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南如月没来他的帐篷,江渔承好奇南如月行踪,但是又不好去问,他还是得再见一次那个神医,说不定下一次,他就能发现什么了...... 侍女收拾好屋子准备出去的时候被江渔承叫住了,他还是好奇祭祀与那达慕的事情...... “那达慕是丰收的庆典,祭祀则是要在丰收之前,祭奠先祖与神明,原本的南疆混乱一片,是因为有勇士,所以才有了南疆......” 侍女连比划带描述的,给他表达着,但见江渔承实在是听不懂,又跑出去拉来了娜德尔,娜德尔见他好奇,便直接告诉他了...... 江渔承点了点头,看着侍女离开,后问道,“你知道南如月去哪了么?” 娜德尔很奇怪,摇了摇头,“为什么我要在意王上的行踪,祭祀临近,他应该很忙吧......” 江渔承笑了笑,解释道:“我也是在想,这么大的节日,南疆的王却不见踪影,肯定是去准备了......” 待送走娜德尔后,江渔承躺在床上,思考起了怎么才能再见神医一面,他现在连神医住哪都不知道,甚至这个结论也只是他的直觉罢了...... 江渔承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顾非夜...... 顾非夜想的也是这一点...... 比起自己想要见到江渔承,他更多的是在想怎样才能将江渔承救出来,最近几日他安排了一队精兵一直在试图探进南疆领域...... 但南疆这个地方,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明明地图上画着,可怎么找也找不到...... 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怎么可能呢,南如月他可是见过的,而南如月也确实是南疆人,这地方古怪的很,越拖下去,江渔承就越危险...... 送去王城的信已经寄走,顾非夜在这边兵力有限,物资也没有多余的,若真听那士兵的用东西交换,那他们这全军上下就没有第二天了...... 而南如月也不像是有诚意的样子...... 顾非夜的副将十分警惕,“如果给了他们物质,他们带回去了,下一次有要更多怎么办,不能直接给,要让他们把小王爷带过来才行......” “但是那个士兵见不到物资,也不会让咱们见到人......”顾非夜双手撑着桌子,皱眉看着沙盘上,写着南疆的地方...... 现在他们所推测的,是南疆位处山的另一侧,被河流包围住,有一处离他们最近的叫太阳川,但那需要趟过一片未知的丛林...... 太冒险了...... 纵使他能冒险,他也不能让手下白白送了性命,厉文帝的命令还没来,一切只能等王城的信来了之后再下定夺...... 顾非夜心知如此,越发烦躁,“那你说如何......” 他看向副将,有些不耐烦...... 这人本不是他亲信,虽是副将,却直属于厉文帝,顾非夜虽年轻,但与副将一样都是老将,二人对彼此心知肚明...... 也就是说,副将的意思,基本等同于厉文帝的意思...... “皇上非常心疼弟弟,顾非夜殿下也是知道的,险也不是不能冒,而是要慎重啊......” “且等京城来信吧......” 顾非夜伸手摸了摸南疆那片地,拖一天,小渔儿便多一天危险,但是有些事就是急不得...... “你去挑几个能干的新兵,编成一队,这几日好好训练着......” 既然大队伍不能擅自做什么,但他如果带一小队去试探,厉文帝也不会说什么...... 下午时分,南如月的传令兵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江渔承的消息...... “顾非夜殿下......”传令兵一如既往的客气,他从袖口抽出了一封信,而后交给了顾非夜的侍卫......顾非夜接过信,展开后,上面带着一股奶香味...... 顾非夜不动声色地轻嗅了两下,又抬起头看了看传令兵,还是一如既往,表情惹人厌烦,顾非夜垂眸,问道...... “这位兄弟自从上次消失在我军营地后,便没露过面,此地四面皆是黄沙铺面,不知你可有住处?” 传令兵怎么也没想到顾非夜会问这么一句话,他古怪的看了眼顾非夜,道:“小的从未听闻顾非夜殿下如此爱民如子,竟这么关心敌军生活......” “为了百姓兴亡,也要尽量避免战争才行,本王随善于此,也常常身处疆场,但有谁会喜欢打仗呢?” “殿下说的是......” 见他不正面回应,而是岔开话题,顾非夜觉得有异,便又问道:“你即是传令,也算是来使,若是我军招待不周,倒是失了大国风范,不如今晚就留下来吧,本王安排人,好好款待一下你......” 顾非夜轻轻摇着手里的信,动作十分随意...... 若有似无的奶香味飘散出来,顾非夜与那传令兵离得远,传令兵丝毫没有起疑...... 这信,是南如月写的...... 奶味都浓到信上都有了,那就说明南如月现如今所在的位置一定有很多奶牛,能放牧,就有草原...... 但这也意味着,可能距离他们现如今待的地方,很远很远...... 这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被顾非夜捕捉到,他惊喜地想要将此消息告知副官,但又不能表露在面上,只得强忍着发现异常的喜悦,轻咳了两声...... 顾非夜没有先看信,而是抬起头看了看传令兵,将信放置一边...... 他稍抬手,两个士兵将驻军帐篷的帘拉上,宛如石狮子一般守在门口...... 现在,传令兵跟被包围,也没什么区别了...... “顾非夜这是何意......”传令兵有一丝慌乱,下意识将手搭在了腰上,他警惕看向四周,似乎时刻准备硬闯出去...... “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是天冷了,关上帘子罢了,帐篷内有些黑,去,把灯燃上......” 红烛的灯芯在接触到火苗后,立即燃烧起来,小小的蜡烛照亮了整个行军营,顾非夜展开信,试图从信上获取更多信息...... 但是除了那股奶味外,便什么都没有了,纸墨都是普通的中原纸,应该是南如月上次去中原带回去的...... 信中大意是指,两军若是想要交好,大厉王朝要先拿出诚意才行,他们南疆人甚少与中原来往,不可能会主动示好......首先是准备好黄金白银,以及让科举学子去南疆呆上几年,同时还要交换质子,学习南疆语言文化,再备好足够三万精兵使用的物资,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满足这些之后,自然会归还小王爷江渔承...... 这些对于厉朝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但问题就在于,只有一个国家对于另一个附属国,才会有这样的要求...... 让未来的官员去学习他们的语言?让厉朝的皇子去南疆生活? 谁知道南如月会不会给这些人灌输一些想法,等朝中的老人全部告老还乡,换成新的人之后,厉朝还能是厉朝么...... 南如月的野心,暴露的也太明显了...... “中原人谈这种大事,讲究的是诚意......你们南疆王连脸都未露过,又怎么能与本王谈条件呢?” 他们这是想用江渔承,换取厉朝的未来......暂且不说厉文帝,即使是最着急江渔承的顾非夜,见此要求,也要考虑别的方法...... 传令兵笑了,回道:“王上明白,所以在顾非夜将条件都满足好之后,自会带着小王爷出现......” 顾非夜将信放置一边,许久未说话,传令兵以为他在考虑,便一直等着...... “小王爷他......如今过得怎样?” 半晌,顾非夜才开口问道...... 这些要求,能给的他自然想尽量给,至于其他的要求,等到江渔承回来之后再反悔就是了,顾非夜从不怕打仗...... 若是毁了一个国,就能把江渔承换回来,可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如今连南疆具体在何处都找不到...... 传令兵也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回道:“小的本不应说这些,但顾非夜如此忠心,倒叫我这些遮掩显得没有必要了......我们王上十分佩服大厉王朝出了您这么这么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自然也不会亏待小王爷,小王爷过得很好......” 顾非夜释然的笑了笑,这还是他最近几日头一次露出如此轻松的神情...... 传令兵似乎是想着,顾非夜若是知道了江渔承的消息,也会更安心的去满足他们的条件,于是又说道:“最近小王爷每天都与王上喝酒,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即使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回去吧,本王看你似乎并不想留在此,就不招待你了,咱们之间也痛快一些,我这边尽快去准备......”顾非夜满意道...... 送走传令兵后,顾非夜叫来了最善潜行的暗卫...... “那日跟着他,可曾被发现过?” 暗卫摇了摇头,“回殿下,没有,那南疆人虽善骑术,但也只是马上作战强罢了,在潜行这方面,他们一点也不懂,我一直警惕远远跟着,从未被发现过......又在离军营百里的位置候着,等着他再过来了,这趟也没被发现......” 顾非夜捏紧了手中的信,深邃的双眸映着烛火的光...... 那日传令兵回去后,他便安排了人跟着,由于不清楚对方实力,所以都只敢跟一段距离,也不敢离军营太远,算是送了送那传令官...... 顾非夜道,“好,既然如此,便继续去跟着......”
第九十章 暂时的自由 顾非夜将南如月的信放置一旁,又拿起笔,准备写信告诉厉文帝这边的事情,以及南如月的要求。 “这一次,你要探清楚南疆的位置,此事事关重大,务必警惕。” “是。” 既然他知道江渔承最近的事情,那就说明他所接触的人里,有人可以见到江渔承。 甚至有可能,那个传令兵自己就能见到江渔承。 不管怎样,顺着他,就能找到进南疆的路。 顾非夜写完了信,将事情短暂说明好,而后又在末尾添上一句。 若要开战,臣愿打先锋,首当其冲,视死如归。 今日草原上是阴天,地平线灰蒙蒙一片,像是将江渔承困在罩子里。 他又用了一上午时间,总算是能够在马背上平稳呆着了。 娜德尔说得对,确实是要与自己的马多交谈。江渔承抚摸着白雪鬃毛上的鞭子,他向来喜欢白色,有一种生灵所带来的震撼感。 虽然自己的帐篷周围有人看着,但其实江渔承的行动并没有受影响。江渔承想要试探自己究竟跑多远,那些人才会来抓自己回去,所以趁着娜德尔去忙的时候,他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着太阳川的方向飞驰。 不止是因为原主本就会骑马,还是厉朝人骨子里带的血性,只要不出意外,他在马上呆的都很稳。 虽然不能像阿迪力的马那样,跑的那么快,但是白雪毕竟也是半匹汗血宝马,顺着江渔承指引的方向,不出多时便看不清背后的帐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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