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投诚呢!!” “想的美。” 兰希被他刺激大发了,撕下自己温文尔雅的矜贵假面,疯狗一样咬他的唇,神色比阎王还阴郁恐怖,“我改变主意了,不许走。” 陆轻被他咬的直抽气,别问,问就是后悔,你说你犯什么剑多嘴刺激他。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兰希很快就接着说,“对不起,设想了一下您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我实在没办法大度。” 兰希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要那么恐怖,抱歉的舔舔他的伤口:“您还是和我同生共死吧,我知道,您也愿意的。” 谁愿意了,不能瞎说啊。 陆轻动了动唇,正想说点什么,而外头的异族显然已经耐心耗尽—— “陆,我最后倒数三个数,如果你再不交出兰希·艾德里,我会直接开火。” 这次格里斯显然是认真的,又或许是他也终于顶不住手下逼宫的压力,说完马不停蹄的开始报数。 “三——” 陆轻恨恨的擦了把嘴,他暂时没功夫跟这口嫌体正直的亚雌计较,干脆了当的把人往掩体深处塞,“躲里面点。” 然后抬手又狙掉两只异族。 而同族的死亡没有给格里斯造成任何影响,他甚至连话音都不带停顿一下的。 “二——” 那冰冷阴沉的声线宛如死神敲响丧钟,一下又一下,敲在陆轻心上,让他的心止不住的下沉。 陆轻觉得他大概是等不到救援了,兰希说的一分钟,太他妈的漫长了。 “一——” 异族们的枪口齐齐对准了陆轻所在的位置。 而无论是亚雌还是雄虫,都始终没有出现。 格里斯见状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选择,顿时气笑了,“好,真是好啊。” 纵使再不舍得,此刻,他也必须作出抉择了。 于是他道:“动手。” 死神的镰刀终于落下,漫天炮火倾泻,轰鸣声振聋发聩,陆轻什么也听不见。 这次好像真的要死了。 陆轻觉得自己是很怕死的,但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反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了,心中竟有一丝诡异的平静。 一切都好像被放慢了。 都说人死前回回想起一生中最重要的场景,陆轻也想起了很多事。 他回忆起在蓝星成长的日子,想起和兰希一起度过的时光,还有那漫长的十年分离,和未曾谋面的虫崽。 陆轻垂下眼,看见亚雌苍白的脸,那一刻也不知想到什么,他扔掉了枪,然后搂住亚雌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 唇瓣一触即分,陆轻看到亚雌受惊般瞳孔圆睁,没忍住扯了下唇角。 反正都要死了,过去的欺骗和谎言总也要烟消云散,不必担心被报复,也不必再瞻前顾后害怕小命不保。 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至少这一刻,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兰希,我……” 然而下一秒,亚雌就把他的话堵回去了。 兰希占有欲十足的捏住他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 陆轻一时间什么伤春悲秋的心思都没了,怎么死到临头,亚雌的精力还是那么旺盛。 但最终陆轻叹了口气,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算啦。 反正都已经纠缠不清了。 做一对亡命鸳鸯好像也不错。 陆轻闭上眼,纵容的任他索取,然后交换充满草木香气的吻。 “轰——!!” 两股巨大的能量相撞,陆轻的手环再度撑起屏障,炮火落在屏障上,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陆轻心跳如擂,什么也听不见,只感觉到兰希圈着他的手臂勒的死紧。 “咔、咔——” 屏障似乎是碎了,陆轻感觉到背后有劲风袭来。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陆轻心想,无痛狗带,这还挺好的森*晚*整*理。 然后就听的一声暴喝:“别他妈亲了,屏障都碎了!!” 就很耳熟。 陆轻睁开眼,就看到他们所处的掩体已经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下被夷为了平地。 但面前却不是格里斯和他的鸟人手下。 穿着军部服饰的雌虫们展翼盘旋在上空,为首的克里特脸色黑的能滴墨。 陆轻:“……呃。” 援兵终于到了。 但他好像也社死了。 兰希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点都不带尴尬的,淡定的擦了下嘴站起身。 “你来晚了,克里特。” “呵呵,我还能更晚你信不信。”克里特皮笑肉不笑,瞪着亚雌的眼简直能喷出火来。 虫神在上,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发小,成天为了只雄虫可劲儿作死。 想到这里,克里特又恶狠狠的瞪了雄虫一眼。 然后指挥军队把他们转移到一处安全的地点,点了几只军雌,说:“你们留在这里保护议长,等大部队过来,剩下的跟我去抓捕星盗和异族。” 语罢,克里特黑着脸飞走了。 “他发那么大火干嘛?” 莫名其妙挨了瞪的陆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兰希歪了歪头,“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来晚了,所以用愤怒掩饰内疚吧?” 陆轻:“……” 我觉得不是。 克里特的加入让原本一边倒向星盗和异族的战局呈现出崭新的气象。 一时之间,各式各样的飞行器相互开火,展翼拼杀的虫族和异族,还有五颜六色的精神力触角……实在是热闹过了头。 而战况依旧十分胶着。 军雌们收拾异族绰绰有余,格里斯和他的手下被撵的节节败退。 真正麻烦的是星盗。 这些亡命之徒不像异族那样行事有所顾忌,等级普遍又高,军雌们并不能从他们手中讨到多少好处。 更要命的是,星盗的数量远超他们的想象。反观克里特那边为了快速抵达现场,并没有带很多的军雌,数量上勉强五五开。 而星盗中还有相当一部分雄虫,正在使用精神力攻击他们,而克里特这边并没有雄虫可以反制。 其实不难理解,毕竟雄虫不像雌虫那样可以飞行,因此无法快速行军,只能依托机甲和星舰进行战斗。 但这就导致目前友军这边只有楚澜一只雄虫。 楚澜的精神力目测有S+,精神力网铺的相当大,但他现在也有点自顾不暇。 威尔士上将已经进入了半虫化状态,正处于失控的边缘,楚澜一边要控制他,一边还要应对星盗的精神力攻击,未免有些分身乏术。 陆轻觉得这个走势有点不大妙,皱眉看向兰希:“有枪吗?” 他原先的枪已经在刚才的轰炸中和掩体一起化成了灰烬。 兰希看了他一会儿:“您想帮他?” 陆轻点了下脑袋。 兰希抬了下手,示意军雌给他武器,意味不明的说:“这似乎不像是您的作风。” 陆轻接过能源枪,试了下手感:“如果克里特他们在大部队到来前就溃败,我们恐怕也在劫难逃。” “反正这里目前还算安全,干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帮下忙。” 兰希闻言轻笑一声:“口是心非的家伙。” 克里特是第三军上将,他手下的军雌更是身经百战,哪能被星盗轻易打残。 即使人数上不成正比,拖到大部队到来前也绝对没有问题。 他分明是在担心威尔士家族的那只雄虫。 不过兰希也没戳穿他,而是道:“前方交火太猛烈,您不妨留在这里辅助。” 这十分符合他猥琐发育的作风,陆轻答应的相当爽快:“行。” 于是,当楚澜正咬牙和星盗比拼精神力的时候,忽然发现星盗构筑出来的精神力网忽然空了一块儿,再一看,那一窝雄虫乘坐的飞行器浓烟滚滚,自由落体式往地面坠去。 编码了自动拦截程序的飞行器竟然被打中了…… 楚澜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不远处的陆轻得意的冲他吹了下口哨,张扬的不得了。 楚澜:“……6。” 克里特见状随手拧断手中敌人的脖子,重重哼了一声。 这家伙……总算没让他白教一场。 陆轻在那里大杀四方,兰希就坐在他身边支着脑袋看,眼神中透露着某些怀念,“您还是那么厉害。” 对于陆轻,议长大人向来是不吝于赞美的。 但8陆轻同志非常谦虚:“哪里哪里,也就一般厉害。” 殊不知他的尾巴已经得意的翘到天上去了。 兰希偏头掩去笑意:“我还以为您全都忘了呢。” “这哪能……” 陆轻的话头忽然顿住,不是,搁这给我下套呢!! 陆轻深沉的说:“肌肉记忆总是难以遗忘的。” “我以前肯定特别爱打枪。” 兰希没忍住笑了一下:“嗯。” 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总在射击课上睡大觉。 刚结婚的时候,出于安全考虑,兰希给他安排了军事特训课,主要是防身的一些课程,包括体术,防御,隐藏和逃跑,主打的就是一个保命。 兰希自知身边虎狼环伺,想要他命的人数不胜数,那些阴谋家们可不会讲什么道德,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缺德事都做。 待在自己身边,陆轻的生活不能说是惊心动魄,也只能说是危机四伏,兰希觉得学这些很有必要。 但陆轻不喜欢,他觉得自己是个不爱出门的阿宅,出行又有专人保护,打架也还算可以,课上的相当敷衍。 转折出现在他们结婚之后的第二年,陆轻同志非常不幸的遭遇了绑架。 虽然最后没出什么事,但无论是他还是陆轻都心有余悸。 被救回来后,陆轻痛定思痛,上军事训练课别提有多认真了。 兰希对此表示很欣慰,然后转头就把他送进了第三军特训,教官正是克里特。 克里特觉得学那些不够,于是又增加了一些战斗的课程,比如机甲和枪械。 陆轻的精神力约等于没有,开机甲水平只能用凑合形容,但枪械学的意外的好。 所以最后,克里特就让他主攻射击和跑路。 克里特教学的原则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于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魔鬼训练中,陆轻成功把自己练成了整个军部中枪打的最好和最能跑的雄虫,没有之一。 兰希其实很喜欢陆轻耍枪时候的样子,只有在那个时候,这只总喜欢装深沉老熟的雄虫才会抛开某些压抑着他的东西,露出一些少年人的意气和轻狂。 不过跑路这个技能最后点在了离婚的时候,兰希是没有想到的。 兰希看着雄虫熟练拆卸枪械的模样,眼眸有些幽暗,他无意识的摩挲自己腕间的手环,原本那里应该有一条锁链,一端连接着雄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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