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的坐在树下,看着这颗才冒新芽不久的小树,才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还没还愿,又来许愿了。 沈颂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等到春天,是哪个春天? 为什么?为自己编织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期待。 徐思远愣怔地站在原地,冷风带起发丝,抚过脸颊,好像失去所有知觉了。 沈颂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情,一直到晚上12点才回。 进门看到沙发上的徐思远时,还是不免惊讶了一下。 本以为徐思远早就睡了,结果人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视剧。 暖黄的灯打在他身上,柔和了他的轮廓。 徐思远听到声响,慢吞吞地回头,沈颂就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来了。 沈颂看他强打起精神,一时失笑,“怎么不去睡觉?” 徐思远大脑清醒了一瞬,他低下头,不敢和沈颂对视,一边看着地毯一边说话,像一个犯错的小孩。 “我今天去花园了。” “沈颂,你…为什么执着等我?” 后面那句声音越发低落,似乎不敢直面这现实。 沈颂微弯了弯腰,让徐思远靠着。刚从外面回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他弯了弯唇:“大概,因为是你吧。” “所以才觉得,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沈颂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一窒,过了半晌却不见他开口。 侧头一看,才发现,徐思远不知何时睡着了。 沈颂摇头失笑,然后认命的将人抱回房间。 . 这一觉睡到临近中午,徐思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反应慢半拍的想。 他怎么睡到床上来的? 昨天…… 记忆迟钝地回笼,徐思远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靠…这人还觉得自己不会说情话。 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徐思远才整理好思绪走到客厅。结果没看见沈颂,但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 “送送?”徐思远目光落到沙发上的小猫身上。 送送刚从笼子里出来,本来是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结果被人叫住,不耐烦的抖了抖雪白的毛发,转过头看向徐思远。 三年不见,送送已经长大了不少,它的毛发柔软光滑,坐姿挺拔,一脸淡定的看着徐思远,不过上摇的尾巴暴露了它的兴奋。 “它之前都是在特里家养着的。” 徐思远抬头,就看见沈颂站在二楼的扶手旁,两人视线相接。 沈颂笑了一下,补充道:“因为我没时间照顾他。” 徐思远明显不信,看着沈颂道:“三年你就把它寄养在别人家?” 思及此,徐思远笑了一声,眉眼弯了起来:“哪有你这样做父母的?” 沈颂耸了耸肩,不为所动,“反正孩子他爹又不在。” 送送:………
第37章 去看看吧 第一军校的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依然有人坐在教室里学习,路上来来往往,聊的内容无非就是四大家族和当下政局。 “我听说徐家的那位少爷找回来了?” “对啊,听说是被抓去做实验了,头发都因为辐射变白了。”同伴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些感慨:“听说参与这场实验的主谋是塔特尔教授,被判了枪决。” “真可惜啊,我当初还听过他的讲座,很好的一个人。” 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路灯昏黄的光线。沈颂站在一旁的暗处,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塔特尔的下场他早就知道,也不关心,只是不想让它影响到徐思远。 行政楼就藏在一片绿茵中,漆黑的高楼伫立其间,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 第一军校的行政人员大多也是联盟外部人员,少数内部人员在第一军校的地位也是极高的,基本不露面。 沈颂抬头,目光落在整栋楼唯一亮着的一个窗口。 好像就是在为了等某人过来一样。 叩叩—— “请进。”诺里斯抬起头,看向沈颂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诧异。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朝他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一起来。” 咔哒。 沈颂关上门,看了一眼旁边的比尔德,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诺里斯,声音也出奇的冷:“让他来干什么?来看看罪魁祸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吗?” 闻言,诺里斯搭在轮椅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可是阿颂,难道你就一点私心也没有吗?” 不然徐思远怎么能轻易走得出机密重重的军事基地呢? 沈颂不可否认,仿佛只是在陈述某个事实:“这不是你让整个研究所陪葬的理由。”顿了顿,沈颂略带讽刺地语气,告诉了他一个事实。 “塔特尔判了枪决,老师。” 诺里斯听见了枪上膛的声音。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比尔德掐着沈颂的脖颈,将他按在墙上,锋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沈颂,你不要要得寸进尺。” 空弹匣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比尔德的力道逐渐收紧,沈颂毫不意外,眼睫轻颤,如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沈颂忽而笑了一声,对上比尔德的目光没有一丝慌张,淡淡地反问道:“你不也是?” 如果不是诺里斯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比尔德手下的力道突然变重,大有一种置沈颂于死地的感觉。 “放了他。” 诺里斯坐在轮椅上,拿着一把做工精良手枪,抵着自己的下巴。 比尔德朝他看去,神色晦暗,但还是听话的放开了沈颂。 诺里斯闭了眼,避开了他的目光,掩下眼中的情绪,转头看向沈颂,声音微微不稳:“沈颂,我知道你可能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这大概是沈颂听到诺里斯说过最郑重的话了。 “但是,徐思远必须活下去。”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雪,连续不断的雪花从天上降落,短时间内都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送走了沈颂,比尔德才开始算账。 他站在诺里斯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语气平淡的问:“我是不是不该给你把枪?” “我给你自保的东西,反而让你威胁我了。” 诺里斯神色淡淡的,抬起眼直勾勾的望着他。比尔德一直都喜欢看着诺里斯的眼睛,特别是在床.上控制不住流露出的情.欲。 而此时,那双漆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的望着他,声音如常般冷淡:“曾经有试着相信你的,比尔德。” 闻言,比尔德动作顿了顿,然后笑了一下,俯身抱住了诺里斯,“是吗?那可太遗憾了。” “是我要终止你的实验进程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诺里斯偏开头,第一次这么抵触的推开他,即使是失去双腿时都没有这样抗拒过他。 “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情我愿,”诺里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终于撕破了这层薄如窗纸的伪装,淡淡地说道。 “疯子。” . 或许是互相缄默,沈颂一周没回家,徐思远也默契的没有打扰他。 但外界对他的消息可是从来没有停止过。 【三年了无音讯,竟是被抓去当了实验室小白鼠?】 【徐立家态度强硬,欲接徐思远回家治疗?】 【恶人有恶报,徐思远病危!】 【实验堪比整容?稀有白发版雄虫…】 沈颂在办公室里,眼神透过光脑看向窗外沉沉的夜景。这些离谱的营销报道里,至少有一条是稍微挨点边的。 徐立确实是一直让徐思远回去,对外营销着一个丧妻丧子的失志落魄中年人形象,现在徐思远回来,他肯定是要让徐思远回徐家问清楚的。 沈颂理了下思绪,灰色的眼睛里染上了漆黑的夜色。不一会儿,就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沈颂收起思绪,看向推门而入的特里。 特里拿着一份判决书,汇报道:“判决下来了,塔特尔下周天在边缘带进行枪决。” “嗯,”沈颂应了一声,接着是想到了什么,站起了身,拿着外套就往外面走,一边淡淡地吩咐道:“我出去一趟。” 月黑风高,冷风划过树枝发出簌簌的声音,断成两截的冰锥碎在地上成了渣,有被深冬裹挟在风中。 沈颂的外衣上仿佛都结了层霜,他一步一步的走过那些密不透风的房间,最终停在某个房间的门口。 咔哒。 沈颂开了门。 里面的人似乎也没想到来者会是他,有些诧异。 而沈颂仿佛毫不在意,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格外通透,好像能直接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沈颂率先开口道:“塔特尔教授,好久不见。” . 徐思远瞧着外面愈发浓厚的夜色,他低头,摆弄着桌上两只淡白色的药剂,思绪复杂。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眉眼带着几分温柔的错觉,仿佛看任何事物都带一丝暧昧。 他留了两只半成品,借系统的能力,消耗了1000点人气值才弄出了两只成品。 还没来得及用于临床实验。 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么样?失败了就真的没法重来了。 想到这里,徐思远又忍不住骂这个傻.逼世界的制度。 比他的国家还封建,要不是所谓的僵化期,这个世界就不会这么极端了吧? 咔哒—— 徐思远抬头,正好和门口的沈颂视线撞个正着。 沈颂微微诧异:“你……” 剩下的话沈颂噎在喉中,眼睫微颤,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因为徐思远过来抱住了他。 沈颂身上还残留着外面的寒气,房子里的供暖系统很足,徐思远穿着深色的丝绸睡衣,温暖透过面料传了过来。 徐思远措不及防感觉的凉意,下意识将手臂收紧了些,笑了一下:“外面好冷啊。” 沈颂偏了偏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轻声问:“为什么把头发剪了?” 细碎的短发搭在额前,最长的头发不过才堪堪盖过耳朵。 突然由长发变短发,却没有显得很奇怪。安静的看着他时,更像某个无生命的精致玩偶。 不过徐思远一直给他的感觉就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 “太碍事了,”徐思远朝他笑了笑,似乎没有什么犹豫的说道:“而且长发总是显得…我是被保护的那个。” “你现在也是。”沈颂客观分析道。 不会一直是的,徐思远在心里回答道。 “徐立要你回去,大概是要从你身上挖出点什么。” 沈颂突然说道,他看向徐思远,心里连自己也没发现的忐忑:“你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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