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得头昏脑胀,还兢兢业业地打游戏赚钱,每天睁眼就想爆炸。 Ben沉吟,“建筑啊,这个课程不轻松,未来有做规划吗?” “没。”徐牧坦坦荡荡地说。 上辈子他学计算机,毕业后没有选择相关的行业,反而跑去打游戏、做主播。 几年攒了不少钱,但也有点腻味了。 现在重新来到一个高科技未来世界,实在不想继续干这个,只想靠老本行赚点钱,让自己压力小些。 没办法,原身十八岁后,开始还联邦的“抚养费”,每月准时收到一笔账单。原身已经欠了六个月没还,再欠下去他就要住大街了—— 政府将收回徐牧正在居住,属于社会公益组织的住房使用权。 他怀疑原身每天吃这么少、不出门,纯粹是穷惹的祸。 而且徐牧收到学校的“警告通知”,提醒他如果继续挂科,将有可能收到学校的劝退通知函。 不开玩笑的说,他二十四小时都紧绷着弦,在知识的海洋里疯狂遨游—— 天杀的,要是第一天他就知道这些事,他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前一个月他简直是浪费时间! Ben说:“徐先生,说实话,我觉得你很有潜力成为我们协会的正式工。” 徐牧说:“先干着吧,其他以后再说。” Ben按了按光屏,出现一份密密麻麻的协议,他将协议发给徐牧。 “麻烦您看看协议内容,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您可以直接签字,输入指纹了。” 徐牧点头,开始看协议内容。 …… “好,今天麻烦您亲自走一趟了。”ben起身,和徐牧握手告别,“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徐牧踏出Muw协会,看着蔚蓝的天空,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计算时间,去一趟盛典活动,再去购物商超,回家,林林总总加起来,应该能在六点前结束。 今天要学的内容板块不难,三小时应该能解决,然后再花两小时做游戏代打。 完美! 徐牧内心活动极为丰富,但面上看不出一点端倪。下颚线紧绷,薄唇紧抿,毫无情绪波动,下三白眼觑人时冷淡至极。 “那个、不好意思,我光脑的娃娃链掉你帽子里了……” 徐牧循声望去,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 娃娃链?徐牧疑惑,但手还是老老实实伸到兜帽后,拿出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猪玩偶。 “这个吗?”银色链条晃荡,恰好滑过他修长的手指,嵌着指缝的间隙落入掌心。 “对对对。”女生慌忙道谢,“就是它,谢谢你。” “不客气。”徐牧还给女生,垂眸望去,“下次小心。” 女生被这么一看,红了脸,着急忙慌地将玩偶挂到光脑,“哎,好的好的。” 她心脏漏跳了一拍,好帅啊,就是…… 她默默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什么物种,总觉得有点危险。 还阴阴森森的。 女生摸了摸后颈,隐约像有冷汗冒出。 算了,再帅也不行,草食动物受不住。 徐牧余光瞥到女生的动作,恍然大悟,哦,娃娃链是这个作用啊。 ——和手机挂链一个意思。 徐牧满足好奇心后不再关注,转过头,留心关注下一站。 目的地……还差三站。 - 川石浮灰园区 徐牧沿着导航指示,大概走了三分钟,抵达活动点。 一座壮观的玻璃楼闪闪发光,悬浮在航道中央。 徐牧跟随人流,坐上电梯。 黑压压的人群,熙攘拥挤,三三两两、成群结伴而来,其中不少人都特地打扮了一番,穿角色服装或是印有游戏队伍名称的衣服。 徐牧恰好就上了一趟“熟人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停,他侧着脸,面无表情,眼皮垂落,俯瞰这个角度的景光。 他周围恰好是真空地带。 叮—— 人流一窝蜂地涌出,徐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他按照“黄铁皮”给的地标,精准地找到人。 对方还在探头探脑,念叨着在哪在哪,徐牧已经悄然走到他后背,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你好。”徐牧出声。 “我靠!”男人一个激灵,寒意蹿到后颈,跳开了,磕巴起来,“你、你……” 徐牧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显疑惑,自己……很吓人吗? “你是黄铁皮吗?”徐牧问。 “我是……”男人眼睛一亮,指着徐牧说,“你是Xu?” “对。” “咳咳,你好,我本名叫黄城远。” 徐牧嘴角的弧底上扬一点,“你好,徐牧。” 黄城远除了一开始被吓到—— 没办法,这位线上认识的朋友不知道什么物种,那双眼睛怪森然的,盯得心里发慌。 不过,第一次见面就问拟态不礼貌,黄城远只能憋回疑问,心里嘟囔几句。 但他自来熟,破冰后就能和徐牧勾肩搭背,一起去逛展子。 徐牧对这位热情的网友感官不错,说话有一股东北大哥的豪爽。 虽然有点吵,但健谈是一个优点。 因为他不喜欢说话,和人相处容易冷场,身边的朋友如果是一个叽叽喳喳不停的,他会放松很多,觉得氛围很舒服。 当然,如果对方也不喜欢说话,也不觉得这样的相处有什么不妥,徐牧就更加喜欢了,并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相处模式。 “你有什么想买的吗?”黄城远发现徐牧虽然不爱说话,但他会用眼神搭话。 看起来写满认真,并时刻赞同你的话,令人心生高兴,忍不住说更多。 “没。”徐牧摇头。 太贵了,买不起。 “一个也没?” “嗯。” 黄城远不信,抓了抓头发,想到对方是学生,一直做兼职。 “你是不是手头最近紧?零花钱不够?”他试探地问。 徐牧沉默,紧是紧,但如果真喜欢,他还是下得了手的。 与其说他对这个游戏的感情很深,参加三周年庆典为了热爱,不如说想来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游戏氛围。 黄城远了然,一把捞过人,拍着胸膛大声说:“害!没事,出来社会后就有钱了,现在——” “你挑,大哥给你付钱!” …… 晚上 徐牧慢悠悠地回家,到家楼下时,还是忍不住感慨: 这个大哥确实豪爽,送他这么多纪念品,第一眼就是东北爷们儿没错。 忽然,他脚步一顿,凝神。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徐牧眨眨眼,那边好像有兔子在叫? ——好像是。 他养了七八年的兔子,不会听错的。
第3章 徐牧拨开绿化带的草丛,蹑手蹑脚地往深处走去。 原本模糊的叫声渐渐清晰。 徐牧一眨不眨地盯着,心跳微微变快。 是一只奶咖色的垂耳兔。 它受伤了,脚在流血。 “还好吗……”徐牧走得很轻,害怕惊扰到对方。 不出所料,兔子仓皇回头,拖着受伤的一条腿往后挪。 徐牧不敢走前,他看见兔子的一只耳朵猝然立起—— 这是受惊后的应激反应。 徐牧呼吸屏住,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不要怕,我看看你……” 垂耳兔僵住,鼻子一动一动的,它灰蓝色的眼珠转动,因为紧张而快速眨眼。 徐牧越走越近,腰低低弯着,紧紧抿唇。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他揪准时机,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抓,满手毛茸茸。 垂耳兔脊背拱起,瞬间炸毛,四肢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全身抖个不停。 徐牧嘴角弧度上扬,好软啊。下一秒,他感受到兔子的害怕,连忙松了点力气。 他尽力安抚,轻声说:“别怕,我只是看你受伤了,想带你去包扎伤口……” 他一边摩挲兔子的后背,一边轻轻摇晃,经典的抱小孩手法。 徐牧曾经养过兔子,淡灰色的侏儒兔,名叫点点,非常可爱,性格不算温顺,偶尔发脾气会踹人,生气的时候故意不上厕所,非要拉在他床上。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叹气,假如原主穿到他的身体,能好好对待他的点点吧。 那小胖墩平时不爱喝水,吃草又挑剔,爱吃蔬菜干,最喜欢吃甜竹。但甜竹不能多吃,他以前没做好功课,买过兔兔零食大礼包,拿甜竹给它当磨牙棒,实际这玩意儿糖分高,容易让兔子蛀牙,质地太硬还容易让兔子牙齿歪斜。 但逆子爱吃,一个月不吃几次就要闹绝食,比柴犬还倔。 徐牧越想越感伤,抱着垂耳朵低声哄道:“……乖……我就包扎伤口,不做什么,不然流血多痛……” 怀里的垂耳兔不动了,像是听懂了徐牧的话,耷拉着头,因为愤怒而发出的咕噜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微而急促的呼吸声。 徐牧自然感觉到了。 他垂下眼帘,动作愈发轻柔,“好,我带你回去。” - “欢迎回家,我的主人。”纳德司站在玄关,恰到好处地打开悬浮灯。 徐牧脚步匆匆,鞋也没换就跑到客厅。 “纳德司,家里有医药箱吗?” “有的。” “帮我拿过来。” “好的,请稍等。” 徐牧小心翼翼地拉过垫子,将垂耳兔放平,自己跪在地上,和兔子的视线持平,低声说:“等下给你洗伤口,可能会痛,你别害怕。” 垂耳兔鼻子翕动,鼓鼓的腮帮随之而动,它伸出一只爪子,按了按徐牧的指尖。 徐牧一怔,嘴角微扬。 他很轻地捏住兔子的爪子,揉了揉,心脏像泡在热流里。 好软啊……捏着像棉花糖……好可爱啊…… 徐牧眼睛发亮,试探地回握兔子。他的瞳孔不是完全的墨色,掺杂一点绿,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出几分幽幽的凉意。 他盯着垂耳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激昂的情绪像鼓鼓涌动的水流,不断在心间冲刷。 如果是我的兔子就好了—— 徐牧算了算自己赚的钱和需要还债的数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这边养兔子的基础花销多少、不对,应该装备最好的。 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各种养兔子的装备,唯有面上岿然不变。 原来是新邻居啊……垂耳兔,也就是柏念也,他有些意外,但又松了口气,起码离家近,到时回去也方便。 说实话,他有点怕青年。 倒不是因为对方冷脸吓人,恰恰相反,他能感觉到青年抱起他时的动作极为温柔,小心地不触碰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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