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跟大变活人似的。 毫不夸张的说,把他给看傻了。 当然,傻的不止于隐,还有姜超这一帮人,比如姜超根本就没认出这人是他的亲戚林砚,只认为是某个不知名车手。 那举着直播手机的赛车圈小网红呆呆地问观众:“家人们,你们看到了吗?” 这种飙车赛,自然不会是在大众网直播,他所直播的网站是赛车网,这个APP几乎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极为小众,直播起来什么话都会说。 赛车圈的家人们表示:【看到了!】 【呜呜悬崖上走出来的大美人,脸上还有伤,我他妈人都傻了。】 【看其他人的表情,傻的不止有我们。】 【我失散多年的老婆,原来你在这里。】 【这是哪条山道,我他妈立马打车来偶遇!】 【五分钟,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啊啊五分钟到了,没人知道吗!】 【这么漂亮,骨子里还点疯,前面过弯的时候计算很精准很冷静,救命,我恋爱了。】 【一群废物,五分钟了,我还不知道这个人的信息(心碎)。】 【啊啊啊他到底是谁!】 【他是不是不混我们圈,这么厉害又长这样,我没理由不知道啊。】 【帮我约一下,下次我跟他比。】 【你们关注颜值,我关注技术,他最后的计算真的很牛,稍微有一点误差就会直接掉下悬崖粉身碎骨。】 【不仅牛,还得有魄力。】 【我打听了一下,圈子里以前真没这号人,这是哪位老板组织的?我去问问他。】 【第十一号山道,孙谦,还是黄波?】 【咱这圈子就这么小,现在还没消息,看来他是真的不混圈。】 * 山脚下的医务室很简陋,只能提供最基础的治疗。 那名医生见这么多人过来,还各个长的盘靓条顺,就跟画报上走下来的模特们一样,顿时紧张了起来。 在三个男人的目光下,他先拨开林砚额前的头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伤口:“不深,不用缝针,也不会留疤,我先给你清理一下,会有点痛。” 林砚:“……” 林砚痛苦地说:“好。” 飙车一时爽,清理火葬场。 他闭上眼睛,眼皮不安地颤动着,尤其是当医生的手碰触到伤口的时候,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谢无宴说:“轻一点。” 那医生也很紧张:“我、我尽量。” 林砚:“。” 陆羁扫了谢无宴一眼,凉凉地说:“知道痛,你还非要去超车?” 他这句话打开了段辞的话匣子。 段辞是真的很生气,哪怕明知道现在不应该对林砚发火,但他还是忍不住,压抑着火气说:“你去超车干什么,自己不知道多危险吗?!如果掉下去可是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医生的手还在为他清理伤口,林砚仰着头,很乖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 段辞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站在一边的谢无宴抬起手,为林砚另外一边的眼睛遮住了头顶的无影灯。 等到医生全部清理完,用纱布包扎好那一块伤口,林砚才睁开眼睛。 因为疼痛,青年的眼睛里带点湿润。 他说:“但是不这样做会输。” 段辞的火气又被这句话挑了上来:“输就输了,难道能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林砚:“可是我不想输。” 段辞俯身和他对视了片刻,忽地一转身走了出去。 脚步声很响,看起来还挺生气。 陆羁的气愤程度并不比段辞少,但他尚且能够控制自己,他问对方:“这场车赛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重要到翻车也不在乎?” 林砚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陆羁和段辞会这么生气。 他说:“不重要。” 但还是不想输。 陆羁按了按眉心,他说:“你坐一会,我出去抽根烟。” …… 走廊上亮着幽蓝的灯光,医务室的光和家里那种暖黄的光线不一样,透着一种惨白的阴凉感。 青年独自一人背靠着墙坐在医务室的长椅上,额头的伤口已经被好好地包扎了起来,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有种落寞的错觉。 林砚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忽地抬起手想摸一下伤口处的纱布。 他的手还没抬到一半,就被人握住了。 谢无宴没用力,只虚地圈住青年纤细的手腕,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又很快地松开了手。 男人简短地说:“别碰伤口。” 林砚抬头看向他:“你也是来教育我的吗?” “不是,”谢无宴凝视着他,嗓音低哑地说,“我是想告诉你,你的车开的很好。” 林砚弯起唇角:“谢谢。” 谢无宴顿了顿,也跟着很轻地笑了一下:“还有,你下次开车的时候,我想坐在你的旁边。”
第35章 在听到谢无宴的夸奖时, 林砚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方才的赛车比赛,他成功地赢过了对手的超跑,尽管过程很危险,但对林砚本人而言, 体内狂飙的肾上腺素令他维持着一种兴奋而激动的心情。 他迫切地想跟人分享, 或许是一句话, 或许是一个拥抱。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运动员在赢得比赛后往往都得发泄一下,否则情绪挤压在体内, 会让人很难受。 但他最熟悉的陆羁和段辞全都不给林砚这个机会, 他们因为超车动作的危险性很生气。 林砚理解他们的担忧, 但总会因为他们的态度而低落。 这会儿听了谢无宴的话,青年那双原本因为清理伤口的疼痛,显得有些湿漉漉的眼眸,也逐渐褪去那层雾气,林砚轻快地说:“那我给你留VIP席。” 谢无宴低头看他,刚要接话, 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动静。 在这时候,有人推开医务室的门, 一股很淡的烟味随着对方开门的动作飘了进来。 陆羁和段辞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在外面吹了会风, 两人明显冷静了下来,段辞磨磨蹭蹭在林砚左边坐下,他低着头没看林砚, 焉了吧唧得像条落水大狗:“我刚才情绪有点失控, 不好意思啊。” 林砚:“没关系,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段辞纠结了片刻, 还是忍不住想叮嘱对方:“但是刚才真的太危险了,只要偏差一下, 你就会掉下去。” 林砚说:“不会。” 段辞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会偏差。”林砚垂下眼睫,很淡地说,“我计算好的。” 谢无宴听他说话的语气稀松平常,恍然间又想起透过车窗看到的那一幕。 青年卡在生死悬崖间,血染红了他的脸颊,但他看起来却毫不在乎,唇角的笑意危险又明亮。 这一幕仿佛近在眼前。 陆羁看着林砚的脸,他想起那天在海边的山上,对方按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警告他。 其实刚刚在车道上看见林砚坐在白色改装车里的样子时,陆羁的心情混合了惊讶和欣喜,就像是他在林砚这个谜团上又窥见到了新的谜题,这让他兴奋,尤其是白车超越了布加迪的那一刹那—— 但是很快,那场事故让陆羁全部激荡的心情化成了担忧。 就算是林砚计算好的,但那颗树杈很脆弱,斜坡也很脆弱,如果像海边的山一样滑坡了呢? 林砚就会跟着这辆车一起掉下悬崖。 所以陆羁没办法用平常心对待。 段辞似乎也被震住了,他转头看着青年的侧脸,又默默地转了回去。 他还不太习惯林砚的脸,怎么看都很漂亮。 但这么好看的小学弟,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牵挂的人吗?! 段辞收回视线,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但生命只有一次,小心一点没有坏处。” 像他和陆羁这一帮人其实也会飙车,不过不是赛车,而是机车,爱的只是那种飞驰的感觉,但却没有做过这样危险的举动,从没有面临过生死徘徊。 林砚没说话,只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 陆羁站在青年的正前方,他斜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谢无宴,很快又收回视线问林砚:“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林砚站了起来:“不用,我自己回去。” 陆羁:“你的车都撞成那样了,怎么回去?” 林砚刚要说话,就听座位上的段辞突然开口说:“你不能送他,你开的是机车,他不能带头盔,吹风也对伤口不好。” 他开的是机车,那段辞开的就不是机车了? 陆羁看向段辞,正想反驳回去,站在一旁的谢无宴却开了口:“我送他回去。” 段辞怔了一下,这才将目光转移到谢无宴身上,他之前完全没见过这个男人,谢无宴又不爱说话,以至于段辞老是忽略他的存在。 段辞站出来怼陆羁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某种隐秘心态,不想看见陆羁送林砚回答,却没想到被谢无宴截了胡。 以前没见过这家伙,可能是跟那群富二代一样玩车的吧。 段辞想,他和陆羁骑的是机车,都不太好送林砚,这人如果是小学弟朋友,送一送也无妨。 他虽然对林砚的感情有朦胧的开窍,但到底还是直男思维,不认为天底下所有人都是GAY,只觉得谢无宴是车队好心人,于是他没有反驳。 陆羁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段辞。 林砚:“那行,谢谢你。” 他已经伸手去医务室的门。 谢无宴“嗯”了一声,用手从上面按住了门,往外用力,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 从医务室出来,旁边的修车店还开着,那辆醒目的蓝绿色布加迪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停在门口,孙谦靠在车上摆着造型,黄波在帮他拍照。 孙谦刚摆了个poss,恰到好处地露出那颗金色大牙。 黄波见林砚他们出来了,忙放下手机:“伤口怎么样,没事吧?” 孙谦他们围过来就垫着脚来回看青年额头上的纱布,被谢无宴不留痕迹地伸手挡了去。 林砚:“没事的,小伤口。” 他边说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方才坐着还不觉得,这会儿站起来,林砚只觉得手臂传来阵阵酸痛,该是方才方向盘抓的太紧,有点脱力。 林砚好奇地看了一眼那辆蓝绿色布加迪:“这怎么在你这儿?” “不是在我这儿,是在等你。”说到这个,孙谦来了精神,激动地搓搓手,“姜少说这车于少打赌给他了,他说你赢的太漂亮了,准备把这车送给你,你看要不你今晚就开走吧?” 谢无宴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不再看那辆车。 林砚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不用,还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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