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白雪并未过多询问,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 - 出了如归楼,金忆夏碰到了红莲庄的弟子,他们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看到可疑人物都要拦住盘问一番。 想必是在查探孟念南的下落。 金忆夏视而不见,正准备上马车,恰巧碰到了林子源。 上次武林大会不欢而散后,他们一直都未再见面。 林子源见到金忆夏,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口气生疏别扭地与他打了个招呼:“金三公子。” 金忆夏回了句:“哦,是林兄啊。” 林子源朝着金忆夏走来,抬眼望向如归楼,道:“我发现忆夏你与如归楼的孙掌柜,似乎走的很近。” “是啊。” 金忆夏承认的干脆,让林子源有些意外。 他弯着眼睛笑着说:“不过,要说亲近的话,我和解忧轩的碧云,雅菊斋的晴艾,以及醉梦楼的黛儿走的更近。可惜啊,这暖玉楼,我大哥二哥不准我去,不过私底下,我和素玉姑娘关系也挺不错的。” 金忆夏拿出以往那副纨绔做派,脸上满是被万千女子青睐的得意之色。 “原来在忆夏的眼中,孙掌柜和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都是一样的……” 林子源轻声哼笑,话未说完,眼底流露出几分轻慢鄙夷。 金忆夏最讨厌林子源这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嘴脸。 “人无贵贱之分,她们不论是以色侍人,用一技之长取悦他人,还是用自己的双手白手起家,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受众人敬佩,总归都是些了不起的女人。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世道,对于女子,我们应该多多爱护善待,不该如此苛刻。” “你倒是博爱啊。”林子源口气充满讥诮,“可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还提醒有些人,该注重尊卑有别,明白嫡庶之分呢。” “是吗?哦,对对对……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着呢。”金忆夏扬起嘴角笑笑,十分真诚的问,“所以,你特意过来与我说话,是想以此事找茬儿,和我吵架的?” 林子源皱了皱眉,冷声道:“我没工夫和你吵架諵諷,我是来抓人的。” “抓人?”金忆夏感叹道,“你们怎么天天抓人啊,这回又是谁这么倒霉?该不会还是孟念南吧?” 林子源有些无语,于是承认道:“不错,麻烦金兄你看见他的时候,通知我们红莲庄一声。” “行啊,看我心情。” 林子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金忆夏却在后面叫住对方,道:“昨日又有人想要绑架我,不知道这次与上次那批杀手,是否是同一拨人呢?” “哦?又有人对你出手?”林子源面无表情,冷言冷语道,“忆夏,你平时行事张狂,想必暗中得罪不少人,你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妙。” “你这就冤枉我了,我现在口碑可好了。”金忆夏嬉皮笑脸的说,“不过,我二哥也让我出门小心些。” 说罢,金忆夏又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对了,林兄,你可也要注意点啊,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谨慎哦。” - - 翌日黄昏,金忆夏换了身衣服,去了醉心湖。 醉心湖的游船很多,金忆夏先一步入了画舫,并特意让小葫芦将解忧轩的碧云请来抚琴。 微风徐徐,桅杆上的青旗被吹起。 碧云坐在外面抚琴,金忆夏则在屋内燃香饮茶。 琴声悠扬婉转,香火袅袅随风轻轻飘散。 金忆夏眸光微变,便吩咐石天和小葫芦先退了下去。 静坐许久,见孟念南还没出现,金忆夏有几分不满的曲起手指叩了叩面前的桌案,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轻薄的绸幔被风吹起,下一瞬,金忆夏便见一道浅色的身影出现在帷幔后。 孟念南今日并未穿黑袍,只穿着浅葱色的长衫,戴着同色的帷帽,更显的清俊挺拔。 金忆夏扬起嘴角,声音染上了几分愉悦:“过来坐。” 孟念南身形动了动,犹豫着坐在了金忆夏的对面。 金忆夏给孟念南倒了杯热茶:“这是今年的春茶,是我们金家茶园的,特意带过来给你尝尝。” 孟念南垂眸看着碧绿的茶水,拿起杯子先是嗅了嗅茶香,之后浅啜一口。 “怎么样?我家茶叶还可以吧?” 孟念南只是微微点头,之后直入主题,说道:“我准备回去了。” “回去?去哪儿?”金忆夏问道,“回重云山?” “嗯。” 金忆夏有些意外:“你找到固元丹了?” “没有,回去慢慢调养,不会有什么事的,只不过恢复的时间慢了些而已。” “原本我们家是有一颗的,我以为我可以直接送给你的,但没想到那一颗……”金忆夏面上浮现出几丝抱歉,“总之,我已经托人打听了,一定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无妨,此物对我来说,也并非那般重要。” 金忆夏半信半疑的问:“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 孟念南再次点头,接着倏然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金忆夏没想到孟念南刚来就要走,都不准备和自己多待一会时间。 他忙喊住对方:“等等。” 金忆夏跟着起身,走到孟念南面前,抬手掀开了对方帷帽的纱幔,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出现在眼前。 孟念南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之后眼神流转,沉默的看着金忆夏。 四目相视,金忆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忘记自己要说的话了。 屋外的琴声随风飘远,戛然而止,屋内过于安静,气氛似乎有些暧昧。 【作者有话说】:金忆夏:糟糕,我心律不齐,不会是心脏有毛病吧? 孟念南:……
第119章 逢场作戏 金忆夏身体僵了僵,摆出一副嬉笑的表情,伸手想要取掉孟念南头上的帷帽,可对方却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孟念南的眼睛线条十分好看,以前金忆夏就觉得对方的眼神无辜纯净,盯着你看的时候,犹如可爱的小动物,让产生一种奇怪的保护欲。 可如今不知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变了,还是因为对方成长了,看自己的眼神与之前大有不同。 像是隐藏着某种浓烈的情绪,这样无声地注视着你,却厚重的让你全身犹如麻痹了一般,失去了行动能力。 金忆夏忽然有些害怕,他害怕这种情绪和氛围的发酵,更害怕自己这种无法应对的反应,好似下一刻不论发生什么,他都无法拒绝反抗一般。 “金三公子。” 外面传来碧云的声音。 金忆夏强行回神,快速收回手,退开了一步。 “哦……咳……”金忆夏声音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了声,问,“怎么了,碧云姑娘?” “外面有几艘船往这边而来,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金忆夏听完,转头望向孟念南。 - - 来的人正是林子源,此刻几艘船上满是红莲庄的弟子,正快速地朝着画舫而来。 林子源来势汹汹,登上画舫,不顾石天和小葫芦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 ——然而入目的却是一副香艳的画面。 只见金忆夏正伏在一个女子身上,女子香·肩·半·露,一条长腿在罗裙中若隐若现,勾勒出无尽的诱-惑。 二人身影交叠,躺在地毯上,画面旖旎,颇具冲击性。 对于扫了自己雅兴的闯入者,金忆夏剑眉紧蹙,眼神如刀,无声控诉着自己的不悦。 撕啦…… 一声裂帛的声响,金忆夏扯下了帷幔,轻薄的绸幔如同流水般丝滑落下,遮在了金忆夏身下的美人身上。 之后,金忆夏理了理自己松散的衣衫,口气不愉的问:“林兄,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 林子源面色冰冷如铁,额角青筋暴起。他没有回复金忆夏的话,而是一挥手让人四处搜寻起来。 片刻后,众人纷纷回复,说并未能搜索到什么可疑之人。 金忆夏曲起一条长腿,慵懒的抬眸望向林子源:“林兄,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 林子源抬手,众人退了出去。他冷着脸,一步一步朝着金忆夏走去,之后在他面前站定,半蹲下身,眼神直视着金忆夏。 金忆夏并未被对方的气场所逼退,他不卑不亢的回望着对方。 二人对峙不过一瞬,林子源开口道:“金忆夏,你以前不过是听曲赏舞,附庸风雅,我却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的这么花的。” 林子源说完,眼神冷冽的望向用帷幔裹住自己,坐在一旁垂着眼的碧云。 “林兄,你不了解的还多着呢。”金忆夏站起身,护在碧云的面前,质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今日这举动,是想要做什么呢。” 林子源眉心缩了缩,眼神扫过碧云,也跟着站起身:“我得到错误的情报,不小心扫了你的兴,还请金三公子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呵呵,林子源不仅虚伪,还特别会阴阳怪气。 “林兄,你做事一向稳重,怎地这次行事如此莽撞。”金忆夏的阴阳怪气不遑多让,说,“不过,我肯定会原谅林兄的。” 林子源轻哼一声:“那可就多谢金三公子了。” “不必客气。”金忆夏扬起嘴角,微笑着说,“只是此事传出去不太好听,今日的事,我不想听红莲庄往外泄露一个字。” 见林子源沉默,金忆夏继续说道:“传言可以杀人,到时候不知道会传出怎样荒谬的谣言,若一不小心被有心之人利用,那时说的不是我的风流韵事,而是什么红莲庄带人杀入画舫,行刺金城派三公子这样的话来,那就不好了。” 林子源瞬间理解了金忆夏的用意,他再次冷眼看向碧云:“呵,金三公子倒是怜香惜玉,怕碧云姑娘被谣言中伤,竟能说出如此蹩脚的理由来。” “我是真心给你提建议的,毕竟谣言不可控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放心吧,今日的事,不会传出去一个字。” 林子源说完,一甩袍裾,转身就走。 金忆夏欠欠的朝着林子源的背影招了招手。 “林兄慢走。” 待林子源离开,金忆夏忙将碧云扶了起来,连连与对方道歉,说自己刚刚多有冒犯,还请碧云不要见怪。 碧云整理好衣衫,眉眼温柔的微笑着说:“是碧云自愿帮助公子的,公子又何须道歉。” “今日还是要多谢碧云姑娘。” 碧云摇了摇头:“一年前的花魁选举,玉瑶出尽风头,碧云早已不是解忧轩的头牌,但公子一直记挂着碧云,多方照顾,碧云当谢谢金三公子才是。” “去年的花魁选举,不是孙掌柜举办的,若如归楼拿到举办权,说不定结果会大有不同。每个人欣赏品味皆有不同,在我看来,玉瑶姑娘的琵琶虽然好,但功力尚浅,不及你的曲有韵味。”金忆夏笑着说,“所以我并非是特意照顾你,而是刚好更喜欢你的琴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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