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 盛闲期:你在干嘛? 盛闲期:吃上年夜饭了吗? 盛闲期:怎么还有空给我发消息? 盛闲期:喂! 盛闲期发现了寂墨的不对劲儿,仅凭简单的几条微信。 寂墨到斓遇墨门口的时候,盛闲期又发了条微信。 ——你在哪? 寂墨冻的没有知觉的手指好像回暖了一些,她低头敲字。 ——你开门。 不过十几秒,隔着大门,寂墨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动静。 她似乎能想象出盛闲期跑下楼的画面。 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女孩一样。 “你怎么来了?”盛闲期打开门,虽然问了话却也没等寂墨说话,下一秒就直接把人拉了进来,“快快快,跟我回楼上!冻死了!楼下没开空调的!” 寂墨好笑,被她拉着小跑,“谁让你穿这么点就下来了!” “喂,你讲点道理!”盛闲期把人推到沙发上,自己也舒服地瘫下去,“还不是你说叫我开门的。” 寂墨落座后,盛闲期又捡起了自己的手机玩。 空气安静,寂墨却有些不自在,她偷瞄盛闲期。 女人穿着一件软塌塌的针织薄衫,两条修长的腿裹在薄绒材质的直筒裤里,身上随意搭了条银色的毛毯,非常没型地歪在沙发靠背。 “我好看吗?”盛闲期冷不丁出声。 寂墨抿唇,“好看。” 这是诚实作答。 盛闲期点点头,又没再说话了。 她好像总有那么一点儿与别人不同的细腻,察觉到了寂墨的不对劲儿,但没再问什么。 就留出空白,让寂墨自己消化。 盛闲期不问,寂墨便找了个非常水的借口,“我来看看你这个好老板的红包雨到底有多厉害。” “呵。”盛闲期被她逗笑,接着朝她招了招手。 寂墨拧眉,总怀疑盛闲期平日是不是对她那三只猫也用这个手势,但她还是凑了过去。 看清群里货真价实的红包雨,寂墨震惊了。 更震惊的是,盛闲期还没停。 “你喝多了?”寂墨下意识问。 盛闲期瞥她一眼,“我还没喝呢。” “啧。”寂墨只能感慨人家大小姐就是多金了,“还没喝就醉成这样。” “过年嘛,一点钱就能让大家开心,那我干嘛不醉呢?”盛闲期竟然顺杆儿爬。 女人把手机丢到沙发上,起了身,把音箱给开了,音乐瞬间倾泻而出。 很美的前奏,也很熟悉。 寂墨不过两秒就听出来是《不醉不会》。 “喏。”盛闲期走到冰箱前,拎出来几瓶罐装啤酒,丢了一瓶给寂墨,自己也开了一瓶,剩下的放在桌子上。 “冰的啊。”寂墨诧异。 “啊。”盛闲期咕噜咕噜往嘴里灌,“也有不冰的,你要吗?” “不了,就这个。”寂墨笑。 其实,正和她意。 “呵,我就知道,你也会喜欢冰的。”盛闲期坐在贵妃榻那一边,她长腿交叠,笑着看向寂墨,“你看着温温淡淡,其实里面就是个大冰块。” 寂墨被她逗笑。 倒也没那么冷吧? 寂墨没反驳她,“那你呢?” “我啊?”盛闲期喝到了第二罐,她的酒量很普通,脸颊已经开始发红,摇了摇手里的啤酒,“我空心的呗,没心没肺是吧,那我就是个罐罐。” “哦。”寂墨顺着她的话,没过脑子,“那我们绝配?” 说完,寂墨就暗骂了自己一声。 盛闲期却没听进去一样,只是笑。 不知道是盛闲期没设置还是怎样,音箱里在单曲循环。 “只要我以为,就不是误会。” “谁都是宝贝,有什么真伪。” 寂墨跟着哼唱了几句。 盛闲期把手里的啤酒举起来,跟寂墨碰了一下,有酒液溢出。 空调实在太暖,寂墨竟然觉得有几分燥热,难怪盛闲期只穿了一件针织衫,她便把羽绒背心脱了,剩了件磨毛的加厚衬衫。 再一回头,盛闲期不知何时离她这样近,挑起她的下巴,“宝贝儿。” 寂墨的耳朵尖瞬间一麻,“你说什么?” “谁都是宝贝,有什么真伪,歌里不是这么唱的吗?”盛闲期醉眼朦胧,“好朋友之间喊个宝贝儿怎么了,亲亲?老婆?不都很正常。” 酒精的作用上来了。 寂墨的神经有种迟钝感,好像,盛闲期说的也确实是的。 连阮梦枫叶喊过她“寂墨宝宝。” 虽然,当时寂墨义正严辞地纠正了。 “你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吗?”盛闲期空茫着那双鹿眼,嘴唇微张。 寂墨不知道,她没有恋爱过。 盛闲期没等到她的回应,又说,“我也不知道,所以试试吗?” 这也能试? “反正你也是喜欢女生的,总归要跟女生接吻。”盛闲期蛊惑,“我长这么好看,你不吃亏的。” 理好像是这么个理。 除夕夜里,外面寂静一片,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屋外的寒冷,却又透出一股难以言状的寂寞。 盛闲期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低头靠近,然后,擦过了她的唇瓣,那双空茫的眼神闪过一瞬的清明,“噢,对了,你龟毛,不喜欢人家碰你的东西。” 下一瞬,她们脸颊相错过,盛闲期伏在她肩上。 寂墨眨了下眼,那零点一秒的触感,唇瓣好像被火燎过。 她抬手扶起盛闲期的脸颊,侧首,重燃那片火海。 “那就试试。”
第29章 ◎盛闲期同她唇舌纠缠,探索。◎ 接吻是什么感觉? 寂墨看过的偶像剧里,男女主角总是吻得难舍难分,陶醉不已。 她在哪里看到过文字描述,触感仿佛天底下最软的棉花糖,味道也甜丝丝的,那瞬间,有烟花炸在你脑海里,“砰。”,一发接一发,眩晕。 这瞬间,寂墨的脑子确实是眩晕的,但基本应该归功于酒精作用和开到闷的空调。 意识好像很清晰。 你看,我还知道我在和盛闲期接吻。 又好像很不清晰。 唔,我可以和盛闲期接吻? 但是,随便吧,吻都吻了。 这个触感,确实很软,但是不是像棉花糖那样,要更实质一些,嫩滑、饱满。 过于眩晕,寂墨总感觉神经有种钝感。 甜吗? 在品尝出来之前,她的手已经先一步动作,撑着自己离开了盛闲期。 一个短暂的吻,但足够惊艳。 再久一点,她怕就此沉沦。 那就不是一句“试试”的玩笑可以带过的了。 寂墨翻身,靠坐在盛闲期身边的位置,眼神空茫地看着空气中某一点,急促地喘息。 真刺激。 “砰。” “砰。” “砰。” 接连响起烟花炸裂的声音,遥远但足够分辨。 寂墨单手按在鼻梁上,唇畔微勾。 还真有烟花爆炸,这个年过的,现在才有意思一点。 盛闲期说寂墨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这一点,在两个人刚玩的好的时候,盛闲期就知道了的。 但后来,盛闲期才发现,不只是东西,寂墨这个人龟毛的点在于,边界感很重,无法接受一些大部分人都无所谓的亲密接触。 比方说,中学时代的孩子总是淘气总是贪吃的,和同学玩闹在一处,经常互相分享吃的,甚至拿勺子去对方碗里抢吃的。 但寂墨就不行。 有回学校试验晚自习课程,大家伙头一回带了饭盒,要在学校吃晚饭。 寂墨把饭盒拿出来,她的菜挺朴素的,就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其他学生要不家里宝贝看重,要不自己觉得新奇,带的菜很漂亮,什么糖醋小排,红烧猪脚应有尽有。 学生们在小小的教室里,课桌间的过道都能走街串巷,这边挖一勺,那边夹一筷子,满教室飘菜香。 偏有个商佳佳,其实她是想跟寂墨交好的,看别人都很热闹,寂墨的饭盒打开,她便过去添点人气,“哎,寂墨你这个好下饭!” “女生就是要有你这样的觉悟!吃的太腻要坏身材的!”商佳佳还夸她,顺手就把寂墨饭盒里还没动过的勺子拿起来,挖了一勺塞嘴里,“不油腻!好吃!” 寂墨甚至来不及反应去阻止,只得叹了口气,笑着说,“你跳舞的,吃油腻的也不会长胖。” “哎呀!那倒也是!”商佳佳笑着跑远了。 然后,寂墨看着那只用过的勺子和被挖过一勺的饭盒,再也没动过勺子,也就没吃上一口饭。 幸好的是,试验晚自习只持续了两天,寂墨也就没再挨饿。 之后又有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 寂墨在操场散步,手里捧着一杯纸盒包装的奶茶。 商佳佳在那边打排球,中途休息,有其他同学拿着绿茶问她,“累不累,要不喝点?” 商佳佳抬手拿手背蹭了下额头的汗,“不要。”她跑到寂墨身边,毫无征兆低头咬住寂墨的吸管喝了一口,“我喝寂墨的。” 那个时候,小孩子间有种幼稚的比较,跟谁好要用特殊的方式表现——比如,喝她的东西。 寂墨:“......” 当时寂墨家里条件很一般,虽然绝对不算差,但那个奶茶一周也就喝两瓶,她总是留着零花钱到体育课买着喝。 所以,当盛闲期看见寂墨眼神失落地丢掉奶茶时,眼睛刺痛,心也刺痛了。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不喜欢她这样?”盛闲期质问。 明明寂墨很多时候已经能站出来说不了。 寂墨低头,温言细语,“因为我们是朋友。” 而不是普通同学。 盛闲期怒,“什么朋友能看不出你的喜好?” 什么朋友都不一定能看得出啊,就寂墨那样隐晦的性格。 何况,她们本就还是小孩子,大多大大咧咧,只知道瞎玩瞎闹。 寂墨扯了扯盛闲期的袖子,“那是因为你跟她们不一样。” 一句不一样,盛闲期轻易被哄好。 少女倨傲地扬起下巴,哼了句,“你可真温柔。” 也因为温柔,所以顺了老同事的心,让出白天的班次。 盛闲期盘腿坐在沙发上,委屈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寂墨。 刚刚接吻过的女人,明眸皓齿,御姐风范,却用那种柔软的小目光看着你,就真的很让人没有抵抗力。 寂墨低头解释,“史老师的儿子摔断了腿在住院,现在放寒假,白天有同学陪,但晚上只能史老师自己去陪。” “虽然史老师和我有些不对付,我不喜欢她这个人归不喜欢,但对事不对人。”寂墨温声,“与人方便而已。”
60 首页 上一页 28 29 30 31 32 3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