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这个研究人员,叫乘枫,也是之前和楚司译进行人工沟通的人。说实话,他今日也是在一旁听楚宴清亲自和楚司译联系对话。 楚宴清和对方谈话时的语气神态,就像是一只翘着尾巴的孔雀,展示着自己的优越,却又点到即止,塑造自己是一个极为正义形象,与现实中的性子表现,差别甚大。 在星际因为基因问题,本就生育率极低的情况下,楚家一直以来,人丁更为稀薄。 目前最小的一代只有楚宴清和楚司译两个孩子,算是奇迹地有两个孩子。当然,楚司译被排除在外,楚宴清那可谓是在没有兄弟竞争压力下……有些长歪了。 而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也是常态。 也是幸好星际人寿命长而且有所谓的“长生之法”,要像以前生命迭代,楚家要是交到楚宴清的手里,那绝对得败。 但是,按照楚家轮流家主的机制,每代人年龄到了25岁,便会进入轮流家主之中,而上一轮刚好轮到最后一位,也就是楚宴清的父亲:楚开元。 每人六十年期限,刚好到楚宴清25时,正是上一轮六十年刚好结束之时。距离楚宴清25岁,只有三个多月了。 而家主,也是中央议会中庸派的核心代表人物。到时,也便是让楚宴清上中央议会执政?真是……他也不知如何言说才好。 “下次,估计很快,等到他再去找埃及王受到刺激,应该就成了。”他回答楚宴清刚才所问的问题。 “嗯,你知道的,我只要结果。”说罢,楚宴清直接一个眼神也不甩他们地离开了。待人离开,控制室内一行人才挺直了腰板儿。 终于送走了这头洪水猛兽,所有人内心地舒缓不少,但也有人发着牢骚:“真不知道楚家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项目,最近交到他手上,以前觉得循序善诱已经有违人心,现在直接用药控制,我都快执行不下去了。” “这明显就是一定要搞死楚司译呀,说实话,从穿越计划一开始,我们第七控制室就专门负责楚司译,一直观察下来,楚司译可比楚宴清好太多了,有时我都觉得崇拜。” “楚宴清明显是迫不及待地想搞死楚司译啊,楚家一向大义仁和,楚司译当年也只是被送走,随便取了个一个和童话故事主人公重名的名字,哪里有什么作为牺牲品培养,穿越计划本就是楚司译自己凭实力考上的,楚宴清简直颠倒黑白,怎么一接手这个项目,就这么重的杀意……” 乘枫听完众人的抱怨,他心中也不爽,但还是严肃地敲了敲桌子:“都慎言慎行,不要出什么岔子,不然你们想都去蹲星狱大牢?” 众人顿时不说话了,可乘枫自己又小声念叨了一句:“确有实力,不过当初楚司译的大面试官面试…却真有其他方的授意,还并非楚家。”
第六十三章 第三控制室。 机械、屏幕上指示灯杂乱闪烁,耳边还有刺耳的提示声,这样的场景持续了许久,也没有人再去调试,因为工作人员之间的气氛,比现在的环境更加糟糕。 “I'm fed up.”(我厌倦了。) “We're through.”(我们完了!)“……” 克威尔的系统又断联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再次都那个世界情况丧失了掌控,而且根本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系统连接的机会。 上一次连接的机会,实在是意外之喜,让他们同一立场的西方激进派在中央议会得意了一把,就算还没有从那个世界蒙凯帕拉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也预计能将人杀了。 结果,打脸来的这么快。 “Didn't he be sent out of Egypt?He actually came back again.”(不是将他送出埃及了吗?他竟然又立刻回来了。)“I have to say he is very brave.”(不得不说他很勇敢。) 未来星际语只有两种官方语言,一个是中文,一个是英文,统称为星际语,一般西方血偏多的口语常用英文,东方血统偏多的口语常用中文,但是星际公民从小到大都受双语教学。 难道只有又等?等待想上一次一样的奇迹?但他们有预感,很可能不会有机会了,怎么可能又出现楚司译ID意外被注销的情况? 可如果不等,难道要他们放下脸面,去求第七控制室的那群人? 参加穿越计划的十一人,如今只剩下了原先分配给两派的楚司译和克威尔,有一句古话叫做“祸害留千年”,从他们观察中,最后剩下的这两个,站在他们地立场上来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都不好操控,很难利用对方地野心和欲.望企图完全控制。 虽然一起参与研究这项计划的他们,更不能归为好人,但他们这至少是为人类未来而献身,这是多么高尚的一件事! 现如今,他们还是想想怎么和斐斯特议员交代吧。 在星际,贵圈是真的小,菲斯特是克威尔的同族哥哥,从小就很疼爱克威尔这个怪才弟弟,斐瑞拉是菲斯特的妹妹,而斐瑞拉就是和楚家生下楚司译的西方女人。 对于楚司译,斐斯特从来没有表明过任何态度,可是对于克威尔,那是要求一定要让他平安返回星际。 平安?现在克威尔可不平安,被埃及王给抓了。 埃及的酷刑在历史上一向残忍恐怖,也不知道会受怎样的折磨,希望顶着楚司译的容貌,会少受一些苦,最好以后回到星际,也别向谁提起他们电击惩罚过他。 “嘀嘀——”他们还未想好应对措施,控制室的通讯响了。 是斐斯特日常对进度的询访。 这让他们该怎么回复?星际时间和古埃及时空的时间是不同步的,真希望在几秒中发生奇迹,但显然,直到通讯被最后接通,奇迹也没能发生。 果然,说明情况后,他们被对方远程狠狠呵斥了一顿。 最后斐斯特沉思索后,给出的指令大概是:直接放弃在对埃及王身上的时空任务,他会在议会上把所有相关的事务全部推给东方代表,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将克威尔安全地传送回来。 对于这样的指令,他们是有些犹豫的,穿越计划,是整个星际的事务,就这样,全权交给东方那群人?那要是成功了,以前他们所做的那么多的功劳,那不得全部免费送给了对方? 虽然在公民角度,各个血统的人,几乎都没了什么种族、血缘、文化的对立,但是在政治上层还是非常明显,倒不是真正对事实的对立,而是他们将所谓的政治矛盾发泄于此,本质上是思想与意识的对立。 而思想意识与文化息息相关,政治上层对于文化教育的学习,会有明显的不同。 而文化,文化的薪火相传,文化的选择和偏向,对于一个地区、一个种族的影响是源远流长、根深蒂固。 从而产生了冲突与矛盾。 “Do you know a fairy tale story”(你们知道一个童话故事吗?)工作室众人:“?” 面对他们所说的顾虑,显然,他们并不太懂斐斯特最后说的这句匪夷所思的话,是什么意思。 星际主星,漠滓海区,中央议会上。 旷大与灯光辉煌的中央大厅,两千余议员齐齐坐于台下,会议开始时,他一起起立齐唱了《星际歌》,那是一首星际人在历史茫茫中,高扬又低沉的一首歌。 《星际歌》,没有一位星际人不会这首歌,每每齐唱这时,每个星际人的肩上,都沾有历史的尘埃与使命的光辉。 “生命之末,我们抛弃了故地,汇聚于陌生。” “可地球母亲,我好害怕。” “星历元年,我们战胜了人类生命的桎梏。” “可宇宙浩瀚,我好孤独。” “科技之巅,我们实现了生活的无忧无虑。” “可机械冰冷,我也好冷。” “夜晚,我们是婴儿,云云哭泣,寻不到解救与慰藉。” “又真如婴儿,蹒跚学步,牙牙学语,走不进新世界,道不明新文明。” “曾经仰望星空的我们,现在被困星空。” “曾经追寻天空的我们,忘记了我们本来自陆地。” “很幸运,我们都活着。” “很不幸,文明停滞了。” “我们,是否还是人类?” “地球母亲,我好迷茫。” 星际一直被视为人类科技的峰顶,可一切高科技与科技文明,就像是身穿华服的伪装。 换言之,物质,是丰满的,精神,是空虚的。 因为离开曾经生活的故地,文明所吸附的载体,便也随之消失了。 这种感觉,就像一切历史与文化,只有书籍,却没有考古可挖掘的实物;就像影视剧的古装与古物建筑,皆借鉴、联想于现实还保留的实物与建筑,无法凭空创造与想象。 而只有文字与科技的保留,带来的想象与模拟,便始终令人无法真实触碰与感怀,所以,星际的现实是:星际人,无法去理解所谓真正的文脉。 星际人,在科技文明的占据与笼罩下,人文也随之停滞了。 追忆惘然间,原来是科技大于文化下的无尽遗憾。 而穿越计划的出现,是星际一位上层无名的前辈,偶然去到了一个文化大于科技的更高层文明,回来之后,却只流传下了一段无限向往的“童话故事”。 * “第三控制室,向主脑汇报,埃及履人克威尔的任务,宣告失败。穿越计划全权依托于最后一位履人,楚司译阁下。”负责朗读的工作人员,在台上向主脑汇报斐斯特写下的议章内容。 “第七控制室,向主脑汇报,埃及履人楚司译的任务,宣告失败。穿越计划全权依托于最后一位履人,克威尔阁下。”这是朗读工作人员,紧接着念出的内容。 两千余议员骚动了半分多钟,回归安静,眼中却都带着困惑:“?” 楚宴清听完自己父亲楚元开新提交的议章内容,有些按耐不住:‘这么重要的决定,父亲怎么没提前和他说?’穿越计划,最后的履人可就剩两名了,现在的意思是,都失败了?! 这两位议员阁下,不会是在与他们玩笑吧,明明之前的消息还称,进展良好。 每次中央会议的开展,都是实时直播的。 一直关注于这一计划进展的星网众人也纷纷在屏幕上敲击出了一连串的大问号。 穿越计划,可是星际斥了巨资,又耗费多年打造的,他们所有星际人,可都是缴过税,交过星际币的,具体执行的内容他们一直没有权限知道,只知道官方做的事,应该是好事?所以他们一直关注着进展。 这一下,直接和他们宣告,最后两位,都失败了?! 他们不能接受! 对于这一消息,第三控制室的工作人员倒是没那么惊讶,只是没想到中庸派会突然跟斐斯特议员做出同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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