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听得不舒服,便没接话。 “当然,公子肯定要受些委屈”曹公公也意识到话里的不妥之处,讪讪笑道。 “难得听曹公公说委屈我”程幼骤然一笑道“我刚进宫时公公可真是讨厌我……” 曹公公面上更是尴尬,低头歉笑不敢接话。 “公子率性,当初是老奴狭隘。” “也是我年少轻狂”程幼想起往事已经忘记了当时如何愤愤不平,只是觉得好笑。 刚进宫,他性子张扬跋扈,李牧首不怎么关心后宫,阴差阳错给他了势,所以他成日稍有不顺就折腾得天翻地覆。 御前的这婢子太艳丽、那个太监太白嫩……他眼一瞟就得立马换人,一通下来李牧首身边没有一个姿色出挑的。 其他不是挑住所,就是挑别人对他不够恭敬,总得来说就是成天没事找事。 也实在是宫里的日子太无趣,就这么大的院子,这么些人,即便刚开始再怎么新鲜,但总会腻烦。 他缠着李牧首想出宫,李牧首连理都不理他,只是随口吩咐旁人请戏班子、找些民间玩意逗他玩。 程幼虽然开心,但心底总觉得失落,但也知道李牧首不可能更多迁就他。 戏班子的戏不错,其中一个小生扮相唱腔更好,几场下来程幼便记住了,对其格外偏爱。 只是这事,不知道李牧首是怎么知道了,后来有次吃饭程幼又无意提起小生他再耐不住火,命人将那小生打断了腿,扔出宫。 程幼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生,一个字都不敢辩驳,软弱不堪,倒是等李牧首走后在自己宫里耍了一通脾气。 也怪不得曹公公当初嫌恶他。 两人有一句没有句地闲聊,直到小太监来唤曹公公,他也才走。 曹公公走后脚刚走,由责就遣人传话说程家已经解禁,程老夫人现在已经能下地。 程幼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心情不错,在花园走了一圈直到出来薄汗才回宫。 晚上,桃曳和桂阿嬷都坐炉边在给肚子里的小孩做衣服,纳鞋,程幼便坐在一旁抽了本闲书打发时间。 夜深下来小雪,程幼受不住冷意,早早就要入寝,只是刚刚熄了灯,殿外便有太监急急忙忙敲宫门说陛下大怒。 程幼愣了一下,问小太监是什么事,但小太监早被李牧首下破了胆,摇着头说不出话。 没有办法,程幼让他下去,只得亲自去一趟伏庸殿看看。 桂阿嬷给他披上狐尾斗篷,又仔细嘱咐了桃曳小心伺候,才放人去。 伏庸殿灯火通明,宫人全都低头站在院中噤若寒蝉,见程幼来了都悄悄松了口气,盼着他能让李牧首息怒。 小雪霏霏,玄色鹤纹的斗篷随着程幼的走动,沾着细碎的雪沫。 走到院中,程幼依次穿过宫人,赫然看见中午还好生生送来的美人,此刻却穿着水红色寝衣披头散发、赤着脚趴在雪地里,仔细看水红的寝衣似乎已经被血浸透了。 程幼顿住脚步,心神一窒,抬头向殿内望去,只见李牧首正襟危坐在殿内,冷冽的视线静静地落在他脸上。 “把人带下去送出宫,好生照料着”程幼握紧手中的伞柄,转身悄悄嘱咐一旁的桃曳,遂独自进殿。 李牧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人进来,殿内侍从全都退下,才慢慢走到程幼跟前,寒声道“往我床上送人,程幼,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看着他戾气冷冽的眼眸程幼控制不住地害怕,蹑步向后退,却又被李牧首掐着胳膊抵在书桌上,动弹不得。 “你把我当什么”李牧首声音低沉地问。 程幼垂着眼眸也不看李牧首脸色,装哑巴。 “你把我当什么”李牧首贴着程幼的耳畔又寒湛湛地复问。 程幼抿了抿唇忍不住害怕,颤着声音说“我把你当陛下呀……” 李牧首冷笑一声,低声看着程幼的眼睛问“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程幼一怔,皱着眉似是无辜似是不解道“陛下你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好巧呀,这一章是十一月最后一天,马上就下个月了,小宝宝真的就下个月初生。o( ̄▽ ̄)d 十二月二号生
第69章 这样的事你也能做,何必劳烦别人 李牧首无可辩驳,他做的没有分毫错,甚至可以说是好极了。 “这样的事你也能做,何必劳烦别人”李牧首咬牙说罢,低头便咬吻上他艳红的唇。 程幼反应过来,嫌恶地将人推开,皱着眉大声道“李牧首!放开我!你疯了?!” 李牧首被他眼中的抗拒刺痛,冷冽的脸上满是煞气,弯腰猛得将他抱坐在书桌上,程幼不敢下,又因为李牧首的钳制怒不可竭,随手抓了东西就往他身上砸。 院中的宫人听到殿内的动静,心惊胆战,眼睛盯着鞋尖头垂得更深。 李牧首沉默不语地一把将他的双手缚住压在头顶,低头吻着他被迫仰起的细白的脖颈。 程幼怕他真胡来,知道挣扎不过,就软声软气地哭着求和,可李牧首却根本不顾及他的哭闹,决意让他长记性,一手护着他的肚子,一手扯开衣领,下一刻却突然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别人的痕迹。 拨开程幼衣领的手一顿,霎时李牧首周身的气息恐怖骇人。 程幼见他盯着自己的锁骨,惊觉般地想起锁骨处曾被齐煜川刻意留下的吻痕,登时吓的一身冷汗,屏息看着李牧首黑漆漆的眼睛不敢言语。 “是谁”李牧首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 程幼撞进他没有温度的眸色中,吓得浑身发抖,不自觉屏住呼吸压低哭声。 李牧首用指腹揩净他脸上的泪,垂眸盯着那点深色暧昧的皮肉,那锐利如刀的眼神似乎像要将那片皮肉活生生从他身上剜掉一样。 “不说?为什么不说?” 夹着冷意的话落在程幼的耳边,像空中猎猎作响鞭子让他惊惶不安。 “没有……”他哭着摇头,手一点一点拽着李牧首的衣袖,像求饶似的。 李牧首低头轻轻亲着他颤颤巍巍的睫毛,低声道“没有哭什么” “嗯” “确定不告诉我”李牧首望着他含着泪的眼睛一字一句沉声问。 程幼心跳如雷,不肯说一个字,生怕李牧首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察觉齐煜川的存在,只是用含着水的眼睛戚戚泠泠地望着他。 李牧首了然,心里底也越发阴鸷冰冷,缚着程幼的手慢慢松开,改为扶捏着他细白的后颈,迫使其将脖子压向自己,而后俯身狠狠吻着、撕咬着那印着他人痕迹的皮肉。 程幼疼得弓着腰,用手拼命推身上人,可这毫无威胁的反抗只是使李牧首更加无所顾忌地控制、逼压,而他最终只能被迫接受他凶狠没有丝毫温情的吻。 “疼、好疼、放开我!” “李牧首……” 程幼哭着控诉却被李牧首置若不闻,推搡中,书案上的折子散落在地上,一旁的凳子也被他伸脚踹倒,扑通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疼?” “他弄的时候疼吗?”李牧首看着程幼满是泪水的,难以克制的怒火如沙漠的卷风拼命肆虐,几乎要摧毁他的神志。 他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程幼身上属于别人的痕迹完完全全抹去。 是他的,程幼是他的…… “为什么不说,还是你喜欢?”李牧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突然一字一句厉声问。 程幼只觉得李牧首疯了,趁其不备随手抓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就往他头上砸,慌乱中从钳制中脱身,跌跌撞撞就往门口逃,但手还没碰到门栓就又被满脸是血的李牧首扣住手猛得转过身,然后嘭得一下摁在门上。 血从李牧首的额头顺着脸颊,滴落,程幼惊恐地看着面容森寒的他,突然连躲都挪不动脚。 “害怕我……”李牧首看着他不自觉睁大的眼睛低声陈述,明明还是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但程幼却觉得他如同地狱里的修罗。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逼近疑惑般地问。 “我、我……”程幼看着他额头涓涌不断的血,结结巴巴地小声道“你别这样……” “我害怕……” 说着程幼没忍住,黑白分明的眼里就又溢满脸泪,将落未落,憋着声音喊“陛下……” “你还喜欢我吗?”李牧首嘴角微微含笑问,努力将情绪放得平缓,却不知道这样更骇人恐怖。 “喜欢陛下……”程幼手抚着一阵一阵疼痛的肚子,仰起挂着泪水的脸极近怯弱回答。 “不对”李牧首摇了摇头,纠正道“是李牧首……” “喜欢你……”程幼抬头亲着李牧首的唇,乖顺地回答,显然早被吓破了胆。 听到他的回答,李牧首眼里的暴戾之气稍稍散,只是瞥见他锁骨处的咬痕,心中的杀意便一寸一寸沸腾。 “既然喜欢就要从一而终,身上不能有别人的痕迹,只能有我的知道吗” “知道吗?幼幼……” “知、知道……”程幼连连点头,抖着声音答。 李牧首眼尾微弯,冷冽的眼眸却寒湛湛的,像笑了一下,又像没有笑,片刻突然伸手摸了摸程幼冰凉的小脸,动作温柔而偏爱。 程幼警惕害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直到李牧首弯腰将他抱到床上,拨开他的衣领,将自己私印印在他那寸皮肉上,程幼才隐隐约约知道他要做什么。 雪白的皮肉上印着李牧首的红色印章,有一种诡异的严谨暧昧,如同一件物品被打上了主人的标记,程幼蜷着腿往床里躲,对李牧首从心底升起深入骨髓的惧意。 李牧首拿出刺青所用的银针和颜料,整齐地放在几案,看着躲在床里的程幼,面容冷矜地将人抱在怀里,程幼一动不敢动,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剥开露出肩膀,用颜料细致地描绘着印章的图文。 笔尖微凉突然点落,程幼瑟缩一抖,便晕染了色,李牧首不厌其烦地擦掉又重描,直到完整地将印章的图案描绘出,收笔。 “闭上眼,不会疼……”说着李牧首伸手将程幼黑白分明的眼睛捂上。 许久,程幼只觉肩膀细细密密得疼,最后疼得眼泪止不流,才开始掰李牧首捂着他眼的手。 “忍一忍,还有一点……”李牧首停下手中的动作缓声安抚。 “不……”程幼哭着摇头,推开李牧首拿着针的手,扭头向门外喊桃曳。 殿外所有宫人低头,听着屋里传出的断断续续哭声,皆是敛声屏气。 而桃曳也被侍卫拦在殿外,不得靠近半步。 等程幼哭声渐缓,李牧首伸手又要将人捞进怀里,可程幼一见他伸手,便背过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牧首单膝跪在床边把眼都哭肿了的程幼捞进怀里,然后将人分开腿环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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