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森,你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吗?会员办了吗?现在办理只要888,免费送一次护理哦~”张·托尼·胖胖老师摇头晃脑地说。 小伙伴们哈哈大笑,纷纷靠拢过来。有的搓大屁屁,有的搓小肚子,全都拿出洗发店首席造型师的派头,干劲十足。 狗子慌乱地眨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后腿一甩,朝着墨淮殊猛冲过来。 墨淮殊避之不及,被蹭了一身肥皂泡,紧跟着就听“啵”的一声,肥皂泡陡然变大,将他和狗子一块装了进去。 一阵风吹来,肥皂泡摇摇晃晃地飘了起来。 墨淮殊:“?” 肥皂泡越飘越高,底下小豆丁仰得脖子快断了,张胖胖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视野变得开阔,幼儿园瑰丽的屋顶尽收眼底。 狗子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惊讶,嘴微微张着,喉咙发出似惊诧又似惬意的咕噜声。 墨淮殊试着碰了碰肥皂泡,指尖从中间穿了过去,留下一道七彩的影子。 一个个泡泡紧跟着飘起来,小豆丁们无师自通,乘着肥皂泡追了上来。五颜六色的泡泡你撞撞我,我碰碰你,小团子们颠来倒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玩闹了许久,泡泡慢慢下沉,又是“啵”的一声,七彩水壁破裂,小豆丁们倒在地上,开心地打滚。 “好了,我们继续给狗狗洗澡吧。”大卫说道,再次举起了橡胶水管。 经过一番冲洗,狗狗的毛发初步显露了出来,是雪一样的嫩白色。 罗小胖抖着肩膀擦脸上的泡沫,提议道:“它还没有名字呢,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张胖胖说:“叫大白吧,你们看它像雪团子一样。” 闻言,大白甩了甩身子,水珠和泡沫都甩到了大家脸上,大家一边躲,一边咯咯笑。 一个小女孩说:“它好像很开心啊。” “那我们以后就叫你大白了!” 大白又甩了甩身子,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张胖胖率先扑上去,和大白闹作一团。 “兄弟姐妹们,冲鸭——!!” “撸狗啦——!!” 一下子,大孩子、小孩子,再加一只大白狗,全都滚作了一团。大卫提着水管,竟不知该先冲人还是冲狗。 粉红色的阳光星星点点,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微风徐徐,带来阵阵清凉。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这是怎么了,怎么跟狗玩在一起!胖胖你瞧瞧你这一身脏的,太不像话了!” 张胖胖今天家里有事,奶奶提前来接他,刚一走进幼儿园,就被这场景吓得一个趄趔,脚下的泡沫水打滑,她一声尖叫,扑进了孩子堆里。 大白正咧着嘴佯作要咬张胖胖,这下正好,胖胖奶奶刚吹的头发取代了孙子的小胳膊,被它舔出了一堆厚厚的口水。 胖胖奶奶凌乱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脚上布鞋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大白不远处。 大白“汪”一声,还挺高兴,大尾巴一甩,叼起布鞋就跑。 胖胖奶奶呼吸都不顺了,颤抖着手喊:“鞋!鞋——!!我的鞋——!!” 大白甩着大尾巴,在一只只小豆丁中间开心地玩起了捉迷藏,布鞋在它嘴里,很快沾满了口水。 胖胖奶奶气急败坏地大喊:“老师呢,来人啊!胖胖你还笑,还不快去把奶奶的鞋抢回来!” 最后又是大卫变成北极熊,把布鞋夺了回来。他甚至像王子一样,扶着胖胖奶奶的脚踝,温柔地帮她穿鞋。 ——就是长相没变过来,没等他完事,胖胖奶奶直接两眼一插,昏死了过去。 “奶奶!”张胖胖惊慌大叫。 又费了好一番工夫,总算把奶奶抢救回来。 老太太悠悠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拽着张胖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胖啊,咱们转园,回去跟你妈说,这幼儿园太危险了,就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奶奶,我不想转园。”张胖胖小小声地说。 “不转你想死在这里吗!”老太太声音猛然拔高,指着大白狗叫道,“别的幼儿园怎么就没狗,梵高不好吗,养的小动物都是小白兔小鸡仔!退一万步说,养狗,好,至少也养只干净乖巧的吧,可你看看这个……这个……” 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大白跑了一圈又变得脏兮兮,实在无法让她用语言来形容。 大白歪歪头,大约也听出老太太语气不善,耳朵一抖,汪汪大叫起来。 一时间老太太的尖叫和狗吠交织在一起,场面十分尴尬。 墨淮殊被吵得头疼,小手一伸,向时砚希勾了勾。 时砚希撇嘴,装没看到,小孩连使唤他都跟那死对头一模一样,讨嫌又嚣张。 墨淮殊只好走近一点,踮起脚尖去掏时砚希的裤子口袋。小不点个头不高,力气却不小,时舅舅价值不菲的七分裤差点被他拽下来。 “给你给你!”时砚希拽着裤腰带,胡乱丢了个东西。 墨淮殊捡起来一看,是个粉红色的蝴蝶结,也不知是什么用途,瞧着像个领结,干脆给大白系上了。 大白昂着头叫得正欢:“汪汪汪汪哈批娘们日你先人板板!” 大白:“?”
第22章 “艾玛我怎么说人话了?!” “声音还挺好听,就是有点娘,可我是男孩子啊!”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山丹丹花开花落又一遍哦哦哦——!!” 万千情绪无以言表,大白来了段粗犷的民歌。 小朋友们睁大眼睛盯着它瞧,胖胖奶奶更是双腿一蹬,又要晕倒。 大白赶紧道:“哈批娘们,你不认得我了嗦?我是你楼下的怀特啊!” 怀特这名字不多见,张奶奶连吃惊都忘了:“那、那只狗?” “哎!”大白吐吐舌头,“你跟那家的哈批不是好姐妹么,每回她遛我时,你都不让胖胖跟我玩,说我凶,咬人,万一咬着你孙子就不好了。你还怂恿她扔掉我,说我身上脏,都是细菌和虫子,要传染给肚子里的宝宝。你甚至说,可以在我碗里下点耗子药,把我毒死。” “奶奶!”张胖胖十分震惊,“怀特这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毒死它!” 老太太脸拉下来:“再可爱能比你重要?一只畜生,死就死了吧。倒是你,在这幼儿园呆了几天,心都野了!走,找园长退学去,又破又旧,学习不抓紧,就知道玩……” 她大力将小孙子拖到时砚希面前,张胖胖手都让她掐红了,大哭起来。 墨淮殊试图制止:“奶奶,有话好好说……”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老太太没好气道,“胖胖你看看,这个小朋友就是不听话,脸上留了道疤,以后长大讨不到媳妇的,你难道也要跟他一样?” 墨淮殊那疤是车祸造成的,前天拆了线,下巴处留下一道浅浅的豁口。 这事大家都知道,张胖胖也跟奶奶说过,没想到奶奶还是能颠倒黑白。小朋友气得发抖,从小书包里摸出儿童机,哇一声就哭出来:“妈——!!” 过了好半天他才挂断电话,抽抽噎噎地跑回来,对奶奶道:“我妈说、说让你回家收拾东西,明天滚、滚回老家去,她、她马上给我找保姆,不用你管了!” “啥?”老太太怒不可遏,叉腰指着大白问,“就为一条狗?!” “我妈说、说你比狗还不如呢。”张胖胖转身牵起墨淮殊的手,“乖宝,你别难过,明天我就去磕一道一模一样的疤陪你。” 墨淮殊:“……大可不必。” 老太太还要再说什么,被胖胖妈一个电话叫走了。 “略略略!”大白耸着黑鼻头,对着老太太蹒跚的背影吐出舌头。随后大喇喇地趴到地上,甩着尾巴说,“看在你们差不多有我可爱的份上,我留下来给你们看大门吧。” “可是你有主人啊。”张胖胖看着墨淮殊说,“乖宝,我们、我们要养它吗?万一主人找过来怎么办?” “那个哈批才不会找我。他们一家开车把我扔到二十公里外的山里,我是自己走回来的。”大白甩着尾巴,很庆幸能开口说人话,把沿途的艰辛细细说了一遍。 小朋友们难过坏了,汪汪大哭,墨淮殊轻轻揉着它的耳朵,沉吟道:“已经有门卫了,用不着你,你留下哄小朋友开心吧。” “哦哦哦,这还不简单。”大白高兴起来,脖子一甩,潇洒地来了段山歌,“山丹丹花开花落又一遍哦哦哦哦——!!白云悠悠带不走我的情哦哦哦哦——!!” 小朋友们:Σ( ° △°|||)︴ - 入夜。 墨淮殊洗漱完,准备爬上床睡觉。 小鸭子被时砚希装了定时器,看见他过来,立刻“嘭”地一弹,变成一个蓬松的小方枕。 墨淮殊拍掉上面细小的绒毛,躺上去,很快便有了睡意,正半梦半醒时,听到一阵熟悉的儿童机铃声。 晚上谁会给他打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办公室号码,墨淮殊立刻想到梁化。 自打发现呆在幼儿园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改善后,梁化推掉了所有通告,搬到了东海,甚至晚上直接睡在幼儿园的办公室里。 他下午送宁小秋去办过户手续,并不知道大白的事,这会多半是发现了,打电话来问。 墨淮殊没有多想,接起来:“梁化……” “长夜漫漫,春宵苦短,同为天涯失眠人,你的梦里可否有我一席之地?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你能陪我聊会天吗?毕竟独守幼儿园是件很不狗道的事。” “……”墨淮殊顿了顿,“大白?” 电话那头:“是我!你最好的朋友!” “你会打电话?”墨淮殊记得,蝴蝶结只是一个人语翻译器,可以翻译大白的话,却不能教它打电话。 大白兴奋道:“我当然会打电话!我还会唱歌,会卖萌,会打滚,会抓老鼠!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你们人类总说我们是雪撬三傻,但那是用你们人类的测试手段呀,你们都不让我们学习,发几个指令就想让我们听话,跟你上学裸考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终于能被人理解了,大白的话异常多。 墨淮殊皱眉打断它:“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吗,电话这么方便,当然要充分利用嘿嘿嘿!说起来还是你们走时忘了给我摘蝴蝶结,我才这么寂寞的呀!” “……” “我刚才看到一只虫子,我把它拍死了,放在了花坛下,明天等你一起来埋啊!” 墨淮殊头皮一麻:“大可不必……” “鸭子不必,你可以呀!”大白自顾自地说,“你们人类死了不是要办仪式吗?我也要,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对了,你吃晚饭了吗?我吃了半碗狗粮,还有一根火腿肠,下次能不能再给我点羊奶,我最喜欢喝羊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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