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晁悯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何,将茶盏放下。 “先生怕是已经喜欢上那位小公子了。”九里是局外人,看的自然通透,笑道,“先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书中没有意中人呐。” 心事被一语道破,晁悯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有了几分羞赧,笑着摇头无奈道,“他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你说了他都不明白。” 说实在的,晁悯真的没有办法对着南儿那张单纯的脸,说出这些话。 “九里,你可知那位白琴师?”晁悯想起这两天心情越发不好。 “记得,先生去寻香阁听过那位的琴声。宛如天籁动人心弦。”九里自然知道,也知道那位白琴师被尚书府小公子抢入府中了。 “其实,南儿不仅帮白琴师赎身,尚书大人还给他脱了乐籍。南儿当初对他并无心思,只是单纯想将这人救出火坑,没想到如今因为这件事他受尽他人的白眼冷落和谩骂。” 说到这里,晁悯心疼,心疼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却被人这样说。 “那确实,九里觉得,这小公子虽然在外人嘴里是纨绔,但真的细说起来是一件坏事都没有做过,只是好玩一点。”九里自然信先生。 先生觉得这小公子好,那这小公子就是好。 “唉,罢了。”晁悯只求南儿不要被白琴师骗了。 付之南叫青书先去探个底,知道两个人各自回去之后才敢提着食盒慢悠悠去见白琴师。 主角攻肯定气坏了,还得去安抚安抚。 付之南提着食盒到小院里,照例将食盒递给若鸿转身就要走,结果刚转身就被人叫住。 “你要去哪里?” “咦,白琴师。”付之南看到是他亲自出来还有些奇怪,拱手请安。“白琴师好。” “倒是懂了规矩。”变得挺有礼貌的,白琴师点点头。 小公子一脸欢喜,拍拍胸脯说道,“那是,晁先生教得好。” 又是这个姓晁的。 白琴师眼睛一眯,“进来吧。” “哦。”这就让自己登堂入室了?付之南心里想笑:这家伙就是贱得慌,非得有了危机感,觉得老子有人要之后才会紧张。 两个人进去之后,若鸿端着食盒不知道要不要送进去。以前每次都是自己吃掉的,这一次主子不知道什么想法。 “坐吧。” 付之南乖乖坐到白琴师对面的椅子上,“怎么了?” “小蠢货,你让那个晁先生滚。你若是想读书,我教你。”白琴师不知道这晁悯的底细,自然不敢叫这个人留在小蠢货身边。 “不行!”一听这话,付之南第一个不干了,啪站起来,“晁先生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叫他离开?” 白琴师神色一凛,一把抓住小蠢货的手腕,“不能拒绝。” 但这一次付之南也是生气了,一把挣开咬住下唇哽咽道,“你可知,我从小到大那些先生从来没有一个喜欢我。” “从我小时候开始,每一个来我家教书的先生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我很笨读书也没什么天赋,我知道那些先生不喜欢我,对我也从来没有好脸色,每次都是不到一个月就辞了。只有晁先生不嫌弃我笨。” 付之南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是断了线珠子,掉个不停,“白琴师你也嫌我笨,我知道,你总是骂我小蠢货。” “我!”白琴师语塞。 刚开始说他小蠢货是因为南南真的蠢,后边的小蠢货是因为觉得可爱才说的, 付之南哭得抽抽搭搭,好几次差点背过气去,“我知道白琴师神仙似的人物,自然是看不起我,我都懂的。只是我自己蠢笨想着对你好你便会高兴。” “你当真是那么想的?”白琴师心里微动。 “嗯,其实第一次听白琴师弹琴,我便有了仰慕之心。”付之南说着羞赧的低下头嗫嚅道,“所以,请白琴师进府也是有私心的。 说完看到自己手腕上被握出来的红痕,又委屈起来,把手伸过到白琴师面前,“你,你看我这又被你捏红了。” “那你对那个晁悯是什么心思?”白琴师要看看这张嘴能说出什么话来。 “自然是敬仰啊。晁先生饱读诗书,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引经据典,很厉害的。”付之南说完又补了一句,“和我兄长一样厉害。” 这话听着顺耳,所以这小蠢货对晁悯只是先生的敬佩?但他起初对我也是仰慕。 白琴师必须弄懂这小蠢货到底在想什么,“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晁悯?” 付之南思索一下,回答道,“对白琴师是仰慕,对晁先生敬佩。但是晁先生很温柔啊,总是对我很好。” 行行行,你不就是觉得那个什么晁悯温柔吗?那好,我也温柔行了吧。 “我并非觉得你愚钝。”白琴师软下语气,再一次握住南南的手,这是这一次动作分外轻柔,“那晁悯不是好人。” 付之南嘀咕,“我不觉得。” “明日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付之南抽回手道,“可是明日会下雨,我看到外边的蚂蚁已经开始搬家了。” “去城外。”白琴师笑道,“城外二十里有处小村落,村落里有位老叟。桂花糕桂花酿做的最好。 后宫那群女人抓住男人心的手段多了去了,白琴师自小看过不少。要让这个小蠢货的心偏向自己,那还不简单。 “真的吗?”听到桂花糕,付之南眼睛一亮,马上来了兴趣问道,“那我们明日就去吧。” 付之南此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白琴师拇指指腹细细摩挲着小蠢货手腕细腻的肌肤,直到那一片肌肤温度都有些高了都不曾放手。 付之南手腕的温度传到白琴师指腹上。指腹的薄茧挡不住热度,白琴师抬头看着小蠢货的表情。 这抚摸的动作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付之南敏锐的察觉到这气氛的变化,俯身凑近白琴师的白纱,带着撒娇的语气,“我能看看你吗?” 其实付之南挺好奇白琴师长什么样的,好像在剧情里,除了主角受之外没人知道幂篱下面什么样。 “不是时候。”白琴师握紧小蠢货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不知道对你有好处。” “好吧。”付之南心想:说不准是个丑男。眼不见为净也好。 第二日,白琴师生怕那个晁悯先到,一大早就带这付之南出去。果然,晁悯来的时候扑了个空。 两个人一大早就坐马车出城去了。 “白琴师,这风好大啊。”付之南掀开车帘子,一股狂风夹杂着落叶呼啸卷过,搅动着过分湿润的空气。 “嗯,要下雨了。”白琴师有些担心,若只是下雨还好,可那么大的风搅动雨水,这小蠢货身体还不好。 “若鸿,快些。” “是!” 两人是中午到的,那个时候狂风大作。付之南吃了东西喝了点桂花酿,雨突然就开始下,两个人反倒不敢走了,只能在周围寻个没人住的茅草屋先躲躲。 “这雨下得好大啊。” “确实。”白琴师把靠近窗户的人拉走,“这里风大。” “若鸿还在外边,叫他进来躲躲?”
第70章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十) 若鸿就站在门口,茅草屋屋檐都不宽,那么大的雨肯定得湿的。 站在门口的若鸿听到这话,耳朵一动却没敢进去。毕竟主子还没发话呢。 “不必。”白琴师摆了摆手,示意若鸿把门关上。这样大的风雨,要是让小蠢货又淋到雨,指不定又要病。 “是。” 付之南看着若鸿关门时低垂的眉眼,也笑了出来。 “不要离门太近,雨吹过来怎么办?”白琴师将人拉到屋子中间。这正好有个土炕,上面铺着稻草。 这一下就让付之南想到上个任务,被贺敬白按在草堆上,那后背真的是痒啊。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付之南坐到土炕上,透过窗户看向外边。 雨已经模糊了外边的景物,呼呼的风声看起来不会很快停的样子。 “南南。”白琴师坐到南南身侧,“你可喜欢我?” “喜欢。”这一次付之南没有纠结,转头看着白琴师一脸认真,“很喜欢。并非对兄长和晁先生的崇敬,是兄长对嫂嫂的那种喜欢,我知道的。” 这样坦诚的叫白琴师错愕。 “应该是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吧。”付之南喃喃自语,“第一次听白琴师的琴声,我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白琴师:“当真?” 原本以为会很难,但是没想到南南会那么坦诚说出来,打的人措不及防。 “嗯。”对于白琴师这个人,越真心坦诚他就越爱。付之南将人拿捏得死死的,随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其实说来也对不住你,因为请你入府我也有私心的。” “原来如此。” 若说白琴师之前对小蠢货还有两分玩弄似的心思,可如今这样坦诚的说开,他也认真起来。 “那白琴师呢?是不是觉得我是不学无术?是个纨绔子弟?”说着,付之南自己都不好意思咬住下唇。 “刚开始是。”甚至想杀你,白琴师抚上南南的脸颊,继续说道,“但后来我并不觉得如此,相反,越认识你越知道你的不易。” 当白琴师看到付之南从小到大的经历,才恍然,南南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兄长溺爱。付之民因为推母亲落水的事情耿耿于怀。 只恨不得把南南一切都打点好,这样长期的溺爱下,自然就成了这性子。不过南南顶天了是调皮,坏心思没有。 只不过总是喜欢弄巧成拙。 “是不是坏的没法说?”付之南见他不说话,咬住下唇小心翼翼说道,“白琴师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 “南南很好,哪里都很好。”白琴师叹气,将人抱在怀里,“冷吗?” 付之南乖顺的倚在白琴师怀中,“有点。” 依偎在白琴师怀中,付之南虽然手抱紧但表情却是有些平淡,仿佛刚才只是念了台词一般。 “南南。”白琴师软香在怀,外边又是狂风暴雨。既然说开了也不必矜持,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白色手帕,“别怕。” 说着用手帕遮住南南的眼睛。 “这是要做什么?”付之南有些好奇,伸手想要将手帕拿下来却被按住。 “不要拿下来。” 付之南隔着布料看不真切,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取下了头上的幂篱,“白琴师,不能给我看吗?” “现在还不行。”白琴师抚上南南的脸颊,长期弹琴的手指长了薄茧。摸着细腻的肌肤更心动了,“不能取下来知道吗?” “好,好吧。”付之南叹口气:要是取下来看到男主攻长得歪瓜裂枣的,那我就真的下不去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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