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看医生的道理谁不懂。 可他不是风寒,他是情潮来了…… 江盛不太灵光的的小脑袋听见魏游的话差点不管不顾哭出来,有什么比对做过记号的人求偶被拒更让人伤心的? 但偏偏魏游只觉得他发烧了…… 江盛被情热折磨,裹着被子像是毛毛虫一样扭动,魏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双手支撑在江盛身体两侧固定被褥,防止被子两端被江盛滚来滚去散开而有冷风趁机而入,但两人靠的近只隔了一床被子,鼻尖萦绕的香气更浓郁,他不得不分出神来控制自己。 游船靠近岸边,被人用被子束缚成蚕宝宝的江盛没了力气瘫在床上一动不动,魏游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等了片刻见他没动静后松开力道想要下床去拿毛巾,刚背过身,疏于防备的他被江盛袭击成功。 他挣脱不开,江盛的手臂圈紧手臂挂在他后背上,阻止他离开:“不许走。” 空房静谧无声。 不得章法的吻落在他的耳根,柔软又急躁,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唇瓣的形状,听见后背上剧烈且强有力的心脏跳动。 怦怦怦怦。 连带着他的,一起加快。 脖颈处的手指点住喉结,魏游低垂的眸色渐渐变深,绷紧的弦似是下一秒就会断裂而失去理智。 江盛见他不为所动有些心急,脑子里不知道想到哪本电视剧的情节,柔软的唇瓣贴附在魏游的耳边,用缠绵的语气道:“我忘了,你好像不行……” 魏游:“……” 很好,他醒了。 某人毫无所觉,继续嘟起嘴自信地朝他耳边吹热风,气没吹出反倒被魏游两只手指夹住捏成扁扁的鸭嘴,嘴里堵着的气把脸颊鼓成河豚样,看着更呆了。 激将法怎么没用啊。 船只靠岸,外头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他派人去城东请大夫,自己则重新把江盛塞进被褥抱去最近的酒楼换洗喝姜汤。 一通折腾下来,他自己也累个半死。 “可是得了风寒?” 魏游眉间紧蹙把号诊的大夫吓得直接跪地磕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不是风寒?” 大夫小心觑了他一眼,不敢开口。 “说话。”魏游的耐心告罄。 老大夫擦了一把汗,见魏游脸色不愉,心里一横:“草民医术不佳……未号出异常之处,只是见了王君的模样,大胆猜测是中了某种催.情.药。” 说话间,把脉的玉手挣脱桎梏复又攀上魏游的衣袖,从袖口处顺着手背往上摸,却被宽大的布料遮挡住不知去向,老大夫赶紧垂下头不敢细看。 催.情.药? 魏游嘴里噙着这三个字反复回忆,莫非也是苏文祚搞的鬼? “有无解药?” “仅有一些降火的药汁可供缓解。” “无根治之法?” 大夫抬头看了魏游一眼,魏游敲打桌面的手指微顿。 他略作思考,莫名想到了成婚那一晚,江盛也是如今的状况。于是他随手打法了大夫,坐在床边沉默地注视半晌,起身取一块毛巾用冷水打湿,贴在江盛后脖子强迫他清醒:“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冷意让江盛清醒了一段时间,他定定看着魏游似乎有点想不通目前的状况,魏游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嗫喏出声:“是哥儿的情潮期。” 魏游:“……” 哥儿还有情潮期,他怎么不知道。 心底满是疑问,更主要的是少年纠缠着被褥线头的手,揉搓不停,像是在撒谎,但状况又不像。 “要怎么做?”魏游问。 天不怕地不怕的江盛倏的红了脸,然后缓缓的,笨拙地凑过去亲在魏游的脸颊上:“就这样做。” 魏游:“只是这样?” 小女儿作态不过一瞬,江盛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人鱼啊。 是海王!求偶得强硬! 于是直接掰过魏游的头,对准嘴巴撞了上去:“反正你也不亏。” 随后又想起刚才魏游的反应,软绵绵哼了一声,原来人鱼情潮还真能救治啊,“就当给你治病了。” 魏游半眯起眼,眼神危险。 他有病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后颈的毛巾被体温焐热,江盛热的难受思绪再次不清朗,他胡乱的亲魏游的脸,像是在玩游戏一般亲个不停,还咯咯地笑。 魏游把他拉开,窗外雨过天晴的阳光似是要灼烧他的眸子,他说:“你真考虑清楚了?” 江盛拂开魏游的手,回答他的是密密绵绵的亲吻,魏游指尖从江盛的耳垂划过,酥酥麻麻的,江盛瞬间失了主动权。 窗外温暖如春。 床内炙热如夏。 清脆的鸟叫唤起沉睡的人,江盛想要把一根碍眼的头发拂开,抬手时却觉得手有千斤重,他一动,酸麻感瞬间从脚底蹿上脑门,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未厘清头绪,他转动唯一还算正常的脖子,却见床边坐着一个背对他的身影,一时间记忆蜂拥而来。 他记起来了。 昨日他顺利度过第二次情潮期了。 对象是魏游! 江盛心里默默吐槽怎么又是他,却无一丝反感恶心。 男人背后落有好几道红印子,诉说着战况有多激烈。江盛微微脸红,但思及某件事,顿时无暇欣赏男人精健的背部线条,转而圆眼微睁,朝着他背影凶巴巴唤:“魏游。” “嗯。”魏游穿衣动作未停。 “你知道以前碰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不能让标记者得寸进尺,否则一直这般不知节制可怎么好,所以得恐吓一下。 江盛洋洋得意。 魏游闻言转过头来。 见他上半身支起,衣服松垮垮的露出半个香肩,自认为凶神恶煞道:“全都被我抽筋剥皮,扔进水池喂大鲨鱼……” 抽筋扒皮……水池里的大鲨鱼? 魏游视线划过他酸软发抖的手臂,垂眼沉默半晌。 见他低头,江盛隐隐有些得意,心想果然警告是有效果的。 稍带凉意的手覆上额头,江盛的所思所想戛然而止,没等他反应过来,魏游已经收回了手。 没发热了,那—— “别人碰你哪里?” 好凶。 江盛晃了一下神,莫名想到自己纠缠上去的手和腿……气势瞬间被压了一头。 适时魏游挑了一下眉,江盛耳朵一凛,怂了:“……手。” 魏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接着说。” 江盛:“就就就,下回不能在我说停的时候继续了!” 下次? 魏游的表情有些许古怪,但还是点点头,然后伸手替他合上衣领:“我去唤人送水。” 得了承诺的江盛抱着尾巴缩在被子里,单露出两只圆眼注视魏游宽阔的后背,大眼睛眨了又眨,心里似是有小羽毛来来回回刷过,软软痒痒的。 魏游的背影真好看。 不过…… 江盛脸部蹭了蹭被褥,耳尖微红。时隔两个多月,人还是那个人,在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总觉得比起上回—— 魏游,可能真的不太行了。
第26章 因人祸, 启程去东岭的事推迟一日。 饭桌上,两人筷子同时夹到一块酥饼,两人对视一眼, 魏游率先撤开筷子, 江盛一脸奇怪地盯着他, 像是见到了外星人:“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绅士。” 魏游道:“以前你也没这么乖。” 云哥儿见两人面前的汤圆吃完了, 再添了几颗进去。 魏游等江盛吃完酥饼,问:“哥儿情潮一般多久一次?两个月?” 江盛还森*晚*整*理没回答,盛汤圆的云哥儿手里咣当一声,调羹摔在碗里溅起一颗水珠,魏游看了震惊的云哥儿一眼, 自己用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滴在指尖的水, 在他磕头饶命前摆摆手:“你退下吧。” 云哥儿退到两人身后,捂着劫后余生的脖子, 看向自家公子。 他是知道昨晚两人同房了。 但哥儿情潮是什么? 江盛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从碗里抬起头,视线扫过魏游喉结处一块青紫才意识到魏游指的大概是人鱼热:“哦,你说这个啊,我也不清楚, 可能想来就来了吧,看心情。” 他一条孤儿鱼又没人教他常识,连鳞片求偶用也是不经意间在电视剧里学习到的。 “……不固定吗?”魏游沉思。 “我也不知道啊,”江盛嗷呜一口咬住放凉的白皮芝麻馅汤圆,“这不是才来了两次嘛, 数学家找规律起码也得三回呢。” 魏游可以确定普通哥儿没有情潮了。 哥儿在这段历史上记载是与男人女人一起诞生的, 如果真有所谓的情潮,不可能没有日常经验流传。 魏游喝了一口茶去去甜味。 自家夫郎秘密真多。 “那就等下次来了一起找找规律吧, 若是一直突然这样,也是麻烦的。” “好。”江盛嚼着汤圆口头答应,实际不以为意,他总觉得引发情潮热的因素魏游占了一大半,不过具体原因懒得想,伤脑细胞。 还是汤圆好吃。 旁人听他俩聊天不知所云,比如绅士,比如数学家,魏游与江盛两个穿越人士交流无障碍,下人看来就是王爷王君自成小团体,无人能插入他们之中。 就连见识过不少世面的刘和德亦有这种感觉,他看向王爷,见他对王君所说的“数学家”一词完全知悉,就没再过问。 或许是王爷王君之间的情趣吧。 像舞娘一样。 早饭后,下人端着两碗深棕色的药汁,颜色淡的一碗给魏游,颜色深的一碗放在江盛面前,魏游一饮而尽后看着江盛用食指一点点戳碗壁,碗离他越来越远,明晃晃的抗拒吃药。 他冷不丁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喜欢小孩子吗?” “不喜欢。”江盛不假思索,以前他们渔村的小孩子都很吵的,追来追去不服管教,还经常拿着哨子鞭炮扰民。 不过小鱼崽大概很乖。 魏游长睫微颤,垂下的眼皮扫过他的腹部又不动声色移到药碗上,那碗药被江盛推到了他的右前方,倒影他上半张模模糊糊的脸。 “那喝药吧。” 粉红的舌尖试探着沾了点泛苦的药汁,汁水面荡起轻轻的涟漪,那舌就像是灵敏的兔子一下子缩回去,苦着脸,小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喝。” 他体质好着呢,水里游一趟根本没事,不像魏游,水里走了一遭脸都白了。 “不是治风寒,是避孕的。” 魏游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几个侍奉的下人恨不得把耳朵塞上听不见,脑海却忍不住想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不喜欢王君所以才让王君吃避子药吗? 可明明瞧着,也不像是厌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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