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男子雌伏于人不好,不止是他觉得,而是周围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男人就是男人,如果要当做女人被....那是要被唾骂鄙夷看不起的! 从前燕凉竹在行宫里被骂的那些糟烂话,还不够说明这些吗? “......” 梅淮安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辽东王帐里,他刚跟贺绛坦白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贺绛就苦口婆心劝他说—— 【就算你喜欢男人也不能是下面那个,雌伏于人不是君子之行。】 其实梅淮安跟贺兰鸦亲密也有许多回了,两人都是点到为止绝不深入。 而且说句心里话,随着感情逐渐加深,他也愈发不想那什么贺兰鸦。 总觉得干那种事算折辱对方,他舍不得。 同理,他也不能接受被男人那什么。 所以他跟贺兰鸦算是很默契的达成共识,此后余生只是结伴过日子,从没想过要让对方为自己的恶欲献身。 先不提有身份在这里摆着,只说....两人都不是能雌伏的性子。 就现在这样相濡以沫守着对方挺好的,感情至上,肉欲为下。 月下的小院子里。 梅淮安坐在椅子上拿手背拍拍贺绛胳膊,不耐开嗓—— “不用你提醒,我们在一起没你想的这么龌龊,彼此心里都有数。”
第454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相离 “....那就好。”贺绛点点头,松了口气。 梅淮安挑眉看他:“那我也提醒你,只准看不准动,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也跟你玩儿命!” 这说的是厨房里那位,贺绛一晚上眼珠子都快黏人脸上了。 听见这话贺绛忙不迭点头,脸色严谨的保证着:“你放心,我定然舍不得!” 其实场面是有些滑稽的,两人在这里像是签订了什么君子之约。 “这回放心了?”梅淮安推他,“放心了就赶紧走,我要回去睡觉了。” “不行,让你喝药你还没喝呢。” “?” “......” 兄弟俩都是爱管闲事的人,瞎操心。 ................................. 明天就要分开了,今晚肯定不会闲着。 还是如从前一样友好互助两回,也可能是三回吧,记不清了。 梅淮安重新洗过澡从屏风后面的浴桶里走出来,眉眼间带着餍足与疲惫的懒态。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丝绸薄衫,马上要睡觉了衣带系的松垮,露出带有斑驳红痕的锁骨以及薄肌胸膛,肤色雪白透粉。 那边靠在床头看书的人衣裳也没有多规整,白丝里衣微敞着,斑驳红痕比另一人身上更严重,锁骨上还有一口整齐的牙印儿。 “往里面躺。”梅淮安甩了鞋跪上床榻,拍拍对方盖着毯子的大腿,“我喝口茶。” “嗓子还难受?”贺兰鸦往里面挪了挪,叫人能盘腿坐下,“....阿九说话莽撞,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今晚一过来就像是带着情绪,生扑生咬,活像只被惹急了亮爪子的猫。 “我才不与傻瓜论长短,否则别人会分不清谁是傻瓜。” 梅淮安捧着甘草茶喝了几口,茶水不凉不热刚刚好,回甘清甜。 他放下杯子往看书的人怀里趴过去,额头贴在贺兰鸦侧脸蹭了蹭,即将分别的不舍都藏在这些小动作里。 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些水湿气,薄荷香浴液的味道充斥在两人周围。 外面夜深了,兵将们的动静也逐渐安静下来,小镇里有娃娃哭,狗子叫。 屋子里点着安神香,贺兰鸦弹指闪过,多余的灯烛也熄灭了两只,床榻里光线暗下来。 梅淮安也没说要往里面睡下,就这么腻在人身边抱着不撒手。 贺兰鸦手臂勾回来揉了揉颈侧这颗脑袋,低声说:“一个月内,你打不下来望梅城我就离开归云郡去找你。” “我不是因为这个烦....” 梅淮安也说不上来心底的焦虑感来自哪儿。 要独自领兵出去攻城,不仅看不见贺兰鸦还得再次见识杀戮恶战的场面,他不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 是燕西宁死不降的兵将?还是眸中充满仇视防备的老百姓。 “你说,燕长枫为什么要骗走中州国库?你也说他跟梅氏素来交好,梅氏亡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作恶哪有缘由,一阵风一场雨,都有可能是激发恶念的凶手。” 贺兰鸦指尖绕着身侧人还有些濡湿的发,温声开解。 “等我见了他就知道了,我一定会亲手捉住燕长枫,押着他去长安宫门前的青龙阶上按头跪拜,告慰先帝。” “好。” “贺兰鸦。” “嗯。” “贺兰鸦。” “嗯?” “没什么,就是喊喊你。” “......” 贺兰鸦眸底荡出一抹柔光,侧头在人眉眼处亲了亲:“别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怕。” 梅淮安抱着布料软糯的白衫肩膀翻过身去,到床里面的位置侧躺着,膝盖稍稍贴着贺兰鸦腰侧。 贺兰鸦拽起薄毯给人盖好,说:“时势如此,你手软便要遭人反杀,两方阵地不同,即使西州兵将惨死在战乱里也只怪他们君上无能,怪不得你。” “你若手软,惨死在战场上的就是你的中州兵,淮安,你要清楚这一点。” “......”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能掐会算吧。” 梅淮安睁开眼睛看他,光线昏暗,但贺兰鸦专注望过来的视线十分沉着。 就像是在他心头注入一支稳固剂,瞬间情绪踏实不少。 “没有人愿意挑起杀戮当屠世的恶人,只是为了长久的安定,我们必须要这么做。”贺兰鸦说。 这是两人佛堂对话那一夜,他就清晰知晓的。 人之所行,亦正亦邪总在一念间。 梅淮安眸色逐渐晶亮,抬手捏捏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庞,知心人有这一位就够了。 “其实我知道,我也早就知道,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会手软。” 燕西兵将里兴许是有无辜的,可是到了战场上谁家兵将不无辜? 他若手软着畏畏缩缩不忍心拼杀,到最后只会伤了中州和辽渭的无辜兵将。 入睡之前他在心里说—— 西州兵将如果惨死在我等刀下,要怪就怪那德行恶臭的老贼吧。 别来怪我梅淮安,这都是命! ............. 竖日清晨。 小郡城上空的焦糊味道还没完全散去,却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梅淮安洗漱完了在屋里穿戴薄甲,就听外间蒋名义他们正在汇报帮百姓收麦子的事。 一群满膀子力气的兵将们下了地里,望着金灿灿的麦田亲切极了,尽管不是自己家乡的农田也都比着干活。 原本以为得忙活一整天,没想到昨天中午带下午直接就干完了。 麦子被石磙碾过都摊开晒在谷场,等晒透了就装麻袋里,放到城中大粮仓去。 蒋名义把这件事办的漂亮极了,梅淮安听见贺兰鸦说要赏他什么,但蒋名义没要奖赏。 只说家里给安排了一门满意的亲事,等到回望京城大婚的时候,他想让贺绛给他当主婚人。 贺兰鸦似是问了句哪家的姑娘,梅淮安也竖着耳朵听喜事—— 蒋名义嗓音有几分羞赧:“....是古林郡郡官家的三小姐,名叫吴莺莺....” “是曾落水被你救上河岸的那位?” “是,主君还记得。”蒋名义憨笑。 “....听闻生母不是吴家正室,本君记得她嫡姐也到了适婚年纪,不如赐婚将她嫡姐同嫁与你.....” 梅淮安惊讶张嘴:“?” 这狗秃驴! 还攥弄让姐妹共侍一夫的事儿呢! 就听外面的蒋名义似是慌了神—— “多谢主君美意,但是....我...我娘在婚书里替我许了诺,怕是不能接受主君美意,还请恕罪!” “什么诺?”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相离。” “......”
第455章 贺兰鸦,你能不能喂喂我? 【本章加更来自读者[爱吃芋枣的土夫子],感谢宝贝打赏的礼物之王,加更奉上!】 .......................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相离。” 就在蒋名义低头念出这句话的时候,贺兰鸦似是感知到了什么,转头往内室里看。 其实中间有屏风和帘幔挡着,他们坐在外厅里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此刻就是知道,里面的人一定在听。 他收回望向内室的目光,垂眼说:“好词,好句。” 蒋名义拱手拜了拜,没有直起腰来。 “既如此,那本君就赐你良田铺面与宅庄,贺你大婚之喜。” “多谢主君!” 蒋名义松了口气,面容带笑的领人退下了。 那边鹰爪也来禀报,说是早膳已经准备妥当就在侧屋里备着。 梅淮安这才从内室里面走出来,瞥了一眼坐着的人也没给个好脸色,直接往侧屋里走去吃饭! 贺兰鸦微一挑眉,站起身默默跟在后面。 ........................ 等两人坐到饭桌边,这才知道大早上就闹别扭的来源是什么。 梅淮安咬着灌汤包睨身边这人:“姐妹共侍一夫,一妻一妾好快活啊,佛君就是这么纵容将下的?” “蒋名义年纪轻轻做事却极其稳妥,我只是替阿九拢着些....”贺兰鸦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斟酌着又说,“他说不愿,我也没有勉强。” “哦,那在你眼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男子一妻多妾,向来如此。” 贺兰鸦语气平静的应着,低头喝粥。 “......” 没错,向来如此。 古代封建社会下女子没有劳动力,自然只能依附着男人生存。 所以—— 贺兰鸦想要子嗣正常,认同三妻四妾的糟粕理论也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梅淮安。 他眸色阴沉的移开视线,安慰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关于子嗣问题,还要再等等才能强制断了这人的念想! 两人沉默吃着饭。 过程中贺兰鸦也照旧给人夹菜,梅淮安调整心绪扬起笑脸:“我们吃过午饭就出发?” “嗯,你稍后喊着阿九一起去领粮草和兵械,走的时候我出城送你们。” “......” 就这一句话,他就不舍得跟人闹别扭了。 把刚才的不高兴在心里挖个坑先埋着,梅淮安把自己的粥碗往人面前推,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 贺兰鸦愣怔一瞬,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绿豆百合粥,清热下火对嗓子好,不和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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