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两个姑娘已经走远了。 虞慕枝气呼呼地把手抽回来:“你不要拉我的手了,你看,她们都误会了。” “误会也好,反倒替我省事了。”燕陵尘重新抓起虞慕枝的手腕,他用力极大,这次虞慕枝根本挣脱不开。 “公子借过。” 一道低沉的女声响起,燕陵尘肩膀处传来重重的撞击,一个黑衣女子与他擦肩而过,燕陵尘下意识看去。 那女人走得很快,很快就没了踪影。 燕陵尘拿起脚边的一枚令牌,揣进怀里,神色恢复如初:“枝枝,我们去放花灯吧。” 虞慕枝气得脸都红了:“不要这么叫我,万一他们真把我们当成断袖怎么办?!” “那样,不也挺好的嘛。” 燕陵尘指着摊位上的一对花灯:“你看,这两只花灯好不好看?” 虞慕枝:“上次不是放过了吗?” “上次没有放成,这次再放一次吧。” 燕陵尘买下花灯,催促虞慕枝写下心愿:“听说,把写了愿望的花灯放进湖里,愿望很快就会实现。” 趁虞慕枝不注意,燕陵尘迅速捞起花灯,打开看了一眼。 上面用俊秀的字体写着: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愿燕陵尘心愿得偿,百岁无忧。 燕陵尘对比着自己的愿望,忍不住笑了。 他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 游完了整整一天,回府时,虞慕枝的眼皮已经沉得抬不起来了。 燕陵尘将他送回房间,虞慕枝很快就睡着了,含糊不清地催他回去。 燕陵尘倒掉香炉里的余灰,掏出一块迷香。 这种事他做得轻车熟路,每天晚上,在虞慕枝的房间里放一块小小的迷香,既可以让虞慕枝睡个好觉,也可以防止虞慕枝突然醒来,撞破他的秘密。 燕陵尘心知肚明,要是让虞慕枝发现,他肯定会被赶出王府。 只是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 起初是惩戒,后来慢慢地变了味道。 虞慕枝今晚这么累,没有用迷香的必要了。 解开衣带,虞慕枝光洁的胸膛呈现在他的眼前。燕陵尘的手指游走过他的脖颈,顺着喉结一路向下,虞慕枝浑然未觉, 他将脑袋埋进虞慕枝的颈窝,深深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熟悉而清幽的气味,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摄政王给他的感觉,总会让他想起一个消失已久的人。 虽然不愿意接受,但虞慕枝和沈月清之间的共同点多得出奇。 比如他们都喜好甜食,不爱看戏,不爱深色衣衫,坐马车会晕,睡觉时喜欢将自己蜷得像只小猫。 笔迹不是一模一样,但都趋于内敛。 可是,先生的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气味,而且,先生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是摄政王。 真希望,摄政王和先生是同一个人。 那么,他也不会如此苦恼了。 他用力咬上那片细腻幼滑的肌肤,虞慕枝哼唧几声,本能地挥手反抗,露出手背上浅浅的伤疤。 这是燕陵尘第二次看见他的伤疤。
第70章 试探 燕陵尘忽然心头一动。 第一次,他不愿承认,所以没有去查证,要是先生和摄政王之间的确有某种联系,他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不如,就从这个伤疤开始调查。 …… 翌日清晨,虞慕枝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咬痕,愣了半天。 他的脖子上好像经常出现这种红痕,都快秋天了,不应该有蚊子啊。 燕陵尘见他盯着脖子上的痕迹看来看去,轻咳一声:“也许是过敏了,找太医要点膏药吧。” “你今天不去宫里吗?” 燕陵尘:“摄政王觉得我碍眼了?” 虞慕枝:“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燕陵尘笑笑:“没有,摄政王多心了。今天我闲着无事,不如我们去马场逛逛?” “不去。” 虞慕枝抱怨:“昨天玩了一天,我胳膊腿到现在还疼呢。” 燕陵尘忍俊不禁:“摄政王如此娇弱,怪不得宫里头的人都传……” “传我什么?”虞慕枝敏锐地竖起耳朵,燕陵尘打住话头:“我胡说八道的,别多想。” 虞慕枝嘟囔了几句,燕陵尘看了眼滴漏,借口有事先走了。 出门前,燕陵尘特意叮嘱:“今晚等我一起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 虞慕枝被他烦的不行,看上去就像只炸毛的大猫猫。 燕陵尘忍下rua他脑袋的冲动,离开后,走进一间密室。 一个女人赫然现身,就连暗风都没有察觉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暗风反应过来,立即拔剑相对:“谁?!” “暗风,把剑放下。” 燕陵尘的反应要平静得多:“孤认识她。” 他取出一枚令牌,扔到女子眼前:“你是这枚令牌的主人?” 女子微微点头,直接开门见山。 “有人出重金要我杀你。” 燕陵尘勾起唇角,对她的直白表示很满意:“孤很好奇,孤这颗脑袋能值多少钱?” “十万两黄金。” 燕陵尘点头:“十万两黄金不少了,如果接下这一单,你这辈子都能高枕无忧了。” 女子眸光生寒:“有十万两黄金,我可以退出黑纱归隐山林,但是我手底下的人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燕陵尘:“这么说来,你是黑纱的高层领导者了?” “燕长澜出的价钱的确很高,可惜他犯了我的大忌,找了我的死对头后又找上我,我不会替这样的人卖命。七皇子,算你走运,否则今天,你不可能和我面对面交易。” 女子言语狂妄,暗风忍不住皱眉:“大胆!” 燕陵尘并没有被她的言语激怒。他回想着女子的话语,从中得出重要的讯息。 “让孤猜猜,你想脱离黑纱吧?” 女子不语,默认了。 燕陵尘沉吟半晌,黑纱中的精锐对他而言是支不小的力量,这个时候他正好需要一支可以刺探情报,也能替他处决政敌的杀手队伍。 “你叫什么名字?” “成珏。” “好。”燕陵尘走到成珏身边,“你想要投靠到孤的手下,也不是不行。不过,孤不信任你。” 成珏点头:“这个自然,毕竟一开始,我是奉四皇子的性命来杀七皇子的。” “如果我想要燕长澜……” 成珏凝眸:“四皇子的人头,我敢取,殿下敢拿吗?” 燕陵尘暗道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你多心了,孤不会做残杀手足的事。” “孤想要燕长澜最亲近随从的人头,如果成珏姑娘三日之内完成孤的愿望,孤会帮助你和你的属下彻底脱离黑纱。” “好,请殿下静候我的消息吧。” 屋中一尾烛火倏然熄灭,成珏已然不见踪影。 暗风暗自心惊,要是这女人方才对燕陵尘下手,以他的身手根本护不住燕陵尘。 暗风正在抹冷汗,燕陵尘忽然开口:“暗风,再替孤查一件事。学堂先生沈月清的身世以及来历,事无巨细,孤一切都要知道。” 暗风的行动效率很快,一个下午的功夫,沈月清的资料就呈在了燕陵尘面前。 燕陵尘专注地翻阅着卷宗。 沈月清,贺州人士,少年时代素有才名,被贺州知州聘为先生,之后得到虞慕枝的赏识,替皇子教授课业。 除了沈月清在老家的成长轨迹,还有知州府上的聘文,以及他在贺州酒楼上留的几首诗词作证。 一遍看过去,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是他猜错了,虞慕枝和沈月清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异想天开。 等等! 燕陵尘猛地翻出案卷,找出上面的一行记录。 沈月清在七月四日启程,而他抵达的时间是七月六日,贺州到京城起码有六七天的路程,沈月清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除非,真正的沈月清并没有抵达京城,出现在他面前的先生,是某人假冒的。 怀揣着一颗动荡不安的心,燕陵尘回到虞慕枝的房间。 虞慕枝指着桌上的菜:“我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你快洗洗手准备吃饭。” 燕陵尘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晚膳上。 “摄政王,你替我做个荷包吧。” “你要荷包做什么?” “装我的玉佩啊。”燕陵尘扯起谎来面不红耳不赤:“我原先佩戴的那个荷包损坏了,你送我的玉佩都没地方放了。” “损坏了就找侍女帮你修补,我又不是专门做针线活的。” “我不想麻烦别人,很简单的,摄政王替我补几针吧。” 虞慕枝瞄了一眼。 燕陵尘拿出的荷包,正是他当沈月清的时候送给燕陵尘的。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这点细微的反常没有逃过燕陵尘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再次送到虞慕枝眼前:“摄政王,拜托你了。” 这只荷包烫手得厉害,虞慕枝根本不想接:“我没时间,我有事。” “摄政王最近在忙什么?”燕陵尘纳闷:“近来你不是一直窝在王府睡觉吗?” 虞慕枝脸一红。 燕陵尘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说起来,感觉摄政王最近好像长胖了点。” 虞慕枝无可奈何:“好好好,我替你缝补还不行吗?” 燕陵尘奸计得逞,又反过来安慰他:“其实,摄政王就算胖了也很好看。” “……行了,你闭嘴吧。”
第71章 去贺州 “对了,过些日子,我要去贺州一趟。” 虞慕枝觉得贺州有点耳熟:“贺州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呢,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哪里?” 燕陵尘:“皇上派我去贺州办事,我听说那里的风景如画,是个好去处。” “摄政王,你要不要去?” 燕陵尘一脸期待,虞慕枝本想拒绝的,又被他小狗狗般的眼神打动了:“好吧,我跟你去。” “何时去?我好准备行李。” 燕陵尘:“就这几天,动身之前,摄政王不要忘了我的荷包哦。” 虞慕枝后知后觉。 贺州不正是沈月清的故乡吗?燕陵尘突然提出去贺州,难不成是想找沈月清? 一想到这里,虞慕枝的神经顿时绷紧。 “除了办公务,你还有别的事吗?” 燕陵尘反问:“摄政王觉得呢?摄政王也认识贺州人?” 虞慕枝干笑:“没有,我都没出过京城,哪有机会认识贺州人呢。” “我记得,沈先生是来自贺州的,摄政王聘请他之前没有调查过他的来历?” 虞慕枝:“啊这。” 燕陵尘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虞慕枝脚趾抠地,就差当场给自己抠个古巴比伦空中花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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