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玚心头一梗。 “呵呵,被我猜对了?!”路云徵只当他不好意思坦白,又是一顿输出:“玚玚是下位的那个吧?!” 下位的alpha啊。 放眼整个帝国,并不多见。 若是他当初早点知道,玚玚可以委身人下,哪还轮得到那家伙先捡了便宜?! “路云徵,你醉了。” 高玚耳根轰的一热,不欲再听路云徵揭他的短,脚步踉跄匆忙。 察觉alpha的逃离,路云徵像是失了智般,猛地将人扑倒在身下,如末路穷途的困兽般,四肢死死缠缚着怀里最后一块肉糜。 “玚玚,玚玚,我没醉我没醉,我一直很清醒,一直清醒地爱着你啊!” “你他妈赶紧放开我!” 一个两个全他妈疯了。 高玚简直快被路云徵勒吐了,环在腰上的手跟焊在他腰上似的,无论他怎么发力捶打都不肯松下半分。 “玚玚,答应我!跟我在一起!他能对你做的,我一样能满足你!甚至比那家伙更好!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疯劲上头的路云徵,终于撕下一直以来刻意营造的自持从容假面,面色仓惶地逮着相伴十七年的竹马表露心意。 酒香四溢的湿吻,毫无章法地蛰向唇边通红的脖颈,带出一阵刺刺麻麻的疼。 “焯尼玛,给我死开!!” 察觉腿间异物跟那湿吻正跟着衣料一同进犯着,高玚怒极,边极力摆脱身上的重负,边释出最高浓度的信息素,跟对方抗衡。 虽说两人都是SS级,按理而言,属于势均力敌。 但眼下的路云徵,显然已经被触手可及的温软跟竹马的一再拒绝乱了理智,受到信息素攻击的刹那间,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自然没能挺过高玚的全力一击,轰的一声,被远远震飞,撞到墙上。 昔日优雅从容的alpha,头颅低垂,金灿灿的长发从颊边垂下几缕,衬得那张妖艳十足的脸,无端透出几分跌落泥潭的狼狈可怜。 “路云徵,好自为之。” 高玚收回视线,步伐沉沉,缓慢却坚定地走向门外。 余光触及那人夺门而出的背影,路云徵双目微瞠,咳掉喉咙里的淤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追在alpha身后。 “玚玚,别走……”
第三十八章 追/谁都不能把你抢走 过道上。 “你是之前那个omega……?” 看着突然闯入眼帘的熟悉面孔,高玚猛地顿住脚步。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多月前在军校救下的那个omega。 ——他的某任前男友。 难怪他前些天去医院的时候,没有见到人。 原来是路云徵带回路家了…… 男子没有回他,如行尸走肉般,光着脚在过道上来回游荡,黑眸空洞洞地望向虚空,血色全无的唇开开合合,兀自念叨着什么。 像是至始至终都不曾注意到高玚的出现。 直觉omega状态有点不对,高玚不禁朝他走近几步。 白郁晨依旧没有察觉alpha的靠近,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宝宝……宝宝……不要伤宝宝……不要伤他……” “宝宝……? ” 高玚循着omega的话,视线下意识地移向对方腹部,呼吸骤然一紧。 一个多月前还能看到轻微隆起的小腹,此刻竟意外的平坦。 正思考着,身后几米远的距离外,忽而传来路云徵的声音。 见到前方静立不动的alpha,路云徵眼中划过一抹喜色:“玚玚!” 他快步赶到对方身后,声音掺着抑不住的激动:“我还以为你走了……” “嘭——” 一记携了七八分力道的拳风,忽然间砸向他的脸,将他还未来得及倾吐而出的喜悦,砸得稀碎。 “玚玚……” 路云徵脚步趔趄,怔怔地抚向痛意明显的左脸。 “路云徵,你对他做了什么?!!”高玚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厉声质问,“他的孩子怎么回事?!” “孩子……?” 对上发小含怒的双眼,路云徵恍惚了下,这才注意起被屏蔽在视野之外的另一个身影。 他微眯着眼,冷冷地扫了眼已然失智的白郁晨,随即敛去眼底燥气,无谓地耸耸肩:“玚玚,他只是个多余的人,关心他做什么?” 要不是没能查清那将热贴的幕后指使,他也不会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亲自监视。 及那些天星网上的报道,高玚沉下脸:“他的孩子是不是跟你有关??” 路云徵沉吟半晌,终是下定主意,缓缓开口:“……是。” 高玚掩下心底惊澜,沉着声问:“那孩子……” 路云徵知道他想问什么,出声打断:“流了。” 听着对方浑然不在乎的语气,高玚双目瞪直,视线一错不错,好似第一次认清路云徵藏面具下的真面目。 拳头不由主地发力,语气挣扎:“你干的?!” 路云徵眼珠斜向一边,视线落向半蹲着的omega,声音飘忽:“那孩子本就不该存在。” 且不说他对白郁晨无意,单单是对方身上流着白家人的血这事,就过不了路家的门。 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定时炸弹,失去路家的继承权。 高玚揪着衣领的手颤了又颤:“你不该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他当时将那个omega交给路云徵,是考虑到他家是医院,方便为其提供治疗。 谁能想到,路云徵竟然……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不懂珍惜。”路云徵覆上alpha骨节发白的手,神情郑重:“如果是玚玚为我生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他受到半点……” 伤害。 高玚却是再也听不进对方说的每一句话,猛的把人摔向地面,面色愤愤地走下楼。 路云徵稳住身形,活动了下被摔得有些发麻的肩颈,后一步紧跟下楼:“玚玚……” 醇烈酒香,悄然散溢,盈满两人方才呆着的地方。 “贴……贴贴……” 蹲坐在地上的白郁晨,嗅着空气中熟悉的酒香,呆呆傻傻的脸上忽的露出一抹痴痴的傻笑,本能地追逐着那酒香的去向。 高玚刚到客厅,却意外撞见不该出现在路家别墅的邢奚厌。 他拳头收拢,强作镇定地问:“……你怎么来了?!” 多日不见的少年,此刻一身纯黑立领及膝大衣,身量挺拔如杉。 淡棕色短发在人造光源的晕染下,透着丝丝缕缕暗金光泽,艺术品般的漂亮面容,沉冷,衿傲。浑身上下,由里及外,笼着一股跟时下季节格格不入的寒意。 在他脚边,身穿制服的二十多名保镖,横七竖八,哀嚎连连地躺在地上。 像是刚经历过一场以多敌一,却惨败告终的大混战。 “玩够了,跟我回家。” 邢奚厌目光幽深,直直锁定眼前擅自出逃的妻子。 待视线滑过对方颈侧新鲜的红痕,破损的衣褶。 纤尘不染的清冷面容上,倏而结起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他早该料到,他宁肯冒着伤口恶化的风险,也不惜利用任何一次逃跑机会。 他不该对他太过纵容。 “我们已经结束了。” 听他大言不惭地将那不见天光的地方叫做“家”,高玚脸色皲裂,太阳穴疼得慌。 他承认当初是自己先招惹了邢奚厌,承诺对方一个婚礼却临时反悔,承诺对方一个永远却中途退出。 的确他是欺骗了他感情。 只是这阵子他对他做的,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伤害。 他不是没有试过等对方厌倦再离场。 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对邢奚厌的观察看,对方显然没有放他自由的打算。 没办法,对方不肯,他就主动了结。 “是否结束,不是学长一个人说了算。” 邢奚厌抬脚朝着他的方向,迈出几步。 后一步赶到的路云徵,见到邢奚厌的出现,募地一愣:“程叔,这警戒系统可是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闻言,客厅另一处的程叔,神态恭谦地解释:“少爷,这位先生……自称是高少的家属,老仆有意阻拦,无奈先生执意闯入。” 路云徵眉峰微挑,目光转向一旁的发小:“玚玚,你来说,他是你什么亲属?” 似是认定对方不会承认两人的亲属关系般,他当着另一人的面问得毫不避讳,更不留余地。 “我跟他……” 高玚微顿,心底发虚。 那句“没有关系”,在那双浅色眸子的盯视下,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路云徵只知道他跟邢奚厌取消了婚礼,却不清楚他们早在婚礼前几天就领了证。 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是法定夫妻。 是他自己无论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是我的妻子。” 邢奚厌视线转向路云徵,一字一句道。 提及“妻子”的时候,更将字音咬重几分,露出不容置喙的强势。 “哈,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婚礼没办成吧?!” 路云徵脸色一青,毫不退让地反击。 邢奚厌:“不管有没有婚礼,他都是我的妻子。” 路云徵下巴微昂,目露挑衅:“玚玚,你看。真有意思,原来从大家族里出来的人,也会这么不要脸。” 高玚眸光躲闪:“邢奚厌,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们是夫妻。”邢奚厌气息冷下几分,“不存在分不分手。” “邢奚厌,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走吧。” 料想对方不会在路家真能拿他怎么样,高玚不耐地摆摆手。 等摆脱邢奚厌,下一步他该去找主角受了。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邢奚厌对他的执着。 就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一阵浓郁苦香,如泄闸洪流般,自SSS级alpha体内倾泻而出,在两百多平米的客厅内迅速铺展开来。 凶戾霸道,无处不在地威胁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高玚一惊,身躯受那信息素的入侵,不自觉地下弯。 浑身上下像灌了铅般,笨重异常。 尽管他是第二次感受那股信息素,仍旧无法适应这种空前窒息的压迫。 “邢奚厌你疯了?!” 他借着路云徵的搀扶,站直身躯,狠狠瞪向眼前的始作俑者。 受着那不断加强的威压,汗珠绵密,接连从他额角跟鼻尖汩汩冒出。 看着眼前接触很是亲密的二人,邢奚厌心底阴霾更重,朝着高玚的方向伸出手:“过来。” “……” 高玚僵着脸,没有动。 察觉对方身上极具威胁的信息素,路云徵脸色一变,挺身挡在高玚面前:“听说艾威格家族出现了一个sss级alpha。没想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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