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眉心躺下,药物的加持让他还有些昏沉,着实没法理出清晰的思路,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对比他略显放松的模样,谢谪笙这边却显的非常低气压。 彭真带回来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噩耗的消息:谢济泽回国了。 “前段时间悄悄回来的,据说是你们那位老爷子的意思。”彭真严肃的看着谢谪笙:“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谢谪笙想了想:“应该不会,笙歌文娱虽然够牌面,但和其他产业也都是单独分开的,那位才瞧不上这点东西,他应该是冲我来的。” 彭真有点担心:“那怎么办?” 谢济泽在商业圈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但凡挡他路的就没有一个好下场,彭真原来的公司就是被他给收拾的连破产的机会都没有。 “凉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谪笙似乎猜到了他那便宜哥来的目的,并不很担心。 他嘱咐道:“我最近可能会有些事,你守好鹿深。” 彭真点了点头:“老板放心吧。” * 果然和谢谪笙预料的差不多,第二日下午他就在林鹿深的病房门口遇见了自己那个便宜哥哥,身边还带了两个冷面杀神的保镖。 对方似乎等了他一会儿,看到谢谪笙提着保温桶过来的时候,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好久不见了,弟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 他似乎在脑子里寻找陌生词汇,半晌才道: “贤惠。”
第27章 第27 章 把到手的前辈弄丢了 单论相貌来说, 谢济泽并不输于他二十出头的弟弟,反而因为阅历的沉淀,给人非常的成熟感。 他五官轮廓清晰流畅、双眸锋利冷峻, 包裹在西服下的肌肉力量感十足,无不显露着非常强势的上位感和压迫感。 谢谪笙看见他的那一刻, 身上青春阳光的伪装迅速扒拉了干净, 眼角带着要笑不笑的嘲讽:“花前月下总比某些人被压着相亲好得多。” 谢济泽笑的像是个虚伪的商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你的用处大概也就只有这点了, 你猜猜要是这点优势都没了,老爷子又会怎么对你?” 显然谢济泽占了语言上的上风, 抱着胳膊欣赏着自己黑脸的弟弟。 于是他心情颇好的站直身体, 冲病房抬了抬下巴:“不请远道而来的哥哥吃个饭接风洗尘?” 别说接风洗尘了,谢谪笙现在只想一个高射炮把人送回大洋彼岸, 但谢济泽在外基本就是那位的代言人, 他也不好当众翻脸。 好在谢济泽并没有什么挑事的毛病, 两个人选在了离医院比较近的一家中式餐馆。 侍应生将菜单递给两人, 谢济泽毫不客气的接过菜单:“佛跳墙、三宝鸭、白灼时蔬。” 他刚准备将菜单递回去又想起什么似的, 补充道:“再加一道红烧鱼, 用东星斑。” 他刚说完谢谪笙微愣,眼底有一丝诧异。 “怎么了?”谢济泽坐姿从容优雅:“身为哥哥, 自然要记得弟弟的口味和爱好, 不用惊讶。” 谢谪笙脸色阴沉, 没说话。 他刚回到谢家那段时间,对那个半道杀出来的父亲十分排斥, 甚至用绝食抗议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实际上是谢济泽帮他偷渡食物挺过来的。 每次送过来的都是红烧鱼。 但后来谢谪笙才知道那只是他们父子联手逼自己就范而已, 但红烧鱼却无可避免的成为了他下意识会点的菜。 谢济泽安稳的接受这谢谪笙审视的目光:“这么久不见, 不应该对自己哥哥说声欢迎么?” 谢谪笙没吭声,良久之后也回了个同样的假笑:“欢迎回来,哥哥。怎么?这次又是替那个老头子搞死谁?” 谢济泽不温不火:“不,这次是我自己要求回来的。” 谢谪笙微微挑眉。 细看之下两人还是能看出相似的影子,比如现在,眉间的戾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谢济泽笑了:“你知道我从来不说谎话,是自己回来的就是自己回来的。倒是你,怎么想去娱乐圈玩了?” 谢谪生无所谓的耸肩:“来钱快啊。” “我平常克扣你钱了?” 谢济泽虽然不让谢谪生碰触谢氏的核心产业,但平常的零花钱从不短缺,一个月拿去买几家公司玩都绰绰有余。 谢谪生给他了一个“你管我”的表情。 只要不碰触谢济泽的底线,这个人相当好说话,他也没多置喙,只提点了句:“爸让我给你带了句话。” “什么?” “年轻可以放肆,但要知道底线,趁现在好好玩,玩够了就赶紧回来。” 谢谪笙神色一暗,他知道那个老不死的想说什么。 “爸身体不是很好了,你有空回去还是回去看看吧” “知道了。”谢谪笙懒洋洋道:“那你自己申请回来是做什么?” 谢济泽还没说话侍应生又进来上菜,两兄弟适当的都闭了嘴。 对比谢谪笙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吊儿郎的的吃法,谢济泽骨子里就带着贵族的教养,用餐的姿势优雅端庄,不紧不慢,简直就是那位的完美作品。 等吃的半饱了,谢济泽才放下筷子:“我回来找个人。” 谢谪笙:? “这是我自己的事,只能说到这里。”谢济泽擦了擦手。 谢济泽从不说谎,但实话却未必是真话。谢谪笙警惕的问道:“你找谁?” “反正不是医院那位。”谢济泽站起身,“想要找他的另有其人。” 谢谪笙瞬间被踩到了雷点:“你做了什么?” “只是和人做了一笔生意而已。”谢济泽拉开门只留给了谢济泽一个背影:“如果我是你,肯定先去看人,而不是在这里揪着一个无关人员。” 谢谪笙几乎是狂奔到了医院,差点一脚把医院的门板踹飞。 原本的高级vip病房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林鹿深的影子?! “医生!医生!”谢谪笙愤怒的吼出声,医护人员很快跑了过来:“怎么了?” 谢谪笙还有些喘,指着病床:“人呢!” 医生也是一愣:“诶?刚才还在啊,还有朋友来探望病人的……” 谢谪笙敏锐的察觉到了调虎离山:“来的是谁?!” 医生道:“是个不太高的年轻人,长的还挺好看,自称是病人的未婚夫。” 谢谪笙咬牙切齿:“未婚夫?” 此时旁边的护士想是想起了什么道:“他好像是楼下的病人,和你们前后脚来的,据说是淋雨发高烧昏迷不醒了好几天。” 是沈鸮。 他有脸说自己是未婚夫?! 几人扫视四周,医生随手拿起旁边盛放着当天口服药的药盒闻了下,脸色一变。 谢谪笙警觉道:“怎么了?” “这里边□□片……[1]” “也就是强效镇定剂。” 谢谪笙眼都红了:“有人私自带走了病人,现在去查,先挨个查医院的出入车辆,有发现就先找理由扣下。” 医生一听到这话瞬间也慌了立刻去通知保安部,整个医院都兵荒马乱。 谢谪笙咬牙切齿道:“谢!济!泽!” 事实证明如果谢济泽出手向来不会给人留余地,整个医院扒了个底朝天连林鹿深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 林鹿深的身份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找,导致现在情况十分被动。 他坐在林鹿深的病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济泽带走林鹿深目的是什么? 威胁自己?不对,老不死的身体还健壮的很,并没有到兄弟两个撕破脸皮的地步。 他之前说的交易…… 沈鸮带走了林鹿深…… 谢谪笙内心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这次的他们并不是在针对自己,而是在针对林鹿深。 * 彼时林鹿深晕沉沉的靠在沈鸮怀里,能感觉到自己在高速行驶的车上,但他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推开沈鸮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药?林鹿深回想起沈鸮过来找自己说要道歉的时候。 他好像给自己倒了杯水?药托就在水杯旁边。怪不得着急让自己先吃药…… 他又想做什么?林鹿深内心满是不耐烦还有点说不清的担忧,这样的场景和上辈子何其相似。 “我知道你能听到的……鹿深。”沈鸮轻柔深情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他的语气和上辈子一模一样,让林鹿深一阵惊悚。 “下雨那天我想冒雨去找你,结果却因为淋雨发了高烧,发烧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沈鸮的语气危险而痴迷:“梦见你最开始并不讨厌我,甚至答应了我的追求,我们相爱甚笃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你却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也被那些人压的没办法,只能用你去赌那部剧的资源。” 他像是在回味当时的高光时刻:“结果那部戏真的大爆,我成了可以和你比肩的存在,甚至替代了你,而你则什么都没有了……我当时在想,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完全拥有你了。” 林鹿深被他那走火入魔般的语气惊得心头一跳,而后怒火丛生,把自己推入深渊还说太好了!如果自己现在有力气定然要狠狠地踹他两脚,拉他同归于尽。 “但是梦的最后我找不到你了……我都要崩溃了”沈鸮阴沉道:“但好在那是一场梦,我不会重复梦里的错误,我现在就可以拥有你,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林鹿深心头一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听见沈鸮对前边的司机道:“去酒店,市中心那家,媒体都联系好了么? 司机声音沉沉:“嗯,大多媒体都联系好了,只等您这边了。” “嗯,很好。”沈鸮点了点头,再度看向林鹿深的时候深情的瘆人,宛如疯子:“既然别人可以,那我也可以的,对吧,鹿深,让你失去一切,让你只能活在我的庇护之下……” 林鹿深发了疯的想抵抗但身体却纹丝不动,在心里怒骂:“这个疯子!” 就在林鹿深在想如何向外界求援的时候,沈鸮的手机再度响起。 “你得手了吧。”是慕禹的声音。 沈鸮语气轻快的哼了一声,慕禹那边却依旧严肃缜密:“那就尽快动作,明天之后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名字和林鹿深同台较劲。” “放心,我会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沈鸮心情颇好的回应他。 “谢氏这次出手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下一次了,你如果这次不成功——”慕禹威胁的意思很明显,这次如果不成功你得为所有的事情的背锅。 沈鸮挂了电话,低声喃喃道:“不会失败的。” 话音还没落,陡然刹车让他整个身体差点飞出去,儿林鹿深则因为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直接重重的磕到了车前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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