘的指引下停住脚步,看向远处。 一瞬间的恍惚后眸中闪过狡诈的光芒, “不好了尊主,你快看,殿下背着你连孩子都生了。” 本来就急躁的心情瞬间凝固,傅乾意随着晓来风的目光看去,只见河边坐着两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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