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久久未言。 时间久的叶听晚在心里瞎想。 叶听晚不禁对崔应雪的解药产生了怀疑:“哥哥,这解药靠谱吗?” 难道崔应雪会对他的哥哥不利? 男人闻言,打消了他的顾虑:“嗯,大概是有用的,为夫已经很久没想起幼时的事情了。” 叶听晚抿了抿唇,才放心道:“这样啊。” “那哥哥还要这样多久啊?” 哥哥快些好起来吧。 他们一家三口,要好好生活下去。 没有反派,没有居心叵测之人。 “不过月余,晚晚别担心,”魏景承抱着青年:“很快就会好的。” 叶听晚点了点头:“嗯嗯,那哥哥快些好起来,好起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天子道:“好。” - 翌日,酉时后,崔应雪过来给魏景承诊脉。 正如他所料,蛊虫的数量少了。 殿内,珠帘后,仅有天子和崔应雪。 崔应雪着一身紫色官袍,面上平静,给天子诊脉:“恭喜陛下,此方有效。” 既然有效,那根除就是时间的长久了,也算一件好事。崔应雪将配好的药材备好,一一给天子交代。 天子上座,看着男人,突然问道:“你与刘氏,究竟什么仇?” 崔应雪手上一顿,抬眸看了看男人,怪不得方才进殿的时候不见平时黏在魏景承身边的叶听晚,原来是有事要逼问他:“陛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魏景承:“无事,随口一问罢了。” “陛下想知道多的是法子查,”崔应雪:“不过这些对陛下来说重要吗?陛下安心养病就好。” “别以为朕不知你的打算。”天子:“朕既然问你,便是有意,你大可一一说来。” 崔应雪:“陛下知道又如何?璇玑还在陛下手里,陛下准备放了他吗?” “自己博来的,才有意思。臣既已经答应陛下不会动叶先生,就不会动,为您治疗蛊毒,是因为陛下若不在,大烨定一片血雨腥风,待一切落定,臣还要指望陛下赐夫君一个闲职呢。陛下可放心臣不会拿解药做手脚——臣会让陛下心甘情愿除去刘氏。” 魏景承眯了眯眼,一双如游隼般的瞳孔泛着寒光:“福海,送人。” 道不同,不为谋。 璇玑营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崔应雪说的没错,若不借他之力,又如何除去刘氏。 崔应雪按兵不动,一定是有能调遣的动他的理由。 不是他的晚晚,也不是蛊毒。 魏景承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处理? 崔应雪拜别天子,“陛下珍重。” 崔应雪前脚离开福宁殿,叶听晚趁着魏景承工作的时候,自己溜了出来。 眼瞧着男人就要离开,他匆匆赶过去,瞅了一眼四周无人,才叫住了:“崔大人!” 向家赶车的小厮听见身后的声音,停下了马车,“先生,身后好像是福宁殿的叶先生。” 崔应雪:“嗯,停下吧,我自己下去。” 说着,男人下了轿子。 叶听晚见崔应雪下车,踱步上前。 这几日偷偷摸摸的吃药,还的防着哥哥,崔应雪开的药只吃了一半,他的反应好像又大了一些,而且好像有孕吐的反应了。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QAQ 叶听晚:“崔大哥,我……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咱们换个地方说罢。” 崔应雪:“好。” 叶听晚带着男人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犹豫问道:“崔大哥,这几日我发现自己早上起来有些干呕,大概是起了反应了,我想问问崔大哥有没有药能暂时压制一下……” 叶听晚话刚刚说罢,没等男人回答,只见从拐角处冒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那迟,那时快,面前身着紫袍的崔应雪将他护在身后,狠狠出手。 刘勇领命进宫,但刚从北镇抚司回来,满身血腥味儿,便没走正道,抄了一条近路。 甫一转过来,却瞧见太医院的崔大人和叶听晚在说话。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还没说出口,就被看着文弱的男人一招卸下了下巴。 刘勇扶着下巴,发不出声音:“啊……”
第70章 叶听晚不确定刘勇是不是听见他和崔应雪的谈话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崔应雪的身子单薄,力气却极大,根本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刘勇在北镇抚司和死刑犯打交道的人,多少也会一些接骨之术,但是手只能拖着自己的下巴,怎么都接不上。 崔应雪蹙着眉心,“刘大人冒犯了。” 刘勇急的团团转:“……啊啊啊啊” 叶听晚急忙拽着崔应雪的袍子:“崔大哥,刘大人不是坏人。” 崔应雪扫了一眼叶听晚,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也不确定刘勇到底听了多少,但是不可棋差一步,只好对叶听晚道:“先生先回去吧,我自己和刘大人说。” 叶听晚摇摇头,看着男人:“崔大哥,这里是皇宫,刘大人是北镇抚司少史,你别,别乱来……” 崔应雪无奈,点了点头:“放心,我心里有底,回去吧,晚一些我命人将药给先生送进宫。” 叶听晚:“那,那好吧。” 然后看着无助的刘勇:“刘大人,你放心,崔大哥他不会动你的。” 说罢,叶听晚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刘勇看着青年渐渐远去的背影,想去追他,却被男人一招压制在地上。 崔应雪抬手,扶着男人的下颌,嘎吱一声将男人的下颌接上后,又道:“刘大人,冒犯了。” 刘勇下颌一阵酸胀,挣扎了几下,“大胆,叶先生有身孕一事……” 刘勇方才将他们的话听全了,但是有点没搞清楚,眼下又听完两人的谈话,虽然疑惑,但可以确定的是,叶先生有孕了!崔应雪竟然诱使先生瞒着陛下! 结果他话都没说出来,男人面色一黑,又“嘎巴”一声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刘大人,想听听刘少宗刘大人的事吗?想知道就闭嘴,跟我出宫我一一告诉你。” 刘勇闻言,瞳孔地震,凝望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才发现,崔应雪好像和十几年前那个孩子有些相似…… 数日后。 崔应雪派向家的小厮送来了汤药,也依旧照常进宫给魏景承治疗蛊毒,转眼从开始治疗蛊毒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魏景承身体确实比以前好了一些。 只是还是夜夜做噩梦。 辰时,天子起身上朝后,叶听晚吃了早膳,让李德将他的安胎药煎上。 这些天他早晨起床时候的反应越来越大,有时候还会吐出来一些酸水,吃饭也吃不安生,一点胃口都没有。 昨夜吐的时候,还把魏景承担心的不轻,好在孙院判给他看了之后,还是没能看出来他已经怀孕了。 但是这种日子过的真实糟心。 李德进殿的时候,看见叶听晚坐在小几前,抱着一碟子梅子发呆,便好奇走过去:“先生,您最近是怎么了,看着病恹恹的,要不要再请太医过来看看?” 叶听晚摇摇头,心里乱糟糟的,“不用了,哥哥这会儿快下朝了,崔太医过来了吗?” 李德:“方才福海公公身边的小李子公公过来传话,说陛下在御书房召见了孙太医,不知什么原因发了好大的火气,这会儿崔太医应该已经听了风声去了御书房,估计今天不会来殿里了。” 先生这几日食欲不振就算了,呕吐的次数也逐渐增多,结果孙太医什么都没看出来,陛下能不发火才怪。 叶听晚闻言蹙了蹙眉心,心里一惊:“是吗?那我去找哥哥吧,眼下都快用午膳了。” 李德点点头:“奴才这就去备轿。” 从福宁宫到御书房的路上,叶听晚小心脏砰砰砰乱跳,心里盘算着方才李德说的事儿。 崔应雪和他说过,孙院判有把柄在刘氏手里握着,已经算是刘氏的人了。这些日子他这么反常,哥哥起了疑心也正常。 他都不知道还能瞒着哥哥几天。 希望他的蛊毒赶紧治好吧。 他好累QAQ 福海在殿内给天子泡了茶,看着案前眉心紧蹙的男人,“陛下,用口茶吧,一会儿回去您亲自问问叶先生就好了,无需因为一个太医生气。” 魏景承“嗯”了一声,“崔氏呢?何时能到?” 福海方才已经命人快速去向府传令了,眼下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却还不见去传唤的人回来:“老奴……” 这时候,小李子匆匆赶来殿内:“陛下!陛下……” 小李子跑的快了,一把摔在御书房前,连滚带爬的进去,福海匆忙拦了下来,:“这般风风火火的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小李子闻言,急忙起身,给面前的天子行了礼,战战兢兢道:“陛下……向将军突感不适,崔大人说,崔大人说他今日不过来了!” 天子的口谕,岂能说推就推。小李子去传话的时候也是惊讶,但是进了向府的门,见榻上的小将军后又不得不信。 魏景承闻言也只是蹙了蹙眉心,“朕知道了,让他照顾好定安就是。” 崔应雪自然不敢贸然抗旨,所以推向定安出来挡着。 福海:“那陛下,孙院判这里……” 魏景承:“一条咬了主人的狗,将人押入北镇抚司。” 福海:“是。” 叶听晚的轿辇走到御书房,便看见福海侯在殿外,和金吾卫不知交代什么。 他上前:“福海公公,陛下还在忙吗?” 福海见来人是叶听晚,蹙了蹙眉,道:“先生您来的正好,不过眼下陛下在殿内接见新上任的赵大人呢,您先在外殿休息一会儿,老奴这就去通传。” 叶听晚点点头:“没事,我在外面等一会儿也行。听说今天哥哥找了孙院判,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怎么没见崔太医过来。” 福海面色难为,吁了口气:“先生一会儿自己进去问陛下吧。” 叶听晚心里不妙,“好。” 不一会儿,殿内出来了两位身着官袍的青年,正是前些日子高中的状元郎,叶听晚记得魏景承说让他去刑部历练历练,很是重视。 刑部给事中拜别天子。 魏景承出了门,甫一瞧见站在殿外的青年,蹙了蹙眉心:“爱卿早些回去吧。” 说着,候在天子身边的人离开。 魏景承大步走到青年身边,“晚晚,怎么过来了?” 青年这几日消瘦不少,胃口小的像猫儿一样,动不动就呕吐。眼前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便更小了,单薄的身子立在他面前,不堪一折的手腕从宽大的衣袖中伸了出来,牵着他两根手指:“哥哥,我……我过来看看你。” 叶听晚心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魏景承抿了抿唇,把想说的话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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