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风在隔壁院子。 两人分别前,晓来风还在贱兮兮地问:“殿下要不要点助兴的?” 傅凌秋面无表情:“滚。” 助什么兴啊,沧藉都不在。 雨后的夜晚还有些微凉,但月色确实格外好。 静谧温柔,来你带着月光下的人都赏心悦目。 沧藉快步走近,将傅凌秋一把佣进怀中,搂得紧紧的,很久才说一句话。 “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想哥哥想得很辛苦。” 傅凌秋也任他抱着,道:“本来以为最早也是在今年十月份,现在已经够早了。” 沧藉把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说:“我不管,再见不到哥哥,我都要闯近楚宫了。” 傅凌秋相信他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给傅凌秋的房间定是好的,陈玉尚让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三遍,内里够大,床也够大。 完全能让两人安睡。 傅凌秋已经沐浴好在案前看谢圆圆呈上的数据,只觉得灯光一闪,沧藉便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味,沧藉身上的热量也传递了过来。 傅凌秋放下手中的本子,嘴角禁不住上扬,回头和他接吻。 沧藉说的想念不是假的,吻得动情又深入,傅凌秋很快就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时间,傅凌秋盯着沧藉发红的眼睛,拂上他的脸庞,轻声问:“怎么哭了?” 沧藉一语不发,再次吻了上来。 直到两人从案前移到了床上,沧藉忍不住在傅凌秋脸上咬了一口,有些怨恨地发问。 “你为什么那么对段惊雨?” 傅凌秋一愣。 今天被段惊雨的话震惊,没多余的心思去照顾沧藉的情绪,难不成是他被自己残忍的手段吓到了? 傅凌秋直视沧藉,但对方很明显不会是这样的人。 就听沧藉又说:“你和妖界,是不是还有什么恩怨?”
第33章 从第一次约会到孩子叫什么名字 傅凌秋笑了:“怎么,在这时候还要为了其他人,其他事来质问我?” 反守为攻,沧藉顿时缴械投降。 傅凌秋顺势吻了上去,一边啄他的唇角,一边说:“想知道我就跟你讲,别哭。” 沧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本来以为之前傅凌秋对段惊雨的敌意是因为段惊雨打伤了故行舟,但从今日他临时起意来沁阳看,并不仅仅是。 而且,白日里两人的对话也尽数被沧籍听去,他就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傅凌秋似乎与齐正修还有其他方面的纠纷。 但沧籍也没再多问,迎和着傅凌秋的吻,又将他压在身下。 …… 子时,傅凌秋却怎么也睡不着,靠在沧籍怀里听外面的动静。 沧籍眉毛一皱:“三次了……” 似乎有人翻上了他们的房顶,偷偷摸摸来了第三次了。 鬼鬼祟祟,但没做什么打扰两人的事,他们也不去管。 傅凌秋好笑,转身问他:“方才我们分开之后,又怎么回来了?” 沧籍:“晓来风……” 傅凌秋了然。 所以,方才还能拿出那这个齐全的东西,也是晓来风给的了…… 傅凌秋没再说话,感觉着沧籍不停捏着他的手,似乎有些犹豫 等了很久,沧籍才开口:“所以,哥哥和齐正修……” “挺复杂的,”傅凌秋没有躲避这个话题,仔细想了想,说,“还是等我组织一下语言再说吧。” 沧籍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傅凌秋来了些睡意,又往沧籍怀里蹭了蹭。 “主要是齐正修他这个人太贱了。” “这次段惊雨能落到我们手上,很大一个可能是他已经被齐正修放弃。” “把一个没用的棋子送滴我们来撒气,可不是他能做出来的大手笔动作,只怕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我们。” 沧籍:“妖魔两界相安无事数千年,他这样——” “不,“傅凌秋打断他,眸光忽暗忽明,似乎想到了很遥远的往事。 “之前的相安无事不会代表他没有野心,至少你重伤了,他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就算没有我的事,他也迟早会挑事,早晚罢了。” 沧籍也知道。 况且,若不是自己现在还处在这种勉强自保的情况下,肯定首先挑事的就是自己了。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傅凌秋却低低笑了一声,宽慰到:“外面的声音没了,她都回去了,你也安心下来,好好睡吧。” “说不定,齐正修已经磨好了刀,正静待天亮呢。我们可不能懈怠。” 沧籍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在他额间落下一个吻,说:“那就期待一下下一个天亮。” …… …… “嘘嘘嘘——” “你小点声,你这么大声音会被发现的!”慕浅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傅子廖无言以对,在屋顶趴好,小声委婉提醒。 “你真的会觉得我哥发现不了我们吗?” “嗯嗯嗯!” 慕浅浅一脸喜悦,却朝他翻了个白眼,“休想看不起我!” 说着就把他的脑袋往下一按,自己也接着房间里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啊……不因该啊,这良辰美景,佳人在侧——唔!” 傅子廖赶紧捂住了慕浅浅的嘴巴,阻止他下面的话:“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还在屋顶上。 慕浅浅再次送给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扯下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真的!”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刚看见他们进去,真的!” 傅子廖顿时有些难以直视眼前看似单纯的小姑娘,几次张口语言:“你……看这些做什么?” 慕浅浅:“我没看,要你管!” 傅子廖没再说话,又陪她等了一会儿,慕浅浅才泄气:“都怪晓来风!” 傅子廖:“又管晓来风什么事?” 慕浅浅瞥他一眼,翻身下了房顶,回去的路上才细说。 “今天晚上我都来好几次了。” “第一次刚看见殿下他门进去圆圆姐就把我拉走了,第二次我好像都听见声音了!” “真的真的不骗你!但晓来风把我拉走了!” 说着越来越气,但还是叹口气:“算了,看在晓来风卖给我那么多殿下的东西的份上,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傅子廖一直对他这行为有些不解,这次终于忍不住问了:“所以,你花高价买那些东西,高低有什么用?”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慕浅浅故作高深,啧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 “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非得说一个用处的,而对我有价值的东西可能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 “就像,就像……”慕浅浅绞尽脑汁,想想出一个能让傅子廖听得懂的说法,最后一拍手,朗声说: “就像晓来风的那把伞!” “晓来风的伞?” 这样一说,傅子廖好像也想起来了,晓来风有一把很旧的伞。 晓来风跟在傅凌秋身边快两千年,傅凌秋对下属又一向很大方,晓来风这些年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绝对不会存在说买不起一把伞。 奇珍异宝尽收囊中,财宝美人数不胜数,但稍微熟悉晓来风的人都知道,他最稀罕他的那把破伞。 “没错!” 慕浅浅解释道:“听说那把伞的年纪都快和我爹一样大了,不是现在时兴的款式,也和晓来风平时的配饰风格差别很大。” “在别人眼中看来,他不值一文,但就是有人这么宝贝。” “现在懂了吧?” 傅子廖深深吸一口气,似懂非懂。 慕浅浅啧一声,刚要骂他榆木脑袋,就听他又说了。 “就像,心上人赠与的东西,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但我就会很喜欢,想要珍藏一辈子那样。” “是吗?” “欸——”慕浅浅大喜,“孺子可教。” 傅子廖笑着点头,又问:“所以,你对我哥到底是什么感情。” “嗯?”慕浅浅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就是普通的倾佩、仰慕,喜欢啊。” 傅子廖淡淡笑着,慕浅浅又忽然改口:“哦,不!” “是强烈的倾佩,仰慕,喜欢——嘿嘿嘿。” 傅子廖:“……” “不过没关系了,你也别这样垂头丧气的,我是不会和你抢哥哥的啦。” “不过你习惯,喜欢殿下的人这么多,你要是每个都吃醋,不都该腌出味了吗?” 傅子廖没忍住笑了,抬头看向这个月的第一明月。 心情好了不少,好像其他的一切烦恼都是虚妄,都是些假象。 他说:“可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 “啊,那我也喜欢你。” “啊?” 本来感觉一切烦恼都像是今晚微风一样不容易被注意的傅子廖忽然懵了,感觉方才听到的一切也都是假象。 回头看了一眼慕浅浅,发现后者也在看月亮,转过来和自己对视了一眼。 “怎么,被本大小姐喜欢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不不不!”傅子廖有些不知所措,“是受宠若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再次确认了一遍:“我刚才说的是,我喜欢你。” 慕浅浅:“我知道了,我说的是,我也喜欢你啊。” 傅子廖怔怔的看着眼前人,脸上的笑却不自觉绽放,再次重复:“你说的是,你也喜欢我?” 慕浅浅:“你要是想装聋子的话,那我可就反悔了。” “不不不!”傅子廖赶紧调整状态。 他刚才还在仰头看着月亮,假装对一切都是不在意的模样,早就做好了被慕浅浅骂一顿活着打一顿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来得这么简单。 简单到这一切都像是假的。 慕浅浅瞥他一眼:“之前是挺瞧不起你的,还总是拿你跟太子殿下比……”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要一样优秀才能算得上优秀,时候是那个没有完美的人,我只想要一个我喜欢的就好。” 说着看向了傅子廖,还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了这半个月,你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不过,在我眼里,还是个胆小鬼。” “喜欢我那么久,但现在才敢说。” 傅子廖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眶一酸,说:“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找不出比他们有优势的点,又不想让你厌恶我……” “瞎说!”慕浅浅一把搂上了他的肩,“你过人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后别听别人贬低你的地方。” “以后只听我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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