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闻言,偏了偏头,眸中闪过一缕嘲色。 贺辰生:“没有人能帮你。” 说罢,他转动手腕,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迟归挑起一侧眉,气定神闲的理了理护腕,不为所动。 贺辰生见他丝毫没有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低吼一声,挥剑劈来。一把剑被他用成刀的架势,也实在是为难那把剑了。 迟归后撑着木桩一个后翻,成功避过。 贺辰生出势凌乱却凶猛,剑划破空气之声不绝于耳。 迟归无意于他争斗,只躲不攻。 贺辰生看出了他的意图,咬牙切齿道:“怎么,不敢和我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给我上!” 一声令下,周围贺辰生的同伴蜂拥而至,将迟归层层围困。 迟归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贺辰生还没来得及品味其中的含义,直觉眼前眼花缭乱,下一瞬手中一空,他低头一看,佩剑已经不翼而飞。 再抬头,迟归已经拿着他的剑站在不远处,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而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竟无一人察觉。 贺辰生觉得脸面尽失,明明是他教训,如今却反倒被教训了。 他强忍怒火,涨红着脸道:“还给我,你不配碰我的剑!” 迟归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不屑于一把中品灵剑,直接一抛。 贺辰生拿回剑,气得头顶冒烟。一看自己这边,明明人多势众,却轻而易举就兵荒马乱,而对面只有一个人,却从容悠闲。一时间气得昏头,再次举剑而攻。 迟归眼中波光一闪,似乎也没料到贺辰生还有胆量继续攻击。正要躲避,却不知为何又停住了。 贺辰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立刻察觉到什么,待要收剑却已经来不及了。锋利无比的剑刃还是擦过迟归的侧脸。瞬间血肉破裂,一股腥甜气息弥漫空中。 贺辰生刚刚站稳,却又突然被一股强劲的推力贯向树林,狠狠砸在树干上。 迟归耳边响起一阵闷响,眼睛却望着面前宛如从天而降,满面煞气的宁忘。 宁忘:“……”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不过离开一会会儿,就发生这种事? 贺辰生你有病是不是?你师父我都不敢惹他,你还要作妖?你完蛋了,这下真的完蛋了。 宁忘看向一脸炮灰相的贺辰生,一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奈感。 他叹了口气道:“把他带回去。恶意重伤同门,罚紧闭一个月。听弦山的洒扫之事就交给他了,本座看他挺闲得慌。” 言闭,周围几个吓得如惊弓之鸟的人才手忙脚乱的抬着昏迷不醒的贺辰生离开。 宁忘转过身,抬手抚在迟归鲜血淋漓的右颊,松开后那里的伤口已经不复存在。 迟归笑道:“师尊不必为弟子耗费灵力。” 宁忘叹了口气道:“下次你若是不站着挨打,反抗回去,为师也不用消耗灵力了。” 迟归神情一怔,旋即应道:“好。” 和迟归分开后,宁忘独自一人悄**地来到贺辰生的卧房。 许是今日他那一击太过震慑人心,贺辰生被送回房间便无人过问。他当时是整个后背撞在树上,粗粝的树皮磨破了肌肤,因此不能躺,只能趴在床上气若游丝瞎哼哼。 宁忘隐去气息,看着他心中叹息,怎么说呢? 都不是坏人,沈萧性纯,阳光开朗。贺辰生至性,沈萧初入山门,无意间将他于妖兽手中救下,从此感恩戴德。阴差阳错认为迟归有损于沈萧,便心怀忌惮。谁又能说他是个坏人呢? 宁忘释出灵力,全部融入贺辰生体内,逐渐修复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惨白的脸也有了血色。 做完这一切,宁忘转身离去。 但是,迟归何其无辜呢?他本来就是因迟归而来,也是因迟归而活在这个世界。他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看顾别人了。 他只能做到这里,算是全了这段荒谬的师徒情谊。 宁忘以为此事已经到此为止,直到不久之后,他带领弟子修炼剑术。 忽然之间,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个人痛苦的哀嚎。他急急赶去,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失去右臂,脸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的贺辰生。 他看向地面,看到了一地残渣。周围有人告诉他,贺辰生的灵剑被人动过手脚,使用过程中忽然炸裂,直接炸毁他一条手臂。 宁忘心头一惊,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迟归。只见后者靠在树下,手中把玩着什么,并不往这边看,仿若与世隔绝,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看到这样云淡风轻的迟归,宁忘背脊无端发凉,他忽然清醒的意识到,他似乎将一切都想得过于简单了。 不是黑化值下降迟归就能变得善良,变得不计前嫌。他还是恨着这个世界,恨着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只是重活一世,很多事都变得不同。倘若人不犯他,他亦不会下此狠手。 所以,倘若有朝一日,他无力扭转剧情,再次与迟归深恶痛绝地那个“宁忘”沾染上关系,他亦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不会有任何区别,仅此而已。
第八章 副本预告! 贺辰生的手算是废了,照医修的话,除非他修至至臻化境,达到能够重塑肢体的境界,否则,药石罔及。 迟归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毫无踪迹可寻,最后只能以贺辰生修炼不当,自认倒霉的结果。 安抚好贺辰生,处理好一切事宜后已是夜幕降临,满天星斗。 宁忘和迟归走在山道上,相对缄默。 最后还是迟归先开的口:“师尊不和我说些什么吗?” 宁忘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什么?” 迟归道:“说我泯灭人性,暗害同门,就和以前一样。” 闻言,宁忘心中咯噔一声,心道这小子又钻牛角尖了,绝不能浑水摸鱼过去。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为师当然是相信你的。” “是吗?”迟归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宁忘正打算再补充点什么,身后急急奔来一人打断了他。 来人:“忘尘上尊,望阳仙尊归来了,如今正在华光殿等您,说有急事相商。” 望阳不息山那位大山主。 这位可是个大人物,宁忘想也没想就要立刻赶去。 迟归在旁边适时的说:“那弟子先告退了。” 宁忘这会儿哪能让他走,不好好给他上堂课,熊孩子回去一个人想天想地,想入死胡同怎么办 于是,宁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告什么退,为师还有话要和你说。”话毕,折扇一劈,两人便立地飞起。 穿过嶙峋峭崖,越过绿荫丛丛,依稀能见落在山尖的一处仙府。那便是望阳的居所,名为不坠夜。不坠夜立于不息山最高之处,离地面数百丈有余。广阔的校场尽头是一座白石修筑的大殿,便是华光殿。 他们停在校场,迎面就遇上了惘月和她的得意门生陆之宜。他收了扇,点头示意。身边两个小辈也相互见礼。 宁忘道:“师姐,你可知师兄找我们何事” 不知为何,惘月的面色不大好:“不知。师兄归期原本定在下月,如今突然归来,怕是不妙。” 闻言,宁忘一颗心也沉了下去,他回想着,隐隐有些不大妙的预感。 四人一齐步入大殿,大殿内檀香缭绕,古朴庄严。而在这庄严之中正站着一名男子。男子身形高大,着一袭华袍,以白玉发冠束发。光是看个背影便知此人身份尊贵。 惘月道:“师兄,你急唤我们有何事。” 闻言,望阳缓缓转身,只见他一张脸生得十分凛冽,长眉飞入发髻,一双眼里星辰熠熠,鼻梁高挺,嘴唇薄削。是个一眼看过去就不好惹的面相。 而此刻他一副愁容,因而显得更不好惹。 望阳道:“你们可曾听说过白帝少昊。” 洛沉歌的眉角抽了抽。 惘月道:“上古天神” 望阳摇了摇头,道:“是也非。我说的白帝少昊,仅是一缕魔识。昔年少昊为护天地,以一己之力破荒渊,为四海平定了灾难。此后少昊身死魂消,残留了一缕意识游荡苍生,见苍生而恨苍生。从此入魔,上天神将觉察少昊入魔,遣天神下界诛杀,但白帝少昊早已身死,天神并不能彻底诛灭,于是就将少昊封印,封印之处多年无人造访,积石成山,便是白帝山。” 宁忘道:“是封印减弱,那缕魔识出来为祸人间了” 望阳看了他一眼,道:“不错。时过万年,封印减弱,魔识虽日渐消亡,但还是不容小觑。” 便是这里了。 原著第一次出现的有名有姓的大BOSS,因受困多年,魔识怀恨在心,时常将无辜之人拉入地下,有的成了食物,有的成禁脔。起初只有一些小门小户的女儿儿子被捉走,这些声音本不能抵达修仙界,即使有,也很少有门派愿意去冒着这个险去救一些无足轻重的人。只是这一次魔识踢到了铁板,劫走了一个大人物。 这一段剧情的关键就是男女主一同落入陷阱,相互扶持着闯关,然后情思萌动。当然还有背景板,那就是宁忘和迟归。原著这个阶段“宁忘”对迟归的厌恶之情简直难以言表,偏偏还是这两个落到一个地方,迟归这时候还有出于对师尊的敬重,为了保护师尊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宁忘则根本不想管他,就任他自生自灭。等到救援到来时,两个都差不多半死不活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迟归,这一眼正巧对上迟归的双眼,细品之下,迟归的表情竟然有些怪,不光是他,就连一边的惘月和陆之宜也很怪。 怎么了他错过了什么怎么都在看他,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此时,望阳的声音传来:“忘尘,你觉得如何” “啊”宁忘迟钝的发出一声疑问。 望阳叹了口气,道:“你放心,你此去只为救人,尉迟掌门绝不会用婚约之事强逼你。” 宁忘悚了,道:“什么婚约” 原主居然还有婚约,为什么他不知道 恰在此时,系统才杉杉解释:“该剧情为作者废稿,为了剧情完整性,您将补足文章一切留白。” 宁忘:“……” 他总算知道迟归和惘月师徒俩的表情为什么会这样了,原来在他和系统说话时他们已经把这次去白帝山的人选敲定了。尉迟掌门,呵呵,这本小说有几个尉迟掌门,不就是那个膝下须眉无数,千年只盼得一巾帼的那位奇葩吗? 宁忘汗颜道:“……若我没有记错,他家只有一个女儿,不久之前才过及笄吧。” 望阳道:“不错,当年你的双亲与尉迟掌门夫妇说好是男女就结为亲家,结果尉迟掌门夫妇一直没生出女儿,好不容易盼来这一个,你也早过了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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