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的门被踹开,他被李牧首放在软榻上,身上的衣服被他暴戾地撕开,露出大片白嫩柔韧的皮肉,而李牧首却衣冠楚楚甚至连下摆都没有乱一点。 “你怎么了!”程幼看着身上明显不对劲的人惊恐地问,片刻拽了一旁的毯子披在身上,喊着曹公公跌跌撞撞向门外逃,李牧首眼底血红一片,拉着他脚腕将人拖进怀里,低头咬住他坦露在眼前的脖颈,如同猛兽叼住捕获的肥美野兔。 程幼疼得躬起腰,玉骨分明的手哆哆嗦嗦地摸上他手背,勉强扯出笑软声哄“我不走,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李牧首像是失去神志一样,松了含在嘴里的软肉,盯着程幼泪蒙蒙的眼睛低声确认。 “是,我不会走。”见他神色松动,程幼趁势转过身,脑子飞快转动,只是还没等他想出对策,便又被李牧首颤着手猛得抱进怀里。 他额头青筋曝起,几乎肉眼可见地跳动。 “不要走……” “不可以走了……”他将程幼的脸捧在手心,如同掌上珍贵宝一样,神经质地重复道。 “我、我不走……”程幼的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着,像刚刚安抚满满一样。 李牧首俯身小心翼翼吻上他的唇,不得其法地啃嘬,发出让人耳热的渍渍声。 …… 程幼皱着眉喘息,圆润整齐的指甲把李牧首纹着猛兽的脊背挖出一道道血痕,他咬着唇嘴里一股铁锈味,恍惚中感觉有水滴砸落在脸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是李牧首哭了。 这场欢爱持续到傍晚,程幼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边晚霞堆叠泼洒,壮丽绚烂的色彩透过纤薄的纸窗映在室内纱帘上昏黄缱倦,莫名有种慵懒静好的气氛。 李牧首抱着满满站在窗外,父子两人眉眼肖似,满满指着窗外问东问西,而李牧首竟也不嫌烦,一问一答,看着倒格外和谐。 程幼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说不出什么感觉。 李牧首听到动静,抱着满满掀开帘子进寝房。 满满从他怀里下来,噔噔跑向程幼,腿一弯再猛得向上一跃就要砸到他怀里,只是被李牧首先一步提着衣领扯回。 满满扭头看着李牧首,鼓起脸颊。 “爹爹不舒服。”李牧首淡淡解释。 李牧首显然已经恢复正常。 “太医怎么说?”程幼撑着手坐起来问。 李牧首盯着他脖子上青紫的咬痕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避开程幼隐含怨责的目光道“没有大碍……” 程幼松开眉头无声地叹了口气,本来就没指望能从他这里知道什么。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李牧首牵起他微凉的手,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后怕不安。 程幼抽回手,想起刚刚沉溺于情事中如野兽无异的李牧首仍心有余悸。 “这院子里都是你安排的人?” “不全是”李牧首轻声答。 “有多少?”程幼皱眉问“一半?” “……三分之二”李牧首错开程幼错愕的眼神,低头小声说。 “不如都换成你的人,省得以后出了事我冤枉了那个清白的!”程幼说罢,脸转到一旁,只留给他一个紧绷的下巴。 李牧首无措地看着他,手又忍不住发抖。 “安排他们是保护你”他上前将程幼拥在怀里,讨好道。 “是保护我,还是看着我,不还都是你说了算!”程幼摁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冷冷道。 李牧首盯着他艳红异常的薄唇,喉结滚动,垂眸想解释,却被门外传话的侍女突然打断。 “公子,出事了……”门外侍女低声道。 “什么事?”程幼一怔,看向门外扬声问。 “四公子的夫人流产了……” “?”程幼推开李牧首拢了外衫从床上下来。 “四嫂流产了?”他打开门问候着的侍女。 “是” “怎么回事?” “奴婢不清楚,只是夫人唤公子过去。” “四哥人在哪里?”程幼皱眉问 “四公子也在正堂……”侍女低头恭谨回答。 “行,我一会过去” “是”侍女微微俯身,表示知晓。 “等一下,再备碗避子汤……”程幼关门的手一顿,对正要退下的侍女吩咐道。 侍女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便又恢复如常,恭谨应下。 程幼转身又回里间匆匆去洗漱,李牧首坐在床边盯着他忽然幽幽道“你房里的侍女都挺清秀的。” 程幼将帕子拧干搭到架子上,从镜子里看着他淡淡问“陛下是看上了那个?” 李牧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垂下浓长的睫毛。 “除了你安排的人,其余都跟着我长大的人,他们和桃曳、荷绿一样自幼受调教,对我除了忠心无有二心,你也别太多疑。”程幼沉默片刻理正衣领,眼皮都没掀一下道。 李牧首敛尽难以控制的情绪,盯着他逆着光的茸茸耳尖,明明人就在自己眼前,可是他还是不安。 “公子,药好了……”侍女敲门低声道。 “放在桌子上就好。”程幼一时不得空,只是让她先放帘外小桌上。 “什么药?”李牧首抬头问。 程幼理正发冠,走到外间端了药才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牧首道“避子汤” 见程幼往蹙着眉心把药往嘴边送,李牧首走过去把碗从他手里端坐,不自然地避开他疑惑目光轻声道“我喝过了……” 程幼一愣,而李牧首后面的话才更让他瞠目结舌。 “除了满满,我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了。” “公子,现在去吗?”门外有小厮唤,程幼回神,收敛心绪。 他转身正要走,只是余光瞥见隔间遂又折回来。 李牧首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隔间收拾了吗?”程幼皱着眉问。 “……收拾了” 听到他的回答,程幼再站不住脚匆匆转身出门。 他匆匆赶到正堂,与正要出府的程母碰面。 “母亲” “幼幼”程母看见他,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问“侍女可和你说了?” “说了,四哥那边是怎么回事?” “你四哥看似温和其实孤僻偏执,而你四嫂性子也不是软和的,两人生气,你嫂嫂竟一副药下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现在闹和离。” “啊!”程幼听得目瞪口呆“那、说是因为什么没有?” “我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愁成这样?”程母说起来就一阵头疼,想起月前还准备着给韩玥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打套金锁,哪里想到不过一个月,小夫妻两人就闹成这样。 “那你快去看看吧,我去问问四哥……”程幼抿了抿唇道。 “别去前厅了,你四哥已经在祠堂跪着了。” “嗯”程幼点了点头,恍恍惚惚地调头往祠堂去。
第95章 兄弟 到祠堂阶前程幼让跟着侍从等在门外,独自穿过重廊到祠堂正厅,他正要推门而入的手却因为里面传来的对话突然顿住。 “你和何刃上过床了?”郑仪廉仰头看着程寒毅问。 程寒毅垂眸并没有回答。 “###############,嗯?”郑仪廉扶着腿站起身逼近程寒毅,神态几乎癫狂。 “韩玥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现在她小产,郑仪廉你现在不问问她怎么样吗?”程寒毅看着他冷肃地问。 “孩子?”郑仪廉嗤笑一声“是她想要,我根本没想要……” 程寒毅微微拧起眉心,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什么表情?怎么?”郑仪廉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沉声问“是失望吗?” “她是你堂堂正正娶进门的妻子,你即便不喜欢她但起码应该给她该有的尊重。确实,我确实失望,只是失望你现在变得很……凉薄。” “你这么难过会让我觉得你还喜欢我?” “……你是四弟”我们之间闹得再难堪但也是同宗兄弟,没有血缘但有亲情责任的同宗兄弟。 “四弟?你还把我当兄弟?”郑仪廉嘲讽一笑“是上过床的兄弟吗?” 程寒毅眉头拧得更深,垂下眼帘,良久启唇缓缓道“如果我知道以后你会拿我喜欢过你这件当成戳我心口的刀子,我其实希望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 “郑仪廉,我不后悔喜欢过你,以后也不会,只是觉得难过,难过我从前喜欢过的郑仪廉不见了。” 在我最爱你的时候,你为了权势和别人成婚,在我挣扎在世俗的唾弃里时,你温香软玉在怀。 北疆的风太烈,我终究不懂你的弯弯绕绕和权衡利弊。 程幼带着侍从匆匆离开祠堂。 李牧首和满满并肩躺在床上,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警觉地睁开眼,见是程幼眼底的冷寂气息散去,只余下少有的温和。 “你怎么还没回去?”程幼坐在小几旁边倒了杯茶,心不在焉地抿着,抬眼看见李牧首皱眉问。 “今天不想回去……” “你明天不上朝?” “早些起。”李牧首走近,像是曾经刚满月的满满一样,格外粘人,伸手又将程幼抱在怀里闷声道。 程幼心乱如麻,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没推开也懒得再动。 似是察觉到了他异常的情绪,李牧首低声问“是有什么事吗?” “……”程幼蹙着眉没说话,半晌抬眼对上他探究的视线,复又垂下眼帘。 “为什么不和我说?”李牧首颇理直气壮地问。 程幼笑出声,倏尔脸色一冷扭头看着他反问“和你说什么?” “都可以,只要你说我都听。” “我从前说的你听过一个字吗,李牧首?” “对不起。”李牧首抱紧怀里人,许久后闷声说。 程幼看向床上熟睡的满满,突然想起齐煜川,心闷闷得疼了一下。 对不起…… 如果很多事能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揭过就好了。 一觉天明,他醒来时李牧首早已离开,满满也被人抱去吃饭了。 他坐起来醒了困又突然想到四哥和大哥的事,一阵头疼。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对策,满满突如其来的一场病让他再顾不得其它。 可能是不适应帝京的天气,大夏天满满竟然起了一场热。 “乖,一会喝药就好了……”生了病的满满根本离不开程幼,一撒手就哭,程幼没办法只能整日抱着,撒一会手都不行。 李牧首进屋入眼便是程幼抱着啼哭不止的满满,皱着眉一脸疲倦的样子。 “还没退热吗?”李牧首摸了摸满满的额头问。 他一碰,满满扭头哭得更厉害,程幼蹙着眉小步侧过身轻轻拍着满满的背安抚。 “昨晚是退了,早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又起来……”满满这次发热让程幼频繁想起上一世他中毒的事,心里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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