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见了傅南时。”路饮清楚谈墨已经从保镖口中知道这件事,但还是亲口和他解释,“最后一次。” “说好是最后一次,我相信你。” 谈墨没追问他见面原因,笑眯眯地凑近路饮,趁着四周没人注意就去亲他。 路饮被他逼得往后退,后腰抵上流理台冰冷的边沿,忘记换气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不得不把谈墨推开,眼尾泛起一片薄红,和他说:“你重死了。” 谈墨脸皮厚,被他说了也不恼,又去抱他腰。 路饮任由他抱着自己,安静将下巴抵在他肩膀,过了会问他:“谈叔刚才在书房和你聊了什么?” 谈墨的表情变了变,欲言又止:“就是。” 路饮了然:“我们的事?” “是。”谈墨深吸一口气,“他问我们的关系。” 其实连那层薄薄的窗户纸都不用捅破,谈斯理对他们的关系一清二楚,现在才把谈墨叫去书房谈心已经算忍得辛苦。但他不是那种恶毒公公,得知儿子弯成蚊香,也不像老古板一样逼人分手。 谈墨说:“他就问我一句话,会不会对爱情永远忠诚。” 路饮直起身,注视他的眼睛,也在等待那个答案。 “我说会。” 路饮突然笑了起来:“那么我也会。” 谈墨:“我爸告诉我,很多爱情都只是一时的新鲜感,但其实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任何新鲜感,我熟悉你,就像熟悉我自己。” “我们好像就是天生一对。” 谈墨话音刚落,注意到路饮将手掌心放在了他胸口,他不明所以,但安静站在那里,路饮这时突然抬头对他笑,如冰雪消融:“你的心脏跳得很快。” “嗯?” 路饮说:“我也爱你。” 从洛安回去后不久,路饮的假期结束,又开始进入忙碌的工作状态。期间江少峰多次让秘书约他见面,路饮赴约后,听他说起自己当年对江泊烟的救命之恩。 江少峰对他态度复杂,但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纯粹厌恶,只是他儿子从洛安回来后一蹶不振,连续几日把自己锁在房间不肯出门,江少峰宁愿他像过去一样不正经地泡吧喝酒,也不想看他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面对路饮实在说不上有多喜欢。 他今天找路饮,主要也是受不了妻子和儿子的软磨硬泡,想把神路的事情解决,顺便还了他那个人情。 目前他虽然已经不再持有神路的股份,但在内部的话语权不减,可以帮路饮游说到部分投票权,加上路饮自己所拥有的股份,罢免宋海宁的董事长之位不是难事。 路饮最初拥有18%的股权,加上江少峰先前的3%,以及土拍风波神路股价下跌时谈斯理找人代他持股的4.9%,如今他的份额已经快和宋海宁持平。 宋海宁这个年过得极度不爽快。 上次被江泊烟推倒断了腿,可江家是他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躲在家里咬牙养伤。因为诸事不顺,他脾气暴躁,一点就燃,这段时间宋家人人自危,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而现在,又发生了一件让他无比震怒的大事。 路饮那个小兔崽子,要求召开股东大会,投票选举新的董事长! 宋海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在家里狠狠摔坏了自己最爱的茶杯,怒气无处发泄的同时,他心中的恐慌达到巅峰。路饮有恃无恐,必然因为有江少峰为他撑腰,江家得知当年的救人真相,决计不会无动于衷。 他在神路董事长的职位上待了将近十年,宋海宁不甘心也不愿就此交出权力,但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有些事不是一句不想就可以逃避。在等待股东会召开的中途,他拜访了神路数位股东,只有部分愿意和他同仇敌忾,多数对此避而不谈。 十五天后,股东大会召开。 大多数人愿意卖江少峰一个面子,虽然质疑路饮不满二十的年纪,但神路近月来被宋海宁折腾得乌烟瘴气也是事实。选举结束后结果很快出炉,路饮一共获得65%的投票权,远超宋海宁,成为神路新一任的董事长。 宋海宁面如死灰,瘫坐在位置上久久无法回神。 股东大会刚一结束,各种道喜的短信接踵而至,也有媒体联系路饮想做专访,但他不想太过高调,拒绝了对方。 晚上的时候,他接到了谢迟的来电。 谢迟前段时间飞国外出差,今天飞机一落地就联系了路饮,当然,这通电话不止为了贺喜,他还带了父母的任务,邀请路饮去谢家坐客。 “答应了?” 电话结束后沈余欢就迫不及待地问他,谢迟一脸无奈:“是,他说了会来。”
第七十三章 庆功宴后路饮让司机送他回去。 开学不久他们就重新搬回了清河郡,进入高三下半学期谈墨的学习压力与日俱增,这段时间没去学校,请了家教在家学习。他没完整接受过高中三年的教育,基础薄弱,但生得确实聪明,这点遗传了父母优秀的基因,进度喜人。 路饮回到家的时候他的课程刚结束,一进去就被谈墨打趣地叫住喊路总,喝了一碗谈墨提前让人准备好的醒酒汤。 他在庆功宴上喝了不少,但克制着没到醉酒的程度,只是脚步虚浮,被谈墨推着在沙发上坐下,就不再动了。 没过多久他感觉自己的唇角抵到点冰凉的东西,睁开眼发现是谈墨将水喂到了他嘴边。路饮的喉结上下滚动,就着他的手囫囵地咽下,谈墨看他难受得厉害,坐下来给他按摩太阳穴。 路饮被他按得很舒服,闭着眼和他说话:“谈叔和沈阿姨帮了我很多忙,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他们。” 他手中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这些股票都由谈墨的父母自掏腰包替他收购,又贴心地找人代他持股,防止被宋海宁提前察觉。 所以在今天股东会上,宋海宁得知他的股份快要和自己持平时,脸上当即遍布阴霾,嘴角紧绷。如果不是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非要好好给路饮一个教训,但实际上顾忌他背后的江谈两家,全程夹着尾巴灰溜溜做人。 谈墨回他:“没事,他们有得是钱。” 不过他见路饮微蹙眉,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于是好心给他出主意:“或许你可以——” 路饮闻言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谈墨憋着坏笑的脸上,虽然知道他的嘴里准没好话,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还是朝他侧身,将右耳靠近。 谈墨见状嘴角上扬,坏笑时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接着刚才的提议:“或许你可以考虑对他的儿子更好点。” 路饮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主意不错。” 谈墨:“所以你打算。” 余下声音戛然而止,被他悉数吞下,路饮突然把他推到沙发,而他自己双腿分开跪在谈墨腰部两侧。 这个姿势让谈墨被他居高临下地俯瞰,路饮的指尖缓慢描摹过他五官轮廓,掌心贴着他脸颊,轻轻按压。 谈墨躺着没动:“干什么?” 路饮说:“在对他们的儿子好点。” 谈墨勾唇轻笑,因为被他撩出了点少年人的火气,大脑都开始发晕,开口时嗓音喑哑,带着点催促的迫切。 “想亲就亲。” 不过等路饮弯腰亲了亲他嘴角的时候,他就挑衅说:“就这?” 路饮身体微微下沉,跪坐在他小腹。他今天的刘海被造型师悉数向后梳,但有一缕垂下来搭在他眉骨,摇晃着谈墨的视线。 “所以你想要什么?” 在谈墨思考的间隙,路饮开始缓慢去解他衬衣的纽扣,解到第三颗时露出那对线条分明的蝴蝶锁骨。 他今天参加股东会的衬衣都是私人订制,完美贴合他身体的数据,动作间勾勒出他上半身漂亮的轮廓,腰细得厉害。 但因为谈墨亲眼见过,知道路饮的身材绝不单薄,每一寸都完美得恰到好处,虽然有腰窝,但小腹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谈墨注意到他脱衣服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难耐地反复吞咽口水,大脑发晕,望着路饮的眼神炙热。 他看上去不满路饮的速度,很想亲自动手替他去脱,这时候路饮睨了他一眼,突然停在了第四颗纽扣,不再继续。 谈墨:“喂。” 路饮试探性地往下坐,不由叹气:“我还以为学习已经让你。” 谈墨:“让我?” 路饮:“养胃了。” 但谈墨显然没养胃,反而很精神,被他撩得不上不下,这辈子都没那么心痒过。他不想再等,径直起身靠在沙发扶手,求人不如求己,单手去解他衬衣的纽扣。 中途他和路饮保证:“我就看一眼,学习累死了,你得给我点奖励。” 路饮身体随着他的动作略微后仰,用力抓住他空闲的左手手腕,找到支撑点,防止自己从他身上跌落。 他仰头时脖颈呈现出性感的弧度,衣衫不整的样子被谈墨尽收眼底,望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谈墨。”路饮突然叫他名字。 谈墨头也不抬,回道:“嗯?” 路饮和他说:“等你考上江大,我们就上、床吧。” 谈墨呼吸一滞,猛地抬头看他。 他虽然脑子聪明,但在高考这样的全民考试中,想要脱颖而出考上顶级学府江大,也不得不费一番苦功夫。他这段时间学得昏天暗地,难免也有松懈的时候,但被路饮这样一激,仿佛打了鸡血。 “你别骗我。”他得给自己留个保证,“不然到时候我会。” 路饮的目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到时候随便你怎样。” 两人在沙发上胡闹了会才起来,路饮喝酒后很容易口干,过去冰箱里找瓶装水,谈墨见状跟在他身后。 他刚把冰箱门打开,这时一朵海洋之歌突然掉落在他脚边。路饮这时候再去看,发现冰箱里的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谈墨搬空了,所有角落放满了他最喜欢的紫玫瑰,在灯光照射下,庞大花束有着不可思议的美感。 路饮缓慢回头,定定地看了谈墨几秒,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朵花。 海洋之歌的花香很淡,有着清幽的茶香味,是他母亲路玫的最爱,家里的花园因此全部栽种了这类花。小时候五岁的谈墨曾经偷摘过一朵跑来送给他,算起来,这是谈墨第四次送他海洋之歌。 当然,第二次本该在他生日当天收到的玫瑰没有真的交到他手中。 谈墨在旁边说:“这是恭喜路总的礼物。” “谢谢,我很喜欢。”路饮这时候突然问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你要送我的海洋之歌,是不是也非常漂亮?” 谈墨愣了下,说是。 “我飞到基地亲自挑选的花。”那是一年多前的事,“当地的花农教会了我醒花的正确方法,那束海洋之歌当天从基地空运到清河,放在我的后备箱,本来想要你亲手打开,不过当时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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