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晚才说罢,身下的男人便放缓了速度,浅进深入,大掌托着他的腿肉,问道:“什么?晚晚说的太小声了,朕没听清?” 青年整个身子被包裹在大氅内,缩涩成小小一团,小手揽着他的颈,像是讨人欢喜的猫儿,逗他一句便伸着爪子挠你几下,“你……!” 叶听晚脸颊烧的通红,舔了舔唇珠,软乎乎道:“相公……” 啊啊啊,真的好好羞耻。 “好,”天子抱着人哄着,贴着他耳梢,轻轻道:“晚晚……?” 叶听晚的脚趾都绷紧了,不想说,害羞,但是魏景承不放过他,逼着他说,“晚晚?”颠簸间,青年的话被撞散了:“相公……” …… 休息了半个时辰,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天子在小径上牵着马儿,叶听晚坐在马背上身子软绵绵的,一边走一边嘟囔:“魏景承你慢点!” 呜呜呜呜。 林间小径,天子轻笑的声,马儿走的还没人快,“朕抱着晚晚上去?” 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叶听晚已经受不了打了退堂鼓,“好难受啊……” “对不起晚晚,”天子只好将马儿拴在树上,把马背上的青年横抱在怀里,慢慢的往上顶走。 叶听晚勾着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陛下要是累了,就放晚晚下来休息一会儿……” “都是朕的错。”魏景承步子很稳,抱着青年,朝着山顶走:“该罚,就罚朕把晚晚抱上去看夕阳。” 叶听晚:“……” 小声嘟囔:“方才也不见你轻些……哼!” 午后斑驳的光透过树枝,如星星烛光映在天子的身侧,男人颀长的身姿在蜿蜒山路上留下一道黑影。魏景承抱着怀里浅眠的青年,慢慢朝着山顶走去。 叶听晚本靠着男人聊天,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魏景承的步子很轻很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山顶的小亭子里,魏景承还抱着他,不知在看什么,一双如墨染的鹰眸目光柔和,眸子里映着浅金色的光斑。 叶听晚打了个哈欠,问道:“陛下?” “先生勿动,”周画郎支着画架,正对着两人,“眼下快画好了。” 叶听晚这才反应过来,定了定身子,看着身边的画郎:“什么时候开始的呀,陛下也不喊醒晚晚。” “陛下,已经好了,”说罢,周画郎将画从架子上取下,“请陛下过目,有不妥之处,臣再做调整。” 天子拿着画,给怀里的青年看:“晚晚看看?” 叶听晚从天子怀里起来,端正的坐着,画中他依偎在魏景承身侧,睡得正香,天子目光柔和垂眼看着他,面前是浅金色的夕阳,透过层峦叠嶂的山林,映在两人身上。 就很有氛围感。 “好看的。”叶听晚由心感叹:“先生画的好看。” 天子甚是满意:“赏。” 待画郎退下,夕阳也缓缓下沉,远边的天际只留下赤红色的一道残影,温度也降了下来。 “回去吧,”叶听晚知道魏景承今夜怕是又要挑灯伏案,早些回去好陪着魏景承一起工作:“晚晚累了。” 回到福宁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甫一进门,福海就在殿外候着天子,见他们进来,支支吾吾的,魏景承与福海相视,对着叶听晚道:“晚晚先上去休息吧,朕处理些事。” 叶听晚点头,拉着魏景承的手:“那,那我先回去,一会儿陛下回来洗澡,白天生了汗,不泡泡容易得风寒。” “嗯。”天子哄人上去,“乖。” 自己进了书房,福海跟在男人身后,道:“陛下,画院那边过来传话,说是罚跪的王嬷嬷投井了。” “哦?”魏景承单挑着眉,轻笑道:“差人压下风声就是,左右不过一个下人,刘氏有意处理掉她,换朕一个暴戾的名声。愚蠢。” 福海:“是——老奴只怕祸水往先生身上引。” 天子思忖片刻:“嗯,你担心不无道理。这件事别让晚晚知道,朕自会处置妥当。”
第48章 天子和叶听晚在山上一起入画的画像,完成大半后,由画师带回了画苑上浆装裱。三日后,画苑将画送到了福宁殿。 叶听晚早晨起了床,便在殿内给自己画的画像填色,李德见人将画送来,便去内殿唤了叶听晚:“先生,周画郎将您的画送来了。” 叶听晚伏案,在天子的书桌前聚精会勾勒细节,闻言将画笔放在笔架上,下了楼:“来了。” 周画郎带着一众小太监候在福宁殿外,叶听晚过去,李德匆匆跟了上去:“ 先生都弄好了呀。” 周画郎:“回先生,画像已经裱好,檀木做轴,您看看是否还不妥之处,臣再拿回去修改。” “嗯嗯,谢过先生了。”魏景承令人叫他先生,但说实在了,先生都是教书育人的,周画郎画技精湛,还是某年的文科状元,他喊人一句先生一点都不多,但是被状元喊先生,还是挺担待不起的:“李德。” 李德见备好的银子递过去:“还请先生笑纳,都是我家先生的一点心意。” “先生客气了,臣为陛下做事,都是分内之事。”周画郎的为人叶听晚有十分敬仰,他给人塞钱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欣赏人家的画,“您就别客气了。” 周画郎有些为难,但还是收下了:“臣谢先生恩赐。” “李德,送先生出回去吧。” 叶听晚抱着画回了殿内,李德正好回来,主仆两人将画轴打开。装饰好的画更精致了几分,比上次在山上看的时候更好看了,叶听晚命李德将画挂在了天子榻前的墙壁上,这样他和魏景承一早上起床就能看见。 弄好后,叶听晚继续在房间画画,午时前将画完工,刚好吃了午膳再去一趟画苑,把自己这幅画裱一下。 与天子吃完午膳,叶听晚兴致勃勃的拿着自己的画去了画苑。 甫一走出福宁殿的时候,门前路过一群宫女,平日里叶听晚出门,旁人见了只微微屈膝行礼,今日不知怎么地,一排宫女见了他,就像是看见活阎王一样,将手里的物件全都放在了地上,叩首在地。 叶听晚步履匆匆,走过去又折了回去:“你们不用行大礼的快些起来吧。” 说罢,叶听晚带着李德继续往画苑走去。 进了画苑的门,就遇见几个模样陌生的小宫女在院子里浆纸,数米长的宣纸至于竹架上,将视野挡了个精光,小宫女对着另一个小宫女小声道:“文姐姐听说了吗?前些日子在咱们画苑罚跪了王嬷嬷投井了。我好害怕啊,她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啊,说死就死了,咱们这些刚进宫,无依无靠的人,要是那天不小心得罪了主子,是不是下场更惨啊呜呜呜。” 另一个宫女:“嘘,你不想活了不要连累我,这里可是画苑,陛下身边的叶先生这几日来的勤,要是被他听见,你吃不了兜着走。” 站在她俩身后的叶听晚:“????” 王嬷嬷投井了? 叶听晚蹙了蹙眉,上前戳了戳一个小宫女的肩,小声道:“你们,说的王嬷嬷是上次把我的画弄坏的那个王嬷嬷吗?” “是啊……”小宫女嘴比心快,甫一出口,才注意身边的青年不是陛下身边的叶先生又是何人,吓的目瞪口呆,匍匐在地:“先生饶命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小宫女见了他就像是见了阎王爷一样,就跟刚才出门的时候遇见的那群宫女一样,叶听晚蹙了蹙眉心,心道自己的人缘也不至于这么差啊…… 但小宫女所说的王嬷嬷投井,他总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一个跋扈张扬的人,怎么就投井了? “奴婢罪该万死,先生饶命啊!” “先生大恩大德……” “你们住嘴,”叶听晚抿唇,蹲下身来,看着两个小宫女,有些委屈道:“我没那么凶的,你们先起来,我问你们一件事行不行?” 许是叶听晚的样子不吓人,两个小宫女只是刚刚进了宫,又恰好被分到着翰林画苑,就经历了王嬷嬷投井的事儿。其实她们只是听说陛下身边有位叶先生,是陛下未来的皇后,万不能惹到那位先生。 其实她们连叶听晚的模样都没看见过。 叶听晚说话软乎乎的,没什么攻击性。那个胆子大一些的小宫女闻言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青年。 青年生的娇美,巴掌大的小脸镶嵌着精致的五官,圆溜溜的杏眼,琥珀色的眸子荡漾着单纯,长睫如毛茸茸的蒲扇,樱桃唇上,唇珠圆润。生的这般好看的人,确实看起来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 小宫女,眨巴眨巴眼睛,挤出来金豆子:“先生……奴婢春花见过先生。” “春花?……你好”叶听晚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凶,咬了咬唇,轻声道:“我一点都不凶的,也不会乱杀人。方才听见你们说什么王嬷嬷投井了,我想问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那名唤春花的宫女,好像没那么怕叶听晚了,但也不肯起来,跪在地上。叶听晚没在封建社会做主子的爱好,就蹲在人面前,拉了拉人,拉不起来只好作罢:“你想跪着就跪着吧。” 宫女战战兢兢:“回先生的话,四天前陛下下旨,命王嬷嬷在您的画房前跪上十二个时辰,那日王嬷嬷一早就过来跪着了,后来……天色黑了,画苑就没人守着了,奴婢也是次日才知道……王嬷嬷她当晚就投井自尽了。” “陛下下的旨?”叶听晚抿了抿唇,怪不得魏景承知道他的画被弄坏的事儿,罚就罚了,可是人为什么好端端的投井了?她那般跋扈的人,怎么会一言不合就自尽了呢,而且现在魏景承根本动不了太后,否则那嬷嬷也不敢在自己的画像上搞破坏才是。 宫女道:“……是。” 叶听晚的心情全没了。 叶听晚:“我知道了,谢谢你。” 王嬷嬷的死先不说是不是她自己自尽,就算是自尽,魏景承罚她在先,后人就投井了,只要是知情的人都应该会想,这是天子为了给他出气,把人处理掉了。 怪不得今日宫里的人见了他这么害怕。 叶听晚把自己的画交给了周画郎的侍从,小太监也和今天见了叶听晚的小宫女一样,唯唯诺诺的,“小的遵命,待周画郎回来,奴才就给先生裱好送回去。” 叶听晚吁了口气,懒得再解释了,带着候在门前打瞌睡的李德:“走了,回去吧。” 李德:“啊……先生不画画了吗?” 不是说好了给他画一个Q图的嘛! 叶听晚病恹恹的摇了摇头:“没心情。” 李德跟在青年身后,“那咱们先回去吧,正好秀姑嬷嬷该做好桂花酥了,咱们去给陛下送一些?” 叶听晚点了点头,心里嘀咕着魏景承处罚王嬷嬷的事儿,他倒也不是怪魏景承,只是觉得魏景承一定知道王嬷嬷投井的事。
74 首页 上一页 46 47 48 49 50 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