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愣了下,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松开了捂着腺体的手。此刻那只手正小心是落在曲葳的腰上,支撑着她压在自己身上,免得压到了肚子。而失去外力控制的腺体就像是报复一般,释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多到让人觉得清雅的竹香都变得沉闷而压迫。 许是这过于浓郁的信息素冲击了曲葳?方淮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也开始努力控制自己的腺体,试图让它停止释放信息素。 可易感期从来不是alpha能够控制的,哪怕她此刻还没有彻底进入易感期。 方淮尝试了几次也无果,扶在曲葳腰上的手也不敢随意放开,最后只好可怜兮兮冲曲葳说道:“不行,我易感期快要到了,收不起来。” 有关于易感期的事情,方淮早就对曲葳科普过了。虽然对于曲葳来说,这与野兽发情无异的情况让她有些不能理解,但客观存在总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她咬了下唇,并没有苛责什么。然后在方淮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准备开口请对方放自己离开的时候,伸手捂住了她的后颈。 对于alpha来说,后颈的腺体绝对是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某种情况下甚至是死穴。此时骤然被人捂住后颈,方淮顿时打了个激灵,身体险些不受控制的反击。 万幸,本能和理智冲撞,理智在这一刻占据了上风,说服身体此刻触碰腺体的是自己的伴侣。 方淮身体紧绷过了几息,很快就慢慢放松了下来,而这一放松,捂着自己腺体的那只手存在感就越发突出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突出的并不是危机感,而是某种让她身体越发亢奋的情绪,害得方淮用了好大毅力才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你,别碰腺体……”方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曲葳也从方淮的反应中看出来,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松手,反而将方淮的腺体捂得更紧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腺体在她掌心跳跃,好像后颈上长出了另一颗心脏。 此时的曲葳确实不太清醒,睡意是早折腾没了,可空气中浓度过高的信息素显然影响到了她。以至于她有些分不清此时究竟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上回抱秋的话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让她分不清,自己对方淮究竟是依赖她的信息素,还是真的动了心。 若是清醒,曲葳不会如此莽撞。可她现在脑子也迷糊了,先前亲方淮那一口,她也不知自己心中的激动是因为喜爱,还是因为信息素。所以干脆选了个直接的法子,让信息素消失。 ……显然,捂脖子不是什么好办法,因为空气中早就弥漫开浓浓的竹香。 然而脑子迷糊的曲葳此刻意识不到这点,她捂着方淮的腺体等了一会儿,又俯身下去亲她。后者见状微微偏了下头,于是原本该落在唇角的吻,彻底落在了唇上。 有点软。 两人有志一同的想到,心中对这感觉却都不排斥。 方淮刚刚做了小动作,此刻便不敢再动,被这样亲一下她也是很满足的。可曲葳反而像是不满足,她并没有立刻撤开不说,贴了一会儿之后,竟试探着动了起来。 缓缓的摩挲,舌尖的试探,乃至于轻轻启唇将对方的唇瓣含入口中…… 方淮心跳如擂鼓,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紧绷起来,身为alpha的本能让她想要做些什么。可她最终还是没敢轻动,她想看看,曲葳究竟要做什么? 曲葳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事,她只是吻了她,并且想从这个吻中理清自己的情感。 可惜她从一开始就不够清醒,这么做也只能让自己更加迷糊。哪怕她确实不讨厌和方淮亲吻,可等到真正清醒过后,她或许也会怀疑,此刻的自己是受信息素影响做出的判断。 总而言之,她试探了个寂寞,但方淮却是确确实实被撩拨得不行。 最后的最后,某联邦军人还是推开媳妇,落荒而逃了。 ********* 翌日,天光大亮,曲葳才从睡梦中苏醒。 这对于近几日的曲葳来说,算是正常作息,被信息素安抚过后的她最近有些嗜睡。晚间睡得很早,一夜无梦,翌日也要睡到天光大亮才醒。 今日略有些不同,因为她昨晚并非一夜无梦,反而梦到了方淮…… 曲葳醒来时,心里还有些不自在,深深怀疑自己在梦中为何会如此孟浪?可很快她就发现,她以为的梦可能并不是梦,因为空气中的信息素明显超标。那浓郁到熏人的竹香,显然也不是方淮留下的衣衫能够散发的。然后她就找到了更多的证据,比如明显睡过的另半张床,再比如被方淮留下的那件外衣。 “唰”的一下,曲葳的脸就红了,她终于确认梦不是梦。而梦中自己做个的那些事,也是真真切切做过的——她把方淮压在身下,她吻了她,她还把人吓跑了! 曲葳脸烫得厉害,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 恰好在此时,房门被叩响了,吓得她一个激灵缩回了被子里,害怕是方淮回来了。 好在并不是,抱秋活泼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让曲葳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慌张。她忙低头检查了下自己,好在并没有什么特殊,又抚平了床单,收起了方淮的外袍,这才开口让人进来……这时她不免也有些庆幸,庆幸两个丫鬟闻不到信息素,否则这满屋的竹香足以暴露一切。 两个丫鬟并没有发现什么,照常伺候她洗漱用膳。曲葳这一早上却是心不在焉,思绪总是飘回昨夜,可思来想去竟也分不清自己那样做之后,究竟是不是喜欢? 还有,下次方淮回来,她又该如何面对她? 曲葳摩挲着腕间的手串,一时间越发迷惘,忽然就有些想见到方淮了。
第81章 养胎的第十三天 袁博义一天一夜没睡, 而且做的还是战场拼杀这样极耗精力和体力的事,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待入了渝城,他心神放松下来, 自然是一夜好眠,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好在年轻人精力恢复得极快, 他既没受伤,一觉醒来便又恢复了精神抖擞。 洗漱完,伸着懒腰走出房门,袁博义正好瞧见有仆从路过, 便将人喊住问道:“大军今日入城了吗?还有汉王殿下, 她醒了吗?” 昨夜匆匆, 两人借住在了渝城知府的府邸,那仆从也是知道些消息的,闻言便答道:“回将军, 大军今早已经开拔, 此时应当不远了, 知府大人已经前往城门迎接。您若想与大军汇合, 随时可以过去。至于汉王殿下……奴不清楚,但今早未见殿下露面。” 两人同来借宿,但汉王是带着亲卫和随从来的,再加上她亲王的身份,自然独占了一个客院。离得倒是不远,就在隔壁,袁博义听完拔腿就走了过去。 汉王所在的客院里, 亲兵值守, 随从把门,一看就是主人还在。 袁博义走上前去, 倒也没人阻拦,扭头问守门的随从:“汉王殿下还没起吗?” 那随从看看天色,也不禁皱眉,但也不敢贸然去敲汉王的门:“小将军醒了?殿下屋中还没有动静呢。” 袁博义一听,也觉得诧异,他这一觉睡了快有六个时辰,全是为了补眠。可汉王不同,听说她就熬了半夜,之后还补过觉了,怎么昨晚还睡这么长时间? 思来想去,有些不放心,袁博义便主动上前敲门。 守门的随从见了也不阻拦,他是不敢打扰汉王好眠,但也担心房中出了差错——也是汉王和王妃规矩奇怪,两人都不喜欢夜里屋中留人,否则早该有人去查看情况了——这时候袁博义来得倒是真好,就算他真扰了殿下睡眠,想必殿下也不会太追究。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了好一阵,里面也没有动静。袁博义竖着耳朵听了听,不禁担忧:“汉王殿下这是怎么了,睡得这般沉吗?还是人不在房中?” 守门随从闻言,立刻笃定道:“不可能,昨夜我看着殿下关门的。” 袁博义一听,更担忧了,怕房中的人不是睡得太沉,而是发生意外昏过去了。于是他又敲了敲门,扬声喊道:“汉王殿下,您醒了吗?若是醒来便吱一声,不然末将就要踹门了。” 他说完又等了等,可还是没听见什么动静,便打算破门而入。脚都抬起来了,眼前的房门却忽然打开了。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带着无形的压力,迫得袁博义不禁后退了两步,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感觉,就仿佛惊醒了沉睡的猛兽,骤然的压力让人本能畏怯。 然而等他定睛一看,眼前却什么都没有。敞开的房门里空荡荡的,除了阳光洒落下静静漂浮的尘埃,别说什么苏醒的猛兽了,就连开门的人也没瞧见。 袁博义的心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本能排斥向前。 可眼前这场面,还是让他生出几分好奇,于是捂着噗通乱跳的心往前走了几步。他重又回到了房门口,顶着莫名的压力探头往里一看,才瞧见汉王正狼狈的倚在门后。 长发披散,衣衫凌乱,袁博义可没见过汉王如此狼狈。当即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这屋子带给他的莫名压迫了,一步跨进门去扶住了方淮:“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天知道方淮昨晚是凭借着怎样的毅力才赶回来的,可即便没有曲葳在身侧,她的易感期还是彻底爆发了。咬着牙抗了一夜,今早还得露面来应付袁博义,方淮觉得没有比她更能忍的alpha了。因此面对袁博义的关心,她抬手就将人推开了:“不必扶我,我没事。” 袁博义却不觉得她没事,听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了,再加上他刚才扶人时碰到了汉王的手,也是滚烫的。没什么经验的小将军没多想,只以为对方着凉发热了:“殿下,你是昨夜着凉了吗?幸好入了城,行事也方便,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不同,后者会变得虚弱无力,可前者却是敏感暴躁。 方淮一点不想应付完袁博义,还要应付大夫,于是索性将人扔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不要大夫,让我一个人待着就行。” 袁博义一个翻身落地,又“噌噌噌”连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他是真被方淮扔出来的,也是真被她惊住了。不说自己百多斤的体重,身上这幅铠甲也有几十斤,可居然就被这样扔出来了!还是被一个生病发热的人扔出来了!汉王她是天生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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