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全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不如送去他生母蓝答应那去?” 祁英不屑的嗤了一声:“那女人媚俗,能养成什么样子?” 赵全尬笑了一下,心道:再媚俗您不也留着? 可他嘴上还是道:“现在后宫中不是前朝旧臣家的,就是新朝大臣家的,这哪一位似乎都不大合适。” 祁英思索一番,突然问:“皇后没给毒死?” “说是当晚回去后就毒晕了,说了一堆胡话,这两日好像又没事了。” 祁英想到宫文殊就忍不住翻白眼,他叹了口气道:“罢了,送去皇后那吧。” “小……”祁英想叫他小杂种,可一想到刚刚淑妃骂祁忠的话,他还是改了口。 “小崽子,跟朕走。” 小亓珩却死死的拉着祁忠的手,摇头拒绝。 “你还想不想见你爹爹了?” 小亓珩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能让我见爹爹?” “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朕就让人带你去见他,你现在先跟朕走。”他有种莫名的心虚,怕沈星言知道自己虐待他儿子。 长乐宫里,宫文殊手上缠着绷带,还没从毒蘑菇中缓过气来,正撑着眩晕的脑袋休息,就听说皇帝到门口了。 这衰货,来找老子干嘛?不会还想找茬吧? 宫文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被锦瑟扶着起来,一副要上坟的样子。 “臣妾恭迎圣上。” 他有气无力的说完这话,感觉自己就要撅过去了。 “哎哟!皇后娘娘,您这身子还没好,快些起来吧!”赵全立刻过去扶人。 宫文殊抬眼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软萌的小娃娃怯生生的站在门外,正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狗皇帝呢?宫文殊扫了一眼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赵全。 赵全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他笑眯眯的将宫文殊扶起解释道:“圣上本是要来看娘娘的,可临时有急事走了,又不放心娘娘,便让奴才进来看看您。” “呵!真的?”宫文殊一副你看我信吗? “真的!哎哟,奴才还能骗您吗?”赵全答的无比真诚。 而事实却是…… 祁英:朕就不进去了,看见她就烦! 赵全也不明白皇帝明明是信这位娘娘,又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而宫文殊好似更烦他,别人都是削尖了脑袋讨好皇帝,只有宫文殊恨不得把“老子烦你”四个字贴脸上。 两个人谁也瞧不上谁,互相看不顺眼。 赵全严重怀疑两人是不是八字犯冲…… 宫文殊看着笑的全是表情没有情感的赵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指了指门口的小亓珩,“那这小娃娃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呵呵……”赵全撑着笑脸,道“圣上说,这孩子留在娘娘这养着……” “什么?!”宫文殊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骂骂咧咧道“他没病吧?他儿子凭什么送本宫这来?还要本宫给他养?谁生的谁养,他没娘吗?” 赵全笑的勉强,默默擦了把冷汗,这是他能听的吗?当着他的面这么骂皇帝,不要命了…… “圣上说他娘媚俗,不如皇后娘娘通情达理,贤惠端庄……” “少给本宫扯这些屁话!哪来的回哪去!老子还给他养孩子?疯了吧?” 小亓珩见着里面的情形吓得泪眼汪汪,像只被人嫌弃的小狗狗一样可可怜怜。 赵全忙凑近他耳畔解释道:“这位小主子姓沈,是东宫里那位的孩子,您看在……诶?皇后娘娘?” 宫文殊一听对方是沈星言的儿子,还不等赵全说完就蹦到了小亓珩面前,他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团子,那眉眼还真是有几分像沈星言。 小亓珩惊恐的看着突然凑到面前的女人,悄悄的往后挪了一步。 “你就是珩儿?” 小亓珩点了点头。 宫文殊笑了起来,狗皇帝总算干了件人事。 他高高兴兴的牵起小家伙的手进了门,还不忘对赵全说:“这孩子本宫养了,赵公公最好说清楚为什么圣上突然愿意把他送本宫这来。” 赵全还没回过神,人家已经领着孩子坐矮塌上喂吃的了。 这翻脸速度看的老赵目瞪口呆。 经两个孩子这么一闹,原本要去质问沈星言的气也消了,送走祁忠后他索性又去梅园里挑了一株最壮实的红梅。 沈星言坐在窗前,看着男人撸着袖子在原来挖出坑的位置又刨深了些,这次,那株红梅是他连根带土的挖来的。 祁英好像很是执着要种一株红梅,硬是没让任何人帮忙,一个人在那又是刨坑又是填土浇水,忙到了天黑,直倒腾的一身的泥,活像个刚从田里回来的庄稼汉。 沈星言本以为他要留下来用饭,便让元宝多安排了几道菜,谁知那犟种忙活完连手也不洗转身就走。 元宝见沈星言还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愣神,他凑到沈星言身旁小声咕哝道:“沈公子,我看圣上还在生您的气,他这气也生太久吧?连饭都不吃就走了。” 沈星言回过神来,平静道:“他不吃,我们吃。” 元宝这才推着他去餐桌。
第52章 你敢烧朕的画! 燕京的春日短,气温逐渐热了起来,自那日种完树后,祁英已有大半月未出现。 沈星言闲着无事就将从前那些看过的书整理了一下,趁着阳光正好,让元宝拿去院子里晒晒书虫。 “沈公子。”元宝有些羞赧的抱着一叠宣纸过来,问“这些好像潮了,要晒吗?” 沈星言认出他手上抱着的一叠,是祁英之前趁他看不见时画下的那些榻上图,每次都画,以至于都已经画了一大摞,这些画未裱都堆在一起,春日下雨潮湿,难免受潮。 他故作镇定的接过元宝手中的画,道:“拿个火盆来。” 片刻后,元宝就端了个火盆放在院中。 “沈公子,您要烧了这画吗?”元宝小心翼翼的问道“圣上他会不会生气?” “他不是正气着吗?索性气个够吧。”沈星言毫不犹豫的揉了一张丢进火盆,火焰很快就吞没了那张画,几秒钟就烧成了灰烬。 元宝感觉沈星言似乎也生气了,但对方的语气又丝毫听不出情绪。 眼见沈星言揉了一张又一张丢进火盆,元宝有些不安:“沈公子,这些都是圣上的,他知道了当真不会生气吗?” 沈星言没理他,只是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元宝只好闭了嘴,拿了个火钳翻动火盆,好让那画烧的干净些。 “爹爹!”一声惊喜的呼唤让沈星言心尖一颤,丢画的手僵在半空。 他刚转过头,就见心心念念的小亓珩开心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爹爹,珩儿终于见到你了。”小亓珩的声音染上哭腔,他像只小奶狗一般将小小的脑袋直往沈星言的怀里蹭着。 “爹爹,珩儿好想你……” 沈星言心头阵阵酸麻,他抱着小家伙哽咽着抚慰道:“爹爹也想珩儿。” “爹爹,珩儿以为你不要珩儿了,呜呜呜……” 想到崖上匆匆一见,他连一句话也没机会与小家伙说,这孩子定是害怕了,他柔声安抚着:“傻孩子,爹爹永远都不会不要珩儿的。” “那爹爹为什么不来看珩儿,珩儿想死爹爹了。” …… “想什么想?”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父子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小亓珩的后领子就被人揪住提了起来。 祁英毫不留情将手里的小团子像丢垃圾一般往后一丢。 小亓珩吓得惊叫一声,在空中像个抛物线一样向后飞去,却没落在地上,而是被紧跟其后的谢敬之接了个满怀。 沈星言吓得差点跳起来,却被祁英一脚踩在肚子上将人踩回了轮椅,他这一脚没用力,却把谢敬之看的皱起了眉,忍不住偷偷嫌恶的瞪了那个身影一眼。 这人这么粗鲁,沈星言当初莫不是瞎了能瞧上他?谢敬之觉得自己比他好多了。 “急什么?还能摔死他?”祁英收回脚,顺手将他怀中的画夺了过来。 眼见着自己得意画作少了十几张,祁英声调拔高了几分:“你敢烧朕的画!” 沈星言心虚的不敢看他,他是生气祁英说话不算话,说好的接回祁忠就让他见珩儿,却是又同他吵了一架把这事抛之脑后,所以烧他的画,小小的报复一下,不曾想被人逮了个正着。 “潮……潮了,烤一下……” “……·”祁英怔愣了一下,“什么?” “……”沈星言默地红了起来,他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心虚到舌头打结,目光无处安放。 祁英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起了逗弄心。 “哦!是哦,好像是有点潮,要不把它们一张张摊开晒一晒吧,正好你朋友也在,让他帮你看着,免的被风吹走,你觉得呢?” 沈星言闻言身子一僵,抬眸祈求的望着他一个劲的摇头。 这副模样莫名戳中了祁英的笑点,他把手中的画朝谢敬之递过去:“去帮沈公子晒晒画。” 谢敬之抱着小亓珩,狐疑的看着二人奇怪的互动,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画,沈星言还一直冲他摇头,但皇帝的话他还是得听。 谢敬之犹豫的伸出手去接。 “不行!”沈星言激动的跳起来,双腿却无力瘫软,瞬间扑进了祁英的怀里。 头顶上响起祁英戏谑的笑声,“干什么这么急躁?” 沈星言又羞又恼,低声道:“不可以给别人看。” 祁英低低的笑了起来,在他耳畔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温柔又暧昧的说:“傻瓜,你那个样子,朕当然不会给别人看。” 温热的气息打在他敏感的耳后,一阵酥麻瞬间传遍全身,沈星言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被戏弄了,气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画。 祁英心情大好,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回头瞪了一眼还抱着孩子的谢敬之:“把那小杂……崽子放下,滚出去!” 小杂种三个字在他口中打了个旋还是改了口。 沈星言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祁英已经若无其事的抱着他大步进了屋,后面还追着一只屁颠屁颠的小团子…… 中午难得吃了个和平的午饭,祁英又开始挽着袖子给院子里的红梅松土浇水。 沈星言抱着小亓珩坐在窗边说悄悄话,一大一小生怕说大声了被外头的祁英听见。 “爹爹。”小亓珩看了看正忙着浇水的祁英,偷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凑到沈星言耳畔道“这是皇后娘娘托珩儿带给你的,不可以被坏东西知道哦。” 小亓珩觉得祁英凶,还抢自己的爹爹,默认他就是个坏东西。 沈星言看了一眼外头忙的不亦乐乎的"坏东西",打开那小本子,入目就是有点一言难尽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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