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随后怒吼:“让他们两都给朕滚过来!” “是,皇上。” 皇帝说完眼神又转向霍凌:“建州那边制住了?” 霍凌拱手:“回皇上,金吾卫已暗中控制住建州武器库,建州军尚未察觉,等候皇上发落。” 皇帝挥手:“接着查,看兵器都用在了哪里,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第49章 完,宋家断后了 大秦皇帝子嗣缘薄,八个孩子只留下来四个皇子,秦殊虽是中宫嫡子,但年纪尚小,不成事。 南桓王秦渡跟透明人一样,平日里只有早朝能见到人,他没有母家扶持,常年独善其身。 建兴王秦皓心无大智却野心勃勃,背后的薛家更是百年大族,轻易撼动不得。 太子秦煊虽出身不好,可胜在自小养在皇后跟前,得了殷家扶持,还有个储君名头。 若是哪天皇帝没了,秦煊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两个争皇位的儿子,一个殷家的,一个薛家的,皇帝打心底里都不想他们继承大权,这天下是秦家的天下,绝不允许外戚干政。 倘若他们兄弟二人都是有自己主见的还好,可秦皓被薛家拿捏过头,秦煊虽能干却也表现得太过听话,这要皇帝如何能放心? 皇帝坐在龙椅上,见秦煊秦皓二人被带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见了皇帝,二人在王府跋扈的劲儿都已然消失。 刚收到了霍凌带来的消息,现在又见着秦皓,皇帝怒气上头,随手拿起砚台就砸上秦皓脑袋。 “砰!”的一声,秦煊站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 秦皓不敢躲,咬牙站着,感觉自己已经眼冒金星,要昏过去了。 “今日是什么日子!堂堂一个王爷,在自己大婚之日弄出这种动静,让全天下的人看皇家笑话!” “父皇明察,儿臣不过是同太子开个玩笑话,是太子紧咬不放,还让冯青动了刀!” 皇帝此时正烦着秦皓,闻言怒骂道:“你什么心思,朕一清二楚!朕还没死!把你那些不知死活的心思都给朕收起来!蠢货!” 说完又转向秦煊:“还有你!身为太子,动辄舞刀弄枪,怎么,你还想杀人不成?!” “儿臣不敢。”秦煊认错极快,随即又说:“只是皇兄出言实在荒谬,若是私下,我们兄弟二人,皇兄怎么骂我怎么辱我,弟弟都是受着的,只是今日特殊,且皇兄又口无遮拦,宋老太傅是皇祖父的先生,已故去多年,如今他老人家的孙儿也是儿臣的先生,宋家清流名声,容不得皇兄轻飘飘几句玩笑话抹黑,儿臣情急,有失分寸,请父皇责罚。” 秦煊话音刚落,秦皓便瞪大了眼睛转向他,这得是脸皮多厚,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 秦煊毕恭毕敬,口口声声都说自己知错,但他只是看不过秦皓胡言乱语,说白了还是秦皓的错。 大婚之日被皇帝召走的新郎官,秦皓还是第一个,宾客们赔着笑脸不敢走,硬着头皮继续说笑喝酒。 薛香凝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如今在新房中听下人禀报,气得自己掀了盖头,砸碎了皇后赏赐的玉如意。 下人见状赶忙将一地碎屑打扫干净,嬷嬷挥手屏退下人,凑到薛香凝面前去,正声说道:“王妃,这是皇后赏赐的新婚礼,您怎可以砸碎了去!” 薛香凝气极,怒道:“皇后还能来我房中查看不成?!” “奴婢只是怕被有心人传出去,对王妃不好。” 薛香凝挥手,问道:“如今王爷怎么样了?外头还有宾客在,王爷还不曾回来吗?” “回王妃,王爷已经回了,现下还在外头,如今天色渐晚,宾客也都回得差不多了,您快些把盖头盖上,过会儿王爷便来了。” 薛香凝闻言才让嬷嬷把盖头盖上,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秦皓。 薛香凝皱眉问:“嬷嬷,现在什么时辰了?” 嬷嬷也觉得不对劲,都这么晚了,宾客应该都走了才对,谁敢那么没眼力见,耽误王爷洞房? “回王妃,已亥时了。” 薛香凝坐得后背酸痛,忍不住弯下了腰:“你出去看一下,王爷怎么还没来?” 嬷嬷应声:“是。”随后出门去,半晌后铁青着脸回来,如实说:“王妃,王爷……王爷去苏公子那里了。” 薛香凝瞬间愣神,随后扯掉了头冠扔到地上:“新婚之夜,他竟然!竟然如此对我!” 苏月卧房内,秦皓展开双臂,示意苏月给他脱下红袍,苏月一边动作,一边说:“太子今日举动不对劲,似是刻意想要闹大,王爷冲动了。” 秦皓闭上眼,毫不在意地说道:“左右闹一闹,没什么大事,自我回京,他冲了你好几回,是想将你摆上明面,平日我若不在,你自己行动小心些。” 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入苏月衣裳里胡乱摸索。 苏月呼吸一颤,任秦皓玩弄:“王爷洞房花烛夜,不去陪美娇娘吗?” 秦皓睁眼看着苏月红润的脸,嗤笑一声,道:“母妃要本王娶她,本王娶了,还想如何?再多的美娇娘也不及本王金屋里的小月牙儿。” 苏月闻言把头埋在秦皓怀里笑了起来,拉着秦皓走到床上,自己坐了上去:“王爷疼我,我也疼疼王爷~”× 随着动作,苏月头上的流朱也抖动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皇帝在金銮殿气急,罚了建兴王一年俸禄,太子半年,随后就让他们出去。 秦煊回了东宫,又偷偷摸摸溜出去,摸到了宋府来。 明明都已入夜,宋府今日却灯火通明,秦煊察觉不对,刚一踏进院子里,就听一道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光临,微臣有失远迎,殿下恕罪。” 秦煊回头一看,宋仲明正站在一边向秦煊行礼,似乎料定了他会夜探宋府一样。 秦煊见状连忙回礼:“宋大人。” 宋仲明点头示意,随即又说:“云开正在宋家祠堂跪着,殿下若是想见他,便随微臣过来吧。” 今日建兴王大婚,他作为宋府家主,理应是过去吃席,无奈国子监事多脱不开身,且既然宋郁到了,也就无所谓他到没到。 王爷大婚本该是欢庆的喜事,谁曾想他一出门便被几位同僚追着问,问宋郁同太子当真是那种关系吗,他还疑惑,不知出了什么事,细说之下他才知道今日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路火急火燎回府,恰好碰上崔夫人和宋郁下宴回来,问了一嘴,这才知道外头的竟不是传言。 宋仲明两眼一黑,觉得自己宋家要断子绝孙了,气得叫宋郁去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转念一想又觉得今日发生这种事,太子应当会来找宋郁。 他一早就让人在暗处看守着,果然让他逮到了。
第50章 见家长喽 宋仲明不敢走在秦煊跟前,走在后面又怕他不识路,无奈只能跟着秦煊的脚步并排走。 倒也没有并排,就落后秦煊半步。 他眼角一直有意无意地瞥向秦煊,这位太子殿下确实品貌非凡,明眸皓齿的。 身型也高大,走起路来器宇轩昂的,微微抬着头,上位者的姿态显露无疑,眉眼间总让人觉得有些狠厉。 宋仲明不是古板迂腐之人,古往今来有多少“契兄弟”,旁人不知,他号称博览群书的国子监祭酒也不知吗? 莫说往前别的朝代,单是大秦先祖皇帝开国以来,史书记载朝堂之中便有不下三十对契兄弟。 对这种事情宋仲明向来秉承着“不歧视,不异样”的态度,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儿子也是这样的。 在他看来,宋郁喜欢谁都可以,只要对得起本心,他想做什么便去做。 可这不代表他能喜欢太子,太子是什么人?那是只要一句话就能给宋家定生死的人。 他若是喜欢上寻常人家的公子,安安稳稳地过活,宋仲明是不会管他的。 可这人是太子,身份地位皆是最尊贵的,宋仲明独善其身半辈子,深知一旦和上位者搅和在一起,往后就不得善终。 祠堂里烛火烧的噼啪响,崔夫人站在一旁,宋郁跪在蒲团上。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宋郁回头,恰好看见秦煊跟着宋仲明进门。 祠堂里的下人都被叫退,宋郁都没来得及起身,就见宋仲明突然跪下向秦煊行了个大礼。 “老臣年事已高,中年才得这么一个儿子,不求他能有多大建树,只想他能安稳一生,太子殿下天潢贵胄,宋家实是不敢高攀。” 宋郁忽然说不出话,被死死钉在蒲团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宋仲明。 倒是秦煊先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宋仲明:“宋大人这是做什么。” “宋郁在东宫任职多年,担着太傅名头,与殿下之间若是有什么误会,还请殿下看在他任职多年的份上,高抬贵手。” 秦煊自知自己深陷权势中心,宋家向来从不结党,只想要明哲保身,让子孙后代能安稳,可他放不了手。 两辈子,他怎么可能放手? 就算万劫不复,他也绝不可能松开宋郁。 秦煊没回答宋仲明,径直走到宋郁身侧,在他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吓得崔夫人扶着柱子才能站稳。 “宋氏列祖列宗在上,我乃大秦太子秦无修,心悦宋氏云开多年,今有幸与他携手,妄想求得祖宗同意,吾以性命为保,定与他白首不离,此生无悔,若今世有负于他,便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宋郁头顶像被炸了个响雷一样,久久不能动弹。 许久后才颤抖着手握住秦煊:“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吗!” 秦煊没有起身,直接转向宋仲明。 宋仲明也被他吓个半死,现下又见秦煊跪他,差点脚一软坐地上去。 崔夫人连忙上前想要扶起秦煊:“殿下万万不可!” 天爷啊,秦煊竟敢跪他,若传出去,宋仲明有几条命够砍的? “我知晓大人和夫人是心疼云开,怕他卷入纷争,可大人不曾想过,十二年前云开入东宫之时,就已经是身处朝堂纷争之中了,我亦知晓二位长辈恐我年纪小,少年心性,怕他深陷其中,往后脱不得身。” 秦煊停顿了一下,随后红了眼睛,接着说道:“我如今说什么都无用,也不奢求二位能接受,只想请求二位莫再生气,别打骂他,云开自小是长辈们疼宠着长大的,从不曾受过皮肉苦,眼尾如今还留着疤,当时若是偏一点,眼睛就看不见了,到头来心疼的还是大人和夫人。” 宋仲明闻言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崔夫人,忍不住问道:“他眼睛那伤夫人打的?!” 崔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忙给宋郁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把秦煊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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