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瘫在摇椅上悠闲地喝茶,“之前你把我扔在策划部一年的事你忘了?那时候学的咯。” “哦,那你还学会因地制宜了是吧?” 白沫扬眉一笑:“那能怎么办,我已经是尽量用一些他们能听懂的话在表述了。” 乔子期一边觉得自己这弟弟聪明,一边又担忧以后,“你这些想法是好的,但这个时代的商业规则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好多事情不能完全套进去的不要硬来。” 白沫也知道,“有些计划在进行时就已经排除了。” 乔子期:“呵。” “所以你专程来找我干嘛?” 白沫指着最后那段话道:“当然是代替朝廷,发表演讲咯。” 乔子期哭笑不得,“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历朝历代不允许为官者经商了,就是未免出现你这种人。” “你这话说的,我这是正经慈善工作好吧。” …… 展会结束后,白沫在一家酒楼宴请到来的客人们。今晚成效有目共睹,青云坊多了好几成订单,布行也多了不少,潜在的宣传售卖层面已经完全达到,捐献的那点表演钱不过尔尔。 “楚老板和白老板真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有了那么大的产业。” “是啊,还希望能跟青云坊多多合作。” “两位老板不光有能力,还有胸怀,乔大人说的没错,是吾辈楷模。” 楚相如却谦虚道:“这些都是吾妻操办,我只是跟他学习。” 嘿,还不忘夸他。 “几位老板也帮了不少,我也该好好谢谢。” 这一晚上觥筹交错,白沫也喝了不少酒,头也晕晕乎乎的。 “阿沫难受我们今晚就不回去了,马车颠簸,一会路上更难受。”说着楚相如便一手揽着他往楼上走。 刚进门,白沫突然道:“这不是我们房间。” 他晕晕乎乎说话,让楚相如声音不觉软下来:“嗯,这是酒楼的房间,我们今晚睡这。” 只见白沫望着他笑得灿烂,“怎么?你要跟我开房啊?” 楚相如一时没听懂这个词,只得回答:“我们今晚睡这里。” 谁知白沫贴上来,用手点了点他额头嬉笑道:“小色鬼。” 这话他听懂了,很快联系上下文,大概猜出来白沫的意思,但现在楚相如欲哭无泪,“你醉成这样,我能做什么?” 白沫伸手勾住他脖子,“那你想做什么?” 怀中人呼出的热气中带着浓浓的桃花酒味,反而让原本没喝醉的楚相如,醉了起来。 他眼睛中宛如浴火焚烧,喉结动了动,“你想做什么?” 看着白沫渐渐逼近,下一刻却彻底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啧。”早知道不问了。 好不容易将白沫安置在床上,心里那股燥意却未疏解。 第二日白沫在车上摇摇晃晃地捂着头靠在楚相如怀里,“我以后……” “什么?没听清。” “我说我以后再也不醉酒了。” 楚相如含笑着伸出手在他太阳穴边轻柔,“昨晚我就劝过你了,少喝点,难受吧?” 白沫点点头。 “我应该问店家要碗醒酒汤的。” 白沫哼唧一声:“不要,外面的醒酒汤太辣了。” “那我回去给你熬?” “好。” 那场装展算是彻底给白沫打开了名声,就连楚氏其他掌柜也对这位少夫人推崇备至,楚老爷之前还有话说,但现在已逐渐对他们放开了权限。 这日,白沫站在院子里查看着凉亭的动工状态。“哇,没想到这凉亭这么快就已经完工一半了。” 楚相如在一旁练字,现在经常跟他去谈生意,他便让楚相如学着认字。楚相如看看动工的那处,“最近没下雨,就让工人们快些动工,我想等完成得差不多以后,再修条水渠通进来。” 白沫点头,“确实,引些活水的话会更灵动。”反正离主屋比较远,也不用担心湿气。 他坐下来,拿起手边的账簿,得力于之前的宣传,现在青云坊完全不差合作商。 “但最近订单好像少了些。”楚相如突然来了那么句话。 白沫翻到最后一页,这个月月底订单确实少了一半,白沫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是他刻意控制的,“没办法,这两个月的单子太多,要是积攒太久,怕后面老板补不上尾款。”就是怕资金链断了,货出来卖不掉就亏了。 “阿沫之前不还说要把生意做到京城外去?” 白沫珊珊一笑,“那也没那么容易,我得在当地选好人才行,这事还是先不着急。” “而且现在布坊生产量也就维持在一月三百到四百匹的样子。”说到底还是生产量跟不上,但也不能再买地了。 楚相如思量一番,“阿沫有什么好办法吗?” 白沫摇摇头,“没有。” 元宝从院外一进来就在左顾右看,倒是真让他看见少爷和公子在院子里,“少爷,公子。” 白沫:“元宝,什么事?” 元宝打量了番四周,白沫起身走向书房,楚相如也跟上去了。 关上门,元宝道:“公子,少爷,那件事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的便是出现劣质棉絮的那件事。 白沫眸子一深,侃然正色道:“继续说。” “两个月前,大概就是少爷受伤的那段时间,铺子里突然多了一批棉衣的订单,因为定制的都是些普通棉衣,棉絮也只是普通棉絮,刘老板说他当时没多注意,那批订单完成的时候,刘老板打算送货上门,订货的齐老板却自己派人来了。” “可因为当时来收货的是齐老板的管家,签字的时候只是让他用印章盖过便走了。但昨天去账房清点的时候,发现上面盖的并不是齐老板的家章,而是永寿当铺赵成功赵老板的。” “赵成功?” 白沫心中一番追想,赵成功不就是之前尧荣明身边那个?
第86章 引蛇出洞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赵成功干的。 当时那个管家把货拿走以后,偷梁换柱将原货换走了,最后栽桩陷害给他们。 “但怎么会是齐老板的管家,却又是拿的赵成功的章?” 难不成还能侍二主? 元宝也不知道,这还都只是刘掌柜当天回想起来的,但货也不是他给的。 白沫连忙问:“当天出货的是谁?” “刘老板说是两个月前来铺子里的一个账房。” 时间对上了,白沫几乎都要被这种手段逗笑了,“这个赵成功,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进去过一次了也不见得收敛一点。” 他身后的楚相如垂眸低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问道:“那位乔老板只怕也是赵成功的人。” “肯定是,这出戏演得真好。元宝,告诉刘掌柜,让他上报官府,就说有人冒名取货,试图逃税。” 元宝蒙了,逃税?公子要举报自己家逃税? “你只管去就是了,然后备马车,去乔老板家一趟。” 楚相如也不理解白沫这样的用意,“这样做如果只是为了找官府的话,什么名头都可以吧?” “当然可以,但这个名头官府来得最快。” 楚相如一怔,随后笑了出来,阿沫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给他惊喜。 马车在齐府门口停下,白沫派下人去通报。 正好今天齐永长在家,一听是楚氏布行的白老板和少爷来了,眉头一皱,心里也在打鼓,“他们来做什么?” 小厮道:“说是为上次的事向您道歉,特地来送礼。” 他还真不是很想收,但之前已经掺和了那么多,现在闭门不见又不太合理。 “让他进来吧。” 见到白沫,双方寒暄了一番。 “上次给齐老板带来不便我心中一直深感愧疚,但后来事物繁忙,今日才抽出空来登门道歉。” 白沫姿态作低,齐永长也不好说什么,“没事,听说白老板最近生意兴隆,也希望白老板以后能多多合作。” 三人闲谈,楚相如问:“齐老板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为何要买那么多棉衣?” 这问得一个措手不及,但对方是楚家大少爷,几分薄面还是要给,他笑了两声:“大少爷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做布行生意,但起家不好,现在改卖蚕丝了。” 白沫心道:也就是之前做布行生意没楚家做的好,现在改行了呗。 “原来是这样,居然还是同行。” “二位不要笑话我了,请坐。” 这边刚喝上茶没聊多久,只见一个下人慌里慌张的走来,“老爷,清史司的人来了。” 齐永长眉头微皱,“来的是什么人?” 明明是快四月的天,那下人额头上却流着汗,“是曹运城曹大人。” 齐永长一听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心里不想见,可却又不能不见。 看他的反应,白沫就知道这人心里肯定有鬼,和楚相如对视一眼,他便装作提醒道:“清史司的大人来了,莫不是找齐老板有事?不让曹大人进来吗?” 齐永长眼神含刀,看又不敢对楚相如发怒,而后他又想起,这事他和赵老板办得如此精密,应该是找不到漏缺的,心里便松了口气,“请曹大人进来。” 曹运城一进来看见里面的人,目光并没有聚焦在齐永长身上,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楚相如和白沫。 三人站起迎接他,齐永长走上前问候:“曹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曹运城神色淡然,声音很威严:“我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楚氏的这两位。” 一听这话,齐永长偷偷露出释怀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曹大人找我们何事?”白沫问道。 “经人举报,怀疑你们有涉嫌逃税的嫌疑,现在跟我去清史司接受调查吧。” 白沫大为震惊,“涉嫌逃税?曹大人,这绝无可能啊。” 看白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齐永长心中暗爽,原来你也有这一天,这做生意的哪有不偷逃漏税的,果然还是年轻气盛,步子迈大扯着了吧。 这时刘言带着人从后面进来,便是那个两个月前来的账房,曹运城问那账房:“你们老板让订取货的人不是同一家的事,是怎么回事?” 那人抬头看了眼周围,他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听人说……” “听人说?!”曹运城不敢相信,这人道听途说就来找他举报了? “哎?你不是赵老板家的管家吗?” 刘言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包括齐永长都不明觉厉。刘言问那账房:“张木,你那日不是说他是赵老板的管家吗?所以那张收单上才盖的赵老板的章啊。” 曹运城当了这么久的官,也是第一次被这种事搞昏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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