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危险?哼,若是我中了蛊也就罢了,此事我绝不会简单的一笔勾销。”金忆夏字字冰冷决绝,“血债需要血偿!” “血债?”云紫香心下一惊,望向赤芒,见对方垂眸不语,继续与金忆夏说道,“金三公子,虽然蛊是从我这里所得,但并非我们所下,我们也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我云紫香在此承诺,一定极力阻拦师父不再搅入其中,还请金城派不要与我们玲珑轩为敌。” 金忆夏面若寒冰,不置一词。 云紫香说道:“冰魂虫必须用我特制的冰晶瓶盛装,否则活不了太久,我愿将我所知道的所有细节一一告知,只愿能够弥补一些过错,还请金三公子和赤芒少侠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联系起前世与今生,金忆夏心头恨意难消,可云紫香语气真诚,态度恳切,赤芒又小声的帮着对方说话,金忆夏只得暂时压抑住心中怒火。 可云紫香提供的线索,并没有太大的价值,还是不能排查出下蛊的人是谁。 金忆夏与赤芒回到了金家,小葫芦告诉二人,说孩子丢掉的事没能瞒住李云曼,此刻金昭的院子里气氛沉重,金昭更是吩咐不准任何人去打扰李云曼。 金忆夏满心懊恼,若当时是他喝了那碗冰镇汤,也不至于让李云曼中蛊。 对方要对付的是自己,但却连累了怀了身孕的嫂嫂。 他以后要如何面对李云曼和金昭。 夫妻二人期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谁知道因为他,孩子没了。 金忆夏坐在冰冷的石阶上,仰头望着冷冰冰的月亮,心中的苦闷与恨意无法消抹,只能借酒消愁。 【作者有话说】:别急,一会小魔头就要来了~
第122章 阿彤惨死 今日风大,小葫芦给金忆夏披了件外衣,劝他回屋休息,见金忆夏呆坐着不答,只好去厨房给对方煮醒酒汤。 月色溶溶,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风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冷香。 “你来啦。”金忆夏自顾自的说着话,长叹了口气,问,“可以出来陪我坐会儿吗?” 就在金忆夏以为是自己错觉,或者那人不愿露面,已经离开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院中,朝着他走了过来。 孟念南坐在金忆夏身旁,问他:“为何又饮酒?” 金忆夏抬手将对方兜帽掀开,朝着对方笑了笑,将自己的酒杯递到他面前,问:“你要来一杯吗?” 见孟念南看着自己没动,金忆夏正欲收回手,对方却改变了主意,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孟念南被辣地微微蹙眉,见金忆夏笑出声,温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金忆夏脸色变了变,勉强维持住笑容说:“没什么事。” 之后他又转移话题问:“你不是说准备回去了吗?怎么还没走?是不是身上的伤有什么问题?” 孟念南摇头:“我没事,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走之前过来看看你。” “你都听到什么了?” 孟念南没答,而是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金忆夏喉结滑动了下,他鼓起勇气,问道:“孟念南,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我重生的秘密?” 孟念南定定的看着金忆夏,虽然没有回答,但对方的表情,让金忆夏明白,孟念南一定是知情的。 “果然……” 此事说开了之后,虽然金忆夏心情更为复杂,但至少那颗压在二人之间的巨石落了地。 “你不应该恨我吗?为什么还过来找我?还在我心烦意乱需要人说话的时候出现?” 孟念南的心思,即使隐忍压抑,但想必金忆夏身边的人都已有所察觉。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对方:“我为何要恨你?” “因为……因为我明明知道你父亲……”金忆夏垂下头,满眼自责,“但我并没有和你说明情况。” “你不是从中干预过很多次么,但还是无法改变最终结果,这件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就算你说了,此事如此匪夷所思,你怕也会认为无人相信吧。” 原来孟念南都知道,还这般理解自己,这让金忆夏心里更难受更羞愧了,瞬间委屈的想哭。 “那你为什么后来对我是那个态度,难道不是因为怪我吗?” 孟念南微微叹息,眉眼间带着一抹愁绪:“我曾经确实怪过你,但并非是因为父亲。毕竟父亲这件事上,你已经尽力了,就算你当时如实相告,也无法改变父亲参加武林大会的决定的。而林凯旋也总有办法,逼父亲发狂。” “那你是因为……”金忆夏忽然想起什么,“你是因为觉得我在利用你。” 孟念南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直视金忆夏的眼睛。 金忆夏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停的道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别有用心,可是……可是我后来是真心把你当做朋友的。” 孟念南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更难看了:“你还不如不解释。” “对不起……”金忆夏以为孟念南因为此事耿耿于怀,继续道着歉,还说道,“可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发展又如何,很多事情,我依旧改变不了……” “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在这里喝酒的?”孟念南说完这句话,眼神微变,望向暗处。 金忆夏没有注意到孟念南的神色,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红着眼睛说:“我重来一世,可是还是未能护住嫂嫂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结局还是这样,大哥和嫂嫂好不容易才有骨肉,却因为我……” “林子源要对付的是我,为什么要让我嫂嫂承受这份痛苦,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改变结局。我真的很没用,大哥武功高强,二哥会做生意,他们都比我优秀,我就是一个草包,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我上一世害死了全家人,现在依旧给他们带来伤害……” 孟念南按住金忆夏的手,将他的酒壶拿走了,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所有人都说与我无关,可明明就是因为我!要是我喝了那碗冰镇汤,我嫂嫂就不会因为那碗汤中蛊了!要是我一开始就与林子源划清界限……” “就算你一开始就与对方划清界限,他依旧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和野心,伤害你,伤害金家,伤害金城派。” 金忆夏沉默了,他看着孟念南,晶莹的泪光在眸子里打转,那副表情看的孟念南仿佛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心尖。 孟念南顾不上暗处那人,伸手将金忆夏揽进了怀里。 金忆夏将脸藏在孟念南的脖颈处,不停地颤抖着身体,小声的啜泣着,他背着重生的秘密,压抑了太久,如今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眼泪决堤般的往下落。 孟念南想让金忆夏不要将罪责都怪在自己身上,想劝他此刻应该积极地找出证据,揪出那个下蛊的人,为家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对方在他怀里哭泣,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的顺着对方的背,安抚对方。 孟念南的眼神再次看向暗处,一抹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 - 穿过曲折的回廊,小葫芦正端着一碗醒酒汤往梅园走去,恰巧碰见了金昭。 “大公子。” 金昭点了点头,拦住小葫芦道:“你等会儿再送去吧。” “等会?”小葫芦不解的问,“为什么?” 金昭沉默一瞬,道:“重新煮一碗,煮时间久些。” 小葫芦想着应该是这次的事情,让金昭紧张了些,小心谨慎也是应该的。也不敢耽搁,立即说道:“是,我这就去。” 金昭看着小葫芦跑远,眼神飘向梅园,之后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去。 等小葫芦回来的时候,金忆夏已经不在院中的石阶上了。他忙进屋看了看,便见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屋内,躺在床上睡着了。 - - “三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金忆夏现在听到有人说这话,心里就发慌,他一骨碌坐起身,见小葫芦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嫂嫂那边?” 小葫芦摇了摇头,满眼含泪的说:“你还是……还是去看看吧。” 金忆夏来不及洗漱,跟着小葫芦一起去了竹林后院,只见竹林后面的那颗松树上,吊着一个少女。 金忆夏只觉得脑中像是什么炸开了一般,整个人如坠冰窟。 吊着的人是阿彤。 金忆夏忍着心中的悲痛,质问道:“为什么没将她放下来?!” 小葫芦那双红的像兔子的眼睛望向赤芒,沉默着没有回答。 赤芒递给金忆夏一个漂亮的莹白的小瓶子,一看到那个精致的瓶子,继续瞬间认出这便是云紫香所描述的冰晶瓶。 “这个是从现场发现的,好像是从尸体身上掉下来的。”赤芒道,“所以,我才没让大家动现场,想等你来了之后再做决定。” 昨日下蛊之事,知情人很少,周围人议论纷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赤芒小声在金忆夏耳边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此事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嫁祸他人,我们必须查清楚。” 金忆夏听罢,驱散了众人。 小葫芦在一旁哭,金忆夏和赤芒则先是四周检查一番。 昨夜风大,地上满是落叶,掩盖了所有的脚印与痕迹。 之后二人将阿彤放了下来,上下检查一番过后,二人交换了个眼神。 不多时,竹林后院传出消息,金忆夏说阿彤犯了重罪,畏罪自杀,将她丢在竹林停尸几日,以此为戒。任何人不得祭拜,不得为其收尸。 此消息一出,金家上下的下人们都炸了,纷纷猜测阿彤究竟犯了何错,竟让平时对她宠爱有加的金家三公子,发这么大的脾气,都不顾往日情分,连祭拜收尸都不允许。 小葫芦并不认为阿彤是这样的人,只因为阿彤说了两句话,便被金忆夏罚入祠堂抄经。 还放出话来,谁若私下乱嚼舌根,传出谣言,必定重罚。 一时间人心惶惶,任何人都不敢再私下讨论这件事。 - - 金家发生的事情,金昭全都知晓,但他一整日都陪在李云曼的身边,万事亲力亲为,二人虽并未多说什么,但互有默契,眼中都是对对方的心疼。 天色渐暗,茹霏端来晚膳,金昭便让她退下,说这边有他在,让茹霏不必过来照顾了。 茹霏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不放心,还是退了下去。 夕阳坠落,天上阴云厚重,明月隐在浓雾中,整个金家笼罩在阴影之下。 竹林后院静静地躺着一具尸体,凄凉又诡异。 马厩里的马儿已经入栏,养马的马夫老崔饮了酒,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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