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漆印信,你还在写?”楚司译没有一点对蒙凯帕拉行为的指责,而是关注着另一个点。 见此,克威尔眸光闪了闪,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还真有些令人艳羡了…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当然,还有十天。” “但我想想,最关键的已经写过了,还是不写了。” “手酸。” 克威尔转了转自己手腕儿,好像写几个字,就和搬了十叠砖。 楚司译:“……” 这个人,就像又有千面,懂煽动,懂人心,懂某算,还十分能演戏,演起女人来放得下身段,时而冷静,时而随性,时而放荡,时而又带着点幽默气质。 演起反派,想来就如现在,十足可恨。 也不知该不该感叹,这就是履人中的,第一名? “你是什么时候,占用了赛雅斯的身体?” 克威尔闷呵呵地笑了两声,反问:“你猜?” “埃及这么多人的性命已经丧失……克威尔,你是星际人,来自主星上层,你受过比我更高等的教育,你心里就没有一丝难过吗?” 克威尔玩笑道:“哟,我又不崇拜圣母玛利亚,干嘛要难过。” “星际上层所谓的高等教育?那背后,你一个垃圾星长大的孩子,真的懂?” 楚司译:“我是不懂。” “但我知道,教育就算再烂,人性不可磨灭。” 人性?克威尔象征性一笑:“可人性不是有本善,和本恶之分吗?” “你们东方血统的星际人,总喜欢谈论这些大道理。” “有时你不觉得,我和你,就像是中央议会?一遇到总是吵吵停停…令人头疼。” 克威尔作势扶着头颅,像是真的头脑被吵得发晕。 当克威尔的话传进楚司译的脑海,他总觉得自己从一进门开始,克威尔话中有话。 隐有暗示。 ‘十天…最关键的已经写过了…’现在是‘东方血统的星际人…中央议会…’前一条暗示他暂时还没有联想起什么。 但是中央议会和东方血统的星际人,一旦联系到一起,那指向还是比较明确了。 是指中央议会中的中庸派。 中央议会,是星际的权力机关,分为两派,一派为东方血统的星际人,也就是中庸派,一派是西方血统的激进派。 当然,这都是平民比较直白的归类称呼法。 两个派别,每三年轮流执政,当政者实际上是谁没什么区别,权利主要在议会,议员是星际从政者的最高追求。 而说到东方血统的中庸派,以及里面的议员,就不得不提到主星的豪门楚家。 手握星际一半命脉,家族每代继承人,都有着执政天赋。中庸派的议员代表,已经在星际蝉联了三百余年,不可撼动。 楚司译记得,当时他参见穿越计划时,好像中央议会正值轮换代表之时。 反正轮换之际,一些政策总是乱七八糟,断断续续。 虽然他也姓楚,但他与这个楚家,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个家族,保守地不会与西方人通婚。 他金棕色的头发,宝石墨绿的眼睛,证明着他与这个家族的无关,就和他从来没有追寻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 楚司译没将内心的思索表现在脸上,他整个人,如同没从克威尔话中听出一星半点儿。 他会如此,是因为他发现一个细节:一个愿意写信直白表达的人,却又打哑谜地暗示着什么,这就像,他身上有个监控器一样,监视一举一动,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而一直注意着他微表情的克威尔,也不知是为何突然咳嗽起来,边咳边笑。 是气的?还是喜欢成了这样? 不得而知。 只是紧接着,克威尔高深莫测地小声道了句:“楚司译,不只你有任务。” 而克威尔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体明显被电击似的抽搐了一秒。 原本少女美好的右脸上,出现了一道皲裂的鲜血裂痕。
第六十章 克威尔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楚司译身后出现了一个微型虫洞在他身形消弭在原地的最后视线中,他看见克威尔那少女的身体开始顺速腐烂、枯竭…… 没等他多想,便直接被卷入了进去。 虫洞的另一端,会连接着哪里? * 在赛雅斯的尸体前,蒙凯帕拉重新向克威尔举起了剑。 这时的蒙凯帕拉,抬起头颅时,双目通红,而嘴上的话,更跳脱出了克威尔的一番言辞。 “你觉得你很聪明?” 克威尔一阵皱眉,这个男人突然又振作起来的反应…… 他眯起眼睛,紧紧盯着着这位徘徊在暴怒阈值的埃及王,幡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伴随着惊讶,他心中又升起几丝嫉妒与烦闷。 凭什么,凭什么这两个人之间…会是不一样的? “你什么意思?”克威尔此时的表情,竟然严肃不少。 蒙凯帕拉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因为情绪激烈而发疼的左眼,仰头发笑。 这样不寻常反应的蒙凯帕拉,笑声令人发怵,周身的气场强大地令人可怖。 他道:“比起让楚伤心,我更想让楚能够活下去。” 克威尔面露惊愕,就连他脑中连接的东西,也跟着陷入一时间的静止。 蒙凯帕拉,他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为楚司译,最后设定的结局,是死。 蒙凯帕拉的剑尖已经逐渐刺入他的喉咙,无声,缓慢,就像是行刑,延长死者的快乐。 克威尔握住剑身:“你杀不了我。” “第九个梦境的最后,我只给你看了。” “你知道的,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蒙凯帕拉嘴角微扬:“当然知道。” “知道你已经死了,克威尔。” “我也知道九个梦境的规律。” 穿越者杀了他们辅佐的人,而最后穿越者,也会和世界一起死亡。 他不管在哪个世界里,都是最后被杀,也是必须死的那一个。 而他死的前提是:那个世界已经被破坏到没有挽救的余地时,或者说“他们”看不到任何期望的发展时,就会结果了他。 如果蒙凯帕拉没猜错,“他们”在他身上,一直在寻找着什么。 “其实,我才是你们一切目标之因。” 而不是每个时空。 蒙凯帕拉的话刚落,克威尔脑海中接到了最新的指令:“Kill him.”克威尔在听到略显焦急的指令后,犹豫了一两秒。 但他知道,蒙凯帕拉的这句话,实在太过于超前。 这个男人,真的是生活在古地球的人吗?比星际人都智慧太多。 当然,这里面怕是免不了楚司译从蒙凯帕拉幼年,就开始的先进启蒙与教育…… “蒙凯帕拉,看来你只有死了。” 克威尔手上凭空出现一个炸弹,向墙角丢去,而自己快速闪身出了房间,并且还想将门关闭,只留蒙凯帕拉一人困在那屋子里。 门就要完全闭合,而那缝隙也根本容不下一个人。 克威尔脸上提前露出了胜利的笑。 然而,他的笑,一瞬如山体滑坡,崩塌了下去。 门缝是容不下一个人,却容得下一颗炸弹。 之间那颗炸弹被里面的人,当成了蹴鞠,踢向了他。 周围士兵迅速地四散扒下。 那被踹的球,刚好大力砸中克威尔的胸部。 “艹!”克威尔捂住胸口,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没有传来爆炸声,也没有硝石刺鼻的气味。 炸弹,没有爆炸,但也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下。 像是被这个披着楚司译外貌的男人,凭空弄走了。 蒙凯帕拉一脚从内踹开门,两扇破烂地门,落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面容冷冽,长发绕过脸颊飞舞,如铁血修罗。 语言更是刺激敌人:“你就只会借助其他东西?” “啪嗒——”一柄剑落到克威尔面前。 蒙凯帕拉冷眼横观:“都是男人,难道是怕正面较量?” “王!您这是要和他单挑?此人诡计多端,怕是不妥……”士兵见此赶忙上前劝到,却被蒙凯帕拉一手拦住,噤声。 “呵呵——”克威尔理了理自己熊倩的衣服,嘴角勾起怪异的笑,手上拾起地上的刀:“好啊。” “开始前,我可先要向你说明一个前提:只要你输,任我宰割,我就想办法让你的楚,最后活着回星际,如何?” 蒙凯帕拉冷笑,“你确定,那些人,又真的会给你活命的机会?” 克威尔听完对方的话,动作一顿。 他觉得在这个时空里,由楚司译一手调教下的蒙凯帕拉,真是有意思多了。 自己蛊惑人不成,反受蛊惑? 看来,这个世界,确实就是他们一直想找的那个时空,而眼前这个蒙凯帕拉,也是他们想探寻和杀死的人。 双方的对抗,由克威尔最先发起,只见他挑起了个漂亮诡秘的剑花,企图遮掩真正出剑的角度,想要近身后一击毙命。 然而他的动作,在蒙凯帕拉一双眼睛下,都显得无处遁形。 他做攻方时,自己碰不到蒙凯帕拉一丝头发。他做受方时,完全招架不住蒙凯帕拉宣泄在他身上的愤怒与一点也不手下留情的力量。 靠!他这是用的楚司译的外貌,这个男人都能下得去死手! 克威尔的想法如此,可蒙凯帕拉想的却是恰恰相反。 他越是盯着楚司译的外貌对他挤眉弄眼,他越想将这人彻底打趴下,打得越狠。 这人使用楚外貌的每一秒,都是对楚的亵渎。 几番后,克威尔大概算是明白了这男人的想法,而且……很怀疑他现在被男人当成了免费的泄愤工具。 这种感觉…令克威尔心情很不妙。 “靠!”克威尔被打得连连败退。 蒙凯帕拉的速度和机能……这还是古地球人吗?克威尔十足地怀疑。 毕竟,他是星际人,星际人就基因来看,都比古地球人强上太多呗了。 难道说…这就是他们找的他身上的秘密? 可是,蒙凯帕拉为什么会这么不一样? 原本的时空都大差不差,只有星际穿越者,是所谓的变量。 那就是楚司译对蒙凯帕拉,曾经做过什么? “你输了。”蒙凯帕拉的剑已经封进了他这具身体的半个喉咙,算是半个头都断了。 而他的两只手,也在过程中被挑断了。 但是他还能活着,甚至…他还能照常行动。 这就是系统在赛雅斯躯体被电没后,给他的可再生身体。 只要他想,被伤,被砍去的地方,都会瞬时长好,一点血也不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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