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抓住了机遇,成为了大网红,还开了网红酒吧,事业变得顺利,现在有了事业,他就开始想爱情。 想到这里,徐尧忽地又想到了林砚。 他的手指开始发烫。 徐尧搓了搓指尖,心烦意乱地打开手机随便刷了刷微博,然而等待刷新的间隙,鬼使神差地,他转头看向莎莎的爱马仕手提包。 * 昆仑娱乐。 章乐已经通知宣传部做好营销推广,对外放出了预告。 而录音室里,海凌欢天喜地地录着歌,林砚在旁边盯着,时不时地打断一下:“这里不行,你要更有感情,这样太干。” 海凌换了一种唱腔,林砚听了一会儿:“再低一点,跟着节奏,你的声线很好,你要把它发挥出来。” 海凌舔了舔嘴唇,旁边的录音师给他递了一瓶水。 林砚说:“休息一会吧。” 海凌吨吨吨地灌完了一瓶水,润了润嗓子,开始琢磨Y要的感觉。 Y对他很严格,海凌很乐呵,活得像个抖M。 林砚靠在一边,忽地感觉口袋震动了一下,他取出手机,那是一条来自微信的信息。 发信者没有备注,头像是一片黑。 【手臂好点了吗?】 林砚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当初加的谢无宴。 青年垂下睫毛,手机屏幕上的亮光在他脸上映照出淡淡的光影:【已经没事了。】
第37章 谢无宴:【嗯, 记得擦药。】 林砚回了个字:【好。】 他退出聊天框,出于好奇,又点进谢无宴的朋友圈,果然如高冷攻教科书一般的冷清。 谢无宴设了半年分享限制, 这半年里能够看到的朋友圈只有一条。 时间就在昨天凌晨两点, 谢无宴分享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条泛着克莱因蓝的斗鱼, 鱼尾像流光溢彩的绸缎,摆尾游在透明的鱼缸中。 没有文字, 只有照片。 看背景, 这就是孙谦修车店里的那条半月斗鱼。 就是不知道谢无宴为什么会突然发这条鱼的照片, 难道昨夜他又回去山道了? 林砚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一个赞,他想了想,点出去把谢无宴的备注修改为:【VIP席】。 那边的海凌已经短暂地调整完毕,又进了录音间,青年随手放下手机,跟了进去。 而手机对面, 谢无宴挽着袖口,坐在桌边, 面前的电脑上正放着视频会议。 男人的视线落在手机收到的提示上, 他点进去一看,发觉是林砚点的赞。 谢无宴退了出来,他神态如常地继续跟对面的人开会。 那双黑眸深处, 却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 显得有隐隐的笑意。 * 林砚陪着海凌录了几天歌, 又全程盯梢了编曲, 终于完成了制作,只等着公司那边走完流程。 而随着绚烂娱乐更改了高明止新歌发布的日期, 正撞昆仑娱乐,音乐论坛炸开了锅。 混论坛的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谁还不明白这高明止就是要狙昆仑娱乐。 双方班底对比起来,昆仑娱乐的新歌叫《飚驰》,班底几乎都是新人,唯一不算新人的作词苏杰也是个混子,而高明止的新歌则是《热爱》,作曲:陈乐乐,作词:韩淼。 两则消息刚一放出,就被营销号从头到尾全方位拉踩。 论歌手,海凌是个什么湖笔,认识他的人能凑够三位数就烧高香了,而高明止被力捧,粉丝虽然比不上一线,但也算得上二线。 论作曲,Y只做过两首曲子,质量还行,而陈乐乐则是金牌作曲人,手下爆款无数。 论作词,苏杰是昆仑娱乐的合作伙伴,水平也就是无功无过的“还好”,而韩淼是陈乐乐的金牌搭档,词曲契合。 全方位的碾压。 再加上海凌又不是安淮,甚至没有秀粉替他出头,因此在音乐论坛上,随便点个帖子都是高明止粉丝开吹的。 【班底烂烂的,人是糊糊的,心是安安的。】 【还好明止已经脱离了昆仑娱乐这个火坑,新老板也太搞笑了,人脉资源一个都没有,现在都在捧海凌,什么草台班子。】 【不是自大哈,但其实就算Y能拿出锦鲤、微光那样的歌曲,又怎么样呢?陈老师哪一首歌会比这两首差?】 【我的下限是你这辈子的上限,我的天花板是你想象都想不到的高度。】 【@昆仑娱乐,不如改期发歌叭,怕你们死的太惨。】 吃瓜群众表示:【虽然很想看打脸,但估计昆仑娱乐这次是真没戏了。】 【高明止能不能凭借这首歌冲刺一线地位?赛季总榜前500能冲进去么?】 【陈乐乐的歌,好像就没有低于前800的吧?】 【强强联手,我好期待。】 【热爱,这首歌一听就很炸。】 甚至连关注银河娱乐新歌的人都没有。 所谓红黑俱灭,就像一滴水落入池子里,激不起任何水花,哪怕蹭着微光和锦鲤的热度,也只有安淮粉丝和一少部分听歌的路人给了点眼神。 安淮粉丝大度地表示:【是Y的话,就给你蹭一次,下次有好歌再找我们安安合作啊。】 【Y老师,这次蹭了下次是要还的哦。】 【锦鲤和微光都喜欢,新歌我也会听一下,不过看名字好像不是我爱的TYPE,Y的抒情歌写的那么好,怎么突然想写这种曲风了。】 【也不怕步子跨太大,给劈叉了。】 一片唱衰声。 这可把昆仑娱乐市场部经理愁的,整天唉声叹气。 这是娱乐圈最怕发生的一幕,无人问津。 当然,这些新歌前的风浪林砚并不知道,此时他好好地补了几天觉之后,又回到了申城大学。 伤口还没好完全,在外面行走他尚且还可以带着帽子,但进教室总不能带着。 青年摘下鸭舌帽,安静地坐在后排。 前方的教授发下一张预告过的试卷。 这就是林砚先前去图书馆复习的小测试,题目很少,但难度挺高,他大致扫了一眼,会的题占80%。 林砚把小测试的考卷写完,出来的时候跟贺爽撞了个照面。 贺爽“咦”了一声:“你头怎么了?” 随即第二声更加惊奇的“咦”:“你把头发弄上去啦?感觉一下子敞亮了,我靠你现在看起来挺帅怎么回事,就是这眼镜有点太煞风景了。” 准确的说,不能用“挺帅”形容了,青年身高腿长,露出优越而光洁的额头,鼻梁高挺,怎么看都像是校草预备役,如果能摘下眼镜的话,就能看到他完整的脸。 他想伸手去摘林砚的眼镜,被青年侧过头避开。 林砚重新戴上鸭舌帽:“我去排练。” 距离校园庆已经不远,他们排练的地点从音乐教室改到了大会堂,当然,想要借用大会堂还需要提前申请,他到大会场的时候段辞和狄子睿几人已经到了,出乎意料的是陆羁也在。 申大的大会堂穹顶很高,舞台很气派,但还不足以容纳校园庆的所有观众,因此等正式舞台改造完毕后,他们会换到那边排练。 乐器已经被摆在了舞台上。 陆羁站在舞台上,靠在架子鼓边上,伸手去摆弄鼓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有种散漫的柔和。 “你来啦?”楚然就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最先发现林砚。 他同贺爽一样,他也发现了林砚今天的异状:“你怎么戴着帽子?” “撞到了。”林砚含糊地说。 楚然还想追问,就被段辞给打断了,段辞说:“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去找专家重新看一下?” 林砚无奈地说:“没那个必要。” 陆羁走了过来。 男人脸上还带着方才的柔和,和他一身的野格格不入,他低头打量了一下青年额头的伤口:“换过纱布了么?” 林砚说:“换过了。” “会痛吗?”陆羁放缓了声音。 林砚摇了摇头,这里人不多,他没摘帽子,用手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侧边散乱的头发,随即走到架子鼓后方。 距离校园庆越来越近,他需要抓紧时间培养手感。 经过校领导复审之后,这次的曲目有所变化。 准确的说,有变化的不是曲子,而是加了一段架子鼓演奏。 在重新编曲这次演出的曲目后,初审时,段辞突然向老师提议提议加一段很短的个人架子鼓solo,以此扩充整首歌曲,否则会显得过于单调。 这个提议放在之前,狄子睿和楚然都不会同意,但经过几次彩排后,他们自身都快成粉丝了,加之这段solo的确会给整首歌增光添彩,全票通过。 负责审核的音乐老师干脆让林砚现场来了一段,结果当然是敲定了这段solo。 因此林砚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排练的时候,陆羁没像以前那样靠在房间外等,他合上大会堂的门,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堂而皇之地坐在前排,像唯一的观众那样看着舞台。 厚重的大门仿佛隔绝了外界。 林砚在练那段solo,楚然在开嗓,狄子瑞在练贝斯,段辞在练吉他。 陆羁却只看着林砚。 这种感觉其实很美妙,空旷的观众席上只有他一人,就像林砚单独为他演出似的。 段辞留意到他看林砚的眼神,他手指一颤,弹错了一个音符。 男人放下手中的吉他,在林砚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段辞做了个口型“休息会”,在青年转过头后,他走下舞台,坐在了陆羁旁边。 陆羁折起支在地面上的长腿,瞥了他一眼。 段辞也不说话,背脊朝后靠在椅背上,用同样的角度看向林砚。 在节奏的间隙里,段辞忽地自言自语般地说:“他的伤口,我刚刚问过了。” 陆羁懒懒地回道:“你问,和我问,不太一样吧。” 那一刹那,大会堂里回荡着的乐器声都仿佛降低了一个音调。 舞台的灯光打在段辞的头顶,那头偏黄的头发落下一个光晕,他动了动嘴唇:“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问,应该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吧,”陆羁不答反问,他说,“但我好像不是。” 段辞怔住了。 他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吗? 如果这问题放在刚认识林砚,甚至上周,他都会毫不犹疑地点头。 段辞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看见陆羁撩起林砚的头发,他心头涌现的那种酸涩感。 以及他无法克制的,晚上去找陆羁,那种迫切地,想要赢他一次的冲动。 陆羁一直都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 他成熟,有领袖风范,能让人对他信服,因此段辞一直跟在陆羁身后,也习惯了陆羁总是压他一头,他没什么野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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