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玚摆摆手:“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程叔,云徵那家伙现在在做什么?” “少爷他现在在书房……” 管家脸上晃过一丝难色,声音欲言又止。 确认路云徵在家,高玚暗暗松了口气:“劳烦带我过去找他。” 管家犹疑了会儿,依着他的意思,将他引到三楼。 快到书房的时候,忽然间门内隐约传来几声忽大忽小,不大连贯的哭吟。 高玚脚步顿时僵在原地,以前的他或许对那声音几乎没什么辨别力,被邢奚厌关了一阵子后,现在只稍一秒,立刻就认出了里面的声音意味着怎么一回事。 真看不出来,原来路云徵也是有床伴的人。 思及对方可能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程叔,不如我先下楼等他……” 老管家却不敢稍有怠慢,忙解释道:“孩子,您别误会,少爷他这几天刚经历易感期,也是不得已才会这样。” 高玚倒不是很在意路云徵是跟谁上床,对方是他的好兄弟又不是他情人,他就是想在乎也没那个心思。 只是听着程叔话里的挽留,也不好直接走开,半边身子倚向护栏。 “那好,我等他出来。” 管家缓下心神,走到书房门前轻叩三声:“少爷,高少来了。” 话音一落,房内声音戛然而止。 很快,衣冠楚楚、金发绿眸的alpha,从书房里走出。 见到高玚的一瞬间,那妖沿细长的绿色眸子里顿时亮起微光。 “玚玚,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离开帝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路云徵看着眼前一身与平时风格截然不同的宽松家居服,吻痕遍布,赤着脚的alpha,心里募地一抽。 不像是刚回到帝国,更像是一直在帝都。 “遇到了点麻烦。” 高扬轻咳出声,眸底闪过一抹尴尬。 他一个SS级alpha成了笼中雀,这事真要说起来,难免有些无地自容。 他有意隐瞒,路云徵却不打算就此揭过。 视线不离alpha脖颈间的暗红,平日里总噙着笑意的狐狸眼,浮过丝丝阴翳。 “玚玚这是,被人关起来了吧?” 且不说锁骨间尚未完全消退的吻痕,那茭白手腕上被金属刮出的红痕,他可太熟悉了。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察觉路云徵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锁骨上,高玚干咳一声,不自觉地将敞开的领口往回扯。 一番举动下来,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啧,是邢奚厌那家伙吗?” 想起前阵子从那个未分化者身上闻到过的冷香,路云徵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杯中酒液,殷红,摇晃不止,随着他的轻晃,荡出点点涟漪,一如那并不平静的内心。 想到那蜕变为SSS级alpha的少年,高玚只觉腕部隐隐作痛,语气无奈:“又被你看出来了……”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脱轨得这么离谱。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如先在我家住着,怎么样?” 路云徵提议道。 “除了你家,我还真想不到哪里能避风头” 高玚眉头微蹙,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现在这么个样子回去,老爷子那关可过不了。 想起之前听说的另一件事。 他随口问出:“你跟那个omega的事……” “不过是一些对家趁机抹黑路家的常用伎俩,不提也罢。” 听他提及那热帖的事,路云徵心下一跳,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对那名omega的事,却只字不提。
第三十七章 “我一样能满足你” 得知高玚要住下的消息,程叔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按照路云徵的吩咐,安排仆从收拾好那间与主卧相邻的空房。 不出两个小时,房内所有布局焕然一新。 高玚环顾着眼前场景,淡色从装修风格到家具摆设,跟他自己家的卧室相差无几。 无一不贴合他的喜好。 想起今天在书房听到的哭吟。 他委婉地问了句:“你确定让我睡你隔壁?” 晚上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路云徵一听,眸底浮光湛湛,快要落向alpha腰后的手,僵了一瞬,不着痕迹地移上对方肩膀。 语气半是小心,半是玩笑地向自己的竹马自荐枕席:“你要愿意的话,睡我房间……” “比起你那狐狸窝,这间房间挺好。” 高玚侧身避开肩上重压,拒绝得毫不迟疑。 “好吧好吧,我也不勉强你。”路云徵按下心底波澜,视线落向高玚还未痊愈的手腕,脸上浮出几分关切,“玚玚,等会我找医生来看看你的手,如何?” 高玚心中一暖,点头同意。 他在路云徵家里住了两天。 一连两天,邢奚厌没有找来,手腕上的伤也好了七八成。 思及真正的主角受攻略进度目前还是零进展,他也没了继续在路家逗留的心思。 听见他要离开,路云徵百般挽留:“你的伤还没全好,为什么不多待几天?” 高玚舒展了下手臂,不痛不痒,神情缓下几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喝一杯再走?” 路云徵没有再强留,眼中暗流浮动。 高玚静默了会儿,不再推脱:“行。” 路云徵脸上笑意更深,当即吩咐程叔找来一瓶醇烈易醉的甜酒。 灯影交错间。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接连往嘴里灌。 渐渐的,墨发蓝眸的alpha似玉似画的俊逸面孔上,多了几分坨红。 醉意铺天盖地,将alpha心底顾虑连根拔起。 自然上挑的眼尾半睁着,懒洋洋地问:“你认不认识邢意昭?” 路云徵摩挲着酒杯的手一顿,面上若无其事:“玚玚说的可是十二亲王的次子?” “……你知道他?” 高玚愕然。 路云徵的交友圈果真涉猎极广。 “见过几次。” 帝都某个俱乐部。 是个棘手的omega。 路云徵半托着腮,如宝石般菁纯的绿眸,专注炽热,寸寸描摹着眼前醉意熏然的alpha。 深埋心底的扭曲爱意,越发张扬肆意。 红雾从额头延至脖颈,剥离了alpha身上的锋利坚毅,更放大了那双蓝色眼睛里的依赖。 似是饱经浇灌的熟果,只稍用力一点,就能将那莹白果肉捣出烂熟的汁液。 让人不禁想要将其摁下身下,在那率真又乖憨、锐利却糜艳的俊逸面孔上,涂满湿浊,烙上他的信息素。 最好能将那身坚毅的脊骨敲断,重塑,改造成满身脏污,仍满心满眼映着主人模样的破布人偶…… 难怪那家伙会想着把人关起来。 他也想。 路云徵目光紧锁着眼前的alpha,舌尖轻扫唇瓣,干热却是不减反增。 这一刻,仿佛眼前之人不再是他的竹马知交,转而成了一个惹人垂涎的猎物,一块散着无尽诱惑的糕点。 长达十七年、亲如兄弟的友情,终是在他毫无防备地将安危交托于他的那一刻,弃明投暗,过早地完成了量变到质变的跨越。 甚至在某一时间,跟那个将玚玚擅自囚禁起来的家伙,滋生了几分共鸣。 “原来是这样……” 成了猎物不自知的alpha,拍了下晕乎乎的脑袋,还想再打探些跟邢意昭有关的信息,却发现脑子有点跟上不嘴巴。 话一出口,全变成了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含糊音节。 试了几次,依旧无果。 索性放弃跟发小继续深聊的打算,身躯晃晃悠悠地从座椅上起身。 刚离开座位,身前横过一截手臂,直接揽住了他的腰,燎热似火的胸膛,携着浓烈酒香紧跟着贴在他背后。 “玚玚,你醉了。” “……?” 高玚茫然地看了眼横在腰上的陌生触感,迟钝地回过头看向身后之人。 萦绕身侧的信息素从鼻腔灌入,将他身上的酒气搅得更乱更杂,更麻痹了他的敏锐直觉。 一时间,他竟无法看清路云徵的脸,更无从辨清对方言简意赅的定论背后,一触即发的汹涌暗欲。 “今晚,继续留在我家?” 沾着浓醇酒香的糜红唇颊撞入视野,路云徵喉结一紧,难以自制地俯下身,撷取那饱满唇肉。 眼看那熏得他头脑昏沉的酒香愈发逼近,高玚皱起眉,条件反射般抬手捂住对方的脸,口齿不清地喃喃:“狐狸味……” “玚玚,这不是狐狸味,是伏特加……” 路云徵抓下他的手,温声纠正,声线中含着几分欲望盛浓的沙哑。 “管你什么,滚……” 察觉抵在臀线下的蠢蠢欲动,高玚浑身打了个激灵,被酒精麻痹的意识顿时清醒一半。 他挣回手,毫不留情地冲着那张欺压而来的脸,甩出一拳。 “玚玚,你打我……” 路云徵满眼惊愕,语气委屈,似是不敢相信高玚竟会打他。 不等他从脸上的痛意中缓过神,怀里的alpha又接着往他肩头砸下一个颇有份量的肘击。 高玚挣开控制,一晃一晃地挪到桌子另一头。 他扶着仍眩晕感十足的脑袋,瞪视着不理智的发小:“路云徵,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小情儿!” 路云徵瞳孔微颤,缓步上前,靠近恼羞成怒的alpha:“玚玚……我只是想跟你试一试。” “说什么胡话……” 猝然对上那双绿眸中噬人的欲色,高玚脊背一凉,脚步不自觉地往门口的方向移。 这种充满攻击性和掠夺欲的眼神,他不久前见过…… 此刻他才恍然,自己在路云徵那里的定位。 一直真心以待的挚友,竟然想上他! “玚玚,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路云徵没有错过alpha后退的举动,手掌撑着桌面,忽的向前迈出一大步,将两人的距离缩得更短。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高玚警觉地退开身躯,躲过抓来的手。 路云徵掩过眼底失落,唇边倏而勾起一抹讽笑:“呵,是因为那个艾威格家族的私生子,才拒绝我吗?!” 从这几天对方总有意避开他亲近的举动看,他很难不怀疑,玚玚对那个未分化者仍念念不忘。 “跟他没有关系。”高玚撇开对视,“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因为我是alpha?!” 路云徵不依不饶地抬脚上前。 高玚轻啧一声,直言:“你就是omega,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且不说路云徵不是他要找的“主角受”,对方那张脸跟他的择偶标准,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听着alpha话里话外的残忍,路云徵喉咙发出一声夹着苦意的闷笑,声音艰涩:“是因为他干你比较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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