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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明连连摇头，扭捏的开口道“叫我穿裙子……不太好吧？” 丹霞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说道“我有病啊，没事给你穿裙子，你想穿我还不给你穿呢！” “那，那你说把你的衣服借给我？”顾司明也不甘示弱用同样的眼神看回去。 “我就不能有点男人能穿的衣服？”丹霞反问。 “可，可以。”顾司明认输，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丹霞倒是毫不在意的笑出了声，说道“你这小子还挺有趣的，绪风收了你还不知道要添多少乐趣。” 这话顾司明听着是有点高兴，但更多的是忧愁，毕竟还不知道怎么跟谢记生缓和关系呢。 丹霞似是看出了顾司明的顾虑，开口安慰道“别想太多，绪风只是单独一个人习惯了，突然多了一个人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顾司明当然知道谢记生的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他只是想不明白他这辈子都这么乖乖听话了，怎么反而谢记生变得叛逆了。 “行了，小伙子，我就先不和你聊了，我还得回去收拾行李呢。”丹霞轻拍他的肩膀，说道“等我收拾好你能穿的衣服叫人给你送去。” 顾司明还想开口说不用，丹霞就已经自说自话的蹦跳着走远了。 还记得上辈子他虽没见过丹霞多少次，但每次见到的时候她总是一脸严肃，别说是开口讲话了，就是想看她扯一下嘴角都不容易，尤其是在见到上辈子的自己的时候，那脸就更冷了，顾司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在这耽搁了一小会，回到堕仙山上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此时在山顶的房屋大门外放着一个食盒，谢记生平日里并不怎么进食，但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俞云生怕他营养不良长不高，却又抓不到他，只能派人每天用餐的时间送来一盒食物放在门口，好在他只是懒得走太远的路去吃饭，看到门口摆着食盒还是会自己提进去吃完，然后收拾好恢复原样放回门口。 顾司明提起食盒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牌匾，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牌匾上什么字都没有。 “你怎么还在这？”谢记生估摸着已经是午饭时间，想着俞云的人也应该把午饭送过来了，这才出现在门口，结果一过来就看到顾司明站在门口抬着头。 顾司明没有回答他的话，倒是指着那块牌匾问道“师尊，为何上面没有字？” 谢记生没有回答他的话，伸手从他的手里抢过食盒，说道“关你什么事！” “别生气呀！师尊！”顾司明追上一路疾走的谢记生，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说也不至于生气呀！” “我没生气！”谢记生冷冷的说着，只是脚上的速度丝毫不减。 顾司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明显就是生气了，非要耍小孩子脾气说自己没生气，谁信啊。 他一路跟着谢记生回到了昨晚休息的房间，谢记生就当做没有顾司明这个人，由着他在这个房间里走来走去，反正自己是赶不走这个狗皮膏药了，与其跟他置气还不如当做看不见，指不定时间久了他就觉得没意思了，自己就走了。 他这样自我安慰着，原本已经平稳的心情在打开食盒之后瞬间消失，注意到站在桌子边上一动不动的谢记生，顾司明好奇的走到他的身边，往食盒里瞟了一眼。 今天的饭菜准备的很好，有一大盘的白灼虾，还有一个没有打开盖子的砂锅，最主要的是顾司明在食盒里看到了两碗饭，两双筷子。 “这是还有我的一份？”顾司明看到两人份的食物顿时来了兴趣，原本还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面看，这下直接走到了谢记生的身边大胆的打量着里面的食物。 食盒是分两层的，下面一层还有一份蚝油蒸菜和水蒸蛋，光是闻着味都勾的人口水直流。 谢记生丢开食盒的盖子，说道“没有你的份！” 他才不想和顾司明一个桌子吃饭！ “怎么可能，没我的份还有两双筷子，师尊该不会是你怕我饿着吧！”顾司明嬉皮笑脸的凑到谢记生的身边，谁曾想谢记生直接转身离开并不打算吃饭的样子。 顾司明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谢记生的手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谢记生已经用力的将他甩开，手肘撞在了桌角，疼得他整只手都麻了。 谢记生眸光微闪，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外走。 “谢记生！！！”顾司明捂着自己的手肘大声的喊了起来，难得的谢记生竟然停下来转头朝他看来。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厌烦我！”顾司明想不明白，虽然上辈子两个人都相看两厌，但谢记生依旧会暗地里照顾他，明明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为什么重来一次，他开始改变了，谢记生却不乐意接受他了！ 谢记生垂下眸，面上的怒气逐渐消失，竟转变到平淡，只听他毫无波澜的开口道“因为你，我最后的亲人也离开了我，只要看到你我就会觉得你烦人，杀了我的亲人却还敢死皮赖脸的凑到我的身边！！！”
第6章 人生哪有这样的唻 如刀子般的语言回荡在房间，也扎进顾司明的心口，可谢记生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想要我对你好，除非云青百嘉能够回来，你能让他回来吗？你能吗？！！！” 不知不觉间，顾司明的双手也握成了拳，云青百嘉的死凭什么要怪到他的头上，明明云青百嘉死了他也很难过，凭什么！！？ “谢记生……像你这样的人，活该你的亲人都死光……” “！！！？” 顾司明的双唇发白不断的颤抖，他刚刚说了什么？他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吗？没有吧？一定没有对吧！！ 他好像是着了魔一样，他刚刚是张着嘴，但是他应该没有说话，这句话绝对不能再说出口了啊！！ 屋内很安静，只剩下顾司明大声喘气的声音，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失去了意识，一切都化为混沌，眼前明明能看到东西，可所有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好像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但分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 好像有谁在摇晃他？ 顾司明浑浊的双眼艰难的捕捉着眼前的画面。 “顾……司明……” 好像有人在叫他，是谁？再让他看得清楚一点…… “顾司明！！” 很熟悉的声音，很熟悉的一张脸，好像每次杀完人之后他都会静静的坐在那看着那个人的脸，对他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谢记生现在有点慌张，他不知道自己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顾司明，原本他说完之后就想离开的，但他还是注意到了顾司明的怪异，只见他双唇发白，双眼无神的寻找着什么，就在他再三犹豫要不要上前关心一下的时候，顾司明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好在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倒下来的人。 然后他就这样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他的手已经开始发紫，可见顾司明抓的到底有多紧，谢记生因为疼痛眉头紧皱，另一只扶着他后背的手手指微颤，似乎是想要做什么但又停了下来。 “对不起……原谅我……对不起……” 滋滋…… 尽管谢记生垂眸思索着什么，也注意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微弱声音，以及从顾司明手中飘散而出的一缕黑红色的气。 “怎么会！”谢记生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掰开顾司明的手看个清楚，却没想到他的双手反而抓的更紧了，没有被抓住的那只手无处安放，在空中晃了晃，最后还是决定轻轻地放在顾司明的后背。 他放松周身的气息，温柔的像一阵风吹拂过顾司明的身边，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他的后背，同时谢记生也在注意着从顾司明指尖飘散出来的黑红色的气，在他的安抚下已经慢慢地缩了回去。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不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说那样的话。 “没关系……”谢记生轻轻地将他搂紧怀里，就像做过了很多次一样，熟练地将他揽进自己的怀中，那一瞬间他们就好像是在寒风中互相取暖的两个人。 “你会原谅我吗？”顾司明早就已经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只知道有很多时候也有人这样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混乱的内心。 “不会。”谢记生的动作是温暖的，可说出口的话确实冰凉的，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原谅顾司明。 “也是，你最是记仇了。”顾司明松开了双手，转而搂住了谢记生的腰肢，熟练的将脑袋埋进了谢记生的大腿。 被松开的手瞬间发热发麻，血液直冲他的右手，他想要将顾司明推开，可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之后便失去了力气，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吧？ “我明明已经给你机会离开了，为什么非要留下呢？”谢记生将他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自言自语道“如果到了那一天，你还不离开，你就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了……”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谢记生弯下身子，轻轻的靠在顾司明的背上，就好像他们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熟门熟路…… 外面的天是黑的房中也没有点蜡烛，但床头能看到一个燃烧的红点，顾司明闻着房中的味道逐渐清醒了过来，竟然从白天昏迷到了晚上，身旁的香炉球里传来的味道很好闻，让他逐渐放松下来。 山脚下，已经收拾好行礼的俞云和丹霞已经骑在了马上，谢记生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说道“此去一路小心。” 丹霞看着他，说道“放心，去过多少次了，流程倒着都能背下来了。” 谢记生看着她说道“怎么又穿得这么厚了？” 山脚下的温度可比山上高很多，尽管是晚上但也不至于披上一件厚披风，还裹得这么严实。 丹霞拢了拢披风，说道“我现在觉着冷了不行啊，小伙子年纪轻轻的管女孩子穿什么衣服了还！” “是是是，好好好，你穿什么都好。”谢记生一阵敷衍，丹霞一把将一个包袱甩向谢记生。 看他接住之后说道，“这些衣服是给你那个徒弟穿的，下山之后要是有时间给他置办点衣服，他衣服都没得穿了。” 谢记生不乐意的撇了撇嘴，他有没有的穿怎么还要自己来管了？ “哎呀，知道你不乐意，但你好歹是他的师尊，总得做做样子嘛！”丹霞看出谢记生的心思，耐心的劝解着。 俞云看着时辰，催促道“等到了大会上再继续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 “知道了知道了。”丹霞扯着缰绳，轻呵一声跟上了俞云，并回头大声道“过几天见啦！” “好！”谢记生冲他们挥手，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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