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几个字,都像是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你,这是怎么了?” 许一诺听着他的问话,没有回复。 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没错,但他对他并不了解,今天才算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见。 他身体的应激症,在如今就是他最大的弱点,若是被他人知道后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震霄见许一诺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心里着急难受,却还是没再继续追问。 等晚点回去后,他再派人去查就好。 “那你找我,是有事吗?” 司马震霄这话问的小心翼翼,让躲在暗处的暗一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家主子,战场上杀人不见血的将军,战神。 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这么低声下气的小心翼翼的和人说过话? 十岁就上战场的人,竟然还会有温柔?真是见鬼了。 许一诺见他不再问他身体的原因,也是松了口气,他救过他,他不想对他撒谎,却又有不能说的理由。 “那天我落水,可是将军救了我?” 按理说,司马震霄如今已经被加封镇国公,许一诺应该称呼他国公爷。 司马震霄看着还是虚弱的许一诺,明亮纯净的眼睛,宛如星辰般闪烁,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水光潋滟的眼神,让人想要占有,又想要呵护。 “是我。” 那天是他救了许一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司马震霄蹲下身子,和跌坐在地的许一诺对视,瞬间心软却淡漠的轻声应道。 他不敢再碰他,他猜测着许一诺现在的状态就是他刚刚抱他时,太过用力伤了他。 蹲下身是不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有因为许一诺刚刚的眼神看的他心花怒放,某处已经有了反应。 他再站着,怕是就要被瞧出端倪了。 而司马震霄的所有举动,许一诺都没注意到,毕竟天色暗淡,司马震霄又是一身黑衣,许一诺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回答上。 “这是你的吗?那天你救我时,我不小心拽下来了。” 听他承认确实是他救的自己,心里很是激动,从怀中拿出玉佩递了过去,把玩了几天,还真有些不舍。 许一诺刚把玉佩拿出来,暗一就开始激动,原来将军的玉佩没丢,只是被许二公子拿走了。 司马震霄看着许一诺白皙的手掌上,躺着的正是他那块代表着身份的半月状黻(fú)纹缀麟玉佩。 见玉佩如见本人,不仅可以号召镇国公府的所有暗卫、亲信,还可以去钱庄取银子,百万两纹银内可任意取走。 看了眼许一诺不舍的眼神,司马震霄一时间有些冲动。 “喜欢,你就留着吧,只是绝对不能丢了。” 暗一听到他家将军的话,震惊得差点现身从许一诺手里抢走玉佩。 将军,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第30章 玉佩 “不,这太贵重了。” 许一诺听到司马震霄的话,心里虽然很是不舍,但还是清楚这种品质的羊脂玉很是难得,上面的雕刻一看就是大师的手艺。 他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不可能人家救了他,他还贪图人家的玉佩。 听到他这么说话,暗一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要知道当初这玉佩丢了,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在御花园寻找。 他火急火燎的到现在口中还溃疡丛生。 司马震霄见许一诺是真心想要把玉佩还给他,也没再多说,右手敷上他的手心,从他手中拿起玉佩放进腰封里。 许一诺有些奇怪,这人拿玉佩就拿呗,干啥还整个手掌敷上来,当他手指划过掌心时,感觉很是瘙痒。 不是针扎的刺痛,而是他的手指指尖皮肤稍硬,划过手心时不是痛,而是很痒。 许一诺收回手,放到腰背,手心反手抓起腰上的一些衣裳,不断的来回搓着手心,试图缓解刚刚被司马震霄手指带来的骚动。 “谢谢将军的救命之恩,一诺无以为报,今后将军若有需要,一诺定当全力相助。” 用力扶着假山,许一诺站起身,对着司马震霄鞠躬说道。 刚刚他收回手放到身后的举动,司马震霄自然没有错过,他本就是刻意撩拨,定不会放过许一诺的表现。 刚刚上官轩的那声诺哥哥,还有后面的话确实引起了他的不满。 想到之前在南街遇到时,他与人同撑一把伞,被人唤作许二哥哥,被人唤作一诺。 而对他却是客客气气的直呼将军,再次想到救他时,水下的那一吻,醋意让他嫉妒得真想把人蹂躏进胸膛。 可是眼前的人却毫不知情。× “许二公子这话,司马震霄可就真记下了。” 十岁上战场,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行军布阵是常事。 若眼前之人,对上官轩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他司马震霄势必不会放弃,不就是虏获美人心吗? 总不会一个许一诺,比起西凉和北疆大军压境还难搞吧。 想到刚刚的撩拨,司马震霄觉得许一诺没有做出反抗,至少对他不讨厌,他也不完全就真的没有机会。 前世的许一诺虽然也参加了这场庆功宴,但却一心和上官轩坐在一起闲聊。 “在下言微力薄,不如将军兵权在握,武功盖世。如若将军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在下必定也难以成事,实属是有些过于自大了。” 这会听司马震霄如此说,想到对方如今超一品的官职,必定没有在意他说出的承诺。 许一诺想的却是,他重生一回,前世虽说很多事情也是糊里糊涂的,被上官轩蒙在鼓里,但多少也能得一些先机。 只是听到司马震霄的话,也就谦虚的回了一句。 但是如果真有事求到他这,他许一诺必定全力相助。 只是这会对面之人必定不信吧,想到这许一诺红了脸颊。 毕竟就目前而言,他确实什么也不是,就心里的成算,好些的布局也因为苦于没有人手,而实施不了。 将军,你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吧。 还好这会天色已晚,对面之人应该看不出他的糗样吧,许一诺心里不断的祈祷。 习武之人本就善夜视,不说就在他一步之遥的司马震霄,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暗一,这会也看到了许一诺的神情。 “咳,许二公子如此清风朗月出类拔萃之人,我这个莽夫说不定还真有可能需要公子帮助,许二公子不必谦虚。” 司马震霄这会对于许一诺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于他而言,他并没想过让许一诺报答他的恩情。 他想要的是,两情相悦的那颗心。 只是现在必定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咳嗽,是因为现在的许一诺红了脸颊的可爱,他想独自欣赏,提醒暗中的暗一非礼勿视。 暗一听到司马震霄的咳嗽后,也是聪明的悄悄抬头看了看天色。 他可不敢违背底下那素有阎王爷之称的将军的暗示。 许一诺觉得两人再这么继续互夸下去,有些太过于刻意尴尬。 “既然东西已经物归原主,那一诺就先行告辞了。” 想了想,又朝刚刚上官轩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那人许是回了宴上不可能再单独碰上了。 如今他还没有能力去反抗他,也不想他发现自己的不同,而引起太多的疑心。 他此刻离开应该正是时候,也就提出了告辞。 而许一诺的这一行为却让关注着他的司马震霄,有些误会他是想追出去找上官轩。 “许二公子,对康王似乎很不一样。” 心里已经喝了七八桶醋下去,司马震霄却没有立场说出别的话来,只能试探着问了一句。 好不容易能和此人相处,他真的不想错过。 “同年同月同日生,到底是有些不同的。”许一诺没有听出司马震霄的试探,对于他的话心里感慨。 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像是回答了,又像是什么也没说。 关于他和康王上官轩的事情,十八年了他想否认,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释清白的。 也许前世,他对康王当然是不一样的,好到付出的所有都是独一份。 可最终在两人生辰的那一天,一人登位洞房花烛,另一人五马分尸下地狱。 可惜,阎王爷不收啊。 重活一世,这个不同也是真的,真到不同于任何人的恨意。 许一诺一边说着话的同时,手情不自禁的再次抚上脸颊,手指触碰着右眼眼睑,无名指抚上内眼角,感受着眼珠还在。 每当想起前世时,只有摸着自己的眼珠,才让他有种他真的重新活过来了的真实感。 司马震霄对于他的这个行为并不了解,只是对于他这样动作觉得格外妖媚。 这人真是让人看了后,难以割舍。抱了后,难以忘怀。亲过后,难以放手。 刚刚手心搓背的可爱,脸红的害羞,这一刻的妖媚,嘴里惦念另一个男人的醋意,种种都让他有种冲动,把人锁紧在怀里狠狠欺负。 “也许你应该把眼睛看远点放宽点,你会发现除了康王,其实世间美好会更多。” 比如我。 司马震霄很想把没说出口,却最为重要的三个字脱口而出,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谢将军宽慰,许二出来已久,不便多留。” 许一诺当然知道世间很多美好,只是觉得和司马震霄还没有熟悉到可以秉烛夜谈的地步。 虽是救命恩人,但也是陌生人,何况今晚他似乎说的有些多了。
第31章 夜窥 “主子,这许二公子和资料里显示的似乎有些出入。” 许一诺走后,暗一才现出身形,有些不解的对司马震霄说着。 “让暗五再好好查查,尤其是除了上次落水以外,他是否还受过重伤。” 这十四年,司马震霄虽说并没有回京,一直都在镇守边关。 但是除去最开始的几年自顾不暇外,八年前打败北疆后,也就派了不少心腹之人来到京城。 都是用的已战死沙场无亲无故的“无名”之人,另外给了一重身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大多混迹在各个层次,而一部分用来打探情报,一部分用作保护妹妹。 可以说这八年许一诺为上官轩做的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可现在,他却有些迷糊了。 似乎自从许二落水后,他变得不一样了,对上官轩死心了?可是刚刚离开的时候,他又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 说还有心吗?刚刚他抱着他躲避到假山上时,许一诺并没有反抗。 “是,主子。”暗一不知道司马震霄这会心里在想什么,他只听命行事。 主子让查,那就查。 ☆ “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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