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心,虽然崩溃,但伍炙因应该也很无助吧。 记忆一片空白。 就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 他回过头,好整以暇的撸了撸鼻涕,喊:“伍炙因。”
第一百零六章 哥哥给你心尖宠 对面人看着他,呆头呆脑的应了一声。 站在他身后是个老爷子,不急不慢的理了理胡髭,望着蒋小白:“你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还没谢过你们二位,若不是帮我们带回来,我们现在处境几何还不可知。” 他朝着老人家还有自己身后的姑娘郑重的鞠了一躬。 姑娘开口:“家父姓桑,你称我桑姑娘即可。” 蒋小白:“你们家住在这里可能有些危险,匪贼近来多搅扰,我们也是害了他们的计……” “那倒不怕,我们这里最值钱的应该就是养的些鸡鸭鹅,全让他们拿去好了。” “你就是最值钱的。”蒋小白想起来那些被欺凌的姑娘们,心中是化不开的凄凉与悲怆。 伍炙因翩翩走了过来,仔细凝着眸子看着蒋小白,言语道断:“那些人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来自哪里?要做什么?你为什么陪着我?” 蒋小白嘴皮一动,快速答出:“你是伍炙因,来自京城我家,是我府中侍郎,平常喊我哥哥。” 伍炙因:“真的?” 蒋小白:“真的。” “比黄金还真。” 他心里还憋着一口烂气,忽然也就觉得失忆了的人看起来挺好玩的,索性直接遂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你以前天天跟在我后面叫哥哥,刚才又说不认识我,真真让我难过至极,现在知道了吧,以后别再同我说这种话了。” “好的哥哥。” 伍炙因迅速上道。 桑姑娘捂着嘴角偷笑:“你这哥哥看起来比弟弟还小。” 蒋小白道:“我显小。” 入了夜的星空瞬时好看许多,再也不是冷的直漏风的石洞了,他吃完粥饭,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的木墩上看月亮。 忽然,轻风佛过,身边蓦然多出来一人。 蒋小白望着他,脸上细微的小伤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就是那些大伤疤还留着,他怕之前处理不妥当,会染上些什么别的痨病,现在看来还是恢复的不错。 多要谢谢这户人家。 伍炙因开口:“哥哥,你白日还未与我说,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蒋小白楞了一下,“你傻不愣登。我们有钱,当然惹人眼红,还有,当一个人想作恶的时候,那需要理由吗?” “想杀便杀就是咯。”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蒋小白无趣地踢开一粒石子,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就看查沙里德什么时候来找我们了,现在外面还很危险,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他扭了一下头,看着屋内的人:“不能连累他们。” 伍炙因道:“那就走吧。” “去哪?” “不知道,是你说不能连累他们。” 伍炙因看着他:“我觉得你不像我哥哥,但是我感觉你不会骗我,好像对我而言……你很重要。” “你真的不会骗我?” 蒋小白抬手抹开他的脸,心里慌的厉害。 失忆了后的伍炙因,眼神愈发清明的澈人,看着你的眼眸像是盛满了水。 可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灼人。
第一百零七章 伍炙因的过去 蒋小白:“骗你是小狗。” “你以后就跟着哥哥吃穿不愁等你身体完全康复好了,咱们就尽早离开。” 伍炙因忽然打断他:“我没什么问题。桑姑娘说你的脚全部磨烂了,还有膝骨。” 确实,蒋小白这几天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那个姓桑的老人家给他上药的时候说是从高处坠下来伤到骨头,没有及时复位的缘故。脚底磨烂是因为摔下来的时候早不知道鞋子飞哪里去了,只好白脚磨在石头上,强行忍着血肉在上面摇晃。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们先做好计划再离开。” 蒋小白忽然站起来,看似再正常不过:“小伤,我们明日就启程。虽然还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是继续待下去我总觉得会出事。” “查沙里德想来也在寻我们。” 伍炙因问他:“那是谁?” “我们的一个朋友。” 他忽然转过身,有些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走吧,回屋睡觉。” 要走的时候桑姑娘给他们镌了好些行李垦在身上,一些土豆、馒头还有调配好的药。 道完别,两人按着桑老人家指的正北方向继续前进。 “那里啊,曾经是蒙族人的地界,后来他们归顺皇上,就把那块天然的水草风地献给了咱们,皇后为表友好,就让蒙族人继续管辖那。” “你们一直往正北的方向走,说不定就能遇到蒙族人,他们时常去皇城换货,兴许还能捎你们回去。” 伍炙因突然发问:“匪贼祸人,为何你们不去那里寻求帮助?” “皇后已经派兵前来铲除,我年岁已高,小女又孤身一人不肯前往,更何况蒙族派去那里的人也多为势力官,怎么会官平民小百姓的死活?当年他们依顺归朝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人持反对态度的,但是首领查沙肃很有手段,亲手处置了几个头目后,这声音也就淡下去许多。” “你们去往那里也算是赌一赌,只可惜我们身上没有多余的银钱可以帮助你们。” “你能收留我们已经是无以回报的恩惠了。”伍炙因往上提了提包袱。 “查沙肃?” 蒋小白忽然若有所思,想必应是那查沙里德的爹。 一程山路,一程水路,直到太阳落下去,他们才歇脚。 这一路上什么人都没遇到,倒是遇见了几只转瞬即逝的野儿兔。 蒋小白从口袋里掏出来土豆,准备升起火随便考考应付着吃,回头叫人给自己找两个树杈子来的时候,伍炙因从茂密的树林里窜出来,大腿轻而易举迈过水坑,手里还攥着一灰一白兔子的长耳朵。 “我来准备吃食,你去后面休息一会,今天很赶,你的脚还没完全恢复好。” 他从腰间取下来短刀,背对着蒋小白给手里的东西处理干净,不叫他瞧见血。 不过一会,他又去河边洗干弄了净兔子,架烤在支起来的木棍上。 香味阵阵传来,虽然没有咸味差点意思,但在野外还能吃到肉食已经是天大的美味了。 伍炙因坐下来,把几个圆滚滚的小土豆放在手中扒皮,然后递给蒋小白。 “我想多了解些我以前的事情。” 那些小土豆埋在柴火灰里已经很是软糯了,一抿满口喷香。 蒋小白扭头看着他。 伍炙因:“你认识我父亲吗?” “我父亲好像在朝廷任官,他很少回来,但每次回来见到我也都非常欣喜。” “他说他要出去打仗,要去做一件大事,让我照顾好母亲,但自那以后,他很久都没有回来。” “父亲好像领回来过一个小男孩。”伍炙因顿了一下,侧着眼眸盯着蒋小白的鼻子看,他道:“你好像和他很像,但我不确定,因为我连父亲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蒋小白咽下去喉咙里的土豆泥,忽然听见风声呼呼。 草木皆动之间,扯出笑音:“你父亲我见过呢。不过……” 不过死了。 蒋小白对上他的目光,然后忽然把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两下。 “以前的事情我会带你慢慢找回来记忆,一时半会怎么说的完?我好乏,想休息。” 并不是蒋小白不想跟他说,只是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伍炙因以为自己的父亲没死? 那他能说除了你,伍府上下都已经满门抄斩了吗?那简直太伤人了,他做不到。与其让伍炙因再想起那些残酷的记忆,还不如像现在如张白纸一般,让他重新描绘上色。 他现在想起来伍炙因的小时候,心里就发酸的肿胀。 伍家满门抄斩按理说都是为了皇室,偏他就是皇室中人。蒋小白不想管什么“你天生就是该给我效劳”的这种思想,这也是他没觉得在皇宫里过了多少苦日子的原因,大家进宫做奴才的,都是想求个好前程,说起来他也倒是真不好,还差点害阿吖和小喜子死了。 他把胳膊压在脑袋下面叹了口气,若是伍炙因像这样也挺好,忘记以前的事情,从此以后,自己要替他完成没有做完的事情。 生死也好,他就想把这人好好看着,像他待自己那样好,待他同等。 风窸窸窣窣的,系统重新出现。 它没有说话,引领自己去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早些年的伍府。 跟现在倒是没什么两样。 蒋小白看见一个少年,他站在杏花树下逗八哥。 他不说话,八哥也不鸟叫,只停留在他指尖。 系统:【这是你还未从皇宫出来的时候】 蒋小白明白,那次所谓的“叛变”从发生到最后解决足足历经了两月之久。 这个时候的伍炙因根本料不到自己的父亲会死,会被当面斩首示众。 他想走过去,突感自己的身体又是浮在上半空的。 系统:【他瞧不见你】 眼前少年许是也感到无趣,抬手撵走了指尖的彩羽八哥。 从后院内出来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蒋小白一眼便认出来那肯定是阿野和阿木。 小时候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阿木:“公子,苏家小姐又来寻你了!”
第一百零八章 小时候的经历 苏府独女苏槐,单相思于伍炙因。 院里的人没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突然一阵绵绵柔柔的声音从大门那里传来:“伍哥哥,你在忙吗,槐儿给你做了好多点心来。” 阿木见了,就要收下,被伍炙因一个眼神看的又畏畏缩缩。 “我在忙,你回去吧。” 苏槐追上来,身上穿的流云坎肩,跑起来随风飘着很是好看。 “伍哥哥,你要去温习吗?带我一起吧,爹爹说你功课很好。” 伍炙因淡淡一句回绝她:“不要。” 苏槐小嘴撅起来,有些着急。 “为什么啊?” “不喜欢。” 伍炙因接着道:“别打扰我。” 很是直接。 追着他跑的女孩被隔绝在木质云门外,哭笑皆不是,随即转头对着其他人发火。 “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她走下台阶,气愤的把糕点摔在地上,嘟囔两句又走了。 阿木看着她们一行人离去,瞧着地上被摔的七碎八烂的五彩糕点,也觉得甚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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