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真有眼光。对了对了,我跟母妃说起先生,母妃让我送先生礼物,先生喜欢什么,我这就去寻来。” “我嘛……” 燕陵尘下意识竖起耳朵。 “喜欢殿下不出任何差错的功课,殿下要是有心,就专注课业,不要胡思乱想。” 燕长澜牵起嘴角,就连最小的燕秉扬也吃吃笑起来,燕玉章红着脸,退回座位。 多日不见的燕伊枚也现身人前,他不复以往的骄纵,瘫在座位上,哼哼了一上午。 文妃告到老皇帝那里,没想到老皇帝非但没安慰,反而责怪燕伊枚没有当长兄的样子,直接下令,赏了燕伊枚十板子。 可怜燕伊枚伤还没痊愈,屁股又开了花。 他原本想躺三个月,结果老皇帝一声令下,他只能坐着轿子乖乖回课堂。 这一次,他见了燕陵尘,不敢再呼来喝去,只是用看仇人的目光瞪着燕陵尘。 燕陵尘恍若未闻,更把燕伊枚气了个仰倒。 下课后,虞慕枝被燕玉章和燕秉扬缠住,抽不开身,一个抬眼,课堂中已不见了燕陵尘的身影。 就连燕伊枚身边的几个侍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皇子人呢?” 燕玉章等人惶然摇头,虞慕枝问燕长澜:“四皇子也没有看到吗?” 燕长澜悠闲地翻阅着书卷:“并未。” 虞慕枝咬住后槽牙,即使燕长澜看到,也不会说实话的。 他赶忙带着几个书童出去寻找,书童到湖边等地方寻觅,他则走到假山处。 假山后传出动静,虞慕枝屏气凝神,蹑手蹑脚靠近。 只听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七皇子,谁让你不长眼得罪大殿下呢,今日算是小惩大诫,以后长点记性,再敢忤逆大殿下,可不止这么简单。” 紧接着是几个人淫荡的笑声:“七皇子这小脸长得可真标志,比南风馆的小倌都销魂。” “反正四下无人,七皇子就让我们好好心疼心疼吧。” “要是七皇子伺候好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替你美言几句呢。” “说起来,皇子的滋味,我还是头一回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不到燕陵尘的声音,应该是被堵住了嘴。 虞慕枝霍然现身:“放开他!” 一个侍卫正按着燕陵尘的头往自己胯下塞,燕陵尘拼命挣扎,却被按得死紧,挣脱不开。 虞慕枝:“你们竟然敢欺辱皇子,知不知道这是杀头的死罪?!” 领头侍卫打量他几眼:“你是新来的先生?我警告你,大皇子的事少管,惹恼了主子,没你好果子吃!” 虞慕枝毫无畏惧:“大皇子就可以随便欺负幼弟吗?你们再不放手,我就去回禀圣上,让圣上治你们的罪!” 侍卫不屑道:“圣上恐怕没心思管他的事,他算个屁的皇子,一个下贱坯子,给大皇子提鞋都不配。” 燕陵尘双目血红,恨意屈辱蔓延至整张面孔,戾气毕现,如同一头被扼中死穴的困兽。 “你们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人了。” 侍卫面面相觑。 “来人——” 虞慕枝话未喊完,虞慕枝猛然挣脱侍卫的桎梏,转身朝着一人踹了一脚,那人吃痛,拔出长剑就朝燕陵尘砍去。 虞慕枝瞳孔剧震,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身子先扑了上去。长剑不偏不倚,正好划过他的手背,一道血痕立马浮现出来。 见出了血,侍卫也慌了神。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愤愤丢下句“等着瞧”,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虞慕枝捂着伤处,唇上血色迅速消退。 燕陵尘也慌了:“沈先生,你别动,我这就去找太医。” “我没事,七皇子你别急。” 虞慕枝艰难喘息,安慰着慌神的燕陵尘,“不打紧的,只是手被划了一刀,待会儿我找太医包扎下就好了。” “先生何必替我挡刀呢?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虞慕枝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说过,我尊敬殿下,看见殿下受辱,我自然、自然要出头的。” 燕陵尘呆呆地望着他的伤口。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衫,沈月清极力忍耐着痛楚,咬得下唇浮起一个血印。 “先生你一定很疼吧?” 虞慕枝心道废话,砍你身上看你疼不疼。 他抽着冷气:“还好,不太……不太疼。殿下可否借我一块布料包扎?” 燕陵尘慌忙撕下衣服,递给虞慕枝。 虞慕枝在手背上缠绕了几圈,勉强止住伤口。 他靠在假山上,喘息着缓神。 他的衣服和长发皆被鲜血打湿,仰着脖颈,喉结滚动,惨白的肤色莹莹如玉,几能看清底下的血管。 竟然有几分说不上来的诡异的美感。 沈月清遍体染血的模样真美。 尤其一想到这血是为他而流的,燕陵尘的心脏便开始轻微的颤栗,下腹升起莫名的燥热。 他想锁起眼前这个人,看他为自己落泪,流血,直至耗尽最后一丝生命。 那一定是很有趣的事情。 “七皇子,劳烦你扶我去太医院。” 血又开始疾流,虞慕枝生怕流血流死,燕陵尘扶住他,目光一直停驻在他的伤处。 虞慕枝以为他在担心他的伤口:“七皇子放心,这都是小伤。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燕陵尘缓缓点头:“我记住了,先生,今日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没命了。” “殿下吉人天相,定能化险为夷。” 燕陵尘的眸子里掠过寒意。 燕伊枚必须付出代价。 他想看沈月清流血,但除了他,其他人没有资格伤害他。 他默默在心底发誓。 先生,放心吧,我会把燕伊枚加注在你身上的伤疤,千万遍地讨回来。
第28章 同居 赶到太医院,太医见沈月清受伤,也吓了一跳。 虞慕枝特地叮嘱他们把紧口风,太医都是人精,见此状况哪敢到处宣扬,个个拍着胸脯保证,不会乱说。 “沈先生,换件衣服吧。” 虞慕枝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沾上了鲜血,太医便找来几件干净的男装,虞慕枝接过,道了声“多谢”。 他解下腰带,刚要脱衣服,燕陵尘忽然出声:“你们都出去。” 虞慕枝连忙摆手:“不用了,我直接换就行。大家同为男子,换件衣服没有不好意思的。” 燕陵尘:“太医院人来人往,沈先生想被人看光吗?” 太医院众人:……苍天有眼,他们绝对不是流氓啊。 虞慕枝一愣:“那,就依殿下所言吧。” 燕陵尘赶人的意图很坚定,太医惯会看眼色,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临走前甚至还贴心地替他们带上了门。 燕陵尘走近虞慕枝:“先生,我替您脱吧。” 虞慕枝双手护胸:“不劳烦殿下,微臣自己可以的!” “先生伤了手,就不要逞强了。” 燕陵尘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强硬地脱了他的外衫,束得板正的腰封,然后是夹衣,里衣,最后只留了一件薄薄的亵衣。 虞慕枝:? 他只是换衣服,燕陵尘怎么把他扒光了? 燕陵尘将他扒得干干净净,忍不住抱怨:“先生你为何穿这么多衣服?脱起来麻烦死了。” 虞慕枝:“这,多吗?” 他笑道:“殿下可能是没有服侍人换过衣服,所以觉得繁多。” 燕陵尘:“原来如此,那先生多让我练练手,我便不会这般生疏了。” 虞慕枝:好怪哦。 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他拿起换的衣服,对燕陵尘说道:“好了殿下,剩下的事微臣自己来,殿下您还是先出去吧。” 燕陵尘抬起头,一副天真无辜的形容:“先生要与我生分吗?” 虞慕枝:???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臣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先生就是让我替您穿了。先生您张开双手,我给您穿衣服。” 虞慕枝十分为难,又拗不过燕陵尘,只得摊开双臂,燕陵尘动作迅捷又轻柔,很快就将繁杂重叠的衣饰套到他身上。 忙完后,他微微蹲下腰,系好腰带,顺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先生,你觉得这样可好?” 虞慕枝对镜照了照,满意点头:“殿下您的手很巧。” “先生是为我受伤的,这些日子,就由我照顾先生的饮食起居吧。先生,您住在哪里,待我回禀摄政王,我便搬来与您同住。” 虞慕枝差点被口水呛死:“殿下万万不可!” 燕陵尘疑惑:“先生,您抗拒是因为讨厌我吗?” “您是尊贵的皇子,我只是个教书先生,哪有让殿下伺候臣子的道理。” 燕陵尘:“先生您亲口说的,我们没有君臣之分,更何况您救了我的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知恩不报,那岂非白眼狼吗?” 虞慕枝第一次发现,这家伙有多么伶牙俐齿。 “绝对不行,微臣府上有婢女和侍从,不缺服侍的人。殿下您无需过于担心,微臣真的没有大碍。” 燕陵尘后退两步。 “既然,先生不同意我照顾您,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才能缓解我对先生的愧疚了。” 燕陵尘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往右手手臂砍去。 虞慕枝脑子里轰的一响,在匕首划破他的手背前,一把抓住燕陵尘的手。 “燕陵尘,你疯了吗?!” 燕陵尘眼眶微红,两滴豆大的泪珠盈然于睫:“您为我受了重伤,我什么也做不了,看您受苦我心中难受,唯有此举才能略微纾解……” “好好好,微臣答应就是了,殿下您千万不能再有自残的举动,否则微臣万死也难辞其咎!” 燕陵尘收起匕首,这才笑逐颜开。 虞慕枝好奇问道:“殿下为何随身携带刀具呢?” “防身用的。先生放心,这刀是我从厨房顺手借的,不是偷的。” 虞慕枝:这两者有区别吗??? “先生,我这就回府通知摄政王,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站住!”虞慕枝喊住他,想了想,道:“这件事先不急,殿下先回学堂吧,等我打扫出一间屋子,再来接您,” 燕陵尘:“先生没有骗我吧?” 虞慕枝板着脸一脸认真:“骗人是小狗。” 燕陵尘将信将疑地走了。 虞慕枝回了王府,一进门,他就叫来一个叫刘青的侍从:“你赶紧给我租间宅子。” 刘青糊涂了:“殿下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去住?” 虞慕枝拧着眉头,刘青灵机一动,凑到他跟前:“莫非殿下看中哪家的小娘子,想弄间宅子将美人养起来?殿下您放一百个心,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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