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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末无辜眨眨眼，“我只是在陈诉事实。” 他瞧着杯壁上的裂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兔子耳朵快乐地晃动着，“阿塞斯，你在生气吗？” 手上一松，杯子哗啦啦散开，变得支离破碎。 打扫的机器人立马上前清理现场。 然而面无表情的阿塞斯骗不了人，转身走进阅览室。 宋锦末问：“你做什么呀？” 阿塞斯咬牙，“查阅一下早点把你送走的方式。” 宋锦末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这么明晃晃地嫌弃，却有些乐不可支。 只觉得阿塞斯的口是心非太有意思了。 * 带有中式古建筑风格的屋檐下，雨水珠帘半撒下。 香炉袅袅，冷风袭袭。 窗牖半掩着，房间内露出一道高挑的身影。 顾尘寰一身黑色西装，端正跪坐在蒲团上，轻声说着什么，对面坐着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士。 宋锦末`在檐下抬头看雨，伸手接了一点雨水。 冰凉触感落入掌心，宋锦末`的手很快凉了起来。 魏秋白站在一边，递上手帕。 宋锦末`摇头，“不用了，多谢。” 魏秋白也不勉强，收回了手帕。 一开始，魏秋白发现老板娘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发现他从那次被绑架之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变得沉稳安静，也冷淡了许多。 以前会和他分享美食、会给他带礼物的宋锦末似乎不在了。 不只是对他，就连对老板也是这样。 从前两人巴不得到哪儿都要粘在一起，现在却连走在一起都显得有些生疏。 宋锦末说话都带着他特有的腔调，给人很愉悦向上，很快乐的感觉，跟他在一起，能被他的乐观开朗轻易感染，可这位，有时候甚至话比顾尘寰还少。 魏秋白一直以为他受了刺激，以及在和老板冷战。 直到最近顾尘寰总是满世界飞，听说哪儿的道观出名、香火旺盛，就赶往哪儿去。 他一向不爱外放自己的情绪，表面看来，似乎只觉得他是心血来潮过来拜拜。 但顾尘寰是不信这些的，魏秋白跟着他那么多年，就连发财树都没见顾尘寰在办公室摆一棵。 可他现在却热衷于进这些深山寻找道士、真人。 魏秋白不太懂，但是有些事情，顾尘寰没有告诉他的，他也不需要懂。 门从里面打开，顾尘寰拿着一支签出来。 宋锦末`上前询问，“怎么样？” 顾尘寰把手中签文递给他看了一眼，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晴朗，“中上签。” 宋锦末`神情也缓和了些许，这倒是这些日子以来得到最好的一次结果了。 宋锦末`问：“签文是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 顾尘寰看向他，“心结。” 宋锦末`沉吟，“是他有什么心结么？” 顾尘寰没说话，这些日子他走遍了很多对方，求了很多下下签，几乎已经绝望了，这次看来，已经是最好的一次了。 更何况这样的签文其实和顾尘寰心底的预期也符合，既然是两个宋锦末在不同时空里的置换，那么关键也很有可能在他们自己身上。 解签的大师说过：心结未解，人魂不安。 看着路面淅淅沥沥的雨，顾尘寰接过魏秋白手上的伞，“我想到一个地方。”
第187章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他 “这里是？” 宋锦末'看着眼前密闭洁净的甬道走廊，眼底浮现出疑惑。 顾尘寰偏头，低声道：“这里是我们用来做AO生物医学分析检测的研究所，现在主要着力于抑制剂的研究。” 宋锦末`眼睫微颤。 顾尘寰之前跟他简单提过这个世界在发生改变，包括他回来之前，顾尘寰才刚刚收拾了一个意图对宋锦末不轨的Alpha。 在那之后祁新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最近才醒来，神智和智商已经完全退化成痴儿了，祁家一直认为是顾尘寰搞的鬼，在网上利用舆论对顾尘寰发起控诉，还跟法院起诉告他。 但是根据医院的检查报告中，顾尘寰并没有对祁新的头部进行过剧烈的打击，神经处虽然有损伤，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外力所为。 从外表上看，顾尘寰跟此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并且因为有祁新先绑架宋锦末一事在前，顾尘寰的律师团队和公关团队也不是吃素的，并不会容忍这种指控在网上发酵。 祁家不仅没了路人缘，起诉的结果多半也只能是败诉。 但宋锦末`亲眼见过阿塞斯用精神力操控杀人，所以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大抵就明白了，顾尘寰早在对祁新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退路了。 “抑制剂？” “你想研发这个东西，应该需要试验对象吧？” 宋锦末`不意外他搞这些东西，毕竟以顾尘寰的头脑，提前预见未来的变化趋势，掌握先机去研发抑制剂从而掌握这一块的话语权，再正常不过。 令他意外的是顾尘寰的后半句话。 “是，我和末末都参与了这个项目。” 宋锦末`愕然，“他？” 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把宋锦末作为实验对象？” 顾尘寰觉得这话很刺耳，但是仔细一想似乎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是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的Omega，只有用他的身体数值做参考，才能尽快研制出抑制剂。” “你疯了？”宋锦末`咋舌，看向他的表情有了微妙变化，“顾尘寰，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他的，没想到也会丧心病狂到拿爱人做实验的地步！” 他冷笑，第一次对顾尘寰这么不带掩饰的恶意揣测，“怎么？想在这块技术上领先，以后好搞垄断，扩充你的商业帝国？” 至于顾尘寰说的他也参与进来，恐怕根本和宋锦末不是一回事，宋锦末是实验体，他则是幕后指点江山的大老板。 他只觉得恶寒，甚至觉得这些天看到的顾尘寰为寻找那只兔子回来奔走劳累，都像是一个笑话。 难道他这么急着让那只兔子回来，只是为了让他给自己这些见不得人的实验做样本材料？ 顾尘寰沉默了一瞬，没有解释，而是继续道：“末末和方博士，也就是这个实验的牵头人有过交流，为防被看出马脚，你之后可以尽量避免跟他说话。” 宋锦末`咬牙，突然替那只兔子感到不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要利用！” 这样想着，宋锦末还不如不回来，兴许对他更好。 通道尽头很快迎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之前看到的方博士，生物研究领域的专家，还有一个陌生女人，是医药技术领域的专家李教授，这次也是受邀和方博士共同进行抑制剂研发。 顾尘寰和他介绍了两人，宋锦末`心头不满，但也不好当着人的面甩脸色，他这个身份很复杂，被捅出去了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乱子。 四人一起到研讨室内商议事情，宋锦末`话很少，甚至有些不耐烦。 在他看来，这种地方和电影里那些魔鬼科学家做人体实验并没有什么区别。 方博士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耐心询问，“宋先生是有什么疑虑吗？” 宋锦末`啧了一声，“这种药剂想要研究出来，少则三五年，最多得要几十年吧？” 他的本意是指责这些人要折磨宋锦末这么久，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么？ 方博士却有些抱歉道：“我们目前手里并没有别的样本，现存医疗条件也很有限，要不是宋先生大义提出研制抑制剂的方案，我们都想不到这个层面上。” 他说得诚恳，宋锦末`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我提出......” 他怔愣了下，下意识转头看向顾尘寰，却见后者神色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 李教授也说：“这个项目确实有一定难度，也是我们从未涉足的领域，要不是二位主动献身，我们真的对此毫无头绪。” 宋锦末`沉默了下来。 两位领域大佬和他们讲述了一下最近的研究进度。 两人的DNA进行初步研究已经分析出了不少东西，只是要想研究抑制剂，倒也不是一朝一夕，其中需要经历的实验，要测试的数据太多，暂时没有更深层次的进展。 顾尘寰眉心微蹙，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但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 最终，他也只是对两位道了一声：辛苦了。 并告知对方会一直维持资金供应和样本数据。 “为什么？” 出了研究所，宋锦末`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如果一开始听到宋锦末是自愿提出要研究抑制剂，他还觉得对方是被顾尘寰哄骗之后头脑发热做出的愚蠢决定，在听到顾尘寰也在将自己作为实验体供给研究的时候，宋锦末`就更不理解了。 顾尘寰按下按钮，升起前后座之间的挡板，车内空间变得更加狭小。 顾尘寰看向窗外，“这是末末的选择，也是他的愿望。” 宋锦末`这次没再急着反驳，思忖一番之后明白了什么。 想到那两位博士对待自己甚至比顾尘寰还要多几分耐心，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不阻止他吗？” 顾尘寰失笑，转头看他，语气温和认真，“末末只是在做他认为对的事，他需要的是支持，不是阻拦。” 宋锦末`皱眉，“顾尘寰，你知道做这种事情，万一失败，万一败露出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知道，”顾尘寰垂眸，摩挲着手上的婚戒，“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可能会面对什么，我和末末都很清楚我们在做什么，但是......” “那又怎么样呢？”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他，哪怕是痛苦，哪怕是失败。” 他笑着，一如之前数次提到爱人时流淌出温柔。
第188章 爱给谁给谁 顾尘寰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宋锦末的心结，毕竟在他离开之前，这是他心里的头等大事。 可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短时间内要想研制出有效的抑制剂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少了宋锦末的参与，后期之后更加艰难。 有时候顾尘寰也在想，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宋锦末还有什么心结？他还需要做什么，对方才会回来？ * 宋锦末`去了一趟看守所。 苏银珠三人因为涉嫌绑架一案，暂时被羁押在看守所，等到下个月才会开庭审理。 宋锦末`只见了苏银珠，毕竟他跟其他两人也不熟。 “小羽在哪里？！”苏银珠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么问的。 宋锦末`拿起电话，对着她轻蔑一笑，“你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以为我会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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