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感慨原文果然不愧是十八禁的狗血文,脖子以下的戏份真是多到离谱。 江淮雪朝他摊出左手,掌心朝上,季唯洲低头看了看,一脸懵:“干什么?” “你自己想。”江淮雪面无表情说,压根没准备给提示。 季唯洲看他这个手势,明显就是想要什么东西,但是要什么江淮雪有时候又跟蚌精似的死活不开口。 他盯着掌心许久,才迟疑地半蹲身,把下巴搭在了江淮雪的掌心。 江淮雪:“……” 江淮雪顺势捏了把他的脸颊,工作上的不顺,季唯寒挑刺的不爽,江淮柏的没脑子似乎都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我是让你把昨天宋祺闻交给我的年报拿来给我。”江淮雪忍笑道。 “啊,哦。”季唯洲把报告翻出来给他,“那你倒是和我说啊。” “我以为我们会心有灵犀。”江淮雪慢条斯理翻阅文件,找了个理直气壮的理由。 季唯洲给他端茶送水后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打探完顺带提着两袋外卖进办公室。 “江淮柏要订婚了?”他把饭拆出来,问江淮雪。 他这种出去溜达就能捡一堆有效信息回来的能力,江淮雪无论见识过多少次,都觉得神奇。 “这次又是从哪儿听到的?”江淮雪拿起筷子,抬眼看他。 “保洁阿姨那里。”季唯洲坐在他对面开始吃饭,“保洁阿姨说江添明发火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江淮雪讽笑道,“他接受江淮柏玩男人,但不接受江淮柏不结婚生子。” “好垃圾。”季唯洲嫌恶道,江淮雪说着说着,对他的父母家庭倒是产生了兴趣:“那你爸妈呢?会允许你和男人在一起?” 他记得季唯洲是独子。 “不知道,应该会开香槟吧。”季唯洲想了想季霄寒和元相如那两人,都是两个思维迥异的人,毕生追求自由与快乐。 江淮雪一脸疑惑:“什么叫开香槟?” 季唯洲和他解释:“意思就是甚至会拉横幅开聚会庆祝,横幅内容我都能知道他们会搞什么东西,比如‘喜报,我儿季唯洲喜欢男人!’这样的吧。” 他其实也没办法完全预测他爸妈的想法,他们一家人的脑回路都挺特别的。 但生气和棒打鸳鸯这种事情不会出现。 江淮雪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 他已经能猜到季唯洲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了。 总感觉会是季唯洲的三次方。 “我记得我初二的时候,他们就和我讨论过性取向的问题。”季唯洲思索道,“所以为这种事情吵架,在我们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还有好多更有价值的事情值得去花费时间。” 他看着江淮雪,说:“如果有见面的那一天,你不用紧张的。” 江淮雪一怔,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再说见不见到还是一个问题。” 季唯洲的家庭是他五岁以前一直向往的,五岁以后他学会了撒谎和装可怜,学会了卖惨装无辜,学会了隐藏自己拙劣的心思,在不见天日的老宅活下去。 他每一次听季唯洲提起他的父母,仿佛也能从这些文字中体会一遍那样的童年。 “希望可以见到。”季唯洲把最后一口饭吃完,“我妈肯定很喜欢你。” “为什么?” 季唯洲从午餐里抬起头,打量着江淮雪的脸:“她喜欢长得好看的,而且你看起来还很脆弱,她特别喜欢这类人,然后疯狂投喂吃的,会特别有成就感。” “令堂听起来是个很善良大方的女士。”江淮雪嘴角抽了抽,总感觉季唯洲描述的元女士,是一个专业养猪大户。 “我小时候其实一直在生病,现在能这么壮实,我妈占了绝对功劳。”季唯洲肯定地说。江淮雪是知道他的身材,再次对元女士擅长“养猪”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两人把午餐解决后,坐在落地窗前消食,季唯洲把毯子翻出来,预备等会儿午睡。 恋爱关系确定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至少午睡的时候,江淮雪会光明正大要求季唯洲抱着他,两个人倒在办公室的柔软沙发上睡觉。 江淮雪窝在季唯洲的怀里,眼下一片青黑。他这几日深夜加班,睡眠质量又差,人又苍白,黑眼圈浓重几乎是不用猜的事情。 季唯洲拿来遥控拉上窗帘,轻轻拍江淮雪的后背,让他睡的更安稳一点。 眼睛刚闭上没多久,办公室之外就传来尖叫和怒骂声。江淮雪猛地睁开眼,眉间紧皱满脸不悦。季唯洲更是一脸警觉:“发生什么了?” 声音很模糊,季唯洲听了一森*晚*整*理会儿,对江淮雪道:“是一道女声,好像在辱骂江淮柏。” 除了那道尖叫,其他都听不见的江淮雪一脸懵:“你怎么听出来的?” 这么远也能听到?
第38章 季唯洲的这个耳朵真是绝了。 江淮柏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季唯洲直接抱起江淮雪,鬼鬼祟祟到窗边看热闹。 “……放我下来。”江淮雪深吸一口气,不怎么想看江淮柏的八卦。季唯洲抱着他, 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现场版, 很热闹的。” 江淮雪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被他双唇无意蹭过的耳朵, 顺着他的视线,偷看对面办公室的场景。 季唯洲小心翼翼开了点窗户,让声音更清楚些。 “哦, 就是她,付家的二小姐,江添明准备给江淮柏定的未婚妻。”他对江淮雪低声道, “现在看来估计成不了。” “不, 会成。”江淮雪看了眼,对季唯洲说。 抱着他半蹲看热闹还是有点难, 季唯洲搬了把椅子过来, 让江淮雪坐他腿上:“为什么?付小姐看着不像是眼里会容沙子的人。” 刚才那声怒骂就足够表现这一点了。 “因为付家需要江淮柏,就这么简单, 他们的婚姻只是利益的筹码。”江淮雪说起这件事时神情冷淡,看不出幸灾乐祸的意味,“而且江淮柏需要付家的助力, 各取所需。” 季唯洲看着争吵的江淮柏与付小姐, 有些茫然:“付小姐好可怜。” 没有人询问过她的意见。 江淮雪没说话, 只是冷淡地看着对面的闹剧。听见季唯洲的感慨,他抬眼看了看男生, 开口道:“她没法逃出去,那些证件全部在付家人的手里, 她有想逃跑的念头,就会被关起来。” 他知道的有点太清楚了,季唯洲低头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我妈是付家的私生女,就这么简单。”江淮雪语气平淡,“她当年也是被这么对待的。” 明明就差一点就能跑出去。 就差一点。 季唯洲一愣,环住他腰间的手紧了紧:“她没有跑出去。” “现在跑出去了。”江淮雪靠在季唯洲的肩头,如果投胎的话,他妈妈现在应该是一个很开心很自由的小女孩。 也可能已经二十多岁,享受着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那可以帮她吗?”季唯洲的脸颊贴着他的额头,轻声问。江淮雪的视线落在窗外据理力争的女孩身上,如果论起血缘,她甚至是自己的表妹。 许清丛站在一旁,脸色苍白。江淮柏阴沉着一张脸,面对付二小姐的质问无动于衷。 “你以为这婚我想结吗?!”她指着江淮柏,“我不会结的,我现在就去找江爷爷。” “难道你觉得我会想结婚?但这是我们能做主的事情吗!” 江淮柏拉住她的手腕,被她一把甩开,在刚要开口时,许清丛拦下了他。 “我不知道我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会觉得我看谁可怜就帮忙。”江淮雪的声音在他们断续的争吵声间响起,他抬眼,对上季唯洲的双眼。 在季唯洲凝重的眼神里,轻声补充:“但我看江淮柏很不爽,所以可以搅和他的婚姻。” 他完好的右脚轻轻磕了磕季唯洲的小腿:“抱我出去。” “颐气指使啊你。”季唯洲嘟囔了一句,被江淮雪一句话咽了回去:“我是你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有点特权。” “好好好。”季唯洲抱着他去门口,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锁响动的声音惊醒了对面那三个人,他们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对面办公室里还有人。 江淮柏看着他那如同毒蛇般的同父异母兄长,脸色更阴沉了。 显然他也明白江淮雪看完了全程。 付二小姐从未见过江家的这位大少爷,却听过不少传闻。 被江家厌弃的废人,被关在江氏老宅洗净罪孽,十岁那年被赶出江家的“孽种”。 “付映南?”江淮雪缓缓念出她的名字,“没记错吧。” 他的眼睛大概是因为眼珠颜色过深,看人时总带着极其浓重的威胁。 付映南后背发麻,下意识想往后退,又意识到身后站着江淮柏,强行逼自己定在了原地。 “有事吗?”她抬起下巴,镇定问道, 江家一个江淮柏就够她恶心了,江淮雪她今天是第一次见,但这也不妨碍她对江淮雪同样感到警惕心。 尽管江淮雪是个残废。 季唯洲抱着江淮雪不吭声,冷着一张脸装冷面神,视线紧紧盯着江淮柏。 他看完整本书就很讨厌这个死渣男,现在亲眼见了更讨厌了。 哪有这种货色,既要还要,还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遮盖自己的真实意图。 “江淮雪,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江淮柏看向江淮雪,沉声道。 自从江淮雪进了公司,还在他对面的办公室后,他整个人就不太对劲,理智上他清楚江淮雪是爷爷带给他的考验,但情感上却不是一瞬间能平衡的。 昔日唾手可得的东西与专属他一人的权利,在江淮雪正式出现在人前那一刻突然变得困难重重。 这段时间江淮雪与他的争斗几乎要摆在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他看上的无论是什么,江淮雪都会横插一脚。 “管的多不多和你有什么关系,话那么多。”江淮雪还没开口,季唯洲先说了。 他并不清楚江淮雪做了什么让江淮柏用这么仇视的眼神。他们之间的争夺,江淮雪从来不会和他提及半分,但他的消息来源多,也能听一耳朵。 江淮雪听的好笑,悄悄拍了拍季唯洲的腰。 他没有理会江淮柏,转道看着付映南:“按理来讲,你应该叫我一声表哥。” 付映南睁大了眼,一瞬间像是想通了什么,大声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慢走不送。”江淮雪也没有多说的意思,“别再吵架了,很吵。” 季唯洲知道这就是话题结束的意思,抱着他回到办公室,一脚踢上门,把门关的震天响。 “是个聪明人。”江淮雪坐回轮椅,窗户之外,付映南甩了江淮柏一个耳光,昂首挺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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